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盖”是家庭成员之一,以后它可以陪你一起玩耍,一起长大。妈妈每次带你出门,大家就说,这就是那个家里有鹦鹉的小孩。
刘牧心,2018年6月27日生,牧心有修心之意。亦喜亦惧,但我还远远没有做好迎接一个新生命无论是心理上的还是物质上的,而孩子的母亲也对于马上将迎来自己的宝贝这件事,我們由懵懂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边边角角。
生命的孕育漫长、神奇而又美妙。爸爸和妈妈虽然看不到你,但却可以用心感受着你,期待着你的成长。
妈妈怀孕时特别嗜睡,经常看着电视就睡着了,任屋里多少噪音都不会醒。
打过催产针,医生在为妈妈做最后的检查,预计半夜里你就会出世。
2018年4月9日,妻已孕207天,我们才算慢慢缓过神来。而我作为一名摄影师,没有什么比记录这件事更“有用”了。我停下来手中的拍摄项目,换了更加便携的相机,开始投入了这项浩大的大工程。这工程远不仅仅是摄影这么简单,于我而言更多的是学习如何做一个父亲。
2018年6月2了日,女儿刘牧心出生了,端详着如此鲜活和蓬勃的生命,如此像我。安静时如天使,哭闹时……突然我们再次进入不知所措的状态。生为人子,为人父母,是延续,也是超越。作为一个懒爸爸,我在你身上并没有尽到足够的义务,你更多时候都是由妈妈和奶奶带。帮不上太多忙,我只能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下力气,比如给你起名字,比如给你拍照片……
早上七点多,医生告诉我,妈妈的宫口一直没有变化,需要剖腹产。想到之前妈妈跟我说如果假装剖腹产可以多骗15天产假……呸!真是乌鸦嘴,一晚上的罪都白受了。 刘翔摄
早上8点多,你出生了,从此一家两口变成了一家三口。因为憋气导致的紫色的皮肤,变形的头部,撕心裂肺的哭声……刚刚如释重负的妈妈都没有体力多看你一眼。 刘翔摄
看着你的样子,姥姥说你像妈妈,奶奶说你像爸爸。而妈妈和爸爸还都没有缓过神来。 刘翔摄
爸爸把这张照片起名叫《一座大山》,妈妈为了生你胖了30多斤。 刘翔摄
有时从睡梦中睁开眼,看到还在熟睡的你,我会觉得恍惚。从孕到生,至今已一年多,我却依然无法全然适应这个事实。 刘翔摄
你因为在医院住了一周,得了“乳头混淆”,不吃妈妈的母乳,只认奶瓶。在多次尝试无果后,我们只能选择用吸奶器把奶吸出来,然后奶瓶喂养。这就多了很多麻烦,每天要多花数小时在吸奶上。 刘翔摄
这是你第一次去游泳的样子,爸爸和妈妈都很兴奋,你却全程泰然自若。 刘翔摄
我本科就读于北京印刷学院摄影专业,毕业后去了《华夏地理》杂志社做编辑,主要负责收藏和考古方向,拍摄题材也都是这一类。除此之外,我也给《南方人物周刊》等媒体以及一些品牌供稿,但大部分都是偏纪实的作品。五年前,我创立了“小火球摄影课堂”,偶尔会去高校以及机构进行一些讲座,还有线上的基础摄影教学。工作几年之后,我去北京电影学院读摄影专业硕士,师从朱炯老师。朱老师的指导让我的摄影有了质的转变,《牧心记》就是我硕士研究生的毕业创作。
起初我的毕业创作也是按照常规,进行“严肃”题材的创作。在研二的时候,恰逢我女儿出生。导师就建议以妻子和女儿为主题,进行一组家庭影像的拍摄。以家庭影像为题材的毕业创作还是很少见的,传统的摄影师都希望更靠近被摄者,与被摄者成为朋友,以便更好的拍摄。而家人作为拍摄对象就天然可以使得摄影师和拍摄对象可以贴得很近。于是我从妻子怀孕开始记录,至生产、出生、成长,成为一个长期的摄影项目。
《牧心记》不仅是家庭记录,也是我作为专业摄影师的一次艺术创作。延续了我擅长的纪实摄影手法,没有特别固定的规划,随时都拿着相机在拍。我之前的创作都是用胶片相机,但是因为《牧心记》的随机性以及场景限制,我买了一台微单相机。从妻子怀孕了个多月时开始拍摄,至孩子一岁左右告一段落,详细记录了怀孕时的妻子、生产后的妻子、新生的女儿和其他家庭成员的生活状态。合计拍摄了大约15000张照片,根据用处不同,分别选了10多张至30多张的版本,用于画册出版、媒体的发布、线下展览以及参加一些比赛。
拍摄过程中遇到很多没想到的问题,首先是我与妻子及家人的审美冲突。很多我认为特别真实或者特别有力量的照片,被他们认为是“丑”的或者是过于私人的。到底真和美如何取舍,以及探讨什么样的瞬间是有价值的,成为我们反复争论的话题。在我的创作中,伦理问题也同样难于处理。因为拍摄对象主要为自己的妻子,到底什么样的照片可以公布、什么样的照片不能公布或者不能拍摄,我和妻子的父母在这方面尤为看重。加上我个人观念也比较传统,所以在这方面也比较保守,不拍摄裸露太多的镜头,很多场景是没有记录下来的。下一阶段拍摄将主要以女儿的成长为中心,会是一个更为长期的过程,是不会结束的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