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紧要的一年

得知《万历十五年》这本书，是因为它在电视剧《人民的名义》中被多次提及，高育良书记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万历十五年》；高小琴的妹妹高小凤以《万历十五年》为媒介成功勾搭高育良书记；还有一处是高育良书记的爱人吴惠芬老师说侯亮平借了她的《万历十五年》还没还，最后侯亮平提到此书时，吴老师说她已经重新买了一本。于是，我也像追剧一样，追读了美籍华人黄仁宇先生的《万历十五年》。

本书的英文版书名为《1587， a Year of No Significance》， 被译为“1587，无关紧要的一年”，那么1587年到底是怎样的一年，确实无关紧要吗？

万历十五年，即公元1587年，是西欧西班牙舰队全部出动征英的前一年；而在中国，是明代第13个皇帝明神宗朱翊钧当政的第15个年头，这平平淡淡的一年，发生了若干让人易于忽视，却意料不及的事件。在16世纪中国社会的传统历史背景下，作者以经济学思维“大历史”角度来诠释，描写了1587年的宫廷生活、明朝政事、中國思想、历史剖析等，24岁的万历皇帝消极怠工，不理朝事，“万历之治”的灿烂理想早已化为泡影。书中的6个主角人物中，万历皇帝慌于政事，首辅申时行折中处事、张居正死后身败名裂，古怪的模范官僚海瑞死于官邸，孤独的将领戚继光被弹劾罢免，自行冲突的哲学家李贽横扫儒、释、民，无不揭示了朝廷上下文官集团的操控性及不自知性，仅单纯地以道德是非治理社会，缺乏行之有效的操作系统。上层是效率低下的官僚组织，下层是遍布全国的脆弱小自耕农，中间依靠儒家伦理道德而非法制来连接，体制在遇到复杂的冲突时，统统以道德名义来处理，集权体制的目的永远是维护原有的秩序和稳定，而明朝至极。因此击败传统中国的，不全是更先进的文明和思想；取代落后和野蛮的，往往是更加落后和野蛮。

历史虽已远去，但历史的基因和逻辑如此强大。值得一提的是，明朝是最后一个汉族统治的朝代，1587年，辽东巡抚注意到一个酋长正在逐渐开阔疆土，吞并附近的部落，巡抚参劾需派兵征讨，可是申时行认为这完全是一件小事，不值得引起内外文官的不睦，建议皇帝取消参劾，于是这位酋长为所欲为，肆意扩张。据当日记录称，他名叫努尔哈赤，若干年后，他的庙号则为清太祖。仿佛是刺痛了更加痛苦的记忆，解开了另一个尘封已久的伤疤，不要认为目前的偃蹇，忽视汇总过伟大的地方，看似平凡的“万历十五年”，以点带面的剖来了中国传统社会，换一个立体的角度解读历史。

历史不是非白即黑，记得《晓松奇谈》中有一句话：“历史不是镜子，历史是精子，牺牲亿万才有一个活到今天”，比喻得恰如其分，穷则独善其身，从1587年发生的事件中置身去感受整个中国历史的来龙去脉，注定强大的封建社会走向衰落已成必然，甚至直到1840年鸦片战争的失败和近代的民族屈辱史，痛戳人心，令人深思。

作者简介：王剑楠，陕西省交通建设集团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