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洁
王凯来
历史校园是精心设计和文化积淀的育人场所,亦是遗产保护的重要领域之一。中国的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已收录了多个校园①,世界遗产名录中亦不乏历史校园②。但就目前国内外历史校园的保护而言,多倾向于将历史建筑置于首位,而对景观遗产、校园整体环境的关注度亟待提升。作为北美唯一一处世界遗产的美国弗吉尼亚大学学术村,其保护工作自21世纪初已从聚焦历史建筑转变为将整座校园作为文化景观,通过档案调查、考古研究、互动展示等,揭示并诠释历史校园的景观文脉和社群参与,探索了历史校园保护的新思路。
历史校园建筑和景观是国家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高品质的校园对于学生有着巨大影响[1]。目前国内外历史校园的保护实践及相关研究多聚焦于历史建筑,梳理保护价值、剖析修缮技术、探讨历史建筑的再利用策略等,为历史校园保护的深化和拓展奠定了坚实基础。部分学者在历史建筑保护的基础上,开始关注校园整体环境。例如,阳建强等从城市设计价值和城市文化遗产保护的角度剖析了南京3所大学的老校区规划设计,提出需要对其空间格局开展战略性的整体保护规划[2]。李咏华等借鉴世界遗产体系中混合遗产地兼具自然和文化的双重属性,将之江大学旧址视为混合遗产,提出了兼容性的整体保护措施[3]。由此可见,历史校园兼具物质和人文等多种属性,迫切需要整体性的保护视野和措施。
国际上校园保护理论和实践也相应演进。21世纪初,美国盖蒂基金会启动了《校园遗产保护倡议》(Campus Heritage Initiative),资助86所大学管理和保护其校园内重要的历史建筑、场地和景观。这些经费主要用于调研历史资源、编制整体性保护规划、提出具体的保护实施评估方案等。该倡议有效地推动了社会对校园遗产的重视和关注,以及整体性视野的遗产再认知[4]。
受前述活动和认知的启发,1987年被列入世界遗产的美国弗吉尼亚大学学术村,自2012年开始尝试将历史校园作为“文化景观”来开展相应的保护工作。 “文化景观”这一概念,最早由文化地理学明确提出并将其作为重要的研究对象,其目的在于认知人类文化作用于自然景观的过程与结果。文化景观是“由文化群体在自然景观中创建的样式,文化是动因,自然是载体,文化景观是结果”,强调了自然与文化的互动[5]。1992年,文化景观被引入世界遗产体系,被进一步定义为“自然与人类的共同作品”,展示人类社会与聚落在自然环境的物质性制约或机会下以及在社会、经济、文化等因素的内在和外在持续作用下的演进,突出强调人和自然之间长期而深刻的相互作用关系[6]。1987年入选世界遗产的弗吉尼亚大学,在其保护历程中逐步认识到历史校园是具备人文因素和自然因素的校园景观在一定时间内积累的总和[7],将其视为文化景观开展保护工作,能够更加全面地审视校园遗产发展变迁的连续性,为历史校园的整体性保护提供一种新的思路。
弗吉尼亚大学位于美国弗吉尼亚州中部的夏洛茨维尔市,由美国第三任总统托马斯·杰弗逊于1817年创建。1987年,学术村被列为世界遗产③,成为北美地区迄今为止唯一一所入选世界遗产的高等学校校园(图1)。
学术村由杰弗逊主持设计,它展示了一个由圆形大厅主导,南面围绕大草坪,两侧布局亭子、旅店、学生公寓及花园等的U形院落的校园空间,体现了人工与自然的和谐关系以及功能主义和象征主义的融合(图2)。杰弗逊热爱自然,认为大学应该是一个村庄而不是一个房子,其既启发学生自由活泼的思想,又为师生自由交流提供更多空间[8]。他还希望大学设计能最大限度地体现美国的田园理想,通过院落与园林营造实现学习与生活的结合[9]。杰弗逊摒弃了由单一的多功能建筑组成的四方院形式,借鉴当时欧洲医院更利于卫生、通风的空间形式[10],设计了学术村的U形院落。每一个院落都是包含庭园的半开放空间,在独立存在的同时又与其他院落存在联系,充分体现了他追求自然与健康的设计理念。
图1 美国弗吉尼亚大学学术村规划图,1858年(拍摄自弗吉尼亚大学校史馆并翻译)图2 学术村鸟瞰,1856年(拍摄自弗吉尼亚大学校史馆)
1987年弗吉尼亚大学学术村入选世界遗产名录④,当时主要是对其建筑空间进行了评定。之后随着校园保护认知和遗产保护观念的不断深入,弗吉尼亚大学校方逐渐认识到景观对于整体校园保护的重要性,2012年以来践行了文化景观的理念和方法。
弗吉尼亚大学学术村保护工作已开展几十年,校园建设亦一直考虑如何继承杰弗逊的设计理念与人文主义的校园思想。针对景观保护的工作可以追溯到1948—1981年杰弗逊式景观的复兴工程,这是一项针对历史校园景观的专项建设,表明了历史校园的保护不再局限于建筑层面。1982年,学校设立了园林管理者、活动策展人等相关景观保护职位。1991年成立了弗吉尼亚大学建筑师办公室,推进保护工作[11]。2012年,该办公室主任特蕾莎·苏利文发起了将学术村作为文化景观的保护工作。工作组成员系统、详细地进行了文化景观的档案调查和考古研究,重点可分为3个方面:1)梳理学术村及特色景观区域的时空演变;2)考古文化景观的物理遗迹;3)展示与导览。第一部分是基于时间和空间的历史校园发展变迁的研究。第二部分是将考古学应用到历史校园保护中,通过地上与地下结合、文字记载与物理遗迹互补的方式,充分认知学术村的遗产价值,为后期保护措施提供更为全面的依据。第三部分,将专业性的成果向公众进行展示和导览,让来自世界各地的访客和本地使用者都能切身了解和感受弗吉尼亚大学多元的历史与文化。让遗产回归大众,进而得以更有效地保护和传承。
工作组成员通过档案研究,找寻了大学、区域和国家档案馆内各种类型的文件、土壤图、地图、调查、照片、记录、信函、出版和未出版的资料,获得学术村文化景观随时间演变的历程。工作组将学术村的发展划分为诞生、扩张、创新3个阶段,为了便于组织历史叙述与整理阶段规划,又将其进一步划分为7个时期,并梳理诠释了每个阶段的景观特点(表1)。
校园建设初期,校园景观是随着建筑落成而推进的。1881—1947年,进入校园平稳、迅速的建设时期,出现了专门针对景观的校园建设。风景园林师提出“校园美化计划”的构想,教授们也参与其中。随着1895年圆厅火灾后的重建,设计师对周边景观进行再设计,南侧草坪扩建,景观风格更为现代。之后,提出“花园校园”的景观建设,大草坪周边的植物密度增加,增设了竞技场、南北入口大门等装饰性元素。但这一阶段对于景观遗产价值尚缺乏认知。
1948—2013年,随着杰弗逊复兴式景观的建设和景观遗产保护的理念萌芽,校园管理人员重新审视杰弗逊校园整体的设计思想,认识到景观与文化的密切关系。管理人员指导展馆建设、花园改造,重点打造了弗吉尼亚花园俱乐部、东花园等景观空间。20世纪80年代以来,则更加专业化地致力于历史景观遗产的发掘、保护与修复。
在追溯景观时间变化的基础上,工作组同时着手空间演变的梳理,力求更加准确直观地表现学术村景观遗产的发展变迁历程。基于不同的景观主导元素,工作组将学术村划分为5个景观特色区域:大草坪区、圆厅区、东花园区、西花园区以及南草坪及斜坡区(图3)。这5个区域景观的延续与变化正是人工与自然的互动关系的动态记录。
大草坪体现了学术村第一个历史时期的特点。最早草坪为台地草坪,两侧沿着柱廊规则地单排种植树木。1860年增加了第二排树木,又在1869年用新的树木取代旧的和受损害的树木(图4)。草坪树木一直采用对称的种植方式,尽管之后学术村景观不断完善,草坪上树木的种类和种植方式也在不断变化,但东、西对称的基本布局没有改变,台地的形式也没有改变。中央大草坪已经被视为杰弗逊设计理念的最显著符号,景观的连续性反映着杰弗逊思想的传承,成为历史人物与校园建设的纽带。
1817—1827年,圆厅及东、西亭附近景观成型。之后,圆厅区域的景观不断完善。1895年圆厅遭火灾,受到巨大损失,直到1973年才得以重建。在此期间,圆厅景观区形成了中心区域,圆厅和圆厅前院及东、西草坪3个不同领域的景观(图5)。圆厅的重建受到新技术和美学观念的影响,在延续主体结构的基础上增加了拱廊、柱廊等空间,在1965年作为典型的杰弗逊教育建筑被列入国家历史地标(National Historic Landmark)的名录。
图3 特色景观区域(作者绘)
东花园是典型的杰弗逊复兴式景观,如今仍然可以展现出杰弗逊复兴式的特点。东花园被花园墙分割成5个小院落,随着时间的推移,东花园的景观有了很大变化,植物密度变大,这是功能性花园向娱乐性花园理念转变的体现。此外,部分区域的花园墙遗失或损毁,但主要墙体和建筑保存了下来,利于通风采光的三合院结构得到了延续(图6)。
西花园与东花园一样都为杰弗逊复兴式景观。西花园也被蛇形花园墙分割为5个院落,同样经历了从功能性区域向优美花园的转变历程。花园减少了服务性设施,增加了装饰性植被、场地家具和小品,扩大了交通可达的范围。其中,西花园的西侧宾馆、亭子和花园之外的区域自1914年以来基本维持了原貌(图7)。
表1 弗吉尼亚大学学术村景观发展阶段划分
南侧草坪及斜坡不同于前述其他区域,景观的连续性不明显。最初为空地,之后增加了建筑群。受杰弗逊自然与健康理念的影响,结合建筑进行了景观设计。该区域在20世纪初变化幅度较大,逐步发展至今变化速度减缓(图8)。南侧草坪的建设始于19世纪初农业景观的兴起,后期设立杰弗逊雕像等纪念性景观是对校园历史与文化的追溯。草坪伴随着围栏、电线等设施的安装与拆除,但也保留了很多历史的排水与灌溉设施,记录并展现了建设中基础设施技术的改善。
图4 草坪两侧树木演变[8]图5 圆厅演变[8]图6 东花园演变[8]图7 西花园演变[8]图8 南草坪及斜坡演变[8]图9 学术村考古图片(拍摄自弗吉尼亚大学校史馆)
总体而言,前述5个景观特色区域随着政治社会背景、校园建设理念、师生活动习惯等的变化而不断演变。尽管局部有些调整,但学术村的整体形式和杰弗逊自然健康的设计理念仍清晰可见[12]。诚然,历史校园如同历史街区,包含着许多不同的元素,有着多样的使用群体,其规划和建设理念本身也在随着时间而演进。学术村作为校园的一部分,并不是常规意义的博物馆,它随着新的需求而不断调整,同时在某些方面力求延续。前述每一处景观变化都蕴含着深刻的人文信息,这些细节丰富了整体,但并没有破坏整体。因此,对历史校园遗产价值的评价并不能局限于单个特征或某一时期,而需要更多地关注校园整体,理解其复杂和多层积累的属性,不要用擦除式的保护来维持其“真实性”。
景观历史资料的梳理,为校园文化景观的考古工作提供了研究基础。考古学的物理遗迹发掘,也印证了文字记载中的文化景观。在过去的15年里,弗吉尼亚大学的考古记录包括文物、建筑和其他特征持久的物理遗迹,以及反映和说明大学发展早期阶段的土壤层[13]。工作组审查考古研究的累积结果,探究景观表征下深刻的校园文化。诸多的考古遗迹印证了人工与自然的相互关系,承载着文化景观的物理遗迹、杰弗逊前瞻性的设计理念,也证实了多种族群为学术村建设作出了贡献。
工作组将考古发现分为6种类型:附属建筑物、墙和桩孔、供水和分配以及存储设施、表面和卫生排水设施、循环设施(图9)。这其中有1825年左右的碎石堆场,由粉质黏土基质中的石英鹅卵石所组成,这是景观小路建设的必备材料,并一直通向庭院景观亭的步行路径。工作组还发现了亭子等附属建筑物的地基,研究确定了景观亭、酒店花园和庭院空间比现在更封闭、更受限制。这些园路、庭院等物理遗留是文化景观的真实性依据。考古还发掘出学术村完备的基础设施,包括广泛分布的供水管道、水池和砖盒排水沟等下水道及卫生系统,这些设施回应了杰弗逊讲究实用性、强调卫生健康的设计理念。基础设施不断增长的规模,为回答学术村如何应对该地区无可靠水源、人口增长等变化提供了线索。此外还发现了19世纪被奴役的和自由的非裔美国人的工作和生活痕迹,这些在历史上都鲜少记载,从而证实了他们对学术村建设作出贡献。工作组根据这些考古发现对学术村遗产的真实性和完整性进行了新的评估(表2)。
在档案梳理和考古发掘的基础上,弗吉尼亚大学进一步实施了学术村文化景观的展示与导览工作,主要从展示延续原有的使用状态、针对不同人群差异化互动、建设纪念性景观3个方面推进。
学术村一直是校园最核心、最热闹的区域,校方着意延续了杰弗逊时期的视觉与活动氛围,让人们在今天仍能身历其境地体验校园的历史和文化。穹顶图书馆和中央大草坪依然是大学的心脏,包括毕业典礼等在内的大型节庆活动每年都在此举行,成为师生永无止境追求知识的象征(图10)。草坪东、西两侧的学生宿舍也照常使用,其中一个房间的历史陈设被复原,以展示当时的生活状态(图11)。此外,考古发掘物被选作景观小品(图12),展示牌、井盖、座椅也成为校园文化的载体(图13~15)。
针对不同的人群,校方进行了差异化互动导览:有报考意向的中学生可以参加科普型聚会,通过课业传授的形式了解校园历史,晚上还能够在特定场地过夜增加体验。校友可以结合自身职业,参加一系列服务校园的团聚活动。历史爱好者可以根据大学历史旅游指南,获得与专业结合更紧密的服务。在校师生及其家属可参与上述所有活动,还可以加入校园徒步和文体表演当中。
此外,校方还注意对历史上曾经失语的群体给予关怀。1993年福斯特墓地被发现,为了纪念19世纪中期自由黑人凯瑟琳·福斯特对校园建设的贡献,校方用矮石墙将墓地架高,保护发掘的历史遗迹,并配套相关的解释牌(图16)。2012年非裔美国人的墓地得到发掘,这里埋葬着67名不知名的非裔群体,校方将其整理保护,以纪念他们为1865年以前校园建设的辛劳付出(图17)。校方还设计了奴役劳动者纪念碑,其同心圆错落变化的造型象征着奴隶制的打破、奴隶的解放,内环记载了973名已知姓名的奴役和大约4 000名不知名者(图18)。这些纪念性景观,让来自世界各地的访客和本地居民都能够切身了解和感受弗吉尼亚大学多元的历史与文化。
表2 景观特色区域保存完整性及真实性
图10 356大草坪上的毕业典礼(引自http://www.virginia.edu/)图11 宿舍复原展示(作者摄)图12 遗迹的景观化展示(作者摄)图13 历史事件展示牌(作者摄)图14 具有历史宣传意义的井盖(作者摄)图15 校园捐赠纪念(作者摄)图16 福斯特墓地(作者摄)图17 非裔美国人墓地(作者摄)图18 奴役劳动者纪念碑效果图(引自http://www.virginia.edu/)
弗吉尼亚大学将历史校园视为文化景观,以其保护实践探索拓宽了目前保护研究的广度和深度,让我们认识到历史校园建筑和景观的整体性的保护意义。此外,档案调查、考古发掘、展示导览的具体措施,有助于更加深入地了解校园发展,进而传播表达甚至互动体验,对于我国历史校园的保护有直接的应用价值。
综观弗吉尼亚大学学术村的保护历程,经过不断探索与尝试,从仅重视历史建筑至逐步关注了景观遗产,并进一步将历史校园整体性视为文化景观,关注人工与自然的互动。其保护工作包括了系统、详细的景观档案调查、考古研究、展示导览等。其中,景观发展阶段的分析、特色景观区域演变的梳理、文化景观遗迹考古应用3个部分相辅相成,时间与空间、地上与地下、文字记载与物理遗迹、主流叙事和失语对象互相印证和补充,让人们更准确深入地认知历史校园景观遗产的多元价值。
弗吉尼亚大学学术村的文化景观保护,也推进了关于历史校园保护传承的思考。首先,保护离不开宏观整体性的视野。校园景观遗产同历史建筑不可分割,是大学历史发展的重要见证,对于校园文化的传承、校园精神的弘扬亦不可或缺。
其次,就遗产价值认知的途径而言,在传统的文献档案研究的基础上,可以合理引入景观考古研究。近年来,随着现象学和解释学等哲学理论的广泛渗透以及科技进步带来的大量新技术手段的推广应用,景观考古学从理论方法到实践应用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正成为西方考古学的一个重要分支。校园景观考古研究,不仅有助于更准确地理解校园文化,而且也能够指引发现文献记录中相对失声的历史,推进历史校园真实性与完整性的诠释。
第三,在前述档案研究和田野考察的基础上,还需要结合自然和文化场景以及社会背景来辨析历史校园有形的和无形的多重价值,并以此为依据开展相应的遗产诠释和展示工作,通过可接受的科学方法以及活态文化传统向大众传达历史校园的丰富意义。实际上,文化遗产地的诠释和展示,随着2008年《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文化遗产地诠释与展示宪章》的颁布,已经正式成为遗产保护和管理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该宪章将文化遗产地的展示定义为:一切可能的可提高公众意识、增强公众对文化遗产地理解的活动。当前,许多遗产地文化意义的某些方面也许是清晰可见的,然而另外一些方面还需要其他手段的辅助才能得以明白地揭示出来。遗产展示是与对遗产地的理解、观赏和愉悦一体化的活动。弗吉尼亚大学正是通过展示和导览,促进公众对历史校园多元包容性文化景观的理解和欣赏,进而提升公众的保护意识和参与潜能。
第四,基于前述的多种途径,保护工作还需要进一步理解校园景观遗产的建构性。校园景观的发展变迁,既有既定文化时空的磨砺,又有多个利益相关方不同立场的参与。校方的教育理念、设计者的构想、师生多样化的需求、施工条件和技术的限制、所在城市及区域的需求和互动等,或多或少都参与了校园景观的不断建构。因而校园景观遗产具有情境、多元、可协商、弹性等特点,其保护工作也需要有动态、多元、互动性的考量。
注释:
① 根据国家文物局官网整理所得。目前有58所高校被列入保护单位名录:清华大学早期建筑、北京大学未名湖燕园建筑、武汉大学早期建筑、浙江大学杭州之江大学旧址、厦门大学早期建筑、南京中央大学旧址、南京大学金陵大学旧址、南京师范大学金陵女子大学旧址、东吴大学旧址、协和医学院旧址、北洋大学堂旧址和湖南大学早期建筑等。从名称上可以看出对建筑的重视。
② 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中心整理所得,详见http://whc.unesco.org/。例如西班牙的埃纳雷斯堡大学城、委内瑞拉的加拉加斯大学城、墨西哥的国立自治大学等。
③ 此项世界遗产包括弗吉尼亚大学学术村与夏洛茨维尔市的蒙蒂塞洛私人庄园(杰弗逊故居)两部分,均由托马斯·杰弗逊设计。
④ 世界遗产委员会指出,学术村符合评选的3条标准:1)弗吉尼亚大学反映了杰弗逊对古典和后期建筑与设计作品的广泛阅读,以及他对18世纪末欧洲建筑学的认真研究;2)这些建筑物对新古典主义作出了重大贡献,新古典主义是将古典建筑的形式和细节适应于当代建筑的18世纪运动;3)弗吉尼亚大学的重点建筑与杰弗逊的理想直接相关,弗吉尼亚大学的建筑直接受到杰弗逊对古典建筑和哲学园林的深入了解的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