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娜
【摘 要】话剧表演追求用独特的艺术手段完成对人物性格表现方式的开掘,其运用传统的现实主义刻画人物性格的手法,同时也吸收了表现人物深层意识或潜在意识的某些现代手法。本文以《红河谷》为例,探寻话剧表演中人物性格的表现方式。
【关键词】话剧表演;人物性格;表现方式;《红河谷》
中图分类号:J02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1007-0125(2019)01-0048-01
既要追求人物形象的哲理深度,又要实现人物艺术形象的生动、鲜明,这正是话剧舞台上不少探索作品所表现出的独特与成功之处。话剧《红河谷》的风格是对深厚的生活基础、独特的人物形象和精湛的艺术技巧的完美体现。
一、多重的空间表现方式
编导认为,人类面临着人的“合目的性”与自然的“合目的性”的永恒对立、必然合一。轮回、悖论,生死、崇高。《红河谷》是在这样一种生命形式中构建与发展的,生活在其中的人们也是在这样的理想、欲望与困惑、恐惧中存在、奋斗的。人们在这复杂的空间里进行没有尽头的追寻。改革是光明的前景和生命形式的新体验:方梦达使主人公生命意识的羽片构成了完整的舞台画卷。本剧所追求的诗化、空灵、自然风格,象征性地描绘出红河谷的明天。
在题为“关于《红河谷》”的导演阐释中,导演林兆华、李六乙这样诗化了自己的理解:
红河谷是宁静的,静得甚至有点平淡无味;红河谷是温拿的,温拿得让人流连忘返;红河谷是残酷的,残酷得以至于被带走的都是善良;红河谷是真实的,苍老、贫穷、躁动、自然;红河谷是超越的,涌动着对生命意识冷峻的思考;红河谷是自由的,山還是那些山,人还是那些人,可以平常、自然地面对。
《红河谷》的空间是多重的。在特定的自然环境空间,带来的是清新、潮湿、滋润;相应它所构成的生存空间,却是贫穷、单调和枯燥。矛盾正是由自然本身构成,尤其是当人的那种本能的生命意识、生存质量的欲求觉醒时,这种矛盾就越显得突出、残酷。随之,对生命方式的选择就显得更加重要了。《红河谷》的戏剧性因素就在于这种“选择的错误”:在大山里建厂。当然,“铅厂”只是一种载体,是特定要求下的历史性重复。“铅厂”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方梦达自身都不能左右大众的生存欲求,现代文明的物质占有,贫穷与发展的尖锐对立,人与环境的极端失衡,必然导致悲剧性的结果。这里没有对与错,只有这些处于变革时期被关注的人所进入的两难境地:生存与发展,都使之无法摆脱,更何况对于一个封闭时空里的乡亲们。因此只剩下生活的冲动,情感的驱使。舞台空间构成的变化,必须在这里出现一个重大的冲击。徐徐落下的树枝,演员们举头凝望的停滞,已经将这些人物的情感和冲动转化为一种泠然的诗格,转化为一种庄严的仪式,落下的好像已经不是被砍掉的树枝,而是人,是人被肢解了的身体,被打碎了的思想。人化的自然,自然的人化,强烈、自由的心理意象与剧场发生了碰撞。空间的构成改变了,方梦达、山姑、棉棉在这被肢解的精神碎片中,化为他们各自残缺的情绪记忆和情感故事。这里的空间又构成了一种交错、重叠,他们都在寻找、等待、证实各自心中那点残存的真实,犹如全剧开始时古老、苍凉的大墙,真实可见。大墙里隐隐内现的那个不知疲倦地奔跑着的人,是他推倒了墙,还是墙的倒塌,使他消失或者更加走近真实?方梦达若有所思,是缅怀还是旁观?墙倒了,后面还有一堵墙,现代工业文明对物质空间的改变,破墙而出的这些管道,增添了一分恐惧和忧患。物质空间的改变,人物生命形式的变化,就是《红河谷》的空间,自然的与社会的,客观的与主观的,存在的与不存在的。
二、重复的、相似的时间表现方式
《红河谷》的时间是重复、相似的。随着自然的推移,几十年弹指一挥,红河谷依然如初,好像只有砍树才能真正激发起红河谷的生活轮回。方梦达带着忏悔、冲动而来;同样,也带着更多的忏悔、被压抑的冲动而去。山姑是女儿的影,棉棉是母亲的情。山外的人终将要走,山里的人终归要留。这好像一个永远讲不完的故事。意识的片断,潜在的幻觉,构成了舞台随意、自由的时间流程,选取最精彩、最刺激、最刻骨铭心的,自然也是最真实的。方梦达思绪的空间就是红河谷的时间,就是几十年的历史,就是我们的警钟,就是我们的认识。
三、话剧表演对时间与空间表达方式的阐释
《红河谷》的表演,随着这样的时间而构成,也随着时间所赋予的空间变奏而构成。自然、同步、交错、重叠,这一切演绎没有逻辑,也无须指示,更了无痕迹。需要的观、演关系只是心领神会,水到渠成。直觉的联想,诗情的暗示。表演是平静的,激情蕴藏在观众的思索中;表演是自我的,交流包含在人物高度抽象的状态中;表演是细腻的,动作依托在环境的构成变化中;表达是真实的,即兴在质朴的体验中。前述导演阐释已将这部话剧的精神与追求展现得异常清晰。
《红河谷》的传奇故事以寓言式从几个不同人物的多舛命运中,对有关人与自然、人类的生存状态,以及人类在追求文明与进步中的自我否定等现象进行了一些有益的探索。
参考文献:
[1]康洪兴.表演美学观念解放之我见[J].中国戏剧,1987(05).
[2]高行健.要什么样的话剧[J].文艺研究,1986(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