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对针灸治疗膝骨性关节炎文献的可视化分析

1.贵州中医药大学研究生院,贵州 贵阳 550002；2.贵州中医药大学,贵州 贵阳 550002

膝骨性关节炎(Knee Osteoarthritis，KOA)是骨关节炎的一种，属中医“骨痹”、“痹证”等范畴，指由多种因素引起关节软骨退行性变、软骨下骨质反应性改变等[1]。临床表现为关节疼痛、肿胀、僵硬等症状。该病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预计到2020年将成为第四大致残性疾病[2]。目前常用的治疗方案包括口服药物、物理治疗、关节腔注射、手术治疗等。其中针灸疗法具有独特优势，已被纳入膝骨关节炎非手术疗法指南(OARSI)[3-4]。近年来，针对针灸治疗膝骨性关节炎进行了深入广泛的基础和临床研究，对这些研究成果和文献的总结和评价，以及对该领域研究方向、热点和发展趋势的评判均需要一种科学可行的方法进行梳理、归纳。美国德雷塞尔大学陈超美博士开发的CiteSpace软件，是一款在科学计量学、数据可视化背景下逐渐发展起来的分析软件，应用于医学、生命科学等多种领域，通过对相关文献中的作者、结构和关键词等进行共现和共被引分析，可对某一领域的研究方向、热点和趋势作出分析和预测[5,6]。CiteSpace以特定的方式将抽象的数据映射在图谱中，可绘制多元、分时、动态的可视化图谱，从不同层面展现知识结构关系及演进规律[7]。因此，本文以Pubmed和CNKI数据库作为文献来源，检索针灸治疗膝骨性关节炎相关文献，对作者、机构和关键词进行共现分析，绘制可视化图谱，通过中心性、频次及文献追溯，分析该领域研究方向、热点和发展趋势，并对潜在的研究热点进行挖掘，为相关研究提供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1.1 来源及策略 在Pubmed数据库以“Acupun-cture AND Knee Osteoarthritis”为检索词，在中国知网(CNKI)以“针灸+膝骨性关节炎”为检索词，时间设置为：2009年1月1日至2018年12月31日，Pumbed共检索得到公开发表文献390篇，CNKI1587篇。对文献进行筛选，剔除报纸、会议论文、综述类和重复文献，共纳入外文文献68篇、中文文献 942篇，共计1010篇(见表1)。从表1可以看出，中文文献发文量逐年增加，在2017年达到顶峰，外文文献波动不大，比较稳定。

表1 针灸治疗膝骨性关节炎文献发文量

1.2 数据转换 将纳入研究的1010篇文献，Pubmed中以XML格式、CNKI中以Refworks格式导出，在CiteSpaceV软件中进行格式转换，将转换后的txt格式文件转移到CiteSpaceV名下的date文件夹内。

1.3 参数设置 作者和机构可视化以1年作为数据切分年代进行分析，阈值选择：Top N：70，Top N%：30%；剪切方式：Pathfinder[8]。关键词可视化以1年作为时间节点进行分析，阈值选择：Top N：70，Top N%：30%；剪切方式：Minimum spanning tree。

2 结果

2.1 作者与机构可视化分析 在图谱中显示出的作者有101位，连线数160(N=101，E=160)(如图1)。图谱中的节点代表作者，连线表示合作关系，从连线可以看出，在该领域作者之间合作并不密切。其中具有较高的中心性的作者有32位，并形成了5个研究团队，从连线看团队之间没有合作关系。各团队中具有较高中心性的作者分别是：吴明霞、董宝强、张平、李熳、武永利。其中以吴明霞为代表的团队从中医证型、针刺深度及不同灸量等方面对温针灸治疗膝骨性关节炎做了研究[9-11]，发现温针灸对膝骨性关节炎四个证型均有效，以阳虚寒凝型效果最好。董宝强团队基于经脉理论应用银质针治疗膝骨性关节炎，认为该疗法能够改善患者临床症状和生活质量，并具有远期疗效[12-14]。武永利团队的贡献在于对膝骨性关节的现代机制进行研究，发现其与白介素-6(Interleukin-6，IL-6)、IL-17等多种免疫因子有关。李熳教授对电针治疗炎性痛的外周机制进行了探索，为针刺镇痛原理的研究奠定了基础。

图谱中(如图2)机构节点44，连线数14(N=44，E=14)。节点代表机构名称，节点的大小与机构在该领域的影响力呈正比，连线代表机构间的合作关系，连线的颜色对应第一次合作时间，粗细代表合作的强弱。其中辽宁中医药大学、宁夏医科大学、湖北中医药大学、安徽中医药大学、浙江中医药大学等10所机构(如图2)具有较高的中心度，但彼此之间联系较少，学术团体较为分散。结合图2中的作者图谱发现众多团队的作者基本来源于大学及其附属医院，显示高校及其附属医院在该领域有着较高的活跃度。

图2 作者可视化图谱

2.2 关键词可视化分析 关键词是对文献内容的高度概括，通过对关键词共现图谱的分析，可以清晰地把握该领域的研究热点[15]。高频关键词是对论文主题内容的高度提炼，它所反应的研究热点可以为科学研究提供辅助支持。图谱(如图3)共生成关键词节点457个，707条连线(N=457，E=707)，其中中心性较高的关键词有17个，剔除“针灸”、“膝关节骨性关节炎”、“膝骨性关节炎”3个基础词汇，其中“随机对照试验”、“疗效观察”、“临床观察”体现了该领域学者应用最常见的研究方法；“电针”、“温针灸”、“艾灸”是该领域学者使用最多的干预方式；而“推拿”、“中药””、“玻璃酸钠”关键词的出现，体现了膝骨性关节炎的治疗不仅仅局限于针刺，还结合了关节腔注射、口服中药等综合疗法。

词汇聚类不仅可以体现词与词之间的联系，还可以找出高频关键词以及反映概念之间的关系[16]。通过聚类分析，提取关键标签词以明确研究热点，发现11个聚类标签依次为“温针灸”、“推拿”、“穴位”、“IL-1”、“玻璃酸钠”、“15分钟行走时间”、“热敏灸”、“针刀松解”、“围刺法”和 “红外线”。这些聚类标签词体现了该领域在不同时间的研究热点，其中“围刺法”、“红外线照射”和“针刀松解”等标签词在2009-2012年作为研究热点被提及，而“温针灸”、“推拿”和“热敏灸”是2012年以后该领域的研究热点。“IL-1”的出现体现了学者热衷于从免疫因子角度对膝骨性关节炎的现代机制进行研究；“玻璃酸钠”和“15分钟行走时间”作为聚类标签词，显示综合治疗或西医治疗、西医评价标准正越来越多的被中医学者所接受。

图3 机构可视化图谱

2.3 突现词可视化分析 CiteSpace采用的是“突发词探测”来确定研究前沿，基本原理是从题目、摘要和文献记录的标识符中提取突变术语进行聚类标注[8]，表明该领域的研究前沿。对针灸治疗膝骨性关节炎相关文献进行突现率检测，结果显示有9个突现词(如图4)。剔除“针灸疗法”、“膝骨性关节炎”、“痹证”3个基础关键词后，依次为“温针”、“阿是穴”、“疗效”、“临床疗效”、“临床效果”及“推拿”。阳虚寒凝型膝骨性关节炎患者在临床中较为多见，温针灸作为其有效疗法之一，在2010～2011年作为学者的研究热点被广泛提及。2013～2014年针刺循经筋阿是穴治疗作为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受到学者关注(如图5)。近5年“临床疗效”、“临床效果”、“效果”作为突现词出现，表明了无论是医护人员还是患者，无论基于哪种治疗手段或研究方法，追求的永远是临床疗效。对于针灸治疗膝骨性关节炎的疗效的高度重视。

图4 关键词可视化图谱

图5 突现率检测(跨度为2年)

3 结语

针灸治疗膝骨性关节炎在临床中应用广泛，具有安全性高、副作用小、疗效确切等优点。基于CiteSpace软件，对针灸治疗膝骨性关节炎相关文献进行总结和梳理，得出了该领域研究的现状、热点和前沿主题。文献来源虽然纳入了外文文献，但高产作者和机构大都来自中国。从作者和机构的图谱可以看出，研究者之间有比较稳定的团队，团队中合作较密切，但团队间的合作几乎没有；这种特点也体现在机构中，机构间合作较少，这将阻碍该领域的发展，有待于进一步增强机构间的学术合作与联系。从关键词来看，干预方法和疗效是学者们普遍关注的，干预方法涵盖了电针、温针、艾灸等。干预方式也从单一治疗向综合疗法转变，如针灸联合推拿、口服中药、关节腔注射等。聚类标签词显示在该领域研究中还吸收了西医的治疗方法和评价体系，体现了中医的开放性和中西医结合治疗的普遍性。而图谱中的边缘关键词，提示了该领域的研究前沿，如：“静息态功能磁共振成像”、“温针灸结合超声波”等；通过神经影像学揭示针灸镇痛的相关机理已成为近年的研究趋势[17]，而这种利用多学科交叉融合的研究方法能够推动针灸学科的发展。

文献计量学在多个领域文献研究中已经被广泛使用，利用CiteSpace制作可视化图谱，梳理针灸治疗膝骨性关节炎的原始数据和资料，可以揭示该领域的研究方向、热点和发展趋势，为在该领域探寻新的思路与方向提供了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