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文胜
在木兰山上
我读一首流传
千百年的古辞
无名者叙说着
一个女子代替父亲从军的传奇
那奔赴边关的马匹
和寒光下的铁衣
终于安顿在
这田园和内心的和平
只能是从爱出发才能
抵达这弱女子与国运紧密的一致
只能是这样一个女子
才让须眉汗颜
让这山的雄浑和秀美
成为一把天地的尺子
我在山中 山高月小
那飞瀑流泉如木兰奔腾的马匹
从没有在我眼睛里消逝
我在木兰故里 木兰成长的
根之所在
在金黄的落叶上 我是否
像大风中深扎文化大地的树
也许根系还不够牢固
但我还是努力在写一首
小小的民谣
像千百年前写《木兰辞》的作者
神秘而无言
像一条河的源头
蓝而虚空的天底下
熟悉的风变得刀片一样薄凉
前几天热闹的蝉声
也凝成桥上无语的霜
桥下低处的水好像是不动的
细看却在
缓缓地积攒着青锋的寒芒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
看着几颗阳光跳上手背
手掌翻过来还在手心
其实以为可以握住的
根本就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