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雨潇
(重庆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重庆400045)
四川省,地处我国西部,是西南、西北和中部地区的重要结合部,是承接华南华中、连接西南西北、沟通中亚南亚东南亚的重要交汇点和交通走廊。四川省面积48.6 万平方公里,居我国第5 位,21 个市(州),183 个县(市、区),是我们国家的资源大省、人口大省、经济大省。
H 村主要以粮油蔬菜和蚕桑种养及传统的养殖业和劳务输出为主。2018年,县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0220 万元,全年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6194 元,白果乡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5747 元[1],H 村全村人均收入12278 元。
自2015年H 村成为市级贫困村以来,青神县政府一直致力于帮助其减少贫困人口数量,以逐步脱离贫困村,农村安全治理形势总体是稳定的,但是这种稳定下隐藏着待发掘的、不容忽视的不稳定因素。村委政治建设、村民社会生活、农业生产等方面都出现了不稳定的情况,老年人保健品诈骗的现象频繁,赌博现象在节假日尤为严重,留守老人意外受伤事件也时常会出现,村民之间尤其是家庭内部关系不和谐导致打架斗殴的情况比较多。
青神县的农村道路建设一直在积极推进,以2015年年底为节点,已经形成县城境内公路、水泥路纵横交错,其中乡村社水泥路通户率为全国之最,形成了四通八达的水泥路网。在交通便捷的同时,交通安全隐患也逐渐增多,村民日常的生活和劳作缺乏安全感。
村中有大量的留守老人,有一部分生活能自理,还能帮助外出务工子女照顾年幼的下一代,但是也存在安全事故隐患,比如留守老人摔倒,留守儿童沟边、鱼塘边戏水导致溺水,家畜咬伤等。
当前,H 村因多种原因引发的矛盾一直没有停止,土地承包,山林、水塘的边界界定,集资摊派等,一旦事态扩大就会演变成群体性事件,比如上访、围堵政府等。
另一类纠纷是邻里之间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引起纠纷以及农村居民之间债务纠纷。比如,家庭内部矛盾、宅基地、浇水灌溉等矛盾,如果村干部不能及时有效地进行调解,就有发展成打架斗殴甚至出现更为严重的犯罪行为的可能。
H 村以农业耕作和养殖为主,当家中出现死畜时村民习惯性地将这些不明死因的家禽畜类丢弃在河道里,对整个下游河道的生态安全造成严重污染。同时,还存在有村民电鱼、药鱼、炸鱼,使用小于规定网孔渔具捕猎幼鱼等违法行为。
由于农村生产力水平的提高,农民的闲余时间比较多,加之农村文化娱乐设施匮乏,精神文明建设不足,村民没有太多其他形式的休闲娱乐活动,加之文化程度不高,有些甚至是半文盲,于是很多村民就把赌博当成一种娱乐消遣活动。当然,其中一些农民抱着投机取巧的心理,企图依靠赌博赚钱,这也助长了农村的赌博之风。
近年来,不止是在H 村,随着我国城镇化建设进程的加快和农村经济条件的相对改善,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新问题,其中最严重的是农村垃圾的污染。家禽畜类的粪便、农作物的废弃秸秆、丢弃的农药喷洒器具零件等以及村民日常生活产生的白色塑料垃圾已成为影响农民生活生产安全和农村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因素。
其中危害最大的就是秸秆的焚烧,情况最严重时曾经出现过整个青神县城镇的天空灰蒙蒙一片,空气中一股呛人的气味,好几天不能消散。秸秆焚烧会损害人体呼吸道健康,严重污染大气,降低土壤肥力导致耕地贫瘠,对本就干旱的地区来说,焚烧带走了70%左右的土壤水分,这种对土地的破坏性更强。
我国农村地区分布广泛不集中,经济发展和基础设施建设滞后,容易出现“僧多粥少”的现象。国家的专项资金划拨到村上的资金仍处于紧张状态。比如农村生活垃圾的清运处理,H 村胡队长算了这样一笔账,每年组织人员清扫河边、清扫道路,加上发给这类人员的工资,大约需要20 万元。
通过与H 村第一书记梁书记的访谈得知,国家很多扶贫政策到了H 村却不好实施,比如人社局培训扶贫政策,为贫困户进行各项专业技能培训,但是贫困户大多为老弱病残,年龄大了不符合培训条件,有残疾的村民也不符合要求,而那些符合条件的农村青壮年都是家里的经济支柱,要么外出务工,要么在当地上班也没有时间配合参加培训。
近年来,随着国家对“三农”问题的重视,提出精准扶贫,扶贫方案全精准。根据“一户一策,一人一法”的要求,针对贫困户家庭每个人不同的帮扶需求,找准帮扶突破口,分别从种养植业、低保兜底、大病救助、免费技能培训等方面进行帮扶救助[2]。尽管政府在想尽办法帮助贫困农户,经过这几年,H 村有些贫困户开始出现等靠要的依赖思想,有的贫困户甚至已经到了“在自家院坝晒太阳,坐等政府送钱送物”,甚至将送的仔猪直接食用,这种“精神上的贫困”其实才是贫困户们真正致贫的根源,造成基层贫困户与部分村民的矛盾很大。
1978-2006年,农业支出规模不断扩大,但占财政支出比重却呈下降趋势,其中真正用于农村生产、农业科技进步的农业基本建设支出更是下降明显,从1978年占比4.56%下降到2006年的1.25%,农业科技三项费用自1991年以来则占比不足0.1%;2007年政府收支分类改革后,没有单独列出农业支出项目,但2007年和2008年包含农业在内的农林水事务支出占财政支出比重仅为6.8%、7.3%[3],占我国人口绝大多数的农民,真正从我国公共事业管理中获取的公共利益微乎其微。
2009年卫生总费用中政府投入占比24.7%,不仅远低于发达国家75%的平均水平,也低于很多发展中国家55%的平均水平。此外,从“卫生事业费”使用情况看,财政投入效益回收快的医院体系较多,对城乡基础公共卫生及防疫等很难看到收益的事业投入较少,在这种有失“公正性”的情况下,要求农村居民享有和城镇居民同等的医疗条件完全不可实现。
农民法律意识淡薄主要存在两种情况:第一,缺少法律知识,在一次抽样调查中,设计者统计了一组数据,当问到“你自己或他人的权利受到侵害时,你想起诉吗?”回答“立即想”的不足30%,回答“有时想”的也不足半数,“不太想”和“根本不想”的在20%以上;第二,找不到正确的维权方式。
H 村和其他行政村一样,下设四职干部: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村文书和妇女主席(2019年前叫妇女主任),除此以外还有村纪检小组三人、社长若干(一个社长下面4 个代表,15 户到20 户一个代表)。国家将很多具有临时性、阶段性特征的工作都下放到农村,比如从前交社会保险、医疗保险是村民自行缴纳,现在是社长统一收取;到了春耕季节水库放水,社长们又要组织各社清理、修理沟渠,确保春耕正常进行;到了秸秆禁烧宣传季节,社长们又要挨家挨户发放宣传资料,还要确认签字。村干部的工作量近年来出现越来越多,越来越难的趋势。
根据以上分析,农村安全治理问题比较多,原因也是多方面的,要想跟上国家“振兴乡村”战略的步伐,还需要从政府资金投入、行政制度设置、调动农村居民主动性等方面进行改革。同时,农村安全治理除了靠政府统筹规划以外,还应该集合社会、市场(企业)等多方力量共同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