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乡村旅游发展的文献可视化分析研究与探讨

贾添羽 刘焕庆

中国乡村旅游兴起于20世纪70年代，因作为旅游细分领域的一部分而受到重视。本文以CNKI數据库中1989-2019年的核心期刊数据为样本，运用CiteSpace软件绘制知识图谱，对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发展路径与热点变迁进行可视化分析。研究发现，30年间我国乡村旅游研究内容稳中有新，研究主题不断细化，逐渐由侧重利用目的地资源进行开发建设，转变为重视生态效益与可持续发展。在宏观政府政策的指导鼓励下，乡村旅游人数逐年增多，在提质的同时也应从需求侧出发，对出行游客的需求进行重点关注。

引言

中国古代乡村的旅行活动最早可以追溯到原始社会末期至春秋战国以前的时期，先民以乡野的自然风光景物、原始的民风民俗为旅行活动对象，乘牛车、马车踏青出游则已具备现代旅游的某些特征。中国现代的乡村旅游活动最早可追溯到20世纪70年代，因外事活动的需要，石家庄村作为“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典型代表”向外国人开放。20世纪80年代中期，改革开放较早的深圳因招商引资的需要开办“荔枝节”，后又开办专供游客参与采摘的荔枝采摘园，以采摘这一观光农业作为手段的乡村旅游活动取得了良好经济效益，我国最早的“农家乐”也产生于这一时期。

世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1994）定义乡村特点是乡村旅游整体经营销售的核心和独特卖点。1998年，国家旅游局推出“华夏城乡游”，并提出了30字口号。这一口号在一定程度上对我国农家乐形式的休闲农业乡村旅游的发展起到了推动作用。吴必虎（2001）界定，乡村旅游就是发生在乡村和自然环境中的旅游活动的总和。国家旅游局将2006年的旅游主题定为“中国乡村旅游年”。2019年，文化和旅游部通过6个指标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乡村旅游重点村名录建设，并公布第一批全国乡村旅游重点村名单，旨在通过资源政策倾斜促进当地乡村旅游发展。

CiteSpace软件主要是通过文献生成数据，进而进行分析的软件。一定程度上能够有效对某一领域的研究热点及前沿和研究趋势等进行数据挖掘与探索。本文运用CiteSpace软件对乡村旅游30年间的发展演变进行分析研究，并对其结论进行分析探讨。以便对该研究领域有一个全面认识和整体把握，以期为深化乡村旅游研究理论及实践应用提供参考和借鉴。

一、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一）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来源于中国知网（CNKI），在高级检索中选定期刊进行搜索，在检索条件中选取主题检索，并将搜索年限设定为1989-2019年，即时间跨度为30年。检索词为“乡村旅游”，检索范围为核心期刊。最终共获得3 269条数据，数据采集日期为2019年10月8日。

（二）研究方法

知识图谱是由结点和连线组成的基于图的数据结构，是能够显示某领域研究发展进程和该领域研究内容的结构关系的可视化软件。其中CiteSpace是由美国德雷塞尔大学的陈超美教授基于JAVA平台开发得来。本文采用CiteSpace5.5软件对检索得到的3 269条数据进行分析处理，选择时间跨度（Time Slicing）为1989-2019年;时间切片长度（Time Slice Length）为1;选取准则（Selection Criteria）为50，对30年间中国乡村旅游的发展进行可视化分析。

二、研究热点分析

（一）研究热点识别

关键词是文本内容的高度概括和缩影，通过关键词可对领域内的研究热点进行分析识别，关键词之间的关联性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揭示学科领域中知识的内在联系。本文提取了1989-2019年的乡村旅游发展关键词，共检索出371个关键词。选定阈值为30，即显示关键词词频为30及30以上，共显示36个关键词，关键词共现如图1所示。在图1中，关键词图谱中共有节点N=371，节点连接线E=453，密度（Density）=0.006 6。

表1分别列举了词频和中心性排名前10位的关键词，频次代表该关键词出现的次数，中心性指网络中经过某点并连接2点的短程线占这2点之间的短程线总数之比，数值较高的点通常是连接2个不同聚类的关键枢纽，数值越高，代表该关键词在网络中的节点越大，重要性也越强，一般认为中心性大于0.1，即为该研究领域的重要高频词。词频和中心性排名前10位的关键词大体一致，乡村旅游、乡村振兴、新农村建设、发展、休闲农业、生态旅游为该研究领域内的重要高频词。

2017年10月，我国首次提出了乡村振兴战略，并于2018年印发《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在乡村振兴战略的指导下，乡村旅游的发展进入了一个新阶段。新农村建设是按照新时代的要求对农村的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等方面进行建设。乡村旅游作为第三产业旅游业中的一部分，在发展自身的同时加强同第一、二产业的关联，使其实现“1+2+3=6”的效果。休闲农业一词最早源于生态农业，由农业（Agriculture）和旅游（Tourism）两词共同组合得来。十六届五中全会中提出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此举有力地促进了休闲农业的发展。国际生态旅游协会（TIES，1993）界定，生态旅游具有保护自然环境和维护当地人民生活双重责任的旅游活动，是可持续发展的旅游。钟林生等归纳生态旅游具有对象是自然生态及与之共生的人文生态、强调旅游责任、重视环境教育、旅游干扰的可控性的4个重要内涵。乡村旅游的发展不仅要注重经济发展，更注重生态环境和资源的可持续性。

（二）发展路径与热点变迁

突现词指某一研究领域内的主题词在某段时间内突然受到了极大关注，可反映出该领域内研究方向的潜力以及价值。表2按时间列举了乡村旅游研究领域的25个突现词，通过分析30年间乡村旅游研究领域中的突现词，可得出该领域内的发展趋势和研究前沿，突现词的强度越强、时间跨度越长越重要。根据突现词出现的时间顺序可知，我国乡村旅游发展初期更侧重于利用目的地资源进行开发、发展、建设，而后逐渐转变为重视生态效益与可持续发展。

其中，渐强型前沿主题指随着时间的推移研究主题的热度逐渐呈现增强的趋势，通过可视化分析得出突现率排名前5位依次为“影响因素”“新农村建设”“产业融合”“美丽乡村”“休闲农业”。乡村旅游发展的影响因素包括自然风光、农事活动、民风民俗、当地居民参与状况等乡村性的内部因素以及交通状况、宣传口碑等外部因素。李金早（2016）提出全域旅游应从封闭的自循环向开放的“旅游+”融合发展方式转变。乡村旅游在促进自身发展的同时，也应更注重与诸如体育产业、康养产业、生态农业等之间的产业融合。十六届五中全会提出加强领导、实施规划，建设美丽乡村。建设美丽乡村能够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是实现美丽中国美好愿景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三、结论与展望

中国乡村旅游以“农家乐”形式论述最早兴起于20世纪80年代中期，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及国家相关政策的出台，乡村旅游成为中国农民继创办乡镇企业、进城务工经商后的第三次创业，并以独特的乡村性和原生性为卖点，吸引外来游客参与。通过对该领域研究的文献回顾、关键词共现、突现词分析发现我国乡村旅游正处于蓬勃发展时期。因此，结合该领域发展现状，总结几点乡村旅游发展的重点关注方面。

第一，从不同视角进行研究。站在政府的视角，发展乡村旅游需要进一步解放农民思想并普及教育，加强统筹协调与相关政策扶持。站在农民的视角，发展乡村旅游需要深耕精细化、特色化、多元化，以期通过提质吸引更多外来游客。站在游客的视角，乡村旅游则更重视其体验过程和精神追求。亦可横向对比如德国乡村、美国乡村等，探讨中德、中美乡村地区的发展现状及在乡村旅游发展过程中的差异和值得借鉴之处。

第二，乡村内部状况的研究。在60%的人进城了、15%的人准备进城，仅留下20%～30%剩余劳动力的中国乡村，考虑旅游带动当地经济发展的同时更应注重自身乡土文化的保护和传承，使其保有农村生态资源、农民生活资源、农业生产资源的乡村性特征是发展乡村旅游的重要研究内容。

第三，新特点新趋势的研究。乡村旅游的发展应依托旅游目的地的区位条件，发展差异化特色，避免同质化竞争，如“一村一品”“一户一业态”的差异化发展战略。且随着“产业融合”“多规合一”等发展理念的提出，乡村旅游在发展过程中与一二三产业进一步加强融合，形成了多种乡村旅游新业态，如“农教旅”模式、“康养旅游”等，使其朝着精品化、技术化、特色化方向发展。乡村文化的历史价值和丰富内涵也得到了更深层次地挖掘，并以期通过乡村的生产生活和当地民俗文化吸引更多的城市旅游者。

第四，注重生态效益研究。工业化和城市化给生态带来严重负面影响，以牺牲生态环境为代价的发展模式不可持续，因而乡村旅游发展应加强目的地生态资源的环境保护。中央城镇化工作会议（2013）提出“要坚持生态文明，着力推进绿色发展”，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大会（2018）进一步指出，要深刻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乡村旅游在实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高乡村旅游品质，延长乡村地区旅游業生命周期的同时，也应重视生态环境容量和目的地的资源环境承载力，并根据目的地的环境承载力及合理的游客容量，评估开发对环境的影响和潜在风险，使其开源节流，取之有道用之有度。同时加强目的地到访游客的环保意识，实现当地生态资源的可持续利用，向绿色化、生态化方向发展。

综上，政府宏观政策的密集出台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乡村旅游发展，并使乡村旅游的发展取得了可观效益。本文主要从供给端角度对乡村旅游的发展进行文献分析，未从需求方进行考量，以期未来可以有更多的学者从需求侧角度进行深入探究。

（作者单位：延边大学经济管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