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外史》讽刺艺术解读

2018-11-14 20:12■/
长江丛刊 2018年26期
关键词:儒林外史创作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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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文学大都是以揭露生活丑恶为主进行创作的作品,作者在塑造人物时,习惯集中笔墨否定故事人物,以展现社会黑暗面目。但这样的创作方式往往会造成人物性格过于简单化,缺乏创作“公心”。而《儒林外史》却极为恰当的处理小说中讽刺与理想、人物肯定与否定的关系,在讽刺艺术方面达成一个历史高峰,造就了中国古典文化创作史上的重要讽刺文学典范。

一、在真实现实的基础上适当夸张

《儒林外史》虽为讽刺小说,但小说故事、人物大都源于真实现实,人情世态也遵循社会生活,最大程度的保证了小说的真实感。如小说人物马纯、迟衡山的人物原型分别是现实生活中的冯粹中、樊南仲,可让读者在客观事物中获得直观感受与深层次启发。

而为了更好揭露现实社会与儒林人物,作者在真实基础上也进行了适当的夸张,这也是讽刺文学所必须的。例如,在《范进中举》一文中,作者将五十岁方中举的范进在获知自己中举时的癫狂状态进行了夸张描写,即“他爬将起来,又拍着手大笑道,‘噫!我中了!’笑着,不由分说,就往门外飞跑……走出大门不多路,一脚踹在塘里,挣起来,头发都跌散了。”通过细节的夸张描写,直观反映了旧社会科举制度对读书人思想造成的精神迫害。

二、针对性的表达爱憎态度

在《儒林外史》中,作者并不遵循前人讽刺文学作品创作规律,一味的进行批判与贬低,笔墨浓重的否定人物。其在创作时,态度更为爱憎分明,针对不同人物所体现的情感略有差异,即使都是在否定人物,也在否定程度、批判方式上不同。

例如,作品中对王惠、严氏兄弟等贪官劣隶的描写,大多是无情揭露与鞭挞,直接通过言语、动作描写来揭露这些人物的丑恶灵魂与面目。而针对另一人物“王主辉”的批判就略显婉转,王主辉是在封建礼教下深受毒害的传统人物,鼓励甚至逼迫女儿殉夫。而在女儿死后又尤感痛苦,特别是“在苏州见到船上一个少年穿白的妇人,他又想起了女儿,心里哽咽,那热泪更直滚出来。”将一个偏执、后悔、思念女儿的父亲形象展现在读者面前。在这里,作者虽在表达讽刺,却也与前者采取了不同的态度,其将批判的矛头直指向封建礼教社会,却对王主辉本人带了一丝同情。

三、利用鲜明对比,体现更为深刻的讽刺

在《儒林外史》中,作者善于利用鲜明对比来塑造人物形象,以强烈的艺术手法彰显创作特色,将创作意图贯穿于字里行间,从而揭示深刻含义,引导读者在自己的情感引导下产生情感,继而发生情感变化。

例如,在作品的一开始,作者就塑造了深明大义、振兴世教的王冕这一形象,并以其作为作品人物评判的标尺。同时,作者也塑造了诸如杜少卿一类敢于批判封建礼教,视功名利禄为浮云的“封建叛逆者”形象。而这些正面人物都代表了作者的个人理想与个人情感,是作者所推崇的社会生活方式。反观,作品中还存在大量与上述正面人物站在反对面的反面人物,如匡超人、杨执中这一类沉迷富贵功名、堕落的儒林人物。其中,匡超人假造文书,替人考试,更忘恩负义的抛弃糟糠之妻。作者以极度厌弃的笔锋对其进行了批判,恰好与前述正面人物形成鲜明对比,愈加凸显出封建旧社会对儒学者的侵害与腐蚀。

四、以幽默、精确的讽刺艺术表达方式,凸显人物形象

《儒林外史》作者在创作时,并不纠结于需要用过多篇幅与笔墨来刻画人物形象,其更追求语言的简练与形象,往往可通过简短的描述来让人物“穷形尽相”。例如,作者在塑造夏总甲这个小土豪形象时,就仅通过简单的外貌描写,加上“手里拿着一根赶驴的编制,走进门来,和众人一拱手,一屁股就坐在上席”这一动作描写,就活生生将夏总甲自高自大的形象铺展开来。

除了语言简单之外,作者在塑造人物或描述事件时,还善于应用幽默风趣的语言来表达讽刺含义,轻松活泼的传达褒贬情感。例如,作者在讽刺官府贪污腐败时,就借用多出歇后语、谚语来传情达意,表达讽刺意义。如“钱到公事办,火到猪头烂”、“死知府不如一个活老鼠”等谚语就直观、有趣的说出了深刻道理。

五、结语

在后世讽刺文学创作中,《儒林外史》一直是讽刺文学创作的艺术标准,其所具备的高超讽刺艺术技巧值得后人深入探索与学习。具体分析,《儒林外史》是建立在真实基础上对事件、人物的适当夸张,具有一定针对性的爱憎情感表达,且作者在创作时并不意味的贬低人物,而是通过鲜明对比来彰显文章深刻的含义。因此,读者在阅读时,才能感同身受,跟着作者的情感产生情感,继而发生情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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