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伦多警察教育及培训模式探析——以汉博学院和多伦多警察学院为例

□张丽霞，李运庆

(南京森林警察学院，南京 210023)

加拿大政府分为联邦、省(地区)和市三级，其警察制度也是三级建制：在联邦设皇家骑警，在省和市设警察局。因此，加拿大警察教育培训具有较大的分散性，不同区域、层级具有不同的方式方法和定位，本文拟以加拿大汉博学院和多伦多警察学院为例，对多伦多警察教育和训练的基本情况进行梳理、剖析，并结合我国国情和警察教育及培训的现状，提出一些相应的建议，以期对我国警察教育和培训工作有所启发和借鉴。

一、多伦多汉博学院相关警察教育概况

(一)汉博学院学院简介

汉博学院位于多伦多西部，是加拿大最大和最受尊重的社区学院之一。1967年建校，严谨、优良的学术氛围使得汉博学院在安大略省拥有良好的口碑。安大略省政府在2003年指定该院为高等教育技术学院，允许学院扩展现有的项目，在继续提供现有证书、文凭、研究生证书的基础上，增加25项新的学士学位项目。目前，该院在8个学术领域内大约有150个全日制项目。随着社会的发展，学院也在不断进行调整和更新，不断增加实践教学强度，以此来满足社会的需求。据官方调查表明，学生普遍认为学院的课程和服务以及设施在多伦多首屈一指，并且在全加名列前茅。此外，学校还是美国“社区学院革命新联盟”中唯一的加拿大成员。

(二)社会与社区服务分院刑事司法项目设置情况

社会与社区服务分院是汉博学院8个分院之一，该院出色的学生服务、最先进的设施和实用的工作实习以及专业的教师，为学生提供了丰富的刑事司法学习经历。

该院在社区和司法服务领域主要提供“刑事司法项目”(学生毕业后可获得社会科学学士)，“法医鉴定项目” (新设，学生毕业后可获得安大略省研究生证书)，“警察基础项目”(学生毕业后获大专文凭)以及“保护、安全和调查：犯罪现场调查项目”(毕业后可获大专文凭)等。例如学生修学了“警察基础项目”4个学期可以获得大专学历，为了提高自身入警竞争力，再增修另外一个4个学期的项目即可获得本科学历。其中，“警察基础项目”今年刚刚完成了项目审查，合并了几门课程，同时社会需求增加了一些诸如司法职业介绍、司法传播和报告撰写以及加拿大边境安全等课程。“保护、安全和调查项目：犯罪现场调查”文凭课程是与警察和安全相关的文凭和学位，是学生获得在公共和私人警务中高度重视的前沿法医知识和技能最理想的学习项目。其独特的实践教学方法是利用最现代的刑事取证技术由该领域专业人士为学生提供专业指导，刑事取证技术包括指纹分类和开发、DNA和血液分析、犯罪现场管理和分析、检测欺骗、手写分析、犯罪分析、法庭准备和证词等。学生的实践教学环节在汉博司法领导能力中心最先进的犯罪现场工作室和法医实验室进行。该中心设有一个模拟实验室，用于处理分阶段犯罪现场的法医证据，包括拍摄照片、收集和保护证据以及草绘和测量场景。该中心还设有四个面试实验室，用于练习审讯技巧。“刑事司法项目”课程主要包括深入研究犯罪的性质和原因，管理犯罪的过程、偏离、受害、心理健康、社区安全、康复、累犯，以及渐进式改革、恢复性司法和监禁的替代方案等。课程为学生提供了对刑事司法系统的广泛理解，同时了解犯罪发生的原因以及如何在社会和个人层面最好地应对犯罪。课程结合了理论和应用技能，提供了在该领域工作所需要的广泛知识和经验。在第一年学习期间该项目学生将参加社会科学预科课程；在第二至第四年，课程将侧重于刑事司法系统的具体内容。

该学院在教学中强调多学科教学方法的应用以及批判性思维、分析、组织、研究和写作技巧等的获得。这些教学方法与专业技能的发展相结合，包括沟通、人际关系技巧、冲突管理、解决问题、团队建设和领导力等。在课程学习成果及工作安排方面，学生可全职或兼职(每学期280小时)参加两个工作实习期。工作实习为学生提供了实用的学习机会，他们可以将理论和课程所学内容应用于具体工作和实践。此外，该院所设的每一个刑事司法本专科项目都设有相应的项目咨询委员会(简称PAC)。PAC通常由司法和警务专业人员组成，他们为教师提供有关行业趋势和当前招生或实践的建议，以便学院改善、调整课程，为学生提供未来获得工作的最佳机会。每五年，学院的所有课程都要经过全面审核，作为审查的一部分，学院会与警察和相关部门的行业专业人士进行联系，征求他们的意见。值得注意的是，学院的许多课程指导和建议来自多伦多警局和皮尔地区警局的在职警官，同时，学院聘请的教授也大多来自这两个警局，他们将最新警务经验带入课堂并与其他教师分享。

(三)警察基础项目及其教学标准

加拿大警察职业生涯除了职业技能方面的要求，还对警察自身身体和精神都有要求，该学院提供的警察基础项目课程正是对上述要求的呼应。该项目包含青少年冲突管理、社区警务管理以及健身、生活方式管理和解决实际问题的个人发展培训等多项内容，该项目的学习将使学生具备警察执法所需的基本技能。

该项目课程要求学生要具备高中学文凭(OSSD)或同等学历，具备12年级英语学分，同时，会因机构不同有一些附加要求。除上述学术要求外，还需要进行身体和心理能力测试、急救培训和警察记录检查等，而社区志愿服务将被视为一种入学优选条件。该项目通常作为两年制大专文凭课程，与学生入警工作直接相关，为学生警务工作做好准备。其中，心理学及推理和冲突解决课程主要目的在于教导学生如何解决问题，而面试和调查课程、刑法典、加拿大司法系统和其他法律课程将为他们提供日常工作所需的基本内容。

1993年，安大略省政府启动了项目标准制定，为大学课程提供了更加一致的教学目标。该院警察基础项目依据省警察基础教育教学标准开展教学。警察基础项目标准作为所有开设警察基础项目院校获得大专文凭的指导性文件，适用于该省大学提供的所有类似教学课程。

警察基础项目教学标准规定，所有毕业生除了达到基本的就业技能学习标准和通识教育要求外，还要具备以下11项素养或成果：其一，按照相关立法、警务标准、法规和准则完成了所有任务。其二，根据道德和专业标准，能够分析所有相关信息并能做出使其有效和合法防御的决定。其三，在执行所有任务时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其四，能够为个人和专业发展制定并实施持续有效的策略。其五，确保在所有互动中尊重人权和自由。其六，能够在多学科团队中合作，以实现共同目标。其七，能够合作制定和实施社区警务策略。其八，遵守法律、专业、道德和组织要求，准确而谨慎地监控、评估和记录行为、情况和事件。其九，在危机、冲突、紧急事件中能够应用有效战略来降低风险并维持秩序。其十，能够采取积极行动帮助受害者。其十一，能够通过收集、记录、保存和呈现有效证据开展调查。

除此之外，警察基础项目的所有毕业生还必须具备沟通交流技能、计算能力、批判性思维和解决问题能力、信息管理能力、人际关系能力以及自我管理和适应能力等六大基本技能。在具体标准体系中，每项技能都有具体的要求。这种技能习得可以嵌入到通识教育或职业课程教育过程中，也可以开发独立的课程。

从其通识教育要求来看，要获得专业项目的安大略省大学文凭或安大略省大学高级文凭，毕业生必须选择学习其主要专业领域之外的至少一门学科，以增强学生对自己生活和工作的社会及文化认知。学校通常会为学生谨慎选择和设计3至5门不同于职业学习的课程。这种普通教育学习通常会结合使用必修和选修方式实现。而从其通识教育的主题来看，主要包括社会艺术、公民生活、社会和文化理解、对人的理解以及科学与技术等层面。

汉博学院社会与社区服务分院主要培养学生掌握作为未来警务人员的基本理论知识和基本实践技能，学生毕业后可到相关司法、警察等机构应聘，需要通过层层考核竞争上岗，入选后作为培训学员进入多伦多警察学院和安大略省警察学院进行24周的新警培训，培训合格后方可成为正式制服警察。

二、多伦多警察学院培训的主要内容

多伦多警察学院作为多伦多警察局下设的培训学院，主要负责多伦多地区的新警与在职警察的职业和职级晋升训练，同时也为相关部门相关人员提供少量短期培训和训练。该学院与其他组织建立了许多协议和合作伙伴关系，其中包括圭尔夫大学、汉博学院特殊技术与高级学习研究所、多伦多运输委员会、多伦多住房管理局以及多伦多大学等。

多伦多警察学院由军备部门、社区警务部门、调查培训部门、在职培训部门、领导和业务系统、学习发展和标准部门以及警车运作部门等7个部门组成。其中，军备部门主要负责制定、维护和批准多伦多警察局的枪支和战术训练标准，同时具有培训师培训职能。社区警务部门负责为所有警察招聘人员提供基本培训，从招聘新学员，到新警员被分配到现场工作，成长为一名训练有素的警察。除基本的新警训练外，本部门还负责教练员、重新入职人员和辅助警务人员的招募培训，同时，还负责提供人权、道德、专业、客户服务、多样性、社区动员、预防犯罪和预防犯罪全面环境设计(CPTED)等领域的培训。调查培训部门主要为多伦多警察局制服警察和具有侦查职能的警官提供刑事、调查和省级法规培训。专门的调查培训主要提供一般调查技术、重大案件管理、面试技巧、便衣工作、犯罪现场管理和受害者问题的指导等。此外，该部门还提供更专业领域的高级培训，使培训人员有资格处理涉及性侵犯、虐待儿童、家庭暴力、毒品和猝死等的调查。该部门内设省级法规培训科和交通科。在职培训部门主要职责在于对在职警员每天使用的基本技能进行培训。其重点是通过重建学员履职经验并进行相关的互动讨论和实践练习，使学员建立积极的履职经验信任，并巩固已有的技能。同时，负责为一线和非一线人员提供年度进修和人员安全培训、为专业单位提供便衣战术课程培训以及预约部门的学员培训等。领导和业务系统由三个科室组成，负责三个特定的培训领域：领导力、业务系统培训、急救和职业健康与安全培训。领导力培训主要集中在领导力、管理原则和职业发展领域。为了认可大部分领导力发展培训，多伦多警察局已与汉博学院和圭尔夫-汉博大学签订了合作协议。根据服务或候选人的总体目标，会员可以参加多伦多警察学院、汉博学院或圭尔夫汉-汉博大学提供的课程。急救和职业健康与安全科负责协调标准急救、心肺复苏(CPR)培训，以及使用自动体外除颤器(AED)，该培训也是服务参与心脏病安全城市计划的一部分。此外，该部门还提供职业健康和安全法所要求的培训。该培训为机构、企业、公司等提供雇主、主管和员工的权利和义务指导，以保护工人免受工作场所的健康和安全危害。业务系统科负责向警局的所有制服和文职成员(包括新招聘人员)提供有关警察软件应用程序、财务系统和行政应用程序的信息技术培训。学习发展和标准部门主要负责电子学习、培训师认证、成人教育、会议、培训和教育常设委员会(SCOTE)、记录协调、现场培训主管(学习网络)和质量保证。电子学习包括通过电子媒介以丰富的格式提供培训材料和方案。本部门管理电子学习材料和外部合同，共同开发广泛的培训，并自行开发多伦多特定课程。该部门注重开发内部视频，是安大略省警察视频培训联盟(OPVTA)的成员。警车运作部门主要负责提供各种交通工具的培训，包括警车、摩托车、全地形车和自行车。警察车辆训练的目的是提高学习者在驾驶中的认知和精神运动技能。该培训依据驾驶的位置和环境，培训以安全的方式提高操作多种不同类型车辆所需的驾驶技能，还向法院官员、停车执法人员和其他文职人员提供警察车辆驾驶员培训。同时，该部门还提供紧急驾驶的专业培训，旨在通过避免碰撞和追尾驾驶培训来提高警官的安全性并降低对公众的风险。

三、多伦多警察培养体系的主要特点

(一)学历教育和职业培训相结合

多伦多大多数学生应考警察的时候已经具备了警察相关专业的大学文凭，有些甚至完成了2-3个专业项目并取得了相应的学位证书。在完成了大学警察核心专业与通识课程的基础上参加招警考试，不但增强了应考的竞争力，同时，因为已经具有了相关警察的知识和基本技能，录取后参加正式警察职业训练会更加得心应手。这样经过两种模式的培养和训练，理论知识和专业技能得以综合强化，整体警察职业能力获得提升，更加符合现代治安和同犯罪作斗争的要求。从汉博学院刑事司法和警察基础项目的受聘教授来看，其2/3来源于多伦多地区各警局的资深高级警官或从警30年以上的具有相关执教资格的退休人员，这些从警经验丰富的教师多数会通过讲故事或分析案例的方式娓娓道来，既阐述相关理论又结合实践，在保障教学趣味性的同时，传授给学生解决实际问题的方法。同时，多伦多警局很多高级警官会返回汉博学院或圭尔夫-汉博大学进行进修学习，从而提高他们晋升的机会。两所学院实现了教与学的良性互动和共同提升发展。

(二)理论与实践相结合

汉博学院社会与社区服务学院开发的学历教育课程，其教学内容不仅具有一定的理论性，更具有针对实践需要的应用性。其课程特点是以理论作基础，再通过丰富、先进的模拟实验场所训练学生的实战能力和应用技能。以该院警察基础项目为例，其教学标准包含了职业技能和涵括广泛的基本技能。这种组合确保了大学毕业生在毕业后及其今后整个工作和个人生活中都应具备的技能。除了注重学生的能力培养，该院在师资队伍建设方面还注重教师的实战经验和能力培养，并配有相关制度保障教师实时更新知识与技能。该院采取了设置少量专职教师、大量选用兼职教师的做法，兼职教师中70%都是来自实战部门、具有几十年警察经验并满足了授教的学历、资历要求的高级警官，有些课程则选聘社会杰出人士包括法官、企业家、大学教授等进行授课。

(三)统一标准与综合考量相结合

安省高等教育部的项目标准和评估小组负责对全省应用艺术和技术学院的教学进行体系内标准的开发、审查和批准。汉博学院警察基础项目标准作为开设警察基础项目院校学生获得大专文凭的指导性文件，为大学课程提供了更加一致的教学目标。在全省范围内，充分体现大学此类课程的重点，以确保毕业生灵活的工作技能，提高继续学习和适应能力，并寄望于公众对大学课程的质量和相关事项的关注与参与，以便综合考量项目标准的合理性。该课程标准适用于该省大学提供的所有类似教学课程。从其对职业学习成果的要求来看，他们不是将其看作为一个个分散独立的技能列表，而是将其看作为相互关联的综合体。

(四)注重反馈与不断调整相结合

多伦多警察当局能够正视各种训练所存在的缺陷并采取现实的态度。比如警局会安排每一位新警在一线教官的指导下上街巡逻，学院还会定期通过网站向各警队和警员发放问卷，开展培训需求调研，掌握训练需求，由学院管理委员会提出课程内容建议，相关教官整改课程内容，最后副院长审核后交管理委员会最终确定培训内容。以此保障了培训内容的现代性、科学性和实用性。

四、对我国警察教育和培训的借鉴意义和价值

(一)加强总体设计，树立以职业学习成果为导向的教育理念

成果导向教育理念由斯帕迪(Spady)在20世纪90年代提出，该理念倡导从学生在一段特定的学习经历后所表现出来的清楚的预期成果出发，重视学生个人发展，拓展其成功学习机会，强调学生的个人表现和学业成就。[1]加拿大安大略省警察基础项目标准的制定是从输出视角进入，聚焦学生学习成果，采用向下设计原则，通过剖析知识、技能与素养三方面内涵指标，指导课程体系建设并清晰映射其与预期成果的关系。真正做到以学生成才为中心，适切了学生满意度，协调了与社会需求的适应度。

现阶段，我国警察院校在进行人才培养方案的设计、修正和完善时，可借鉴汉博学院警察基础项目标准的制定原则，遵循产出式的成果导向教育理念，将人才培养规格指向为学生毕业时能够达到的巅峰成果——能力，并围绕此目标进行系统设计和贯彻落实。在方案具体设计过程中，应从学生就业入警实际需要、政府要求、学校自身定位、学生学习经历、行业需求等出发决定警察人才培养的具体目标和核心能力，同时，结合警察专业核心能力、职业能力和综合素养确定课程体系。在课程设置过程中既要注重专业课程的系统性、内在逻辑性，也要注重与通识课程和基础课程的有序衔接和内在统一。

(二)将警察学历教育与警察培训进行有机结合，实现兼容式发展

当今世界既有成功的学历教育的警察教育模式，也有成功的职业培训的警察教育模式，不能简单地裁定警察学历教育和职业培训哪一种模式更好，更不能人为地割裂二者的内在联系而陷人非此即彼的误区，而应将学历教育和职业培训有机结合，使其相互促进，共同发展。[2]以汉博学院和多伦多警察学院为例，汉博学院社会与社区服务学院警察基础项目强调基本知识和基本技能的学习和积累，完成了警察基本职业能力的培养；而多伦多警察学院的培训则是根据警务工作需要而建立的系统的、统一的培训体系，形成了独特的实战教学模式；当学员完成了两种教育和训练后，基本具备了一个合格警察的综合能力。

随着当今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以及终身教育、终身学习社会的到来，使得警察终身教育的必要性更加突出。在这样的背景下，警察院校应围绕培养高素质警务专业人才这个根本目标，加强学历教育与职业培训的结合、教师理论水平与实践技能的结合、学员专业素质与综合能力的结合，从学科专业建设、师资队伍建设、课程和教材建设、教学现代化建设、实验室建设等方面，在贴近警察实战上深入推进，创造性地将警察教育与警察实战相结合，全面推进教学、科研与管理贴近和服务警察实战，使得学历教育和培训教育有机结合相互渗透、形成教与学良性循环，整体推进警察高等教育和培训兼容性、交互性共同发展。

(三)注重教师业务实践，不断提升“双师型”教师比例

从办学机制而言，我国警察院校与警察实战部门之间的联系相对不够紧密，警察院校的教学、科研工作无法反映警察实战部门之间的需求，存在教学科研工作与警察部门实际工作相脱节现象。因此，无论在学历教育还是在职民警培训方面，都不同程度地存在教学内容实用性不强、教学方法严重滞后于警察现实工作的需要、教育教学质量不高等问题。

师资队伍作为警察教育和培训的主导和参与主体，其对警察教育和培训的质量具有举足轻重的重要影响和作用。因此，必须要加强公安院校师资队伍建设。在师资队伍建设过程中，警察院校和培训部门都需要进一步加强对教师业务实践能力的培养，不断提高具有警察实战工作经验的教师、尤其是“双师型”教师的比例。[3]即一方面进一步完善、强化教师与实战部门警官的双向交流和互聘制度，并将此要求纳入各自的核心规章制度和晋升要求;另一方面，要进一步加大警察院校教师到警察教育和培训发达国家访学、进修的力度，进一步开阔教师的视野、更新其教育思想和理念，使其掌握更加先进的教学方法和技术，以此不断提升教育和培训的质量和水平。此外，从多伦多警察教育的情况来看，我国警察职业教育迫切需要推出教师职业能力评价和职业生涯培训等制度，确保教师能真正走向实战、深入实战、研究实战、了解实战、认识实战，并最终服务实战。

(四)学历教育应突出能力培养，培训应细化设计课程

无论是警察本科院校还是专科院校，从其本质而言，都属于职业教育的范畴，因此，其在教学过程中应以政治素质培养为前提，以能力培养为核心，将警察职业精神培养、专业能力教育和警务技能训练相结合。[4]因此，其在课程设置过程中应不断增加技能训练和实践教学的比例，当然，这种实践性教学不应只是人们惯常理解的狭义的实践技能训练，它应包括哲学思维方式和方法论的训练，案例教学、现场教学、研讨辩论、课程见习、综合实训、社会实践以及参与大型安保执勤等，以此才能全面培养学生的综合能力。培养模式也应从单一的课堂理论教学转变为多元化教学，特别要充分利用大数据和“互联网+”等现代信息化手段开展模拟演练。

此外，在警察培训过程中应针对不同层次的培训对象分层次、按种类科学细化、合理设计课程，制定出分级分类的教育训练内容，积极创新训练方法，编写完整的训练大纲和教材；开发出系统的多媒体课件和模拟实战训练软件，不断提高训练水平和训练质量。培训课程应紧扣警察职业特点，并定期分析和总结以往授课的经验教训，同时要充分听取实战部门和往届培训学员的建议意见；在培训内容上，既要向学员讲解警务发展的前沿理论和知识，更要精心设计和选择一些专题课程，使培训最大限度地贴近实战。

(五)警察院校应注重学生社区服务能力和精神的培养

20世纪70 年代以来，社区服务逐渐进入警务专业化的视野，并逐渐演化为警务工作的本质。多伦多警局工作的核心理念就是服务。多伦多的警察服务社区的理念不仅体现在其警务模式上，而且在警察招录培训课程中也得到了反映。警局在招警过程中非常重视应聘人员的作为志愿者和义工的服务经历以及选择当警察的初衷。他们十分重视从警人员为社区服务的意愿和能力，在他们看来，解决问题和社区伙伴关系是警务人员最有价值的两个方面。

从当前我国警察教育和培训的基本情况来看，其关注的焦点和核心多是警务知识和技能的培养，但在服务意识和社区精神培养方面则相对较强欠缺，而服务意识和社区意识恰恰应是警务从业人员最为基本的理念。因此，在我国警察教育和培训过程中应进一步加强其服务意识和社区意识的培养，不仅需要体现在具体的课本知识和课堂教学之中，还应体现在实践教学、社会服务和社团活动以及学校隐性课程和隐性文化之中，以此为警察院校学生正式从事警察工作奠定良好的心理和思想基础和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