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评传》跨越喜马拉雅

祝丽

2019年9月，在习近平主席与莫迪总理于印度金奈进行非正式会晤前夕，印度新德里尼赫魯大学隆重举行了《季羡林评传》英文版和印地文版出版座谈会，座谈会由中国驻印度大使馆公使李碧建、印度国会上院——联邦院（Rajya Sabha）副议长哈里凡什·纳拉扬·辛格（Harivansh Narayan Singh）和印度尼赫鲁大学执行校长贾格德什·库马尔（Jagadesh Kumar）共同主持，多位印度知名教授、作家、汉学家以及尼赫鲁大学中国语言系的学生参加了座谈会。

《季羡林评传》从2016年1月印度新德里国际书展实现多语种版权输出，到先后在北京国际书展和印度尼赫鲁大学举行发布会和出版座谈会，用了三年多的时间。《季羡林评传》的作者、著名印度学家、深圳大学印度研究中心主任郁龙余教授在“后记”中写道：“《季羡林评传》及其写作过程，充满着故事。”版权输出和翻译出版推广，也充满着故事，略述二三，记录三年来那些初逢的欣悦、行进的激励、回望的温暖。

“金子”的比喻

2016年1月参加印度新德里国际书展中国主宾国活动时，山东教育出版社准备了“《中外文学交流史 中国-印度卷》图书座谈、版权输出签约暨《中外文学交流史》（17卷）捐赠仪式”和“《季羡林评传》版权输出签约仪式”两场活动，并与印度孟买观察家基金会推荐的一家出版社签署这两本书的英文版输出合同。

第一次在国际书展策划活动，对语言、邀请嘉宾、合同落实各环节都惴惴不安，幸好郁老师带深圳大学印度研究中心朱璇等老师也到了印度。到活动举行当天，山东教育出版社输出了五个版权，而且更换作实力强、影响大的普拉卡山出版社和阿奇出版社。出席嘉宾请来了印度国宝级学者、两届莲花奖得主夏斯特利先生，著名外交家阮瑞山大使，著名汉学家狄伯杰教授、劭葆丽教授等，印度文化关系委员会主席金德尓先生因为眼疾未能出席，派代表夏尓玛教授出席，并致信：“这两本书值得印度每一座图书馆和有文化的家庭拥有。”

活动圆满结束后，有一些出版社不解地问郁老师，说印度人个性散漫，他们很多约定都没落实，为什么山东教育出版社的活动超出预期？郁龙余教授听后爽朗地笑了，说印度人也有砂子和金子之分，砂子当然是容易吹散的，我们请来的都是“金子”一般的嘉宾。后来这个比喻被多次引用。

好的翻译是有感情的

印度尼赫鲁大学教授狄伯杰在书展上参加了版权输出签约仪式，之后我们就确定邀请他翻译英文、印地文。不仅仅因为他勤奋、争分夺秒和学识宏富，而且还和他的情怀、对中国文化的深刻理解和由此产生的热爱紧密相关。

翻译是一门考验人学养和严谨的学问，也是一门讲感情的学问。狄伯杰教授在英文版、印地文版“译者序”里写道：“在新德里世界图书展上，中文版《季羡林评传》发布。在发布仪式上，郁教授告诉我‘经过商讨决定将由我来翻译这本书。我欣然同意。之所以同意，其中理由有三：一是我与作者、传记主人公都十分熟识。二是我对他们的作品也比较了解。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我认为，有必要让更多的印度人和世界人民了解这位印度学泰斗、佛学大师、杰出的翻译家、优秀的散文家，季羡林先生不仅将印度学带入中国，也带领印度学走向世界。我很享受翻译《季羡林评传》的过程，这本书丰富了我对传记主人公和作者的认知。”

狄伯杰教授说，翻译一本中文50余万字的传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季羡林先生在行文方面的一些习惯，比如他常常引经据典，这也是他文章的特色，更加深了翻译的难度。在翻译方法上，他采用了直译文、意译加创译，并根据每本书甚至每章每节的情况而把握决定。狄伯杰教授的这个把握做得非常好，所以出版后在国际社会取得良好的反响。

从“走出去”到“走进去”

《季羡林评传》英文版出版方印度五角出版社、印地文版出版方普拉卡山出版社的社长参加了出版座谈会，这是两家在印度非常有出版实力和影响力的出版社。事实上，从实现版权输出，到海外出版发行，外方出版社发挥着关键作用。泰米尔文版版权在展场上谈成，合作者阿奇出版社的社长是一位非常有情怀的出版家，对季羡林先生和中国文化怀有深厚的感情。阿奇出版社是南印度规模最大的出版社之一，出版泰米尔语著作。“阿奇”在泰米尔语里是“船”的意思，后来山东教育出版社把中国作协副主席张炜先生的长篇小说《古船》泰米尔文版版权输出阿奇出版社，也是一段合作佳话。

2008年1月27日，据《印度时报》报道，印度总统帕蒂尓批准了2008年度印度国家最高荣誉奖“莲花奖”授奖名单，包括印度本国在内的全世界共有135人获得这一大奖。在这135人中最引人瞩目的当数97岁的中国学者季羡林。这也是中国人首次获得这一荣誉。2008年6月6日，时任印度外交部长的慕克吉，代表印度总统帕蒂尓，在中国前外交部长、全国人大外事委员会主任李肇星和印度驻华大使拉奥绮的陪同下，向季先生授予“莲花奖”奖章。印度媒体用“莲花奖首次跨越喜马拉雅山”来形容这次迟到却特殊的获奖。令人欣喜的是，十余年之后，在“一带一路”倡议蓬勃开展、中印即将迎来建交70周年的背景下，《季羡林评传》英文版、印地文版座谈会在尼赫鲁大学举行，同样可以用“跨越喜马拉雅山”来形容。

（编辑/王立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