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沈阳
IPV9宣称“十进制网络”是一个“2万亿”的财富市场,这是典型的技术无知带来的利益狂热,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缺乏行业知识的人产生投资冲动,然而像保健品传销一样的敛财伎俩既没有学术素养,也没有学术道德。
“中国IPV9”是技术产品还是政治产品?都不是!它更像是个一厢情愿、扭曲的产品。
当一个产品,尤其是进入大众日常生活的网络产品,想改变我们民众的消费习惯、让公众乐意从腰包中掏钱购买,让我们由一个软件应用系统切换到另一个软件应用系统,涉及到数字时代信息经济原则,其中包括:数据迁移成本、改变使用习惯适应过程的成本、安全原则带来的成本增加等。
“中国IPV9”自从1999年浮出水面整整20年来,尤其是2004年12月开始由“十进制网络”摇身一变为“中国IPV9”之后,各种自我标榜的说辞,让人闻之也心动。因此,吸引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投资者前赴后继为之着迷。
总结笔者收到的关于IPV9的问题及回答,大约是三个层次的内容:
“中国IPV9”是由私人公司名义监管公众网络,这是不可能有的事,如果说有,那只是银行ATM机那样的内部网络,不可能是互联网这样互联互通全球的公众网络。当然,你可以相信“保健品”能治百病那样,相信自己所见所闻并投身“中国IPV9”事业。
“中国IPV9”是由个人专利控制“十进制网络”的运营费用。其中,几年前发生了“中国IPV9”的专利所有人用其中一个专利,包括在中国和美国向腾讯公司索赔20亿元人民币的官司,曾经就被一些缺乏专业背景的媒体当焦点事件炒作了一次。笔者曾经就此事同腾讯公司的法务交流过,他提供的案件原告(“中国IPV9”发明人)的诉由让笔者也大开眼界:原来,“中国IPV9”或者“十进制网络”专利是“1,2,3....9,0”这十个阿拉伯数字,他认为咱们的QQ号码也是这十个阿拉伯数字组成。
如果你是懂专利授权和数字版权的人,听到此,是不是觉得“中国IPV9”很彪悍?笔者作为中国版权协会(CSC)成立时第一批73位个人会员(编号001),对于“中国IPV9”如此滥用专利授权和数字版权的行为,除了不认同之外,曾经强烈建议有关部门对此专利授权重新审核、保护中国公众数字版权公共利益。
互联网地址和传输协议(TCP/IP),不论是第四个版本(即IPv4)还是第六个版本(即IPv6)的标准和代码都是公开、免费共享的,这就是今天世界互联网发展不可阻挡的“开放”、“分享”、“统一”的基本原则。曾经有中国记者在采访发明互联网地址和传输协议(TCP/IP)的其中一位专家温顿·瑟夫(Vint Cerf)时,问他是否后悔因为放弃知识产权而没有成为亿万富翁的机会? Vint Cerf很平静地说:一点不后悔!
相反,“中国IPV9”一方造谣说中国一年向国际互联网管理机构(ICANN)上交IP地址和域名费用高达六万亿元;据2008年1月《第一财经日报》的一份报告推算说:中国每年向美国支付的使用现有国际互联网的费用,包括域名注册费、解析费和信道资源费及其设备、软件的费用等,高达5000亿元以上,超过了当年中国国防预算的数额。据悉,2017年已经涨到了7800亿, 到了2020年最后一年的租赁费将达到六万亿。
其实,中国一年向亚太互联网络信息中心(APNIC)上交的IP地址费用仅占亚太区的20%左右,而亚太互联网络信息中心(APNIC)的收费这些年一直维持在230万澳元之内,即中国仅占50万澳元左右的IP地址费用,这包括IPv4和IPv6的地址费用在内。严格地说:不是IP地址费用,因为ICANN从来不收取这个费用,而这个费用是APNIC用于机构维护的成本。而中国的所有域名费用,也不会超过10亿元人民币上交给国际互联网管理机构(ICANN)。这些都是公开、接受国际会计制度审计的可查报告及数字。对全球IP地址和域名行业有所了解的人,是不会对此张口讲胡话的。
当然,更加可笑的是, “中国IPV9”在2004年就声称它的“十进制网络”专利授权是一个2万亿元“财富”市场,显然,是把一个仅仅不足3亿美元(按目前汇率不到21亿元人民币)的互联网市场加上原本就不存在“专利收费”的机会夸大到六万亿元,目的是让缺乏行业知识的投资人望梅止渴。如果再加上开放网络必须符合市场规则,说成是为了中国网络安全、让中国人不要使用IPv4或者IPv6,而使用IPV9,同时IPV9又要走向世界,那么外国国民就不会用同样的思路而不选择用IPV9吗?这样的政治逻辑不仅不是商业机会,相反, 完全是一种掩耳盗铃式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