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大通第五中学 李朝晖
路是崎岖的,季节有声有色。
柏树山上只有柏树,一棵棵柏树承载起岁月的重,与时间交流。
十点钟的阳光静好,在叶片间点墨。
到柏树山先要忘记山青水秀,忘记重峦叠嶂。
这里有没有传说也是未知。
我只知道在这高海拔三千米干旱缺水的山上,柏树能够生长就是传说,千年柏树园是时光在德令哈的留言,救赎一个个日子。
低矮的枯草作为陪衬并不尽责,早早地失去了容颜。
唯一的一条小溪流清清浅浅。
柏树山即不雄伟也不青翠,只有蓝天白云下稀疏的柏树散落在阳坡和山脚,说着蒙古特色的方言。
守望德令哈。
秋渐深,阳光正好。碱蓬草兀自在路边的盐碱地里红着。
而白云远离,湛蓝的湖面与蓝天连在一起,仿若伸出手就可触摸。
呓语在涛声里温软,相看不厌的会意守望抒情。
有风漾过,芦苇苍苍。
且来虚拟重复,终究逃不脱牵挂。码头上驶出的游船掀起的一朵浪花,成为指尖上的一枚颤音。
有一只水鸟鸣叫着掠过湖面。
文字另起一行,词语触及想象。
时光里唤醒藏匿在岁月深处的传说,可鲁克与托素一起,信守千万年的承诺,其味隽永。
外面的世界还在喧嚣,我却来朝拜。
期盼情人湖的久远,矫治红尘俗世渐失温度的爱情。
巴音河,静静地流过德令哈的夜。
五彩的灯光闪烁在两岸,与天空上的一轮明月相辉映。
河水波光粼粼。
十月的德令哈有我的足迹,解读曾经的想象。
沿着河边堤岸上的路径前行,海子纪念馆是夜晚探寻的终点,那一首“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让我体会着这座新兴城市的诗意。
字词揭开时光暗语,视线捕捉梦境。
微风不悲不喜。
收不住的思绪由喧嚣里抽身,交付给流水。
光影里的宁静透着庄重。
水中月延伸幻梦的触角,俯视和仰望之间,还我一个记忆的端点。
陷落时光,在我视线的尽头。
虽己是八月,却以隐秘的缘由,引发我的想象,为之增添神秘的色彩。
折射的光线诉说久远的传说与神话,空间在拓展季节的幽深。
无须梅的衬托,自有仰望次第打开,降服尘世的欲望。
朝拜,敬畏。
抽象的画面吞噬言语,素洁的隐喻层叠起意念的跌宕,装点天空的阔远。
同梦幻交谈,锁住暗语里汹涌的涛声。
且让灵魂出窍,抵达昆仑山巅。
接受一朵雪花灌顶。
能托起红尘的重,却托不起俗世贪婪的窥视。
在可可西里寻求最后的抚慰。
高原的精灵。
收藏起内心深处的柔软,在每一次风吹草动的瞬间,侧耳倾听。
而我又能说些什么?
一些纯净的词语,此刻只能发出暗淡的声音。
在这一片荒原之上。
谁能还原你的高傲,我的目光一轻再轻。
哈里哈图,季节在辗转腾挪。
情节引诱风于崇山峻岭之间挥舞水袖,蓝天下的白云设定尘缘的相遇。
沿着木栈道拾阶而上,找寻新旧年轮交替过程遗失的时光,日月的笔墨落向远景。
鸟鸣进进出出,繁忙不息。
哈里哈图,哈里哈图。
松树聚集的地方。
引领我的目光旋转,看苍翠飘逸,清澈的山泉一泄而下。林木花草交相辉映的天然美景,放牧心旷神怡。
剧情抵达山外。
有天音响起在柴达木盆地,为哈里哈图喝彩。
其实,是可以想象的。
夕阳乘着时光之舟,正在缓缓驶过盐湖的水面。有传说驮起梦境的开始,在一粒盐的晶莹里,剔透一双双视线。
光影踏破虚空,端坐在远方雪山之巅的神佛,颂经声响起。
达布逊淖尔,渐隐入苍茫。
此刻,滋味妙不可言,沉浸在茶卡的微风,雕刻记忆之外的寓意,湖水吸纳暗喻,潋滟天空之镜的意象之美。
小火车缓缓驶来。
有女子以金色的柔光为背景,走进湖水里,舞动红色的纱巾和长长的裙裾。
而一轮圆月,正从湖另一端的山顶冉冉升起。
在戈壁滩,时间的隐喻己陷落在阳光里。
风与一蓬骆驼草缠绵。
岁月的栅栏不堪一击,海市蜃楼的梦幻,牵引迷离的视线,惊扰了想象。
无人来救赎,模糊的主题难以在一场诡辩里清晰,赭色的沉默流放了喧嚣。
雨缺乏善意,长久地不肯前来会晤。
驼铃声响过,文字湮灭在一声叹息里。
是谁人在用一杯烈酒打发孤独?
旷古悠远里,谁又能破解这一片土地的封印,以慧眼参悟尘世?
我是过客,只把一次途径,作为素材写进故事里。
至于在表象之下是否蕴藏有丰富的内质,已仿若与我无关。
绿色的草原,悠静地吃草的羊群,一匹雪青马打着响鼻,在小河边饮水。
蓝天,白云,一座蒙古包。
记忆的碎片醉倒在一曲祝酒歌里。
一丛丛无名的小野花静寂地开放,遥远处的雪山吸引想象,唤醒沉睡的文字抒情。
有风弹拨时光的音符。
前世修来的遇见,劫持了细节。暗语走上草尖,洗涤纤尘。
只把一次次回眸佐酒。
车前有指示牌一闪,关角山垭口,海拔3847米。
陌生的地方熟悉的地名,垂钓起记忆里的片断,有关关角山隧道的故事浮现,扫描眼前场景。
草在季节里枯黄,十月的天空依旧蓝得迷人。
偶然的行旅,不期与五十一位勇士相见,且让我以目光的肃穆,向他们致敬。
时过境未迁。
山脚下的草原,牛羊还在悠静地吃草,有鸟鸣跌宕起伏,把一个个日子唱成微醺。
行云与流水,在画卷里淬火光与影的醉意,雕琢文字伏笔。
路在向前延伸想象,天峻的万般风情,随幻梳妆。
缠绵悱恻,布哈河,蓝天白云下,一朵朵浪花起舞。
远处的山峰倨傲。风有些慵懒,在河岸边一丛丛的沙棘间游荡。
文字隐入木质栈道,过往搁浅于一粒沙里,难以说尽的光阴,总是逶迤阳光的灿烂。
雪山与雪的秘密不经意透露。
观景台有些虚设,景致已随布哈河流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