真实的女法医

2019-03-23 12:01
北京广播电视报 2019年4期
关键词:脏器法医死者

《逝者之语》编导赵芳

尸与身、血与肉、光与暗,法医要面对的是什么?说起法医,你又会想到什么?

也许,第一反应就是影视剧,他们被描写得高冷、炫酷,可以超冷静地面对各种恐怖的尸体,每每走进解剖室和案发现场,他们都在见识着这个社会不为人知的一面……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她却说:“法医很‘佛系,会因为一件小事而知足幸福。”她是刘萌妍,北京市公安局刑侦总队女法医。

初次见面,她漂亮的脸庞让我感觉与法医身份有些违和。为什么不找个看脸的工作?她哈哈大笑,法醫这活儿非但不看脸,还没有男女之分。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是“和尚系”,几乎没有女的,她去勘测现场,被嘲笑是打酱油的,后来穿上鱼衩子跳进泥坑,旁人才说可以啊,这小姑娘来真的。

法医这个工作,不一定是刑警中最危险、最累的,但一定是最脏、最苦的。尤其是味道,会渗透到每一个毛孔里,即使穿两套防护服、戴两层手套也没用。那种味道比臭水沟更臭很多倍,无法形容。刘萌妍说自己“百无禁忌”,但碰到腐败的尸体,解剖完她一定第一时间洗澡,有时洗一次还不够,洗两次,仔仔细细地擦,才能把味道去掉。

拍摄中,刘萌妍的手不慎被手术刀戳伤,这是很危险的,不排除有感染风险。谈到这样的经历,她说:“没有刑警不会面临生死抉择的,法医也不例外。我们一位同事当时解剖的一具尸体生前患有艾滋病,虽然立即去做了检查,但半年后才能确认是否被感染。后来慢慢想通了,既然已经这样了,也别纠结了,这就是我们的工作,我们也不断地鼓励和安慰她把精力继续投入到工作中。”幸运的是,检查结果显示同事没有被感染。这样直面生死的经历并没有让她们退缩,反而更有一种力量去坚持。

闲暇时候,刘萌妍手里常捧着一本厚重的《法医病理学》,她说:“法医学是一门不断发展和完善的学科,法医也需要不断给自己充电。比如说水中尸体,一般发现的时候都是高腐的了,所以特别需要用其他的手段来证明他到底是生前入水还是死后入水。硅藻是水中一种特别小的生物,大概也就几微米到几十微米这么大,它可以穿透血管,进入到血液。如果是溺死的话,它就会进入到你的各个脏器;如果是死后抛尸,就是我们所谓的死后入水的话,心跳已经停止,血液就不循环了,这种硅藻就没有办法进入到脏器里,那就证明这其实是一个死后入水。”

紧挨着解剖室的房间是鉴定中心搭设的灵堂,有的死者家属会直接在这里为死者办后事。刘萌妍说,面对冰冷的尸体和血淋淋的现场,他们心里不会有波动,但听到家属们的哭声还是难免会觉得压抑和沉重。送到这里的基本都是非正常死亡案例,她和同事们心里都有一把火在烧着,那就是一定要还原真相,侦破案件,让死者瞑目。

法医中心的解剖楼前,矗立着一尊石碑,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字:“魂安”。在这个环境里,刘萌妍工作了七年,参与了很多起案件的侦破,也真正感悟着这两个字的深意:为亡者安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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