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跨文化交际中,不同文化间的“面子观”存在很大差异,研究面子交际对于跨文化交际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面子交际”一直是国内外学者研究的热点,对于已有研究进行综述有其必要性。此篇以“面子(维护)”为关键词查阅了中国期刊网全文数据库的十一篇CSSCI文献,以“face-work”,“maintenance”为关键词查阅了九篇SSCI外文文献,探讨了目前面子交际的主要研究内容,在综述基础之上提供一些见解。
关键词:面子交际;述评
作者简介:王婕(1994.5-),女,汉族,湖北黄冈人,华中科技大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语用学。
[中图分类号]:H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29--02
面子,通常指的是内在自我的公开表达。Goffman(1967)认为其是个体期望他人对自己的社会印象,是自我形象的外延。当他人对自己形成的是良好的社会印象,那么就可以说给面子,反之,则是丢面子。故面子是社会交际的附属品,在具备某种交际意图时最为明显。Brown和Levinson(1987)将面子分为消极面子和积极面子,前者指意愿不受他人阻碍;后者指被他人尊敬、接受。
面子交际,指的是为满足自己面子或他人面子的需要所采取的一系列行为,分为两种:维护/威胁面子。在跨文化交际中,高语境文化非常注重人际关系,因此对个人面子需求更多。
1、国外研究现状
国外研究主要涉及跨文化面子协商,人际交往面子,面子理论综述。跨文化面子研究主要是面子协商过程中西文化对比实证研究,以及面子交际理论框架研究。
国外学者Ting-Toomey 1988年提出了冲突面子协商理论,之后研究了包括日本、中国、南朝鲜、及美国在内的不同国家,发现了个人、集体主义对面子维护双层维度(自我/他人面子)的影响,发现文化的多样性容易导致冲突(1991)。后来该学者继续研究了不同国家发生跨文化冲突时的面子威胁/维护行为,提出了面子交际能力模式,从而为跨文化面子协商冲突提供了良好的解决办法(1998)。
而后其他学者进行研究证实了以韩印两国为代表的亚洲人看重拥有自主权的面子行为/消极面子,而以美为代表的西方人更在乎社区面子/积极面子,文化影响人们对面子的重视程度(Friedman R.,2011)。
对于人际交往面子的研究主要分为篇章结构研究如情态使用、会话结构、提问行为等。交际使用者使用含情态的表达会削弱面子威胁行为,如“I dont think I can”(Turnbull W.,1997)。通过研究交际双方的话轮模式发现当应答者损害了发话人面子时,发话人会发出更有力的辩驳话语(Muntigl P., 1998)。通过研究面子提问方式发现当提问保留听话人面子时,听话人就不那么配合,因此社交中为使听话人回应的方式契合提问者,提出的问题往往倾向模糊(Holtgraves T.,2010)。
有学者对Goffman提出的面子交际进行重新解读,为礼貌策略提供新的视角(Bargiela F., 2003; Haugh M., 2010)。還有学者对面子组成成分做了进一步研究,结合文化特殊性,将面子作为一种关系现象展开研究(Arundale B.,2010)。
2、国内研究现状
国内研究主要涵盖四个方面:跨文化面子,面子威胁,人际交往面子,跨学科(心理)面子。其中跨文化面子研究最多,跨文化视角下对面子行为的研究能有效缓解中西方文化交流中产生的冲突。
国内学者周凌主要针对B&L;提出的面子论在汉语言下的不适用性,对汉语语境视角下面子表现的特殊性展开研究,包含汉语言的面子明示性(2013)、明示性行为的影响因素(2014)及其关联(2016(6))、面子概念在汉语语境中的建构(2016(5))。
中西面子观对比的实证研究探讨了英汉语言使用者面子协商行为存在的差异性,发现社会文化特征是引起差异的主要原因(陈彦会,2011),西方对消极面子的重视不同于中方对积极面子的追求,以美国人为代表的西方人倾向于直接交际,以中国人为代表的东方文化则倾向于间接交际(万婧,2014),但中美对面子策略的选择偏好相似(赵赟,2010)。
面子威胁方面侧重研究的是语言篇章层次,如研究更为具体的语言结构如“不怕你+V”所发挥的篇章连接功能(苏小妹,2014),研究不同程度的威胁面子行为对语言学习者篇章修改的影响(闫嵘,2009)。
人际交往面子由原来普遍研究的双方交际扩展到三方交际,不同交际方可能会形成面子联盟,导致面子的叠加效应(夏登山,2015)。
李艺敏结合心理学视角,重点强调了心理、行为因素对于面子交际的影响,提供了与以往面子研究不同的视角,从而更全面地看待“面子”这个社会性概念(2013)。
3、总结
继国外学者提出面子交际后,国内外学者围绕跨文化交际中的面子采取了定性研究与定量研究相结合的方式,从跨文化交际冲突、交际使用策略、交际方、交际用语等各个方面不断完善面子交际理论框架,从而为跨文化交流中的“面子”现象提供了很好的诠释与归纳。通过比较,不难发现,国内研究面子交际行为近十年来十分热门,相比国外研究较晚,且大量集中于跨文化交际视角。国内学者站在文化特殊性的角度,开辟了跨文化面子交际研究的新天地。
在面子交际相关理论不断完善之后,学者开始研究影响面子交际更深层次的动因,甚至结合其他学科对面子交际进行指导研究。究其根源,面子本身就是一个社会性的概念,不仅体现在语言交际中,还包含心理,社会关系等诸多特征,因此从跨学科视角对面子交际开展研究尤为必要。
参考文献:
[1]Arundale R B. Constituting face in conversation: Face, face-work, and interactional achievement[J]. Journal of Pragmatics, 2010, 42(8):2078-2105.
[2]Ting-Toomey S, Kurogi A. Face-work competence in intercultural conflict: an updated face-negotiation theory[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Intercultural Relations, 1998, 22(2):187-225.
[3]Turnbull W, Saxton K L. Modal expressions as face-work in refusals to comply with requests: I think I should say ‘no right now ☆[J]. Journal of Pragmatics, 1997, 27(2):145-181.
[4]夏登山, 蓝纯. 三方交际中面子的叠加[J]. 现代外语, 2015(3):337-346.
[5]周凌, 张绍杰. 汉语文化特性的“积极评价面子”与“消极评价面子”概念建构:基于身份理论的视角[J]. 外语与外语教学, 2016(5):41-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