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玉
河心村
端坐河心中央亭亭玉立
河心村被流水养在深闺
素颜、粗布衣服、戴上草帽
挎上蔑制菜篮子
在锄头镰刀上留言
流水滑过河心村的面颊
多情的山被枯草盘踞
腰店子八十度的斜坡
装下万籁俱寂
再远一点没有炊烟
田边地角深深浅浅的脚印
沉默不语。流走了余晖
秋天接近尾声,春天的脊梁
支起河心新居的帐篷
春天以后,河心村再小
也会慢慢长大变自信
火罐子
不确定它是甜的,还是涩的
但有一种古老的甜
在河心村,叫火罐子红了
像一种经典技法:光芒外溢
枯草盘踞村口八十度的斜坡
一些东倒西歪的庄稼
残垣断壁。萎缩的花朵
抛弃了鲜艳夺目
早晨来时的薄雾消散了
太阳进入白昼。我摘下
火罐子想到祖父
涩滞的死亡致敬了今生
在一家青色屋檐的背后
火罐子,火紅的烧穿了蓝天
扑面而来的是柿子酒的甜香
星火码头
艄公的渔船碾碎了夕阳
积攒了许多的形容词
在河水里发酵
流出巴山深处的方言
星火燎原了码头的故事
月亮偷偷住在了河底
掩埋了腰店甜杆酒的味道
河水淹没了渔火
星星点起街灯
一叶渔船撒网
打捞起月亮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