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宁土目庄园的荣光

图 文/ 陈武帅 本刊记者 肖凌霄

◎土目庄园一角

走在牛棚的大道上，似有“乌蒙高原混搭江南水乡”的韵味扑面而来。

在这西南偏安一隅，贵州威宁的牛棚镇，曾经清澈的月牙湖、盛极一时的白碗窑在时光里渐行渐远，雕刻着日月星辰的土目庄园躺在阳光里，斑驳的岁月刻痕诉说着牛棚曾经的辉煌。

相传宋元时期，牛棚就设有驿站，建有许多供过往客商喂马的马圈和马棚，后彝族土目阿底家兴旺发达，将马圈马棚改建关牛，牛棚之名便由此而得。

威宁牛棚镇土目庄园位于今牛棚镇政府所在地，修建于清光绪年间，占地约7000平方米，是彝族土目禄贞祥亲自主持修建。

禄贞祥原系威宁八大土目之一，素以富豪著称于本地，有良田千亩，年收租谷千石，原牛棚区境内的大部分地方属其管辖，财力权势显赫。他于清光绪年间斥资修建了这座庄园。庄园依山而建，系土木结构建筑，墙身厚2.2尺。房檐用大木柱托，木柱立于精雕细刻的石墩之上，大柱之上附有吊柱，柱头刻有精致绣球。

庄园设有七个天井，其中有五个正天井，第二天井的左右两侧设有两个小天井，整个建筑为“真五假七”重。第二个天井的正房左右两间分别有“东壁图书” “西园墨翰”字样，据说这是学堂和师爷办公的地方，依稀可见当年土目家的兴旺发达。中间的过道，是进入第一个天井的通道。天井的两侧是花园，花园正中有石桌、石凳，园内种植着各种花草树木。

◎朱漆的柱子光彩依旧

在庄园外围，有一条约五公里长的月牙形防御河道，岸上柳树依然枝繁叶茂。

据有关史料记载，土目是我国古代边陲地区少数民族土司的下属头目，负责管理当地防务、司法等等事务，势力很大。就拿牛棚子土目禄贞祥家来说，他家素以富豪著称于整个威宁，其地产、房产延及威宁原来的牛棚区、中水区、观风海区以及云南省的昭通、会泽、鲁甸等县市，有人甚至估价说他家的钱粮比“盐仓府”家的还要多。传说他家祖上因为“打冤家”时躲在牛棚里逃过一劫，发家后就命名为“牛棚子家”。

牛棚作为历史文化古镇，一是以禄贞祥为代表的牛棚子家于清朝光绪年间入驻牛棚，富甲一方，良田千亩，年收收租谷千石，曾辉煌一时；二是该地以土陶制品著称的白碗窖。这里明清时期是云贵重要的土制陶瓷制作地，陶制品远销云贵川三省，因质地良好而享誉盛名。这里制作的白色瓷碗形美、样好、质良，传说曾被土司作为贡品上贡朝廷，地名亦因此而得。

白碗窑制陶600多年，历史悠久，一度在云贵川交接地带小有名气，具有很深的历史文化内涵。

牛棚土目庄园规模宏大，建造精细，当地独一无二。庄园建成后，庄主建立起300多人的武装队伍，设置水牢等设施。这支队伍后来在开明园主张丽仙的领导下，于解放前夕积极响应党的号召，和平起义后参加整编为威宁游击团牛棚中队，为家乡的解放事业做出了积极贡献。

季节轮回斗转星移，有着100多年历史的威宁牛棚清代土目庄园在岁月里日渐荒芜，与昔日繁华不可同日而语。青草丛中，繁华轻如云烟，当年土目家兴办学堂、富甲一方的荣光悄然褪去。

在庄园日渐苍老的容颜里，古人建筑的智慧依然闪烁，那些栩栩如生的图案里倾注了建设者无数的心血。

建筑是凝固的音乐，每一片砖瓦都是文化留存的有力证据。透过紧闭的窗扉，庄园主人生活的气息依稀可见。

月牙湖在等待恢复，土目庄园亟待保护，这不仅是为了让后人凭吊，还可以让人们记住悄然远去的历史。

2018年夏天，威宁牛棚土目庄园被列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