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
摘 要:有意味的形式是绘画作品中形而上的部分,它隐藏在绘画的形而下表象之内,属于绘画艺术给予人们认识世界的另一扇窗户。绘画中有意味的形式,是诸多艺术工作者一直探索和研究的重点。无论再现作品还是表现作品,都由不确定的形式构成意味作用于心灵。
关键词:意味;形式;绘画
在生活中,我们经常会有意或无意地面对很多绘画作品,那么我们是如何解读它们的,它们在表达着什么样的含义和思想,这就需要我们了解绘画语言。绘画本身就是一种语言,它是窥探人类心灵和感受的窗户。这一窗户由自己内在特定的实体和结构组成。当人们站在这扇窗户前面时,窗户所呈现出的景象纷繁复杂;而作为欣赏主体的人们,解读作品的能力更是参差不齐。这为我们多方位解读绘画作品带来了不少困难。
一、缘起:解读绘画的方式
在面对诸多杂乱无章的绘画作品的时候,参差不齐的作品放在一起,总会有一些作品给我们带来一种莫名的激动、宽慰或是某种用语言无法形容的感受。也会有一些作品比如一些随意拍摄的照片摆放在面前,它们给我们的感觉就是照片,很平淡甚至很平庸。但是当我们看到那些使我们眼前一亮,即使无法看明白画面的具体内容,却在灵魂中生出让我们面对前路的勇气。当然,有时也会是其他的一种感受,这种感受是如此的强烈。可以带着它的受众进入一种自然而自由的状态之中。
由作品所引起的这种勇气或感受是源于一种信息的输入,由此生发我们心灵深处的震撼。我们听到与看到的,都是一种信息的输入,在我们的脑海里形成很多种我们用语言无法完整表达的情感或意象。音乐艺术中用声音来表达人们对各种情境的描写,仿佛把人们带到某一种魔幻之中,如《百鸟朝凤》犹如人们身临鸟语花香之中去倾听世界。人们面对油画作品《梅杜萨之伐》犹如再次回到那个年代,亲身体会当时那不平的号角和悲愤。《白毛女》剧中“喜儿”这一形象仿佛就是旧中国千千万万贫苦老百姓的化身,人们在心灵深处与“喜儿”对话,在土地革命时期“为喜儿报仇”成为有力的深层力量。这些都是艺術作品中形式的鬼斧神工带来的意味,最后达到意象的物态呈现。老子在《道德经》中开篇就写下:“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早在千年之前老子就将万物中的“道”提炼至羽化之境,即使在多数的今人看来似乎仍有无法释透的困惑。这已经为我们认识形而上的路指明了方向。在形而上与形而下的转换中,形而上通常在作品中以形而下的物态化呈现出来。 我们被艺术作品带入无以言表的深层原因就是这一意象的物态化,作品通过意象的物态化进而实现意象的输出,使人达到与灵魂的交汇。意象作为艺术作品中创作者所力求准确转移到作品中的一个无形之象,可以作为绘画作品是否具有生命力的一个衡量标准。如何正确体会作品中的意象,是观众逆向探寻绘画作品中蕴含意味于形式的关键。
二、以有意味的形式与绘画对话
绘画作品中有意味的表达意象是诸多艺术家追求的最终境界,根源就在于绘画作品中有意味的形式是人们心灵深处感受作品意象魅力所在。人类的灵魂深处所蕴藏的种种意象,使用语言有时无法完整表达出来,妙笔生花的文字有时也会有苍白无力的时候。在我国唐代诗人白居易的《琵琶行》中有“此时无声胜有声”的绝佳描写,这也许是无声语言面对“江州司马青衫湿”时最好的阐释,也只有用无声才可以来静静体会当事之人的娓娓道来亦无法描述的深意。艺术作为一种语言,有其自身的体系,就绘画而言,形体、构成、色彩、比例和空间等因素就是语言。每一个要素对于绘画最后整体效果的呈现都是一个无法估量的关键,这在于运用它的人。
不同经历和不同修养的艺术生产者,面对同一情景的心理冲动是不完全一样的,以至绘画产品也会各具形态。在面对多彩的现实世界,当某一刻或一段情景使其产生了审美的因素,在这些因素多次叠加或是一霎那的闪现,使画家在运用艺术的思维和绘画的手法对诸多因素进行有意味形式的组合与布排,从而实现意象的物态化。这是一个复杂的物化过程,可供取材的现实世界是多变的,而工作者的审美也是随多方面的因素变化着,整个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历史、宗教和人们的价值取向等方面都会作用到这一过程中来。艺术之所以可以说是人类心灵的窗户,就是因为其整个创作的过程中几乎包含了人类所有的经历。“心理结构是浓缩了的人类历史文明,艺术作品则是打开了的时代魂灵的心理学。”[1]每一个艺术工作者都是个性但又容身于自己周围的方方面面的自然人,用他们个性而独创的审美情致和体验通过对艺术语言的组合进而实现艺术品的生产。艺术生产者们不同个性的审美体验和审美情感,再加上每一个生产者的技术不尽相同,就会产生面对同一个事物而出现无数个解读方式。“达·芬奇代表作《蒙娜丽莎》的创作过程,就是面对自然,从自然中吸取灵感,把握对象个性特征,具象化、典型化的过程,也是求取感情与理性高度平衡、内容与形式完美统一的过程。”[2]当欣赏者带着好奇和欣赏者主体自身所持有的个性,进入艺术的门口,由于切入点的不同和打开方式的相异,可能只有一少部分会感受到艺术带来的深层欣喜和心理共通。
三、自然意象的实现途径
绘画作为一种艺术语言,有时是直接叙事性地呈现在观者的面前,通过画面的直观感受使画面前的观赏者一目了然地明白画中内容。说教性的绘画有时与广告张贴的性质是一样的,有意味的形式可能在此类的作品中荡然无存。有一部分作品有再现性的倾向但不是完全等同于说教性的张贴,这类作品可以帮助我们对艺术作品中有意味的形式作些许尝试性的体会。宗白华在谈到美从何处寻的时候说过:“‘移我情、‘移世界,是美的形象涌现出来的条件。”[3]这不失为有效的办法。在吴冠中对江南水乡的描绘中,寥寥几笔就能展现出秀美江南。在他的部分画面中,接近构成的看似随意几笔,但是江南印象就会在他的笔下跃然纸上。这种印象在人们看来,它不同于实实在在的江南,更趋近于人们梦中的江南、人们意向中江南应该的模样,这种梦与意向是带着对江南的盛情和眷恋的。之所以能出现这样的感觉就在于对意象的把握和转换当中自身修为的深度,对形式的把握会在自由而自然的流露中天成于无意之中。齐白石说过这样一句话:“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这是我国传统文化传承过程中,传统绘画对神似追求的集中概括,也对当下的中国画审美取向有着航标的作用。通过“似与不似”的审美体验来传达画家对物象有意味的提取,同时也是对意象有意味但又无意识的表达。
不同的欣赏者,面对同一件绘画作品所产生的情感是不一样的。也许大多数人面对一件绘画作品的时候只会看到像与不像,还有少部分的人会感觉比例、空间、色调、笔触等等的出彩或是不足,更少的一部分人可能体会到这一作品中形式意味的组合是否合理,有没有恰到好处地表达了画面该有的意象。欣赏者面对绘画作品的那一刻,会用其自己所特有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所组成的召唤结构去体会产品中欣赏者所能达到的审美意象,这也将会成为一个艺术再生产的过程。不同的人对绘画的解读不尽相同,从而派生出一个庞大的欣赏空间,为人类心灵的成长提供了无限的可能。
参考文献:
[1]李泽厚.美的历程[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4:217.
[2]孙美兰.艺术概论[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154.
[3]宗白华.美学散步[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20.
作者简介:
铜仁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