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理工大学史量才新闻与传播学院,杭州 310018)
话语标记是话语或篇章中常见的一种语言形式,它不表示概念意义,但具有程序功能。它能帮助说话人更好地组织安排话语结构,表达自己的态度和情感,引导听话人更好地理解话语。学界普遍认为,话语标记具有以下特点:语音上它是独立的语调单位,可与其他语言单位隔开;句法上可独立于所在的句子,使用上具有可选性;语义上表达程序意义而非概念意义;语用上具有语篇功能或人际功能。
话语标记常用于口语交谈中,是衡量第二语言口语流利程度的一个指标[1]。对于留学生来说,“能否正确理解和运用话语标记语是衡量其交际能力的标准之一”[2]124。因此,话语标记是对外汉语口语教学的重要内容[3]。
教材在任何学科的发展和建设中都起着至关重要的标志性作用,在第二语言教学和外语教学中尤其如此。[4]对外汉语教材是留学生习得汉语的重要教学资料,教材课文中话语标记的呈现和练习中话语标记的操练,都将影响留学生对话语标记的习得。目前关于对外汉语教材中话语标记应用情况的研究较少,已有的研究或所考察的话语标记有过度泛化之嫌[5],或只关注某一本教材中话语标记的应用情况[6],或只考察一个水平等级的口语教材中所应用的话语标记[7],缺少以某一套系列教材中应用的话语标记为考察对象的研究。本文以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汉语口语》系列教材(第三版)为例,考察话语标记在整套教材中的分布和使用情况,以期更全面地了解教材中话语标记的应用现状,为对外汉语口语教材编写提供建议。
一般来说,与书面语相比,口语中话语标记使用的数量和种类更多。通过对HSK语料库中留学生作文的抽样分析,笔者发现留学生所用话语标记带有较明显的口语体色彩,这表明学生所掌握的话语标记主要来自于口语教材或日常生活。因此,分析口语教材中的话语标记使用情况比其他教材更为合适。
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汉语口语》教材,是当今国内对外汉语教学中使用范围较广、师生评价较高的一套口语系列教材,自1997年首次出版以来已修订了2次。笔者选用这套教材的第三版作为目前对外汉语口语系列教材的代表,该系列教材共有9册,分为初级、中级、高级3个级别,每个级别有3册[注]这9册教材的具体情况分别为:《初级汉语口语1》(简称《初级1》),戴桂芙、刘立新、李海燕编著,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年出版。《初级汉语口语2》(简称《初级2》),戴桂芙、刘立新、李海燕编著,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年出版。《初级汉语口语提高篇》(简称《初级提高》),戴桂芙、刘立新、李海燕编著,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出版。《中级汉语口语1》(简称《中级1》),刘德联、刘晓雨编著,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年出版。《中级汉语口语2》(简称《中级2》),刘德联、刘晓雨编著,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出版。《中级汉语口语提高篇》(简称《中级提高》),刘德联、刘晓雨编著,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出版。《高级汉语口语1》(简称《高级1》),刘元满、任雪梅、金舒年编著,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年出版。《高级汉语口语2》(简称《高级2》),刘元满、任雪梅、金舒年编著,北京大学出版社2016年出版。《高级汉语口语提高篇》(简称《高级提高》),祖人植、任雪梅编著,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年出版。。笔者主要统计分析该套教材课文中话语标记的种类和数量,以及课后练习涉及到的话语标记的操练情况。
根据语用功能,一般认为话语标记可分为语篇功能话语标记和人际功能话语标记两类。前者起衔接语篇连贯话语的作用,如“好”“你看”“总的来说”等;后者主要表达说话人的情态和态度,如“老实说”“瞧你说的”“依我之见”等。根据话语标记语法化程度的高低,又可将其分为明示型和默会型两类[8]。明示型话语标记的语法化程度较低,内部结构松散、语义明确、习得难度低,如“总之”“比如说”等;默会型话语标记的语法化程度较高,内部结构紧凑、语义模糊、习得难度高,如“这不”“可不”等。
先采用人工检索的方式,将课文中的话语标记摘录出来,然后根据不同的标准将其分类。统计时有些话语标记在教材中多次出现,笔者将同一册教材中多次出现的话语标记视为同一个,而将不同级别教材中出现的同一个话语标记视为不同的个体。如,“这样吧”在《中级1》中出现2次视为1个话语标记,在《中级2》中出现3次也视为1个话语标记;“这样吧”在6册不同的教材中分别出现,计为6个话语标记。笔者希望通过分析该套教材课文中话语标记的种类和数量,以及课后练习涉及到的话语标记的操练情况,分析目前对外汉语口语教材中话语标记的应用情况及其存在的不足,进而提出今后该类教材的编写改进建议。
通过对教材中话语标记的统计和分析,笔者发现《汉语口语》系列教材中所应用的话语标记呈现出四个特点:
笔者将《汉语口语》系列教材中的话语标记数量整理为表1。如表1所示,9册教材包括课文149篇,共使用话语标记206个,平均每篇课文使用1.4个。其中初级教材平均每篇课文使用的话语标记不足1个,特别是《初级1》整册教材中出现的话语标记只有3个,平均8篇课文才使用1个话语标记。中级教材的课文平均使用1.6个,高级教材为2.7个。考虑到从初级教材到高级教材,课文篇幅不断增加,即使每篇课文使用的话语标记平均数量有所上升,但总的来说仍可进一步增加。
表1 《汉语口语》系列教材中话语标记数量表
206个话语标记中,出现次数最多的是处于话轮开头位置的“那”,平均每册教材中出现7次,它并不表示任何概念意义,只用于开启、接续或转移话题。大多数话语标记在整套教材中出现3—4次,但也有一些话语标记只出现了1次,如“说的是”“你还别说”“说来好笑”“除此之外”等。
图1显示了每册教材中使用的话语标记数量及其发展趋势。从图1中可以看出,教材中出现的话语标记,数量上从《初级1》中的3个逐渐增加到《高级提高》中的38个,呈现出稳步上升的趋势,与留学生口语水平逐步提高的事实相一致。虽然《高级1》中的话语标记数量相对较少,但不影响总的增长趋势。
图1 每册教材中的话语标记数量
初级教材中,话语标记数量依次稳定增加。从《初级提高》到《中级1》,话语标记数量有较为明显的增长,但中级教材中话语标记的数量基本相同。与《中级提高》相比,《高级1》中话语标记的数量突然减少,《高级2》和《高级提高》基本相同。从9册教材中话语标记使用数量的整体趋势来看,高级教材中的话语标记出现了“先回落后增长”的特点。
图2显示的是每一册教材中新出现的话语标记数量及其发展趋势。从图2中可以看出,每一册教材相比前一难度等级教材所使用的新话语标记数,也具有“先增加后减少再增加”的特点。从《初级1》到《中级2》,每一册教材中使用的新话语标记数逐渐增加,但从《中级提高》到《高级口语》,教材中使用的新话语标记数量反而下降,到《高级提高》又明显上升。这表明整套教材在如何处理话语标记方面缺乏足够的统一认识。
图2 每册教材中的新话语标记数量
在全部话语标记中,语篇功能话语标记有122个,如“好”“那么”“这样吧”“话说回来”等,人际功能话语标记有84个,如“看我”“我说嘛”“说实在的”“我们都知道”等,前者数量约为后者的1.5倍。语篇功能话语标记重在组织话语保证话语的连贯性,教材对这类话语标记的使用,有助于留学生习得连贯流利的话语。语篇功能类话语标记的数量较多,原因有两个:一是这类话语标记含义较为丰富,功能也齐全,教材中自然使用较多;二是教材编写者重视对学生连贯表达能力的培养,有意识地较多使用了此类话语标记。
语篇功能和人际功能话语标记,都可以根据具体的功能分成更多的小类。在《汉语口语》系列教材中,不同小类的话语标记也呈现出不平衡现象,有些功能的话语标记个体数量较多形式丰富,另一些则不然。比如在语篇功能话语标记中,表示概括总结的话语标记有“总之”“总而言之”“总的看来”“综上所述”等,可用来表示话题转换的话语标记只有“对了”一个,缺少其他相同功能的话语标记,表达形式上不够丰富多样。
据统计,《汉语口语》系列教材中出现的默会型话语标记主要有“我看”“你看”“看你”“对了”“你/大家知道”“可不(是)”和“这不”等,其余的都是明示型话语标记,默会型话语标记在数量上明显少于明示型话语标记。这是因为语法化程度较高的默会型话语标记本身就较少,而且很多话语标记尚处于标记化的过程中。另外,默会型话语标记的习得难度较大,教材编者可能有意识地减少了这类话语标记的应用。
同时,默会型话语标记的使用频次也相对较低。除了“对了”出现频次较高,在9册教材中一共出现26次以外,其他的话语标记如“可不(是)”出现9次,“我看”出现5次,“看你”出现4次,“这不”只出现1次。受到研究者关注的许多默会型话语标记如“回头”“完了”“也是”“别说”等在教材中均未出现。
教材编写者将话语标记与重点短语、构式视为性质相同的语法结构,在“注释”或“语句理解”板块中对话语标记有所解释。但在“练习”板块中,有关话语标记的操练相对欠缺。首先,话语标记相关的练习数量较少,并非每一课都会对出现的话语标记进行操练,且每课最多只有一道练习题涉及话语标记,每个话语标记只练习一次。其次,话语标记与词语、短语或构式处于同一练习题中,不利于学生对其性质的把握。话语标记重在语用功能,而其他三种语言形式重在语法和语义。再次,课后练习题形式单一,只有一种题型,即根据例句使用话语标记完成对话,由此容易降低学生的习得兴趣。最后,练习中出现的话语标记不成系统。对于不同级别教材中出现的功能相同的话语标记,没有进行整理或对比,学生也无从进行相应的操练。
根据对《汉语口语》系列教材中话语标记应用情况的分析,并结合教学经验,笔者认为今后的教材应从课文、练习等板块加强对话语标记的介绍和操练。
话语标记不仅是一种语言现象,更是元认知的语言表现形式。话语标记的习得,体现了留学生的元话语能力。话语标记在教材中数量偏少,说明现有的教材对话语标记习得的重要意义还缺乏充分认识。
教材编写要有科学性,教材内容应该系统、准确和规范[9]。目前对外汉语口语教材中话语标记的种类和数量都不够丰富,正是缺乏系统性的表现。要解决这个问题,除了课文的体裁和语体要尽量多样化,使包含其中的话语标记更为齐全之外,更重要的是在教材编写之前编写者应该对话语标记有整体的认识,根据已有的研究成果对常用的话语标记进行归类排序,尽可能在课文中融入更多的话语标记。对于不同功能的话语标记,要力求各种功能平衡齐全,避免厚此薄彼。对于表示相同功能的话语标记,要挑选母语者使用最频繁、最具代表性的一个或几个,以重复出现的方式分布在不同的课文中。如同样是表示坦白、真诚的言说方式,在北大CCL语料库中“说实话”要远多于“说真心话”,那么编写教材时两者中就应该选择“说实话”。“说老实话”“说实在的”“说心里话”等作为“说实话”的变体,可由教师在课堂上引申介绍,教材中无需一一呈现。而功能相同但形式不同的“坦白地说”则可在教材中另行出现。
虽然初级阶段的留学生汉语水平较低,表达能力有限,但这并不意味着教师无法开展话语标记的教学。相反,有些简单的话语标记如“你看”“好了”“比如说”等,是日常生活中经常用到的,介绍相关的汉字后就可出现在课文中,这样就能从初级阶段开始培养留学生的元话语意识。
根据调查,高级阶段的留学生汉语表达能力虽有所提高,但他们对话语标记的掌握情况仍不理想[10],可能原因之一就是高级阶段教材对话语标记的重视不够。笔者建议,高级阶段的教材应该对初中级教材中的话语标记,特别是高频使用的话语标记进行重现和深化。重现率是用来评价一部教科书的标准之一,这一点也恰恰是现有教科书中最薄弱的地方[11]。适当的重现是有效的复习手段,能巩固学生的学习效果。重现不仅体现在生词和语法点上,也应该体现在话语标记上。同时,高级阶段的教材还应适当增加一些难度较大、但母语者经常使用的话语标记,使留学生的汉语表达更加地道。如“也是”“要不”“我说什么来着”等话语标记,都属于跨话轮话语标记,习得难度虽然较大,但都是母语者在日常生活中经常使用的,教材中应该有所体现。
汉语话语标记的种类和数量很丰富,习得不同的话语标记,既能提高留学生的元话语能力,也能使话语更加灵活多变。
课文中出现的某个语言形式,不论它是否可以同时作为普通句法成分和话语标记,还是仅可作为话语标记,都应该按照习得难度“由简至难”出现。具体来说,体现为三点:
第一,如果某一语言形式既能充当句法成分又能充当话语标记,课文中应该首先以普通句法成分的形式出现。一般来说,在初级阶段语法教学是重点,学生最初掌握的是汉语的句子结构、句法成分等语法知识。当一个语言形式能充当句法成分时,作为常态容易被学生习得。比如在现代汉语中,“好了”有多种用法:
a)当谓语:他的病已经好了。(好了1)
b)充当补语: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好了2)
c)语气助词:这件事你问我好了。(好了3)
d)作为话语标记:好了,好了,过去的事儿就不要再提了。(好了4)
e)充当谓语,表示“转变”:不过,现在好了,事情已经过去,奖金也已花光,一切都已成为了往事。(好了5)
根据张龙[12]的研究,“好了1”是最基本的用法,“好了2”是从“好了1”演变而来的,“好了4”的直接来源是“好了2”前面的动词省略,在发展过程中受到“好了1”和“好了5”句法功能的影响。“好了3”与“好了4”的形成没有关系。可见,教材中“好了”作为话语标记出现前,应该先出现“好了”充当谓语和补语的用法,这样才符合语言发展的规律,也有助于学生的习得。
第二,如果某一话语标记具有多种语用功能,这些功能在同一册教材中尽量避免同时出现,以免增加学生的认知负担。但这一话语标记的多种功能应该完整地出现在整套教材中,而不仅是同一功能的多次重复。在课文编排中,可先重复已学的功能再出现新的功能,将不同的功能分布在不同的课文中。同样以“好了”为例:作为话语标记,“好了”有转换话题和总结话题两个中心功能,教材编者可以在不同课文中依次呈现这两个功能。
第三,对于习得难度不同的话语标记,习得难度低的应该比难度高的出现早。比如,明示型话语标记比默会型话语标记的习得难度低,所以,“退一步说”应先于“要不”出现。只有一个辖域的话语标记比带有两个辖域的话语标记要简单易学,所以“听说”应先于“谁知道”出现。用于话轮内部的话语标记比跨话轮的话语标记要容易习得,所以“我说”应先于“谁说不是”。
常言道“语言不是教会的,而是练会的”,练习是第二语言教材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13]。课后练习不但提示了教学重点,是复习和巩固课堂教学内容的重要手段,而且是检测学生掌握程度的有效方式,能帮助教师对学生的习得情况有更全面准确的了解。但是目前几乎所有的教材和教学中,“话语标记语都没有作为一种专门的教学内容被提出并进行有针对性的教学”[2]125。
语言教材中的练习可以分为机械性练习、有意义的练习和交际性练习三大类,这三种性质的练习都可用于话语标记理解和使用的操练。
机械练习包括模仿、重复、替换、扩展等只需付出较少理解能力的练习项目。朗读、背诵都是重复和模仿的有效手段。教材练习可直接为学生提供含有话语标记的句子,要求学生熟读或者背诵这些句子,将其作为整体进行记忆。如:
练习一:请用正确的语调朗读下面的句子,并体会划线部分的作用。
a)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b)总之,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c)你看你,都说些什么话呀。
d)大家都以为他能得第一,谁知道,比赛前他病了。
留学生在朗读过程中可以逐渐培养语感并体会说话人的情感和态度,能更好地了解话语标记的使用条件。当留学生经过反复训练达到脱口而出的程度时,话语标记及其使用条件已进入长时记忆。在日常交际中遇到相似的场景,他们就能将长时记忆中的话语标记提取出来,生成符合场景的新话语,用于交际。
替换练习适合于表示某一语用功能的话语标记具有多种变体的情况。例如,表示消息来源的话语标记有“据说”“听说”“有人说”“俗话说”“常言道”“古人常说”“据报道”“据调查”“据研究”等。教材编者可以提供话语标记之后的话语,要求学生选择合适的话语标记。这样的练习可以帮助学生丰富话语标记的使用,同时强化学生对某一语用功能话语标记语篇结构模式的记忆。如:
练习二:替换下面句子中的划线部分。
a)据说,学校附近很快要建一个商场了。
听说 有人说
b)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常言道 古人常说
c)据报道,《战狼2》是2017年票房最火爆的国产电影。
据调查 据研究
有意义的练习需要学生首先较了解练习内容的意义。事实上,多数语言学习者接触语言时先尽力获取意义,然后才注意到语言形式[14],意义和形式相结合的练习更适合交际能力的培养。有意义的练习也有多种形式,如变换句式、回答问题、完成会话等,练习的目的是让学生加深对所学知识的理解,为交际练习打下基础。以完成会话为例,可以提供前后话语要求学生选择不同的话语标记。前后话语之间的关系在缺乏话语标记的情况下,学生通过认知努力也能推断出来,而话语标记的存在正是降低了这种认知努力的程度。同样,练习也可以是提供话语标记,要求学生完成会话以检验学生对话语标记辖域的掌握程度。如:
练习三:根据会话,选择合适的选项。
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帮你们办好。________,你们还没吃饭吧?我们先去吃饭。
A.也是 B.对了 C.你说 D.这不
练习四:完成会话。
A:这几天好冷啊。
B:谁说不是呢,____________。
交际练习需要教师在课堂上利用或创设交际环境,激活学生的情景兴趣。学生通过真实的交际活动运用所学的知识,提高交际能力。交际练习中的话语标记最能体现发话人对话语的组织能力和与听话人的人际互动,相关的练习有定向问答练习、成段表达、扮演与模拟等。这些练习中所用的话语标记可以是开放的,由学生自行决定,也可以是教师指定的,或者由教师给出一定的情景,让学生在一定的范围内进行选择。如:
练习五:介绍你们国家最有名的一道菜
要求:
说明这道菜是什么,它是怎么做的,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吃。
可能用到的词语:
众所周知 不瞒您说 再说 进一步说 一句话 据说 依我看来
话语标记的习得可具体表现为理解和使用两种形式,针对话语标记的练习既可单独从理解或使用的角度入手,也可综合培养学生这两方面的能力。机械性练习,有意义的练习和交际练习,都能促进留学生话语标记的习得。教材编写者可以根据课文内容和难度,在每篇课文之后,选择一种或多种练习形式进行编排。
教材是课堂教学的基础,也是影响留学生汉语习得效果的重要因素。话语标记的应用会影响留学生口语交际能力的提高,应该作为教材编写时需要考虑的重要因素之一。本文以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汉语口语》系列教材(第三版)为例,统计教材中话语标记的数量,考察其数量上的变化趋势,对比不同类型话语标记的使用现状,分析话语标记在练习中的操练情况等。结果发现,教材在话语标记的应用上存在不足,话语标记的使用频率有待提高,不同类型的话语标记不够均衡,不同级别教材在话语标记运用方面的衔接需要加强,练习数量和种类也不够丰富。笔者建议今后的口语教材能提高话语标记的使用率,同时充分考虑所用话语标记的种类、难度和功能,并科学设计针对话语标记的有效练习。
笔者希望通过分析一套代表性教材,抛砖引玉,引起学界对教材中话语标记应用及其课堂教学的重视。当然,教材编写或修订头绪多、耗时长,在教材存在不足的情况下,教师应该主动调整、补充有关的教学内容,以帮助学生更好地习得话语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