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扩招政策是否影响了城乡收入差距?
——基于双重差分模型(DID)的研究

2018-11-23 02:47张开元谭雯心王宇轩
山东财政学院学报 2018年6期
关键词:高学历学历劳动力

赵 利,张开元,谭雯心,王宇轩

(山东财经大学经济学院,山东济南 250014)

一、引 言

缩小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提升农村地区居民收入水平一直是中国政府和社会的重要民生目标之一。相关研究[1]指出,2016年中国农村居民收入不及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三分之一,面对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扩大的现实,中国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旨在提升农村居民收入、促进收入分配公平的举措,并取得了初步成效。整体而言,发展现代高效生态农业、解决农村富余劳动力就业问题、提升农民工就业质量、基础设施建设向农村地区倾斜等均是提高农村居民收入的重要路径。但从根本上讲,提高农村地区居民收入的关键还是在于提高农民素质,而提高素质的关键又在于教育,这是因为农民素质能力的提升,一方面能够改变劳动力市场供给结构,另一方面能促进农村居民利用农村有利的自然条件自主创业。就当前的公共政策而言,高等教育作为一项惠及全体公民的教育制度,其对农村地区居民改变人生命运、提高未来收入的边际效应要高于城市居民。据统计,1995年城市劳动力中有20%以上具有大专及以上的学历,而在农村地区却不到1%;到1999年,城市中具有大专以上学历的劳动力已经达到三成,而农村地区仍不足3%[2]。当然,这一不利局面近年来已有所改观,特别是从1999年中国政府实施高校扩招政策以来,随着高等院校招生规模的扩大,大量农村寒门子弟通过自身努力成功进入大学继续深造。1998年全国普通高等院校招生数量为108.4万人,1999年扩大至159.7万人,2004年招生规模增长到447.3万人。需要强调的是高校扩招的学生主要来自农村地区,2000—2010年间农村地区高考考生增加了365万,而同时期城市只增加了134万,农村新增考生是城市的2.72倍[3]。与此同时,1998—2004年共有约240万毕业生进入劳动力市场就业,这对劳动力市场供给结构造成了显著影响。那么,因高等教育扩招导致的劳动力素质的提升是否对城乡居民收入造成了影响?如果造成了影响,城乡地区劳动力收入差距受政策的影响是否存在差异呢?这是本文要回答的关键问题。

回顾已有的关于城乡居民收入差距问题的研究,不同学者基于不同视角对此进行了大量的探讨。研究视角包括:间接税、政府再分配政策、行业垄断、城乡二元经济差距、生态经济区政策等[4-5]。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关注教育在缩小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中所发挥的作用。有研究发现,城乡居民教育水平的差距是影响中国城乡收入差距最直接、也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6],虽然扩招政策大大提升了毕业生的数量,但新增高学历应届生在就业市场中的表现并不理想,失业率明显提升[7-8]。然而,虽然当前研究教育对城乡居民收入影响的文献较多,但是鲜有学者分析高校扩招这一宏观政策是否对城乡居民收入造成了影响。基于此,本文利用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收入分配研究院CHIP调查数据(2002—2007年),运用双重差分(DID)方法从多个视角测度分析了高校扩招政策对城乡居民收入提升的净效应,并就如何更好地发挥高校扩招政策对农村地区居民收入提升的正效应提出了相关建议。

二、扩招政策的效应分析

(一)高校扩招政策实施背景

21世纪初,中国待业劳动力数量已经突破两千万,其中下岗待业人口超过600万人。然而,与大量劳动力失业情况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众多的高技能岗位无人应聘,很多技术型企业因无法招聘到合适的人才而导致生产增速放缓,产能无法有效利用。低技能人才供过于求,而高技能人才严重缺乏,这种供需失衡的劳动力市场不利于经济的长期健康发展。为应对这种严峻形势[9-13],中国教育部于1999年颁布实施《面向21世纪教育振兴行动计划》,提出力争在2010年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15%的目标。自此,中国高等院校开始了招生规模的扩招计划,万人挤独木桥考大学的时代宣告结束,大量农村子弟通过自身的努力顺利进入高等院校继续深造[12]。高校扩招政策在扩大高等教育覆盖面的同时,为劳动力市场输送了大批高学历人才,深刻地改变着劳动力市场的供给结构。然而,随着高等院校扩招政策的实施,高等院校毕业生间的就业竞争也日趋激烈。

(二)扩招政策对城乡居民收入的影响

高校扩招政策对城乡收入差距的最直接影响就是因高校扩招导致的更多应届大学生进入劳动力市场所带来的就业结构的变化,而这种变化在城市和农村是存在差异的。高校扩招使得更多的原本无法进入大学的、尤其是农村落后地区的学生顺利升入大学。相对于城市考生,“升入大学、改变命运”的观念使得农村子弟更加珍惜高考的机会,但是由于农村基础教育条件落后,在扩招政策实施前,由于高校招生名额稀少,农村学生在大学生中的占比一直较低。但随着扩招政策的推行,招生名额的大幅增加为更多的农村学生提供了机遇,农村地区大学生比例因政策实施而得到逐步提高,从而直接提高了农村地区劳动力的受教育水平,农村人口未来在就业市场上的表现预期也会越来越好[14]。考虑到中国实行九年义务教育,许多家庭选择让子女在初中毕业后就开始准备工作,这是一直以来农村劳动力素养不如城市的重要原因。然而,高校扩招政策的实施激励了更多的农村适龄人口在初中毕业后为了参加高考,继续进入高中学习三年,为参加高考而继续就读高中的考生也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农村人力资本水平[15]。

不可否认,高校扩招政策提升了农村地区劳动力受教育水平,然而其导致的劳动力供给结构失衡也不容忽视。在扩招政策实施后,大量高学历劳动力涌入就业市场,造成了学历人才供给过剩,导致大学生就业薪酬水平的下降,与高中生相比大学毕业生的相对工资水平出现下降,相对工资的下降,代表着大学生就业优势的缩小。由于城市与乡村本身在劳动力供给、薪酬待遇方面存在差异,因此,大学毕业生相对工资的下降趋势在农村地区应该更明显,基于此,本文提出第一个研究假设:

假设1:高校扩招政策对高学历群体收入优势的缩减效应在农村地区更为明显。

无论是对于农村还是城市地区,扩招政策都是通过激励人们接受更长时间的教育来提升自身素养,从而提高在就业市场的表现,最终结果都是实现薪资收入的增加。与城市相比,农村地区除了收入上升幅度更大之外,其受政策激励的持续性可能更加显著。起初农村地区的受教育水平普遍低下,但是高校扩招政策的实施大大开发了农村丰富的潜在劳动力资源,教育的边际收益从一个较低的初始值开始递增,这个过程带来的回报应当是不断提高的,但是大量出现的新毕业大学生与高中生,冲击着原来农村大学生稀少的局面,农村高学历劳动力的相对工资水平,应当随着高校扩招政策推行后时间的推移加速下降。至此,本文提出第二个研究假设:

假设2:对于农村地区,高校扩招效应使得高学历劳动力人口的相对工资优势缩小,且缩小的速度逐年提升。

在城市地区,由于人力资本原先就处在比较高的水平上,教育资源也比农村地区要丰富,因此,高校扩招导致的城市增加教育投资所带来的边际回报增速可能要明显弱于农村地区的表现。基于此,本文提出第三个研究假设:

假设3:对于城市地区,高校扩招效应使得高学历劳动力人口的相对工资优势缩小,但缩小速度变化并不明显。

虽然农村地区教育投资回报的增速要明显高于城市地区,但由于农村地区教育基础薄弱,仅仅通过边际效益递增这一路径可能无法明显缩小城乡收入原先存在的巨大差距。城市人口拥有更好的学习环境和教师队伍,借助这些优势,同等条件下同样上大学的城市个体要比农村个体在能力培养方面更具优势,而农村地区边际投资效益带来的优势可能会被这些先天的劣势所中和,这就使得城乡收入的差距虽然不断在减小,但缩减的速度和程度都不够明显。除了教育条件方面的差异外,城市人口也拥有更好的家庭背景和人脉资源,这都会阻碍收入差异的缩小。城市人口会利用这些资源不断巩固收入优势。因此,仅仅通过理论分析很难确定城市人口存在的先天资源优势与农村劳动资源高速开发的作用孰强孰弱,但这种相互作用最终会体现在城乡收入的变化上来,因此本文暂先预计城市的丰富资源更具主导性,并提出第四个研究假设:

假设4:扩招政策缩小了城乡收入差距,但缩小的程度较小,且缩小的速度逐年下降。

三、模型、方法与数据

(一)模型设置

区别于以往的研究,本文使用双重差分(DID)验证高校扩招政策对城乡劳动力收入差距所带来的冲击。双重差分是当前主流的政策评价方法,其第一步是设置实验组与对照组,第二步是通过差分的方法计量两个群组在政策发生前后的变化差异,第三是将政策实施前后的差异进行再次差分,以获取政策实施的净效应。近年来,采用双重差分进行政策评价的文章获得了主流期刊的高度认可,如周宗安等[16-17]采用双重差分对生态经济区政策、银行监管政策进行了科学评价。由于本文关注的是不同学历群体的相对收入在扩招前后的变化差异,所以对样本进行了重构,将拥有大学学历的劳动力设置为实验组,而将具有高中学历的劳动力定义为对照组。基准实证模型设置如下:

其中,β代表个体劳动力的年收入,为使其能够更加直观的显示个体收入变化的幅度,本文使用对数化处理的β衡量个体收入。new表示样本是否受到高考扩招政策的影响,若样本在扩招政策实行之后参加高考,则new的赋值为1,否则为0。college代表样本的学历水平,若为大学毕业则取1,否则为0。交互项是本文关注的重点,其系数α3的大小、符号方向代表了扩招政策对高学历劳动力相对工资变化的影响。X代表系列控制变量,u代表误差项。

在分析扩招政策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时,实验组和对照组的划分标准变更为:劳动力个体如果为城市户口。这里定义city衡量劳动力个体的户口归属。如果是城市户口,则city赋值为1,若是农村户口,则赋值为0。并将是否为城市户口(city)与是否受到政策影响组合为交互项,来进行城乡高中生收入差距变化的DID检验。回归模型设置如下:

样本对就业单位的选择方向往往也能够对最终收入造成实质性影响,就当前我们的国情,具有国家所有制背景的国有企业、集体企业及政府公务员薪酬待遇一般较高,外资企业的收入水平也普遍处于社会中上水平,因此本文通过引入变量是否在政府机构工作(gov)、是否在国有企业工作(state)、是否在外资企业工作(fore)来进一步完善模型,得到回归模型(3),即在模型(2)的基础上添加上述变量,为节约篇幅在此不对模型(3)进行具体表述。

与此同时,本文添加了一系列控制变量来控制非政策因素对城乡劳动收入的影响。样本的性别(male)、工龄(gl)以及个体在校学习能力(learn)都是影响劳动力工作表现的重要影响因素,都会最终决定样本的收入水平。这里定义变量male为:男取值1,女取值0。根据中国学制规定,6岁为大部分儿童的入学年龄,因此工龄(gl)由样本的年龄减6再减去学龄计算而得。学习能力(learn)为:在校评估优秀的取值为1,其他为0。实际上,除了个体间的差异,劳动力个体工作的地区差异对劳动力收入的影响也有着很显著的影响,经济发展水平与城乡收入差距关系密切,本文用样本所在省份实际人均GDP的对数来衡量该地区的经济发展程度(loggdp)。此外,不同地区的经济发展模式倾向,对于改善城乡二元结构有着直接的影响,影响力不断提高的第二产业以及第三产业都有利于提高本地居民的收入,因此继续引入劳动力样本所在省份的第二产业以及第三产业产值占GDP的比重(secper与thrper)。此外,各地的教育差异也会对收入水平产生影响,根据各省份在2002年以及2007年的高考招生率,本文将各省份划分为两组,一组为教育水平较高的,一组为教育水平相对较低的。样本中的工资数据及所在省份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都按同一年份的价格指数进行平减,剔除通货膨胀的影响。

(二)数据来源

本文使用的数据为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收入分配研究院CHIP调查数据(2002—2007年)。在我国,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义务教育法》的规定,大部分儿童在6岁开始上小学,完成9年义务教育阶段和3年高中阶段的学习后,毕业生年龄一般为18岁。若顺利考入大学,则会在21岁、22岁分别从专科和本科院校毕业。因此,本文从2002—2007年CHIP调查数据中首先删除没有接受高中及其以下学历教育的个体样本,然后删除了工资数据和其他控制变量缺失的样本。最后,根据本文的假设和年龄选择的区间,定义2002年数据中15~20岁、2007年数据中20~25岁的劳动力为受到扩招政策影响的对象群体;2002年数据中24~29岁、2007年数据中29~34岁的劳动力为没有受到扩招政策影响的对象群体,最终本文样本的有效数据为6 524个。

四、实证检验

(一)城市组及农村组内部检验

首先,仅选取城市户口个体样本,这里将1999年扩招政策实行时,年龄在12~17岁的样本视为受到政策影响的个体,21~26岁的样本视为未受到影响,并将是否升上大学与是否受到政策影响组合为交互项,对样本的收入按照模型(1)(2)(3)分别进行DID检验,DID值代表了相对工资在扩招前后的变化。

为了提升上述检验的可靠性,在保持模型不变的情况下,我们选取了1999年21~26岁的样本组与27~33岁的样本组进行对比检验。由于这两个年龄段都没有受到扩招政策的作用,如果城市高学历组相对工资的变化的确是由于受到扩招政策的影响而造成的,那么在这里我们对两组没有受到政策影响的样本进行检验,其DID值应当不显著或者与检验组的DID值相反。详见表1。

表1 城市组内部检验结果

表1表明,在一定的显著性水平下,高校扩张政策使得城市户口样本中大学学历群体相比高中学历群体的收入优势较高校扩招前下降了6.17%。扩招效应验证组的检验结果显示,DID值并未出现和相对工资检验组一样的显著结果,这意味着在高校扩招政策推行之前不同学历群体的收入差异处于稳定的状态,因此可以认为城市高学历相对工资的变化确实是由高校扩招政策引起的。

然后,我们仅选取农村户口个体的样本,在1999年扩招政策推行时,年龄在12~17岁的样本视为受到政策影响,21~26岁的样本视为未受到影响,并将是否升上大学与是否受到政策影响组合为交互项,来进行农村高学历相对工资变化的DID检验。同样为了验证变化是否是由扩招政策引起的,我们选取农村21~26岁的样本组与27~33岁的样本组进行对比检验,进行农村高校扩招效应验证。详见表2。

表2 农村组内部检验结果

表2的回归结果表明,在农村户口样本中,高校扩张政策使得大学学历对高中学历的收入优势比原先下降了27.3%,是城市影响效果的4.42倍,显然高校扩招政策的作用在农村地区的反应更加敏感,高学历群体的收入优势下降得更为迅速。进而我们发现农村地区高校扩招效应验证的DID值方向与检验组完全相反,且同样非常显著。这说明在扩招政策实行之前的一段时间,农村地区高学历人才的收入优势正在不断扩大,但是随着更多的农村学生升入大学,这种收入优势是逐步缩小的,这种前后的反差也证明了正是高校扩招改变了原有的收入分配模式,综上所述,假设1得到证实。

(二)高中学历组内部检验

我们通过选取城市与农村的高中学历个体进行计量分析,以度量具体的城乡收入差异。1999年扩招政策推行时,年龄在12~17岁的样本视为受到政策影响,21~26岁的样本视为未受到政策影响,来进行城乡高中生收入差距变化的DID检验。同样为了验证变化是否由扩招政策带来的,选取城乡21~26岁的样本组与27~33岁的样本组进行对比检验,进行城乡高校扩招效应验证。详见表3。

表3 高中学历组内部检验结果

表3的回归结果表明:在高校扩招政策推行之后,城市高中生的收入优势比以往下降了19.6%,城乡收入差距明显缩小,农村高中学历劳动力收入随着高校扩招政策的推行明显提高。可以认为高校扩招政策的确激励了相当一部分农村人口继续进入高中就读,从而提高了农村人口的整体人力资本水平,并最终反应在工资收入变化上。城乡高校扩招效应验证发现,虽然扩招政策推行前城市高中生的收入优势也在缩小,但考虑到该政策对高中生收入并没有最直接的冲击,4.61%的缩小程度与扩招政策后相比已经很低,且显著性水平也不高,只有10%,因此可以认定高校扩招对缩小城乡高中生收入差距做出了很有力的贡献,假设4得到验证。

(三)规模边际效应检验

为了考察扩招政策推行后对样本收入的影响模式,这里在城市组、农村组及高中组中分别选取13~17岁、14~17岁、15~17岁三个更为狭窄的年龄范围作为特征组再次计量,对照组的年龄段也会进行相同的缩短处理。据此可以判断随着政策的持续推行,政策在缩小不同学历收入差距方面存在何种效果。

表4 城市组边际检验结果

表5 农村组边际检验结果

从表4、表5的回归结果可以看出,虽然扩招政策对于城市户口不同学历收入的差异有着不断增强的缩减效果,从-2.51%、-4.08%缩减到-6.23%,缩减速度虽然不断递增但具体变化不大,且与全年龄段样本组有着同样的显著性不高的特征,这样假设3得到了验证。农村户口样本对于扩招政策的规模递增效应对比城市户口相当明显,农村样本中大学学历与高中学历间的收入缩减从-19.5%、-23.4%到-26.7%,存在着显著的递增效应,证明扩招政策使得农村人口中高学历对低学历的收入优势加速缩减,假设2得到验证。下面分别对高中组中15~17岁、14~17岁、13~17岁三个年龄段进行同样的计量处理,以判断高校扩招政策前后城乡收入差距的变化模式,表6是回归结果。

表6 城乡边际检验结果

从回归结果可以发现,城乡高中学历样本间的收入差异在扩招政策推行后存在递增效应,城市相对于农村户口高中学历劳动力的收入优势从-15.2%、-17.2%到-18.4%。可见“扩招政策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的速度是逐年下降的”这一观点并不成立。事实上,这种趋势是逐年增加的。尽管城市群体教育人力资本积累比较雄厚,但农村群体在扩招政策实施后边际递增效应对城市群体的收入差距缩减的效果已经强过城市人口的先天资源优势。扩招后农村群体骤然增长的教育机会,改变了该群体之前教育匾乏的局面,每接受一单位更高教育的效应足以抵消城市在资源方面的优势地位,因此会保持一个人力资本水平不断上升的发展趋势。

五、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

(一)研究结论

通过理论分析和实证检验发现:一是高校扩招政策缩小了高学历劳动力群体的相对工资优势,且缩小的速度在农村地区是不断递增的。二是高校扩招政策在农村地区的作用效果,无论是其效果强度还是显著性水平,都高于城市地区。三是高校扩招政策虽然增加了落后地区升学的机会,但是由于区域间发展差异的客观条件,落后地区劳动力的收入水平仍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二)政策建议

1.应该努力提升高等院校教育水平与质量。高校扩招后高学历劳动力相对工资不断下降,这其中虽然有劳动市场供给变化的影响,但是高素质劳动力技能不足也是重要原因。这是因为当一定数量的教学资源分配到更多的学生身上时,单个学生所占有的平均资源就会减少,高校教育质量会随之下降。对此,建议政府应该加大对高等院校,特别是非985、非211院校的财政支持力度,改善这些学校的师资配置,提升高等院校的教学质量,使高素质劳动力掌握更多的技能,从而提升其相对工资水平。

2.继续加大对农村教育的扶持。各级地方政府在教育投入上应该继续向农村地区倾斜,招聘选拔优秀大学生到农村地区任教,为其提供良好的生活工作条件,实施城市地区优秀教师赴农村地区挂职任教,传播教育新理念;利用先进的互联网技术,组织名师远程教育授课,使广大农村学生尽管身在城外,也可以体验到高质量的课程;强化对农村地区现有教师的培训力度,尽可能地缩小城乡教育差距。

3.调整产业结构引导劳动力市场供给结构改善。根据农村地区的自然条件优势、区位优势,选择产业发展的重点方向,如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现代绿色高效农业,实现产业结构与劳动力供给结构相适应,通过升级产业结构的方式引导劳动力供给结构的升级,逐步优化本地产业结构,优化劳动力供给结构,以提升教育投资的回报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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