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爷
我的好朋友丁某人忽然在前几天的早晨8点给我打来视频电话。彼时本人脸没洗牙没刷可以说是“形容异常枯槁”,但在接起她的电话听完她的讲述之后,我可以说是杨子荣叔叔附体——容光焕发。
事情是这样的,我与丁某在前一天晚上的交流中提到了我们高中的班长,小满。这轻轻的二字背后有着长长的一段少年情事。我俩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一通交流,小丁表示先行撤退,打算睡觉。我一看时候也不早了,就也睡了。
但是我是真睡,丁某是假睡。
她忍了,没忍住,最后还是去找了班长聊天。班长问她说你这大半夜的是有心事咋的?怎么还不睡觉?丁某说自个儿最近复习考试复习得心烦意乱,此番特意来找班长乃是有一事相求。
班長:干啥?
丁某:你骂我几句吧。
班长:啥?
丁某:求求你了。
班长:既然你如此恳切,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丁某人与我转述此事时可以说是非常生气。
“我让他骂我他就骂我,他咋这么听话?我让他跳楼去他怎么不跳呢?”
想想,其实班长也挺委屈,毕竟是受人之托啊,他只是乐于助人而已。
爆笑过后,我又想起了高中时候的几个小事儿:丁某在高二这一年脚踝骨折了,她本人非常想趁机休学,但还是被家长强制上课,于是只能每天拄拐,自强不息。
以下三事均发生在此人骨折期间。
第一件事。
我们那阵子住校,丁某晚上可以回家,偶尔她爸会来接她,就在班级后门等她。某次放学时候我见了,就跟丁某说:“你爹来了。”丁某同桌班长立刻一拍胸脯,“这儿呢!”
丁某之父此时从后门露个脑袋。
我:丁舅。
班长一米八七一人,立刻钻到前排桌子底下团好,团得桌子都被他硕大身躯顶得摇摇欲坠。
还口型问我:“走了吗?”
匆匆数年过去,班长还是那么弱小无助但体形庞大。
第二件事。
我有个男同桌叫港港,港港负责小丁每天的下楼搬运工作。我们那时候坐后门,把后门一开,港港一弓腰,与丁某约定:“我数一二三,然后你就蹿到我后背上来啊。”
丁某:ok。
港港可能太过激动,多少年都没这学雷锋的好机会。数完一二三,丁某是蹿了,港港也蹿了。港港蹿得不够远和快,被丁某人从后面bia住,二人在地上摞摞儿,我和另一位负责拿书包的雷锋站在一边分别笑出公猪、母猪两种笑声——当时我想今年联欢会节目不用愁了,我们班可以直接上一个猪声二重笑。
第三件事。
丁某有拐。这天大家出去跑操,我身体也不好,跑不了,也在屋。丁某认真学习,我就开始试她那个拐。
然后我发现——
我就是一个拄拐天才。
我架的拐就不是拐,简直就是林黛玉同志“愿奴肋下生双翼”的梦想成真了啊!
我在走廊正火热练习,忽然发现我们的秃头学年主任正在前方踱步。我当时那个好胜的劲儿就上来了,心想:我一定要超过你。
嗐,正常人都不会有这想法,我有。
我“唰唰”几下脚不沾地轻身上前,隐约可见武当梯云纵的功底。
我靠近主任,路过主任,超过主任,然后我一个猛回头。
主任:???
我:嘻嘻。
主任:???
我:下一个节目有火辣辣的我,失陪了李老师,我得去造型。
所以说谁说的世间好物不长久?
就这几个破事儿,好几年过去了,我这会儿想起来还是笑得水杯里的水洒了一键盘。可以说是电力持久无限续航随来随笑。
不说了,擦键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