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理性共识——基于改革开放以来广州实践的分析与思考

李仁武

改革开放40年来，伴随着经济持续快速健康发展，广州的文化建设也取得了长足进步，文化软实力显著提升，城市文化形态发生了历史性巨变。广州的文化建设对广东乃至全国都有很重要的代表性，因而其先行一步的实践探索经验非常值得总结和研究。综观改革开放以来广州文化建设和发展的重要经验，需要特别重视广州在文化建设的路径选择中逐步形成的理性共识和基本遵循，这对新时代坚定文化自信、推动文化繁荣兴盛具有十分重要的启示和导引。

一、坚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

40年来广州靠什么始终走在改革开放的前列？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就在于始终坚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文化发展道路，充分发挥文化对改革开放走在前列的理论指引、智力支持，为解放思想、敢闯敢试提供精神动力。

（一）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

文化是社会生活实践的产物。在人类文明进步过程中，文化一经形成就作为相对独立的思想意识形态和社会意识形式，影响和制约着人们的社会行为。对于自觉自主开展的文化建设而言，选择什么样的方向和道路其实就是选择什么样的文化作为发展目标和发展内容，在本质上是要回答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文化来引领和推动社会发展的问题。为此，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意识形态决定文化前进方向和发展道路”，①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41页。因而要“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②同上。在40年的改革开放进程中，广州的文化建设首先强调的就是要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弄清楚什么是马克思主义、什么是社会主义，用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等当代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武装头脑，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始终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不动摇，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所以，广州人从落实“三个有利于”标准推动改革开放一路前行，到新的历史条件下运用“新发展理念”推动改革开放迈向新的伟大征程，都有着非常坚定的信心和缘于理性共识的行动自觉。

（二）大力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当代中国精神的集中体现，凝结着全体人民共同的价值追求。因而，坚持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方向就需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统领。在改革开放过程中，广州的文化建设始终围绕树立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来展开，并把它作为一条红线贯穿于文化建设和发展的全部工作当中。不仅消弭了各种似是而非的错误思想或认识误区，而且还平衡和整合了各种社会心理、化解各种文化冲突，从而形成推动改革开放不断走向深入的公共价值理性。所以，尽管40年来广州一直处在对外开放的前沿，受到西方文化的强烈影响和冲击，广州人并没有因此而成为所谓“西化”的俘虏——既没忘记自己的文化身份也没迷失自己的文化发展方向。可以说，改革开放40年来，广州面向世界、面向现代化、面向未来的发展，在大踏步赶上时代步伐的同时，始终坚守了文化发展的本来和根脉，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引领下不断推进传统与现代的融合、自我与他者的互鉴，由此催生并形成了主导性与多样性相得益彰的文化兴盛。

（三）加强社会主义的思想道德建设

思想道德建设是文化建设的重要内容，社会道德风貌如何也是衡量文化建设成效的重要尺度。在改革开放过程中，经济发展的活力显著增强，但是市场化过程对社会生活所产生的负面影响也不断向道德领域渗透，给文化建设尤其是思想道德建设提出了严峻挑战。广州走在改革开放前列，这样的挑战无疑更是首当其冲。然而，面对这样的挑战和考验广州并没有退宿，更没有选择逃避，而是在实践中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文化自信，积极探索加强社会主义思想道德建设的成功路径。广州积极引导市民从养成文明行为习惯做起，把提高思想道德素质融入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融入群众性精神文明创建活动的过程之中，大力推进系列活动，深入开展以“八荣八耻”为内容的社会主义荣辱观教育活动，提升分清是非善恶的尺度认同等等。通过这些教育实践活动，市民思想觉悟、道德风尚有了很大提高，良好的社会风气也得到不断弘扬和发展。由于对思想道德建设的常抓不懈，全社会对是非对错有着较强的辨识力和判断力，因而广泛凝聚着追求真善美、抵制假恶丑的道德正能量。

二、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文化发展理念

社会主义文化最本质的特征就在于它的人民性——既要引导人民群众创造历史的社会实践也要满足人民群众精神文化生活的需要。在改革开放过程中，广州的文化建设始终坚持把人民利益放在首位，坚持把“人民拥护不拥护”、“人民赞成不赞成”、“人民高兴不高兴”、“人民答应不答应”作为检验工作成败的衡量标准，不断改善和提升市民参与社会文化活动的条件，让市民在精神文化生活中增强获得感和幸福感。

（一）强化市民文化权利的制度保障

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文化建设和发展方向和道路，最根本的是要把人民的文化权利维护好、实现好、发展好。维护人民的文化权利尤其是基本的文化权利关键是政策和立法保障。在改革开放过程中，广州就如何通过政策法规加强对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的保障进行了积极探索。2009年，中共广州市委市政府颁布《广州市加快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实施意见》，明确提出要着力完善城乡基层公共文化基础设施，着力提高公共文化产品和服务供给能力，着力解决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基本文化权益问题，充分体现公共文化服务的公益性、共享性、协调性和多元性，打造全国性的公共文化建设示范区。《广州市公共图书馆条例》的实施，有效解决了公共图书馆在服务的公益性及服务设施的网络建设、均衡发展、资源共享等规范化建设和发展问题。2016年，出台《广州市加快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实施意见》，进一步提出要牢固树立以人民为中心的工作导向，以改革创新为动力，以农村基层为重点，促进基本公共文化服务的标准化、均等化，保障市民基本文化权益。

（二）制定并落实文化惠民服务举措

在改革开放过程中，广州自觉把文化服务作为惠民、乐民、安民的重要抓手，让普惠性的文化服务成为群众满意的“民心工程”。其一，大力推进基层公共文化设施建设工程，夯实文化惠民的基础条件。把市、区（县级市）文化中心、街镇文化站、社区、农村文化室建设纳入城市建设规划，按照房地产开发小区、老城区、政府保障型住房小区分类推进，配套建设的公共文化设施统一移交辖区政府进行调配。其二，加强文化惠民的制度建设，积极探索建立以文惠民的长效机制。加强市区各级制度建设，如：《广州市公益性文化体育设施向未成年人开放的实施意见》、《广州市社区文化辅导员工作管理办法》；在海珠区实行“文化联席工作会议”制度并制定了《文化站管理人员工作细则》，天河区出台《关于进一步加强天河区文化站建设的建议》和《关于解决各街道文化站建设的资金和人员等问题的意见》。其三，广泛开展各种形式的文化惠民活动，推动文化惠民的常态化发展。如要求市属各专业艺术院团每年必须制定“送戏下乡”计划，每年要为基层送戏演出100场以上；各街镇文化站每年组织各类文化艺术活动12场以上；各村（社区）“农家（社区）书屋”每年开展以阅读为主题的群众读书活动4次以上；群众文化工作人员每年要有36天以上深入街镇、社区和农村开展培训、辅导、调研。

（三）广泛开展群众性社会文化活动

文化建设和发展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让文化活动真正成为群众生活重要内容的同时，也让文化在群众生活中得到富于创造性的繁荣和发展。在改革开放过程中，广州以共享文化活动品牌、社区文化辅导员、群众业余文艺团队、公共文化服务网络以及历史文化资源等为主要依托，各级文化部门积极开展多层次、多种类、全方位的群众性文化活动，形成了非常浓厚的群众文化氛围。在全市范围内，坚持举办“都市热浪”广场文化活动、“公益文化春风行”送戏下乡活动、文化馆（站）文艺汇演、“中国音乐金钟奖”群众性系列文化活动等具有示范性、指导性的群众文化活动。在区（含原来的县级市）范围内，实施“一区一品牌、一街一特色”的群众文化活动品牌创建工程，让喜闻乐见的群众性文化活动呈现出“天天有安排、周周有活动、月月有高潮、处处有亮点”的生动局面。在街镇、社区范围内，根据实际情况举办形式多样、内容丰富的群众文化活动。

三、坚持以传承中华文化作为发展根基

文化作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它在精神境界中升华出来的品格，从来都内涵着历史根脉的传承。改革开放40年来，广州一直都在彰显着她作为岭南文化中心地的文化品格和文化精神，始终秉承着岭南文化所倡导的价值理性，内涵着求真务实、开放包容、择善而从的文化心境。这是广州立足自己的城市文脉体现出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坚守、传承与弘扬。

（一）凸显岭南文化中心地的文化活力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为什么中华民族能够在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生生不息、薪火相传、顽强发展呢？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中华民族有一脉相承的精神追求、精神特质、精神脉络。”①习近平：《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5年10月15日。广州这座历史古城虽然经历了沧海桑田的岁月流觞，但是它的城市中心从建城开始到现在都在同一个地方，这在世界城市的发展史上极为罕见。正因为如此，广州这座城市才积淀了两千多年来不断延续的文化厚重；也正因为如此，广州作为岭南文化中心地才饱含着由内而外不断延续的文化传承，才饱含着具有浓郁岭南气质和行为特点的文化精神。如果说改革开放过程中广州能先行一步、走在前列，就因为近代以来岭南文化精神让这座城市率先接受先进工业文明的洗礼，有了“睁眼看世界”的文化觉醒和“师夷之长技以制夷”的文化自觉；那么，改革开放过程中广州对岭南文化精神的坚守和传承，又让这座城市的发展在“敢为人先”、“开拓创新”的奋进当中，迎来了大踏步赶上时代发展步伐的蓬勃生机。改革开放40年来，广州文化建设的重要支点是围绕弘扬岭南文化精神来展开，不断提炼、宣传新时代与传统岭南文化相融合的“广州人精神”。如果说广州人自古以来都有敢闯、敢拼的“生猛”品格与活力，那么这种品格与活力就来源于广州人所秉承的文化坚守。换言之，因为长期植根于岭南文化的深厚底蕴之中，广州人形成了充满自信、敢作敢为的价值追求和意志品格，而在岭南文化的浸润和熏陶之下，广州这座城市也充满着求真务实的文化活力和敢于走在前列的文化自觉。

（二）加强历史文化遗产的保护和利用

历史文化遗产是一个城市的文化记忆，保护历史文化遗产是传承城市文脉的重要前提和基础工程。“城市记忆是在历史的长河中一点一滴地积累起来的，从文化景观到历史街区，从文物古迹到地方民居，从传统技能到社会习俗，众多的物质的与非物质的文化遗产，都是形成一座城市记忆的有利物证，也是形成一座城市文化价值的重要体现。”①单霁翔：《城市文化建设与文化遗产保护》，《中国文物科学研究》2007年第2期。在改革开放过程中，广州在历史文化遗产保护和利用方面虽然经历了一个由不自觉到自觉的发展过程。先后成立了广州历史文化名城研究会、广州古都学会和名城办公室，对古城区和城市传统中轴线进行研究和规划保护。加强文物保护机构建设，成立了广州市文物局和广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1994年9月15日广东省八届人大常委会第十次会议通过了《广州市文物保护管理条例》，1998年11月27日广东省九届人大常委会第六次会议通过了《广州历史文化名城保护条例》，1998年7月28日广州市政府公布了《广州市人民政府关于保护南越国宫署遗址的通告》，2002年6月28日，广州市政府公布了《广州市“十一五”期间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2007年出台《广州市南越国遗址保护规定》。广州作为“海上丝绸之路”史迹列入中国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单，出台《广州市海上丝绸之路史迹保护规定》；开展广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普查工作，出台《广州市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弘扬岭南文化工作方案》，建立了比较健全的非遗项目和非遗传承人保护体系。2009年体现岭南文化优秀传统的粤剧已成功申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

（三）重视开展岭南文化的学术研究

岭南文化作为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近代以来中国历史的风云变幻中展示出前所未有的强大活力，它对当代中国的发展进步所起的作用也至深致远。什么是岭南文化？什么是岭南文化精神？这对于广州作为岭南文化中心地而言是不可回避的学术话题。为了凸显城市文化的根脉，彰显作为岭南文化中心地的文化优势，广州组织专家学者开展对岭南文化的典籍整理和学术研究，对岭南文化的历史发展和当代价值进行了全面而深入的学术梳理和理性分析。1993年，李权时、李明华、韩强主编的《岭南文化》就岭南文化的形成、结构、特色、形态、本质、流变、发展、未来等做了全面系统的分析和研究。2006年，由岭南文化百科全书编纂委员会编的《岭南文化百科全书》成为研究岭南文化的权威工具书。2015年4月底，历经10年编撰而成的《广州大典》收录了4064种文献典籍，是迄今为止最为全面的广州历史文化史料著作的集成，完整而系统地反映了广州这一岭南文化中心地和海上丝绸之路重要发祥地的变迁和发展。

四、坚持以深化文化体制改革作为发展动力

不断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文化建设机制创新，是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重要动力。在改革开放过程中，广州始终坚持深化文化体制改革，不断解放和发展文化生产力，着力构建有利于文化繁荣发展的体制机制，推动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共同发展，大幅度提高了人民基本文化权益保障水平，大幅度提高了文化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

（一）深化对国有文化单位的管理体制改革

根据中国共产党第十七届六中全会上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的战略部署，广州立足本市实际情况，以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为重点，不断深化国有文化单位改革。围绕做强做大国有文化企业集团、深化媒体改革、健全国有文化资产管理体制、推进区县文化事业单位改革四个重点难点，组建了广州文化投资集团公司；以粤传媒为载体整合各类优质文化资源，打造了跨行业、跨媒体的文化投融资平台；成立市文投集团，成为全市重大文化产业项目的运作平台、全市文化资源整合平台、全市文化产业的投融资平台、市文化产业交易和服务平台；整合广东省木偶剧团等9家文化艺术企业；支持广州日报报业集团打造“百亿”文化产业集团。此外，广州出版社等26家经营性文化事业单位和广州杂技团等8家文艺院团也全部核销事业编制、注销事业法人，剥离各原属事业单位优质资产组建公司、转制为企业，初步建立了现代企业制度。

（二）着力构建现代文化市场体系

构建现代文化市场体系是推动文化产业发展的必然要求，也是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解放和发展文化生产力的必然要求。广州探索构建现代文化市场体系的改革，首先是大力发展文化产品和服务市场。主要从发展图书报刊、影音娱乐设备、电子音像制品、动漫游戏等文化产品市场开始，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发展物流配送、连锁经营、电子商务等现代流通组织和流通形式，构建覆盖全国、贯通城乡的文化产品流通网络。其次是大力培育产权、版权、技术、信息等要素市场，通过“广州国际文物博物馆版权交易博览会”、“中国（广州）国际演艺交易会”、“中国国际漫画节”等商业平台，推动文化版权、产权和技术等市场交易；同时，加强相关领域的行业组织建设，着力健全和完善推动文化产业发展的中介机构，促进文化市场繁荣。再次是加强对文化市场的监督和管理，规范文化资产和艺术品交易。先后出台《广州市社会文化市场管理暂行条例》和《广州市社会文化市场管理暂行办法》，成立广州市文化市场综合行政执法总队，履行对文化市场的监管职责，行使行政处罚、行政强制及监督检查职能，深入开展“扫黄打非”，完善文化市场管理，保护知识产权，促进现代文化市场体系健康秩序发展。

（三）创新有利于文化发展的体制机制

改革开放以来，广州不断深化文化行政管理体制改革，着力加快政府职能转变，推动政企分开、政事分开，理顺政府和文化企事业单位之间的关系，突出并强化政策调节、市场监管、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职能。着力破解国有经营性文化单位改革发展的体制机制问题，重点推进市属文艺院团改革、广播电视台综合配套改革、区一级广电网络以及新华书店的整合工作，积极推动市属主要媒体企业探索“实行特殊管理股制度”。探索建立既适应现代企业制度要求又体现文化企业特点的生产运营机制和经营管理模式，开展法人治理结构试点；大力推进文化行政体制改革的先行先试，优化文化审批事项，激发文化发展活力；加快文化立法，制定和完善公共文化服务保障、文化市场管理、文化产业振兴等方面法律法规，不断提高文化建设的法制化水平。

（四）大力培育文化发展的多元化格局

改革开放以来，广州的文化体制改革特别强调：“采取积极态度，因势利导，大力弘扬社会主义文化主旋律，同时，又积极发展多元性的文化，并将它们有机地统一起来，相互促进，推动社会主义文化的健康发展。”①杨苗青、刘小钢：《文化都市——大城市以文化论输赢》，广州：广州出版社，2002年，序言第2页。在不断推动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让各类优秀文艺精品不断涌现的同时，也利用各种文化载体大力推进景观文化、机关文化、企业文化、校园文化、家庭文化、社区文化、商业文化、饮食文化、网络文化等具体文化类型的建设和发展，让文化繁荣绽放出争奇斗艳的风采。其中，“乞巧节”、“菠萝诞”、“赛龙舟”、“广府庙会”、“逛花市”、“舞火龙”、“客家山歌”、“广场舞”、“重阳登高”、“私伙局”等各种文化活动在广州蓬勃兴起，身边的群众性文化活动随处可见。如今，广州人既可以走进“广州大剧院”、“星海音乐厅”欣赏国内外艺术家带来的艺术盛宴，也可以走进“社区文化中心”和各种各样的文化场馆参加自娱自乐的文化体验。到广州选择文化消费和文化体验，已逐步成为人们享受品质生活的重要方式和心仪之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