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瑶兰(贵州民族大学)
月光皎洁。
昨夜躲着画画的那两个人,今晚
是否相安无事
而月光皎洁。他们必须袒露
必须隐隐作痛
我不敢掩藏什么
甚至那件,往年的
藜芦丛里的
红格子,衬衫
在山上,苔藓兀自甩着它的长发
我一直深信,越深的东西越容易
被隐匿。被情不独钟
比如祖父身体里的红木梯
这么些年,许多人在上面爬上爬下
他们休息、打架,寻找爱情。然后一一离去
留下一堆废弃的酒沫。疾病。沉默和泪水
我想起许多年前,我也在里面
摘野西红柿,渡村口那条河
那时候
月光总是很白
最近,热衷于各色各样的唇釉:
淡橘,浅玫,哑光,姨妈红
热衷于把这些轻薄的人造上帝
一层层溺毙在
我唇上白晃晃的死皮
和一些早已坍塌的过往上
我始终相信
无论它们如何挤兑我
我都将住进这些声势浩大的颜色里
这里草木皆深,月光皎洁
手拿一杯清酒谈笑的时候
会有持久的
欲语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