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建英
老公有了几个臭钱后,居然同时和几个女人玩“暧昧”。证据确凿后,我义无反顾地向他提出离婚。老公气急败坏地发飙:“离婚!你一分钱也休想得到,你将变成一个穷婆娘。”
“穷婆娘就穷婆娘。”我是个倔女人,我崇尚纯粹的毫无杂质的爱情,我忍受不了这已经发霉变质了的婚姻。于是,我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
婚,离了。正如前夫所言,我领着四岁的女儿“净身出户”。前夫提前转移了财产,连我们赖以遮风避雨的房子也抵押了出去。在法院门口,前夫阴笑着对我说:“总有一天,你会跪着求我回来。”我也发狠回复他:“你做梦,就是死我也决不回去。”
我和女儿频繁更换租住的地方,从繁华地段小区里干净漂亮的一居室,最后到城中村的一间低矮、阴暗的偏厦。偏厦里一片狼藉,以前是房东堆放杂物和蜂窝煤的地方,由于城市大量外来人口的涌入而整理出来向农民工出租的。房东女人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仍然不敢确信地问:“你真的要租?”我点头,没什么能不能的。一个人到了最艰难的处境,没有什么苦吃不下。
我把女儿送到附近廉价的民办幼儿园,赶紧出去找工作,再找不到工作,我和女儿就只有住露天地、喝西北风了。以前一直在家里做安逸的全职主妇,年龄大了,颜面黄了,所学专业也荒废差不多了,找工作四处碰壁,最后不得已做了一家公司的保洁员。
生命的冬天还没过去,季节的冬天又悄然来临了。出租屋冷得像冰窖,女儿三天两头就被冻感冒。我一边工作,一边趁中午休息匆匆忙忙地领女儿去小诊所打吊瓶。晚上,一回到出租屋,我就解开衣服把女儿搂进怀里,用我的体温温暖着女儿幼小的身体和心灵。那夜,女儿的一声声“妈妈,我冷!妈妈,我冷!”令我流泪到天明。
第二天,我买了一些煤块,在出租屋里搭了简易的火炉。晚上,我引燃了炉火,炉火熊熊,温暖了小屋。女儿高兴地在出租屋的地中间跳起了舞蹈。不一会儿,女儿喊困了,去床上“睡着”了。我坐在小板凳上洗衣服,洗好衣服后,我起身准备去晾衣服,身体里却没有一丝力气,轰然倒地。脑袋昏昏然,有些恶心呕吐。我突然意识到,我和女儿煤气中毒了。我拼力想站起来去推开窗户,可我没能成功。我的意识一点点在远离,但我使劲想把它往回拉。我不能睡去,我苦命的女儿正在危险之中。我用尽全身力气,一点点向门口爬去。一厘米,两厘米……区区两米的距离,犹如两千公里那么漫长。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爬到门口,推开门大声呼救……
女儿在医院里抢救了三天三夜,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那个负心的前夫受到良心的谴责,去医院看望女儿和我,跪地请求我的原谅,请求我和女儿搬回家。但那个破裂的家永远也回不去了,破镜永难圆。见我没有原谅他的意思,几天后,前夫把我和女儿应得的那份财产又还给了我们。后来,我不断充电,终于找到了一份体面的工作,也邂逅了一份真挚的感情。
离婚了,我没有做怨妇,我选择了坚强,靠自己,一步步走出人生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