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凌莉:绽放盛世之美

2019-01-03 07:01魏安城
优雅 2019年12期
关键词:摩梭编导戏曲

魏安城

为观众送上优美的文化大餐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2018年成都的3月天,被刘凌莉执导的中国首部以酒为媒的大型传奇诗乐舞《大国芬芳》所照亮。许多观众赞扬:“《大国芬芳》音乐动听,场面豪华大气,精彩纷呈,演员漂亮,服装漂亮!是四川本土近年来难得的舞蹈上佳之作。”

诗乐舞《大国芬芳》由四川省歌舞剧院和梦东方集团共同出品,主要讲述千年来中国古人与酒之间妙趣横生的故事,是四川省文化厅2018年重点扶持剧目。在诗情、乐意、舞韵“三位一体”的舞台艺术形式下,通过“酒扬汉风”“绿肥红瘦”“云裳花容”等多幕剧情,串起中国历史上与酒相关的名人、佳作、礼仪、趣事。其间把千年中国酒文化娓娓道来,环环相扣以诗相连,恰似舞台上的“飞花令”。从“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的穆穆汉风,到长安城内的诗仙斗酒;从贵妃兴起的婀娜醉态,到汴梁梦华的繁荣盛景……一幕幕画卷般的演绎带领国人感悟历史,唤醒人们心中的文化记忆,将这滴穿越千年的芬芳流传于世,向世界传播中国悠久的酒文化。演出时间仅有80分钟,但观众的掌声却从头鼓到尾。演出中的人物、诗词、故事涉及:刘邦《大风歌》、杨贵妃、李白《清平调》、陆游《钗头凤.红酥手》、唐婉、杜甫《饮中八仙歌》、李清照、杜牧《江南春》、张择端《清明上河图》、彭祖、红楼金钗。刘凌莉说:“之所以采用‘诗乐舞这一艺术形式去表达中国酒文化之美,是因为四川是产酒大省,诗歌与酒、音乐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密不可分,相互沁润。古代文人喜欢以诗会友,以酒助兴,在即兴吟诗、唱和诗词中,留下了如‘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等千古名篇,也涌现了如李白、白居易、竹林七贤、陶渊明等一系列与‘酒相关的诗人。因此,这样丰富的文化内涵若用单一的舞蹈形式去诠释,层次就不够丰富。《大国芬芳》最大的看点是舞蹈创排中运用了围棋、太极、中国画、京剧、武术等元素,并配以现代的舞美灯光,更为立体和新鲜地呈现优秀传统文化之美。”

刘凌莉做了二十多年的演员,又做了二十多年的编导,在她做演员时就对编导工作产生了兴趣,也一直跟着她的舞蹈老师和前辈们在学习。全国的编导学习班她积极参加,前辈们讲课她也喜欢听,对她来说,编舞是一份创作型的劳动。而她的创作无处不在,听着音乐她想编舞,甚至看着一个道具她也想编舞。

博大精深的传统文化滋养了我的热爱

刘凌莉特别热爱传统文化,特别是戏曲文化,当她看见有关于戏曲的元素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感觉自己必须为此做些什么。当然,因为刘凌莉是从事舞蹈工作的,不能原搬戏曲的东西,所以她一直在积累、学习关于戏曲的精髓,取其精华,加以创作,形成独有的专属于她的风格。《乖丑丑》是戏曲中的丑角行当,她一看到戏曲就觉得有趣,更因为四川人非常幽默诙谐,拥有乐观豁达的生活态度,她觉得小丑这种铁门槛的技术对于表达这群乖丑丑和四川人民幽默的个性相得益彰。作品是情绪化的,但民族内涵深藏其中,她想要用这种幽默诙谐的形式表现出生活的美好。她一步一个脚印,感受生活,感受巴蜀文化的滋润,顺其自然,认认真真做事,慢慢走上了编导这条路。

祖国发展得如此之快,每年刘凌莉出国演出,都想要表现出祖国繁荣昌盛、欣欣向荣的面貌。“我觉得《百花争妍》的呈现方式,和讴歌时代的主题特别贴合,这个节目做了将近5、6年,在创作前期我会反复看戏曲中有关水袖的部分……要看很多很多,之后再把我心中构建的样式创作出来。”舞蹈需要创新,而出于对戏曲的钟情,刘凌莉觉得戏曲中的摇袖是具有特别寓意的一种形式,摇袖在戏曲中本是一种技术,但在舞蹈中却可以以小见大,可以此表现我们祖国的繁荣、表现美丽的姑娘,这部舞蹈节目中展现的所有俏皮、妩媚都是对这个时代的讴歌。

刘凌莉的作品《俏花旦》从有创作冲动,到各大赛事认可再到全国人民喜欢,这部几分钟的舞蹈节目,前前后后加起来花了近十年的时间。她知道,观众具有挑剔的眼光,没有个性的作品观众不会喜欢,所以她总是强调:“是戏曲博大的文化传统滋养了我,让我永远保持创作的冲动,我感悟这个时代,感悟生活,所有我感受到的这一切,都会通过我自己的方式塑造、传达出来。”最终《俏花旦》获文化部主办的第六届全国舞蹈比赛创作金奖,国家教委、国家文化部主办的第七届“桃李杯”舞蹈比赛创作金奖。刘凌莉始终觉得,一切都是生活给予她的,如果没有生活、没有传统文化的滋养,她就不可能成功。

不只是这一部作品需要花费这么长的时间,刘凌莉追求精雕细琢。她的作品《百花争妍》历经5、6年;《乖丑丑》4、5年……《英姿》的最早创作也是始于5年前,是戏曲行当里的花旦、大青衣给她的创作灵感,灵感得益于刀马旦的巾帼情怀和大气磅礴的气场。刀马旦对演员的技术性要求很高,特别是那一身行头对舞蹈的编排限制也非常的大,而在创作过程中刘凌莉把本是受限制的行头作为了扩展舞蹈语汇的手段,比如说:头上的五根红色长翎的快闪摆动,被她想象成战场上骏马飞腾的形象;用背后四根靠旗的摆、甩、翻、扬,来表现战场上英姿飒爽的帼国形象;胸前的一抹蓝色绣巾,用嘴含、用手轻撩、小卷,来表达妩媚羞涩女儿身的形象。同时,还運用了武生的拦马跳、侧空翻、云里翻等大量技巧来展示巾帼英雄的华贵气派和大国风范的气场。在创编的过程中,十几次的易稿,一步一步地接近她想要表达的那种意境和主题。即:英姿飒爽欲出征,羞涩妩媚女儿身,战场个个争威武,气宇轩昂震辕门!对服装、音乐的要求都是在发扬传统精华的基础上,融入了时尚现代的元素,使之达到满堂流光溢彩,英气干云,既符合现代人的审美,同时也展示大国风范。刘凌莉力图创造性地在继承传统精华的基础上作现代表达,每部作品从第一刻有想法开始,她会把所有的戏曲精髓反复研习,然后把脑海中的想法创作出一部特别的舞蹈。虽然这样的过程都非常艰辛,但她乐在其中。

艺术来源于生活并高于生活

在构思《摩梭女人》时,刘凌莉跟着电视台去做一档节目,一到泸沽湖她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她发现自己在家编的《摩梭女人》跟真正的“摩梭女人”并不一样,她回头再看自己的作品,觉得实在太缺乏生活的体验,她决定要重新编排,因为这不仅是令人开怀的舞蹈表演,而是有内涵的艺术创作。刘凌莉觉得必须要感受“摩梭女人”的生活,理解“摩梭女人”的想法,所以就在泸沽湖跟“摩梭女人们”生活在了一起,深入地探寻她们的文化和民俗。

摩梭族至今依然保留了一些母系社会的生活方式,摩梭族的女人们不但生儿育女,还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早晨5,6点就会起床劳作,背着孩子、唱着民歌、拉着土豆……可她们从来没觉得自己苦。在刘凌莉所有的作品中,她最喜欢的就是《摩梭女人》。“我觉得我编排的节目哪怕是最深层的部分也没有表现出一丁点艰苦,艰苦是来自心里,是属于个体的。而因劳动而挥洒的汗水和灿烂阳光是快乐的,是普世的,这些要留给观众。所以我编导的节目都不会是悲哀的,悲哀是件痛苦的事情。编排《摩梭女人》的这段经历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也懂得了在以后的创作中一定要融入生活,而不是看看视频或者查查资料就可以达到的,我也会继续秉承这一创作原则。”

2002年,《摩梭女人》应邀参加文化部春节晚会,原来的节目时长本来是7分24秒,但是在春晚的舞台上表演不可能有这么长的时间,所以就要高度浓缩,取其精华缩减到5分钟,但浓缩的过程是非常考验编导的专业性的,从剧场到电视舞台是一种质的跨越,在剧场中可以放肆尽情的展现,而在电视镜头中要在短时间内尽量呈现最丰富的语言,让作品展现出最有灵气的一面,这对刘凌莉来说也是一种对编导专业水平的提升。

作为编导,要有一双善于在生活中发现美丽的眼睛,当发现别人注意不到的事物时,其作品就会产生独特的魅力,就像茶倌花式玩长嘴茶壶时的动作,被刘凌莉编成了一部舞蹈作品《茶倌》,这些艺术作品过了这么多年,也在一次次的重演,刘凌莉感到很欣慰:“对我来说,花了这么多心血的作品,如果只是获了奖,就放在抽屉里,或者只是變成奖杯放在桌子上,没有后续的衍生,那么就是失败的。去年我去洛杉矶,来接机的人们都激动地说‘《百花争妍》的原版终于来了!每当我感受到观众对我的作品的喜爱,我都想感恩我生在四川这块巴蜀文化的大地上,有深厚的文化底蕴支持我,带给我灵感。”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哈姆莱特

对刘凌莉来说,每次创作最重要的是既要独特又要得到大众的喜爱。2006年,刘凌莉担任香港舞蹈团舞剧《尘埃落定》总导演,这部剧在香港首演过后历经十三年,在2019年重演时,终于回到了她的家乡——四川。

《尘埃落定》在四川艺术节开幕式时演出。这场演出倾注了刘凌莉团队全部的心血,对于刘凌莉而言,自己喜欢的东西如果能让家乡人欣赏到,是非常有意义的。刘凌莉说:“这部作品不是单纯表现藏族人民的生活,而是表现全民族的互相联系与团结。在感受到观众的喜爱时,我觉得我们这个团队十三年的心血没有白费。其实我做的东西不多,但我一定要做精,眼睛容不下渣子,这是我的初衷。”

在中国舞蹈界,刘凌莉靠执导作品获得成功,可谓传奇。多年舞蹈艺术的历练,使刘凌莉养成了优雅的气质,舞蹈演员出身的她即使历经了岁月的磨炼,依然明星气范儿十足。刘凌莉用自己的艺术情怀,一次次去感动辅导年轻演员们,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舞姿、每一个表演,都不厌其烦地为演员们反复指导、示范,要求十分严格、一丝不苟。

对艺术的奉献,就是刘凌莉对生活最大的赞颂。

《英姿》《俏花旦》《百花争妍》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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