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璟
(贵阳职业技术学院,贵州 贵阳 550081)
德国功能派翻译学者汉斯·弗米尔创造了目的论,他认为,翻译是一种带有特定目的的跨文化交流活动。目的论包含三个准则,分别是:目的准则、连贯准则以及忠实准则。翻译的最终目的是给读者阅读,所以在翻译过程中不仅要注重译文所带来的影响,也要注重读者的感受。译者首先应理解作者想要表达的思想,才能够通过选择恰当的翻译方法来解码。
文学作品中对模糊语的翻译主要采用三种策略:模糊对模糊、精确对模糊和模糊对精确。本文尝试用著名翻译家杨苡所翻译的中文译本对《呼啸山庄》中的模糊语翻译进行探究。
(一)模糊对模糊。中西文学作品中都包含了大量的模糊语,比如“成千上万”、“大概”等,保留原文中的模糊语,不仅最大限度忠实原文,同时能给读者以无限的想象。如:
“Mr.Hindley came home to the funeral;and——a thing that amazed us,and set the neighbours gossiping right and left——he brought a wife with him(辛德雷先生回家奔丧来了,而且——有一件事使我们大为惊讶,也使左邻右舍议论纷纷——他带来一个妻子)”。
辛德雷带了一个妻子回来参加他父亲的葬礼,所有人都不知道辛德雷结婚了也不认识他的妻子。在那个年代,结婚是一件大事且理应由亲朋好友一起来见证。但是辛德雷的婚姻却和普通人有所不同,人们对他的妻子毫不了解,于是流言蜚语四起。“Right”和“left”是指示方位的词,在这里并不是指人们在左边和右边谈论辛德雷的妻子,而是附近邻居都在谈论她,所以这里采用模糊对模糊的翻译策略,译为“左邻右舍”,更符合中文的表达习惯。
(二)精确对模糊。不同国家的人对同一事物有着不同的看法,这一点也从模糊语中体现出来。译者必须尽可能理解原文意思和文体特征,巧妙运用精确语来替代模糊语。此种翻译策略仍需要目的论作为理论指导,把读者作为首要考虑的因素。文学作品翻译的主要目的是让读者读懂,而“目的”也是目的论中的最高准则。如:
“My amiable lady!”he interrupted,with an almost diabolical sneer on his face(“我可爱的夫人!”他插嘴,脸上带着几乎是恶魔似的讥笑)”。
这段对话发生在洛克伍德到访希斯克里夫家时,他们围坐在桌子边喝茶吃饭。洛克伍德试着打破沉默却倍感尴尬,因为他认错了希斯克里夫的妻子。在西方文化中,人们对家庭和血缘的概念比较模糊,不如中国人那样分得清楚。比如,中文中的“爷爷”和“外公”在英文中用一个单词“grandfather”就可以概括了。例句中的“lady”的语义模糊且指代不清,故译者在翻译时将“lady”准确地翻译成“夫人”,以便读者能够分清文中的人物关系。
(三)模糊对精确。英语注重理性和逻辑,中文强调情感和目的,中国人倾向于使用具体事物来代替抽象事物。在译文中使用模糊语来表达原文中的准确含义,可采用模糊对精确的翻译策略,不仅符合中文表达习惯,也能给读者更自然的感受。例如,英文单词中的“couple”的意思是“一对”或“一双”,有着明确的含义,然后在翻译时,可将“in a couple of days”理解为“两三天”或“几天”。如:
“Because,if Catherine had wished to return,I intended shattering their great glass panes to a million of fragments,unless they let her out(因为,要是凯瑟琳愿意再回来的话,我就打算把他们的大玻璃窗敲成粉碎,除非他们让她出来)”。
林顿夫人让凯瑟琳在画眉田庄呆上几天并远离希斯克里夫,希斯克里夫却一心想要和凯瑟琳在一起,但是凯瑟琳却选择在画眉田庄学习礼仪。“A million”是一个具体的数字,它的字面意思是精确的但是语义含义却是模糊的。一个人不可能把玻璃正好摔成一百万个碎片,因此,这个数字在文中的功能是夸张,以此来展现希斯克里夫对凯瑟琳浓烈的爱情。显然,将“A million”翻译成“一百万个碎片”是不恰当的,译者应将其转换为模糊词。杨苡将“A million”译为“粉碎”,用模糊词来实现特定的功能。
文学家在创作文学作品时应用了大量的模糊词语,模糊词语并没有让言语显得模糊,相反,模糊语的应用为言语表达增添色彩。模糊语给读者以审美感和充足的空间来展开想象。目的论强调翻译的目的,文学作品翻译的最终目的是要服务于读者的,采取恰当的翻译策略以增强作品的可读性,在目的论指导下的模糊语的翻译对译者来说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