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维亚和科索沃针对土地互换协议的示威活动将继续

文/赵亮

塞尔维亚和科索沃双方领导人就土地互换协议进行的谈判，将在中短期导致双方内部以及双方之间的民族与政治紧张局势升级。塞尔维亚领导人亚历山大·武契奇与科索沃领导人哈希姆 ·萨奇提议在最终协议中加入一个边界划定的条款，以此实现双方关系的正常化。尽管这一提议在各自国内的支持程度尚不清楚，但已招致各自国内反对党和某些民权组织的严厉批评。截至目前，双方领导人在各自措辞中始终小心回避以民族为界限划定边界的提法，但一旦双方达成边界划定协议，后续影响仍有待观察。国际社会关于边界划定的这一提议也存在着不同的意见，但双方似乎越来越有意按自己的思路达成一个妥协的协议。双方最终希望通过解决双边问题而改善与北约、欧盟等西方组织的关系。

作为塞尔维亚曾经的一个省，科索沃于2008年宣布独立，但事实上从未获得塞尔维亚的正式承认，双方关系也因此极不稳定。即便是欧盟主导的双方对话机制也不时存在变数。原定于9月7日举行的科索沃、塞尔维亚和欧盟的三方会议就在会议即将开始时，在武契奇的坚持之下临时取消，原因是科索沃北部地区的示威活动升级，当地塞族聚居区的地方当局以此为由阻止武契奇按原计划访问该地区。

尽管武契奇和萨奇都表现出达成妥协的意愿，但他们关于协议时间表和内容的表述却往往相互矛盾。萨奇曾于9月中旬表示，已确定塞尔维亚南部的阿尔巴尼亚族聚居区将通过所谓的边界修正划归科索沃，但他同时否认双方边界将以民族为界限而划定，而这正是欧盟所担忧的。萨奇还排除了科索沃割让地盘的可能性，而这一表述的实际含义应该是，科索沃北部米特罗维察地区的四个塞族聚居区不会轻易地交换给塞尔维亚。另一方面，武契奇则反复表示双方距离达成协议尚有时日，在协议的具体条件上则模棱两可。

科索沃反对党示威游行，与警方发生冲突

塞尔维亚希望寻求妥协方案解决科索沃问题 （新华社/法新）

在边界划定协议的问题上，塞尔维亚和科索沃一直面对着国际和国内两方面的阻力。国际方面，欧盟的高级官员以及部分欧盟国家领导人对该协议可能引发的巴尔干半岛民族隔阂表达了担忧，甚至是直接的反对。国内方面，塞尔维亚民族主义以及东正教势力一直强烈反对该协议，也为此组织过大规模的示威活动，而科索沃的反对党则针对该协议举行过至少一次国会特别会议，自决运动党更是自9月起多次组织针对该协议的上千人的示威活动。尽管双方国内的反对声音似乎日渐高涨，但双方领导人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十分鲜明，即双方关系正常化是塞尔维亚最终加入欧盟以及科索沃为国际社会所完全承认的唯一途径。

武契奇和萨奇可能会继续推动在最终协议文本中加入边界划定的条款，以此实现双方关系正常化，但如果未能恰当地回应欧盟关于土地互换协议导致民族隔阂的关切，则将导致与欧盟的关系出现问题，而如果因匆忙解决边界划定问题而未能照顾各自国内的关切，则可能引发国内更强烈的反对。当然，这一协议需要各自立法机构的批准，乃至公众的认可，因而在短期内双方达成协议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科索沃国会会就此进行进一步的定期不定期的辩论，而示威活动也将继续。在科索沃北部的塞族聚居区，地方局势的发展以及高层会谈的举行都有可能导致族际关系紧张，并在普里什蒂纳引发大规模示威活动。在塞尔维亚方面，双方关系正常化并非其加入欧盟的唯一条件，根据欧盟的要求，塞尔维亚仍需在法治、政府治理等多方面进行改革，可以说是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