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是个特别爱买鞋的姑娘。每次去逛街,她基本都会买一双新鞋。我曾问她为什么对鞋情有独钟?她大笑着说,因为穿上新鞋,感觉自己很有气场,走路带风。
企鹅是一家广告公司的副总监,30岁刚出头的年纪,在公司里干得得心应手。高价租住在寸土寸金的CBD商务区复式公寓。她说,她对自己的生活没什么不满的,工作圆满爱情顺利,别无他求。
就在她感觉自己会顺利走下去的时候,接到家里的电话,父亲检查出了胰腺癌。企鹅心急火燎把父亲接来北京看病。检查结果出来,父亲的病没有有效的医疗手段。听说湖北武汉有一家医院效果不错,于是决定转院。而就在他们刚刚到达武汉时,企鹅接到了男朋友的分手电话。那个男人在电话里说,自己要出国了,对不起。毫无征兆地失恋,加上父亲的重病,终于压垮了这个精明能干的姑娘。
一个月后,父亲去世,企鹅回到老家操办父亲的后事。一天晚上,她给我打电话,那是我生平听过最悲痛的哭声。她反复呢喃,我该怎么办?
同样的问题,小卿也这么问过我。
她和男友在一起三年,熬过了大学的毕业季,熬过了刚入社会时的动荡期,熬过了没钱受穷的日子。她曾依偎在男友的怀里对着所有朋友秀恩爱说,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他。订婚半个月后的一个周末,小卿给男友打电话,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饭?男友说,今天加班,就不去了。然后,小卿再没有见过他。是的,那个男人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原因,没有理由,甚至连一句分手的解释都没有。重新得知男人的消息,已经是半年以后。有人告诉他,男人找了新女友,见过了家长,结婚的日子都定了。
不到半年的时间,小卿把自己折磨得不像人样,整整瘦了20斤。她对我说,他们订婚后的几天,她就得知男人背着她去参加单身派对。她其实在那个周末是想摊牌的,就是想不明白,这场恋爱的反转怎么会如此之快。
我们都有感觉撑不下去的时候,失业、失恋、天灾、人祸,人就是这么脆弱,面对那些突如其来的变故,似乎不堪一击。外公曾对我说,人嘛,栽跟头也算常事。可我总是不服,凭什么是他?凭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那些可恶的人?外公说,没有别人,没有应该不应该,来了就要受着,忍过去就好了。
企鹅料理完父亲的后事,又回到北京重新开始工作。她退掉了租住的高档公寓,住到了五环外。给父亲看病把积蓄花光了,她说要从头开始。小卿喜欢上了极限运动,每天把自己的身体往死里虐。她不断地给自己施压,来缓解内心里的伤痛。生活并没有那么可恶,它会在耍赖使坏之后,再轻轻将你扶起,前提是你别真的倒下。
世界就是这样,他们都说世界就是这样。不止我们自己会经受痛苦、黑暗、绝望,有很多人要比我们更加孤独、迷茫,甚至痛不欲生。但我们能怎么办呢?我只能告诉你,我们都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那些感觉撑不下去的时刻,就再坚持一下吧。我们都会越来越好,这不仅仅是一句祝福的话,它更像是我们的信念,是一种期盼。我们都不是生来勇敢,我们也没有天赋过人。面对世事无常,面对人山人海,别怕,别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