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经济时期国产表的商标趣谈之三同名同姓的手表

文、图 / 鲁湘伯

计划经济时期，我国手表工业从1950年代末的“老七厂”开始，发展到1985年近百家手表生产企业，前后共生产手表品牌700余种。在这些手表商标中，除《红旗漫舞的年代》一文（详见钟表最时间杂志2018年4月刊）介绍的“红旗牌”奇葩商标外，还有全国各地手表厂生产的四十多个共计近二十多种相同商标的手表品牌。这种商标“同名同姓”的现象是计划经济时期特殊政治、经济环境中，商标管理权下放省、市、区的背景下形成的历史产物。本文向读者介绍部分有代表性的“同名同姓”手表品牌。

“东方红牌”手（怀）表

“东方红”一词最早见于1944年在延安《解放日报》发表的根据陕北民歌手李有源所写“移民歌”改编的民歌“东方红”（图1）。新中国成立后，“东方红”成为时髦的政治词汇被广泛应用于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在计划经济时期，有多家手表厂先后生产过“东方红”牌手（怀）表：1、上海手表厂试制的东方红牌手表（图2-a）; 2、济南表厂生产的东方红牌怀表（图2-b）; 3、大连手表厂生产的东方红牌手表（图2-c）; 4、无厂标东方红牌组装手表（图2-d）。

“工农兵牌”手表

“工农兵”也是计划经济年代使用频率很高的政治词汇之一，当年许多人以工农兵自居，以求在各种政治运动中立于不败之地。所以，“工农兵”也成为表厂争相使用的手表LOGO。1、北京手表厂生产的工农兵牌手表（图3-a）; 2、青岛手表厂生产的工农兵牌手表（图3-b）; 3、无厂标的工农兵牌组装手表（图3-c）。

图3-a-2

“火炬牌”手表

“火炬”是革命标志物之一，也是计划经济时期常见的商标标识。在手表产品中使用“火炬”商标的有：1、上海手表厂生产的24钻、29钻“火炬牌”军表（图4-a、4-b）；2、武汉手表厂生产的“火炬牌”手表；（图4-c）。

“卫星牌”手表

1957年10月4日苏联成功发射人类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作为东方社会主义国家领先于西方的重大科技成就的范例被广泛宣传。此后，“卫星”一词也成为中国企业为其产品取名的热门商标之一。在国产手表商标中先后出现过以下“卫星牌”手表：1、重庆江陵机器厂生产的“卫星牌”手表（图5-a）；2、上海闸北表面厂组装生产的“卫星牌”手表（图5-b）；3、天津钟表厂生产的“卫星牌”手表（图5-c）。

“凤凰牌”手表

“凤凰”是中国民间传统文化中象征着高贵吉祥的图腾之一，在近现代商品社会中被广泛应用在商品的商标中。计划经济时期，“凤凰”也是表厂争相抢作的商标：1、苏州生产的“凤凰牌”手表（图6-a）；2、汉中生产的“凤凰牌”手表（图6-b）。

“百灵牌”手表

百灵鸟是一种分布在我国北方原野地区的鸟类，因其叫声高亢清脆，常被人们将其比喻歌喉优美的少女，所以深得我国西北、东北各省区人们的喜爱。当年辽宁、西安、呼和浩特等地手表厂都曾生产过“百灵牌”手表：1、辽宁百灵手表厂生产的“百灵牌”手表（图7-a）；2、西安钟表企业生产的“百灵牌”手表（图7-b）；3、呼和浩特钟表厂生产的“百灵牌”手表（图7-c）。

“海鸥牌”手表和“海燕牌”手表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国国产手表开始尝试出口海外。不知是巧合还是统一计划，当年手表工业的两个“龙头大哥”——天津手表厂和上海手表厂都将自己的出口手表产品定名为“海鸥牌”、“海燕牌”。此外，福建钟表厂当年生产手表也取名为“海燕牌”：1、天津手表厂和上海手表厂生产的“海鸥牌”手表（图8-a、8-b）；2、天津手表厂和上海手表厂生产的“海燕牌”手表（图9-a、9-b）；3、福建钟表厂生产的“海燕牌”手表（图9-c）。

“环球牌”手表

将“环球”一词用做国产手表商标最早见于新乡表厂。其后，阳泉钟表厂、揭阳手表厂也将自己生产的手表取名为“环球牌”：1、新乡表厂生产的“环球牌”手表（图10-a）；2、阳泉钟表厂生产的“环球牌”手表（图10-b）；3、揭阳手表厂生产的“环球牌”手表（图10-c）。

“兰花牌”手表

兰花以其清雅高洁而深受国人的喜爱。用“兰花”作产品商标，也是常见现象。当年在国产手表企业中就有揭阳、兰州、天津、益阳等表厂生产过“兰花牌”手表：1、揭阳手表厂生产的“兰花牌”手表（图11-a）；2、兰州手表厂生产的“兰花牌”手表（图11-b）；3、天津手表厂生产的“兰花牌”手表（图11-c）；4、益阳手表厂生产的“兰花牌”手表（图11-d）。

“孔雀牌”手表

孔雀牌手表是上世纪八十年代辽宁手表厂的手表产品主要商标，同时也是常熟手表厂在这一时期手表产品的付牌商标：1、辽宁手表厂生产的“孔雀牌”手表（图12-a）；2、常熟手表厂生产的“孔雀牌”手表（图12-b）。

“向阳牌”手表

计划经济年代，“向阳”一词多见于“葵花向阳”一语（图13），是文革期间特有的政治词汇，也是这一时期许多手表厂家为其产品争相采用的“红色”商标之一：1、西安钟表企业生产的“向阳牌”手表（图14-a）；2、聊城手表厂生产的“向阳牌”手表（图14-b）；3、上海手表六厂生产的“向阳牌”电子摆轮手表（图14-c）。

文革期间北京手表厂（13-a）、北京钟表厂（13-b）、南京钟表厂（13-c）等钟表企业制作的“葵花向阳”毛泽东像章

“中华牌”手表

1959年天津手表厂在ST1型机心基础上改进出ST2型机心，其第一批量产ST2机心手表被定名为“中华牌”；1970年代末上海钟表企业也生产过“中华牌”手表：1、天津手表厂生产的“中华牌”手表（图15-a）；2、上海钟表企业生产的“中华牌”手表（图15-b）。

“新星牌”、“幸福牌”、“友谊牌”手表

改革开放初期，我国实行计划经济体制下的“双轨制”管理模式，许多地方都出现了与国家定点手表厂并存的中小手表生产企业。这一时期手表产品的商标管理继续沿用计划经济模式，因此仍然出现了许多“同名同姓”的手表品牌：1、南宁手表厂和烟台手表厂生产的“新星牌”手表（图16-a、16-b）；2、济南手表厂和西安手表厂生产的“幸福牌”手表（图17-a、17-b）；3、福州手表厂和苏州手表厂生产的“友谊牌”手表（图18-a、18-b）。

经过几十年市场经济的历史变迁，如今我国的商标法和商标管理制度已日益完善。在今天人们的眼里，同一类手表商品中（计划经济时期，手表、时钟及其它计时器统归为第六十六类商标）有如此多“同名同姓”的产品，这无疑是古今中外少有的奇葩现象；但从历史的视角来看，这又何尝不是岁月留给后人的一道特殊风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