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 培
皖江地区是指长江流域安徽段两岸地区,从狭义上说皖江城市仅指与长江相接的马鞍山、芜湖、铜陵、安庆、池州5市。皖江文化又因其特殊的地域形态,随长江流域的流经发展而来,特别是在长江之上频繁发生的传统民俗体育项目——龙舟竞渡,不仅深受人们的喜爱,在皖江五市之中也别具一格,各有新意。本文以皖江五市为范围,探寻其龙舟竞渡的特色。
龙舟竞渡,在节令习俗中,主要是端午节的习俗。端午节是中国农历的五月初五,又可称之为蒲节、天中节、端阳节。[1]。传说端午节是为了悼念楚国伟大诗人、政治家屈原,因舍不得贤臣屈原投江死去,许多人划船追赶拯救,之后每年五月五日划龙舟以纪念之。
记载竞渡之习,早在战国时代就出现了,盛行于吴、越、楚[2]。赛龙舟,一般边划边唱,有对唱,也有击鼓者领唱。唱词为“划齐梢,绕欢欢”或“夺胜利,加油干”。正常行驶时,唱词自编,但是有一定的格调,有的是民歌改编,有的富有时代特点,其内容不尽相同,以娱神与乐人,是祭仪中半宗教性、半娱乐性的节目。[3]一般总指挥是击鼓者,鼓声就是命令。在划行中,听到有紧急鼓声时,就是对手下了挑战书,只要两舟交手,不见胜负不罢休。
2.1 安庆市的龙舟竞渡
安庆,中国传统戏剧黄梅戏之乡,安徽省简称“皖”即源于此。划龙舟活动在安庆,主要是在县境皖水、潜水两岸乡间,乡民在端阳节或一般节假日扎舟、扎竹筏,由青壮年汉子进行竞渡比赛。一般龙舟、竹筏插有信号旗,岸边聚集人群擂鼓呐喊,气势壮观。
在《桐城县志》中曾有记载:“龙舟竞渡多在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时,江河湖泊上均可竞渡”[4]。龙舟制作有讲究,一种是赛龙,周长10丈左右,容纳人数在40至80人,赛舟用于竞技夺标,分红、黄、青、乌、白四种,舟上的人有掌桡、击鼓、挥旗、拍板、划手的比赛,包括“上下长江”,即在江河中顺流或逆流的比赛;“南北分江”,即比赛双方往返于江河两岸。还有另外一种是彩龙,又可以称之为花龙,它有龙头、龙尾组成,在龙头有艄公,在龙尾有艄婆,舟行水上,边划边唱。另外,望江地区塞口镇一带的龙舟竞渡也是别开生面。望江地处“吴头楚尾”,划龙舟之风由来已久,每逢端阳佳节,水乡人民自发组织起来,挑选轻快灵巧的作业船,装上引颈垂须的龙头和龙尾,束装整齐的划船健儿随着咚咚锵的锣鼓声,在集镇附近的河湖水面上举行龙舟竞渡。
2.2 池州市的龙舟竞渡
池州市,历史悠久,人文荟萃,与安庆市隔江相望,自唐武德四年设州置府,至今已有1384年历史,是安徽“两山一湖”,即黄山、九华山、太平湖的组成部分。池州的划龙船,会分“赛船”和“彩船”,赛船以竞技为主,彩船以表演为主,表演时锣鼓喧天,深受人民群众喜爱。民国元年(1912年),姜坝、东流、洋湖、尧渡等地部有龙时竞渡活动。竞渡形式各有特色,尧渡开展青龙与白龙之争,唯有洋湖每年五月初一至五月初五竞赛5天、成千上万群众步行几十里,翻山越岭前往观舟。1983年,端阳节,在尧渡河组织5条龙舟下水竞渡。
篾扎纸糊的龙头安在船首,船尾拖木制扁平拖梢,状若龙尾。一人执之调整船向并应鼓声击水与桡配合驱舟前进。船两侧有20名左右着彩色衫裤的青年壮汉执桡划船,船中立一击鼓者指挥水手合力划船。鼓四周立4名着戏装的古装人物,通常是《白蛇传》中的白素贞、小青、许仙、法海。另有一翻着背心、头梳圆髻、手持破葵扇或旱烟管的逗乐小丑,最引人注目。表演时,歌声、鼓声、击水声相互和应,桡桨有节奏地和谐地拍水,龙船徐徐前进。有的还在桅杆上部系一横木,有练武术的人在其上表演“刘海戏金蟾”“倒挂金钩”等节目。
2.3 铜陵市的龙舟竞渡
铜陵市,西南与池州毗邻,城市依山襟江含湖,自然环境优美。每逢端午节,县境水乡青壮年组成龙舟比赛队伍,参加竞赛活动。每只龙舟上扎着龙头和龙尾,中插信号旗,架设大皮鼓。比赛开始,划舟人应着鼓点子,统一起落桨,奋勇前进,争夺岸边的锦标。岸边聚集的人群擂鼓呐喊,气势壮观。
在铜陵大通镇,据《铜陵县志》记载,知县李士元有首《观竞渡》诗,记录明嘉靖年间,铜陵龙舟竞渡活动情况。龙舟装饰精致,赛场上,龙舟驰行,你追我赶,白浪飞天,大通鹊江水面上划龙舟,追逐抢红夺标,成为当地传统体育活动[5]。龙舟一般分赛舟和彩舟。每船22人,其中舵手1人,锣鼓手1人,划手20人。比赛开始,锣鼓手有节奏地敲响锣鼓,划手随着锣鼓声奋力划水,以先到达目的地为胜。彩舟是以表演为主,船头有人扮成艄公、艄婆,艄公手执破蒲扇,艄婆手持旱烟袋,随着锣鼓声、号子,摇头晃脑,手舞足蹈;船舱扎有彩棚,彩棚中有人表演《水漫金山》故事,船尾用两根毛竹扎成吊梢,有一善水健儿在上面表演“蜻蜒戏水”“蛤蟆翻身”“丹风朝阳”“仙鹤展翅”“鱼鹰入水”等惊险动作。
2.4 芜湖市的龙舟竞渡
芜湖市,南与铜陵市相连,春秋时设邑,因鸠鸟繁多而得名“鸠兹”,距今已有2500余年;繁昌“人字洞”的发现,把人类的活动上朔到了200-250万年前。每当农历五月初五,六月初六,县内城乡都时兴划龙舟。龙舟有“赛舟”和“彩舟”之别。赛舟以比赛为主。船形狭长,饰有篾扎纸糊龙头、龙尾。每船12、14、16人不等。船尾1人撑梢,梢长约5米,尾部形似大刀,调整方向,中舱1人司鼓,指挥桡速,比赛时,司鼓擂鼓领唱,桡手应声吆喝,声势壮观。以先到目的地为胜。还有,彩舟着重装饰,以表演为主,虽饰有龙头龙尾,但更重华丽多彩。桡手24、32人不等,各人头扎方巾,下着彩裤,手执彩桡,中舱有人扮白蛇、法海、许仙,表演《水漫金山寺》故事。船首1人扮男丑,执旗指挥。船尾1人扮女丑掌舵。中舱1人司鼓领唱。荻港端阳节龙舟比赛,曾有6舟竞发,争夺第一。新港别具一格,以大船缓行,上设舞台表演节目供人观赏。自1969年后,县内划龙舟活动逐渐减少,今已罕见。
2.5 马鞍山市的龙舟竞渡
马鞍山市,南与芜湖市接壤,北与江苏省南京市相连,在含山县,每逢农历5月5日、13日、20日、25日和6月6日,县境内水乡有举行龙船竞赛的习俗。以运漕、铜闸两地竞赛规模大。竞赛时,河面排列二三十条彩船,形似游龙,争先恐后,场景壮观。铜闸地区的龙船竞赛,以抢渡金桥档场面最为壮观。几条龙船,同时从距离500米远的水姑庙作起点,开赛炮声一响,两岸金鼓齐鸣,群舟奋力,河面上水花飞溅,碧波滚滚,以先通过金桥孔为胜;获胜者,乡村亲友燃鞭炮,送红纸包,行人情礼,以示庆贺。还有,和县民间素有龙船竞渡的传统,参加竞赛的龙船少则几条,多达10余条。32人划手,身穿整齐统一服装,手持木桡分坐船舱两边,锣鼓手在船舱中间,舵手在船尾。竞赛时,各龙船在同一起点,向前方目标进发,谁先上前者为胜。如输者不服续追,陆续竞赛,直至输者服输为止。
3.1 龙舟竞渡均以“赛舟”和“彩舟”为主
在对皖江五市的龙舟竞渡分别进行了调查后,发现这些地区龙舟竞渡都以赛舟和彩舟为主要表现形式。其中,赛船以竞技为主,彩船以表演为主。赛舟船形狭长,饰有篾扎纸糊龙头、龙尾。每船10-20人不等,船尾1人撑梢,梢长约5米,尾部形似大刀,调整方向,中舱1人司鼓,指挥桡速,比赛时,司鼓擂鼓领唱,桡手应声吆喝,声势壮观。以先到目的地为胜。彩舟着重装饰,以表演为主,虽饰有龙头龙尾,但更重华丽多彩,表演时锣鼓喧天,深受人民群众喜爱。
3.2 在龙舟竞渡中配合有趣的传说故事
在彩舟的表演中,配合了许多的传说故事,人们装扮成故事中的人物进行表演,增加了龙舟活动中的娱乐性。比如,在安庆的桐城县进行的龙舟竞渡中,常有各种古装人物的扮相,多是《白蛇传》中的人物——许仙、白素贞、法海等;在池州龙舟竞渡中,另有一翻着背心、头梳圆髻、手持破葵扇或旱烟管的逗乐小丑,最引人注目;铜陵地区,在彩船头有人扮成艄公、艄婆,艄公手执破蒲扇,艄婆手持旱烟袋,随着锣鼓声、号子,摇头晃脑,手舞足蹈,还有表演《水漫金山》的故事等等。这些表演配合龙舟活动相得益彰,生动有趣。
3.3 在龙舟竞渡中增加了游戏活动
在皖江的龙舟竞渡中,还有一些地方在在龙舟活动中增加了游戏活动,如在铜陵地区,人们在船尾用两根毛竹扎成吊梢,进行抢鸭子游戏;和县白渡桥一带,也有“水中捉鸭”的节目,赛时,各龙船围成一圆圈,然后将5~6只活鸭放入水中,一声令下,各龙船上的水手一齐跃入水中,追逐捕捉鸭子。这些游戏的开展,完全符合人们的心意,游戏中的设计也取之于人们的生活,即体现出了人们的智慧,又增加了趣味性。
3.4 在龙舟竞渡表演中能人异士发挥所长
在龙舟竞渡的龙舟表演中,还要许多能人异士发挥所长,表演各种高难度的动作,为竞渡活动增光添彩。比如,在池州的龙舟竞渡中,就有练武术的人在龙舟上表演“刘海戏金蟾”“倒挂金钩”等节目;在铜陵地区,还有一善水健儿在上面表演“蜻蜒戏水”“蛤蟆翻身”“丹风朝阳”“仙鹤展翅”“鱼鹰入水”等惊险动作。人们看的拍案叫绝,掌声不断。
龙舟竞渡是我们传统体育运动项目之一,应该很好的传承下去,但是如何更好的传承,是我们一直所面临的重要问题。本文通过对安徽皖江地区龙舟竞渡概况的研究,了解到皖江五市龙舟竞渡运动的开展情况,现得出以下主要结论与建议:
4.1 皖江龙舟竞渡的发展状况良好,龙舟在皖江的普及度高,组织龙舟赛事的模式多样灵活,从而增强了城市活力,提高了知名度,丰富了皖江人们的文化生活。
4.2 龙舟竞渡为皖江市民提供了很好的交流平台,同时也提供了更好的健身娱乐方式,各个阶层的民众都对龙舟竞渡运动有较高的积极性。
4.3 皖江龙舟的训练,绝大部分仅仅靠的是以前从事过该项运动的老一辈有经验人员的指导训练,缺少专业教练员,应发挥省龙舟协会的作用,对其进行专业的指导。
4.4 皖江龙舟竞渡文化的社会价值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变化,龙舟竞渡应充分利用文化的潜在优势,并将天时、地利、人和及政府优势加以融合,促进地方特色全民健身活动的深入开展。
4.5 皖江龙舟竞渡现代化发展的对策应是加强龙舟竞渡文化的宣传力度,建立龙舟竞渡文化资源网络组织,利用龙舟文化资源并根据区域的特点做有区域特色的龙舟文化,同时设立专门的龙舟文化节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