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永成
如果非要给“雅集”一个界定的话,它离不开雅士、诗文两个重要的元素,当然更多时候还包括酒、茶、琴、棋、书、画等,其中酒又是雅集活动极其重要的媒介。古代的雅集,吟诗作对是主要的事情,比如西晋的“金谷园雅集”、东晋“兰亭雅集”等等都是以诗文作为主体,琴棋书画等等都是附属于诗文而存在。雅集中现场的诗文,其留存则通过书写而誊录,形成雅集的诗文汇本,从而使得雅集活动由现场转至纸张而流传后世,其中就自然有了书法的成分。
至于纯粹的书法雅集活动,我们一般认为必须以雅士、书法为重要的元素,而不是附庸于诗文而存在的,甚至有时候只有书法活动的加入而无其他。这样的书法雅集,自清朝开始越来越多,尤其到了晚清,在文人的笔记、日记中时见记载。如果从书法雅集的内容上再细分的话,大概有以下几种情况:野外访碑、观碑石,书斋中观字画墨迹、拓片,现场书写或为古代字画题跋,著述之雅集以及理论上的探讨,等等。
对于碑刻与金石的逐渐重视从宋朝开始,宋明两代都有金石著作产生,只不过其数量与清代无法比拟。清代对于金石的著述相比较前代更注重眼见为实,所以,访碑雅集活动在清代是非常兴盛的,这也是时代特色。如果我们再细致考察,清初、清中期、晚清访碑雅集活动的情况也会有些差异。大体说来,清初个人访碑情况会更多一些;清中期因为政府的养廉费是对雅集活动的间接支持,这个时期一次访碑活动参与的人会更多,访碑雅集的记载也是相当之多,雅集的氛围会比较轻松甚至兴奋;清晚期国家经济、政治都出现一些问题,西学东渐的势头也越来越强,访碑雅集活动的频率减少,访碑成果也明显不如清中期。
以下为清中期金石学家黄易对于访碑的一些记录,我们大致可以想见当时访碑雅集的状况:
九月二十六日,欲行雨阻,工人冒雨拓碑,持来纸湿,余为熨干。得香山诸刻及唐人党曝、辛秘等题名,惟小大足一刻。龙门石洞内,见顶刻“大唐永隆”等字,圆转巨书。老君洞顶之刻几遍,架木高危不能拓取,叹息而已。住龙门六日,拓碑三百余种,得汉镜文,曰:“九子明镜,世异寡双,服者卿公。”又“长宜子孙镜”一,“位至三公”镜二。[1]
十月初七日,抵曹郡西郭外,见穹碑,验是元修济渎庙碑,商琥撰书,考论济水源流、历朝迁徙之故,文极该博,书复清挺,上有明侍郎王永和题跋,命工人拓得一纸。[2]
正月二十一日,同秬香、李壻叔妊驰马三十余里,至龙洞径转峰回,峭壁苍翠,岩悬古柏,颠峙浮图,侧视横看奇态万状。廉使孙渊如两弟偕嘉定钱君、阳湖王君来同游遍历洞壑,黄易惫,未从,坐看工人拓碑洞,得后魏天平四年膘骑大将军汝阳王叔口造像铭,宋元丰韩铎祈两题名及元延祷造像数碑。县志云:“洞后壁间有隋刻及墨书数行。遥望壁上模糊路险,莫能逼视,宿山馆,夜起看山别有景象。”[3]
从以上的材料中,可以看出这个时代访碑雅集活动的一些特征:一是这个时期访碑之所以可以称得上是雅集活动,是因为此类活动大都是多人参与,这与清初顾炎武自己怀揣摹拓工具无人陪伴、郑簠访碑“碑亭冻雨取枕眠”无人照顾的情形是完全不同的;二是在访碑随行的队伍中有专业的拓工跟随,访碑人可以轻松地与同伴一起欣赏碑刻以及周边环境之美,与在寓所进行雅集的心理状态没有什么两样;三是访碑雅集属于野外雅集,雅集的场所是移动的,与室内雅集相比,多半没有酒、诗、琴等因素的参与,以碑刻书法为唯一的主题。
正因为清代以来野外访碑活动越来越多,所以在书斋里欣赏碑刻拓片的雅集活动也越发多起来。这在清代书家或文人的日记、笔记中常有见到,但多数记载比较简略,比如黄易的记载:
十九日,至偃师,虚谷已返饭斋中,纵观金石拓本……补拓数种,秋塍先至洛,书来约余同虚谷往洛。[4]
如同黄易的记载“纵观金石拓本”并不详细一样,很多清人的日记中常常会出现谁与谁同观,我们只能从其题名处了解参与雅集人数状况。不过也有一些较为详细的拓片观看雅集的记录:
乾隆四十三年(1778),太学生曲阜桂馥借得颜氏所摹杭人金农双钩本以示翁方纲,按前摹本阙处补全字一百有六,补阙笔及半字者一十有六,于是碑字所阙无几矣。六月一日,方纲谨记。旁观者,馥及太学生乌程陈焯、海盐张燕昌、安邑宋葆惇、内阁中书舍人番禺潘有为。[5]
这是翁方纲的一则日记,我们可以从中看出这次雅集主题为观摩金农双钩本《延熹华岳碑》,参与雅集的人员多为其门生。这样的雅集活动,欣赏的对象为拓本、钩本,参与人多是带有研究的态度。一般活动内容不外乎以下几点:一是探讨拓本之来源;二是比对各种版本的差异;三是研究拓本的流传递转;四是当场补全拓片或者为拓片题跋。
以上材料为翁方纲与友人、门生的一次雅集,活动中重要的内容则是补勾一百余不全字。又在一则题跋中,翁方纲再次记录了此事:“朱笥河五兄所藏《延熹华岳碑》,予既临摹寄陕入石,今复得金寿门双钩全本于曲阜颜氏,补前所摹全字一百有六,于是碑字遂完。”[6]其中并未说明有何人在场,如何补字。清人的日记记载也常常如此,观拓的记录甚多,甚至有很多由观拓而引发的一些书法观念、考据观点,但并非一定详述多人雅集观赏的过程。也就是说,清代某些书法观念的流传在很大程度上与雅集直接关联,只是有些直接证据无从查考而已。
墨迹、刻帖观赏雅集在以往朝代也有出现,只不过清代尤其是清晚期此类记载越来越多,而且记载越来越详实。以下是几则材料:
未初,赴小舫招饮,席设听枫山馆。坐客张、潘,并几观书画十余种。余但静玩开皇《兰亭》,目不旁瞬。此十八年,笔笔转折,犹有六朝气韵,与世传颖上、国学本迥殊。字体丰润,于东坡最近。竹垞先生跋谓开皇有二本,一十三年,一十八年。又有大业一本,在梁刻之后,唐刻之先。今皆不得见矣。(同治十三年(1874)八月廿一日)[7]
顾若波携《张公方碑》来,遂同赴拙政园画会。周存伯以画扇纪事,潘西圃翁不速而来,张青帅以所藏佛像及南宋遗民钱舜举画《瓜》、宋徽宗画《竹禽》、赵文敏楷书跋、董文敏卷册眎客(同治十三年(1874)九月廿八日)[8]
假车往子培,悟濮紫泉及杭人张姓,亦新科者,共子培谈久之,观张廉卿楷字。余近始悟作字贵铺毫,于烂漫用意,而能自成面目。张有大名,所书甚工,而绝不用此法。(光绪十六年(1890)闰二月廿一日)[9]
同治四年(1865)三月之杪,余与客同游焦山,怀宁邓传密(守之)与焉。其尊甫完白先生所书“海日夜色,云帆中流”八字,介航和尚出以示余,因属守之钩摹,刻石寺壁,与《瘗鹤铭》并寿于世。湘乡曾国藩识。同治四年岁在乙丑秋九月,钱唐许道身、归安吴云、仪征吴让之同观。(光绪二十二年(1896)二月初六)(卷五)[10]
以上几则材料分别记载于同治、光绪年间,为清代中晚期的日记留存。从以上记载我们大致可以看出清代尤其是晚期关于墨迹、刻帖观赏的雅集大致具有以下几个特征。
其一,刻帖各种版本的欣赏、校勘甚至刻帖与墨迹的对比成为清代书法雅集中的一个重要的内容,第一则日记则是例证。从宋代开始一直到清代,刻帖的产生一直在延续。在宋、元、明以及清早期,刻帖是很多文人士子学习书法非常重要的范本。但从清初以来就陆续出现反对刻帖的声音,加上不断有古代碑刻出土,增加了新的书法资源。所以,刻帖的临摹功能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减弱,而收藏的功能却在逐渐加强,这使得刻帖成为雅集探讨的重要内容。
其二,跟以前相比,清代墨迹观赏雅集记载更为详实。清以前的书法或绘画后常有题跋,多有某某同观之语,往往是只知其人,而不知其感悟。就这一点来讲,清代对于书法的研究自觉程度更高。第三则日记就是例证。
其三,墨迹观赏的雅集活动通常是书画的观看伴随着琴、茶等因素,但清代逐渐出现比较纯粹的书法雅集活动。随着时间的推移,甚至出现了画会形式,雅集次数更为频繁甚至时间上有了一定的规律性。到民国时期继续发展而成为书画社团,聚会人员、时间都越来越走向固定化,组织性越来越强;甚至还出现了一种新的书画雅集形式——展览,不过与古人所谓的雅集活动已经有了很大的区别。
对于现场书写的记载文献清以前也有不少,流传甚广的就有两则。一是张旭,唐人李肇在《国史补》曾记曰:“旭饮酒辄草书,挥笔而大叫,以头韫水墨中而书之,天下呼为‘张颠’。”二是怀素,李白有《草书歌行》,曰:“少年上人号怀素,草书天下称独步。墨池飞出北溟鱼,笔锋杀尽中山兔。八月九月天气凉,酒徒词客满高堂。笺麻素绢排数厢,宣州石砚墨色光。吾师醉后倚绳床,须臾扫尽数千张。”如果就雅集而言,张旭作草书还没有证据说明多人在场,怀素则明显有“酒徒词客满高堂”的记载,参与人数众多,气氛虽然热烈,但书法未必是唯一主题,毕竟是“酒徒词客满高堂”。
清代现场书写之雅集,与前代则有很大的不同,我们从材料中可以看出:
偶游海州,州人供茗治具于僧庵,乞余作书,庵中沙弥复请余取名号,薄暮振衣,登卢伊山,老兴不浅,记之以诗:州人昨知我能书,预设纸笔侯僧庐。舒城长毫老不秃,鄱阳精楮白雪如。泉上呷茶松下饭,饭毕挥扫日未旰。风有声兮声满堂,巨幅大家供传看。[11]
吴君煮酒酒不群,要余饮酒书八分。墨摩一斗纸丈二,弱豪不醉难策勋。是时春暖窗半启,花香酒气浓氤氲。浅斟细酌到无算,对客解带微觉醺。请试把管管无力,写出便付秦人焚。红杏小史真解事,杯盘罗列腥与荤。纵饮大啖杂谐谑,花阴渐转天将曛。兴酣笔落无束缚,墨沈不顾沾裳裙。横卷直幅尽挥洒,苦无余纸书嘉文。旁观畅意呼大好,一赞亦足张吾军[12]。乃知工拙在气势,较量肥瘦徒纷纭。吴君!吴君!但愿日日饮酒书八分,富贵于我如浮云。[13]
第一则材料为金农诗与记,金农跨越康、雍、乾三朝,擅长隶书与漆书;第二则为桂馥诗,桂馥生活在乾嘉中前期,擅长隶书。这两则材料基本上反映了清代乾嘉时期现场书写之雅集的重要特征。其一,现场书写成为雅集活动中重要的甚至是唯一的形式。这两则都是作者应邀进行现场书法创作的材料,对于书写过程以及观众的反映,描绘得都非常细致。其二,隶书成为雅集活动中书写的主要字体。一般认为篆隶楷为静态书体,行书尤其是草书为动态书体,更具有表演性。所以前代对于现场书写的记载,多记录草书书写,几乎没有涉及篆、隶、楷三种书体。但到了乾嘉时期,随着对汉隶的深入研究与学习,隶书的创作者、欣赏者人数倍增,熟练程度与创作水平都达到了相当高度。其三,大幅作品创作或许是当时的现场书写雅集的常事。以上两则材料记载的都为大幅作品书写,这跟当时大尺幅宣纸的生产技术的成熟与蓄墨多的羊毫笔广泛使用有很大的关系。
古代书法理论除了专门的著作之外,很多散见于书法家的题跋、日记、笔记之中,这是清代与之前时代书法理论存在的共同点。所不同的是,清代不仅有书法理论的产生,而且还有多位书法家对于某些书法理论讨论过程的记载。例如以下材料:
顾骏叔携《千文》来观,并论画理,繁易而简难。夜临《龙藏寺》,作悬腕书。[14]
门人吴雯(天章)、蒋景祈(京少)、查嗣瑮(德伊)偶集邸舍,谈及门人陈奕禧(子文),在京师时上陆嘉淑(冰修)诗云:“借问如何是拨镫?”冰修,陈同里尊行也,与子文皆以书法名,见诗甚恚。子文近自安邑丞迁知深泽县,有大吏颇自矜其书。查言子文倘以书法见知,定自水乳。予笑云:“固然,第不可献诗问拨镫法耳。”合坐大笑。[15]
第一则是李鸿裔简述观《千文》、论画理的事情;第二则是王士祯的一则记载,谈及门人陈奕禧与同僚讨论拨镫法。清代对于拨镫法的讨论相当多,至少有于令淓、翁方纲、沈道宽、梁章钜、姚配中、汪澐等人的论述。他们观点大致分为两类:一是为“拨灯草”之意,一是执笔的手型如“马镫”。陈奕禧生活在清初时期,较之上述几位更早。梁章钜甚至有记载,陈奕禧与一巨公为“拨镫法”讨论意见不合,以致绝交。[16]
桂馥《续三十五举》新成时则置于众人面前,翁方纲也有与桂馥、伊秉绶、程瑶田关于隶书研讨的诗词往来。这样关于书法理论的思考不再是完全在书斋中思考而是以雅集的方式来进行探讨,这也是清代书法的一个特色所在。
幕府是政治生态中特有的现象,也是清代区别于其他朝代重要的政治特征,而幕府的产生还是与清政府的养廉费制度的出台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果我们把幕府这样的政治现象放到整个书法史来考察的话,会发现它在某种程度上极大地推进了清代碑学与碑派书法的发展进程。非常多的金石著作、碑刻书法的评论、碑派的一些观念等等都直接来自于幕府中的幕僚。而在此过程中,密集的幕府雅集活动则是著作形成、观念产生的巨大推动力。
金石学著述过程需要访碑、拓碑、考辨、编纂、出版等等环节,往往非一人所能为,尤其是煌煌大著。王昶(1725-1806)曾自言其花费五十年的功夫,集结二十余位学者,一百六十卷的《金石萃编》才得以面世。而阮元编撰《山左金石志》时也是如此:
余在山左卷牍之暇,即事考览。引仁和朱朗斋(文藻)、钱塘何梦华(元锡)、偃师武虚谷(亿)、益都段赤亭(松苓)为助。[17]
阮元在这段文字中,讲得也很清楚,在公务之暇他会组织“考览”之事。乾隆六十年(1795),时为山东巡抚的毕沅就与学政阮元商议编纂《山左金石志》,阮元邀请朱文藻、何元锡、武亿、段松苓为其幕以助此事,这些学者即为阮元之幕僚,朝夕相处。对于这样的雅集活动,朱文藻有比较详细的叙述:“乙卯夏,余与益都段赤亭先生同受山东学使阮公詹芸台先生之聘,辑《山左金石志》于济南试院之西照楼下,联榻于古斋中,共晨夕者凡四。”[18]从上可知,这样的雅集活动特征可以概括为:固定的成员、固定的场所、不同的雅集内容,但主题基本不变,那就是摩挲金石、研究书法、著述出版等。
金石著作与其他著作的编撰有着很大的不同,那就是它与书法紧密相连。所以在幕府以金石为雅集目的的活动,与碑学的兴盛与碑派书风的发展有着必然的联系。比如阮元“北碑南帖论”的提出就与当时的书法雅集有直接的关系;再比如康有为作《广艺舟双楫》,与其在京都交游与雅集活动直接相连,甚至于其为何以金石为陶遣也是在与沈曾植交往过程中,沈曾植为其提出建议的结果。
大约从雍正朝开始,各种学术著作的出版常有幕宾的协助,与书法相关的雅集活动非常频繁。其时,身为一方大员的朱筠、毕沅、阮元等人幕下都集聚了一大批文人学者,钱泳、武亿、段松苓、赵魏、朱文藻等人都曾以他们的幕宾身份来往各地,形成了一个个移动的学术团队,这也算是幕府书法雅集活动的重要特征。
每个时期书法的发展都离不开书法家们的交流活动。因为碑学兴起、访碑活动频繁的缘故,清代书法家有潜心学术于书斋的一面,较之前代书法家而言更有“行万里路”、寻师访友的一面,这使得他们的交流活动比前代更为广泛。清代书法家参加的雅集活动无论是在以书法为主题的纯粹性、活动的频繁性,还是在形式的多样性等方面都具有时代特征,值得我们关注与研究。
注释:
[1]黄易.嵩洛访碑日记[G]//石刻史料新编.第三辑第29册.台北:新文丰出版公司,1997-2006:602.
[2]黄易.嵩洛访碑日记[G]//石刻史料新编.第三辑第29册.台北:新文丰出版公司,1997-2006:603.
[3]黄易.岱岩访古日记[M]//李德龙,俞冰编.历代日记丛钞.第33册.北京:学苑出版社,2006:589.
[4]黄易.嵩洛访碑日记[G]//石刻史料新编.第三辑第29册.台北:新文丰出版公司,1997-2006:600.
[5]翁方纲撰,沈津辑.翁方纲题跋手札集成[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61.
[6]翁方纲撰,沈津辑.翁方纲题跋手札集成[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62.
[7]李鸿裔.苏邻日记[M]//张小庄.清代笔记、日记中的书法史料整理与研究.杭州: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12:686.
[8]李鸿裔.苏邻日记[M]//张小庄.清代笔记、日记中的书法史料整理与研究.杭州: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12:687.
[9]郑孝胥.郑孝胥日记[M]//张小庄.清代笔记、日记中的书法史料整理与研究.杭州: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12:812.
[10]严修.蟫香馆使黔日记[M]//张小庄.清代笔记、日记中的书法史料整理与研究.杭州: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12:810.
[11]金农.昔邪之庐诗册[M]//黄惇、周积寅主编.中国书法全集·金农、郑簠卷.北京:荣宝斋出版社,2005:24-44.
[12]张吴军,言壮大气势。其语出《左传·桓公六年》:我张吾三军,而被吾甲兵,以武临之,彼则惧而协以谋我,故难间也。
[13]桂馥.秋鹤席上醉歌[G]//未谷诗集.国家清史编纂委员会编.清代诗文集汇编.第389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602.
[14]李鸿裔.苏邻日记[M]//张小庄.清代笔记、日记中的书法史料整理与研究.杭州: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12:686.
[15]王士祯.居易录.卷三[M]//张小庄.清代笔记、日记中的书法史料整理与研究.杭州: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12:687.
[16]梁章钜.退庵随笔[M]//崔尔平选编、点校.明清书法论文选.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95:805.
[17]阮元.山左金石志·序[G]//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19册.台北:新文丰出版公司,1997-2006:14327.
[18]朱文藻.益都金石记·序[G]//石刻史料新编.第一辑第20册.台北:新文丰出版公司,1997-2006:148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