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 客
谈创作,往往比创作更难。创作是一直在变化着向前,而谈创作是在谈静止的“现实”。《骆驼不见了》与《茶乡奇遇》这两篇小说从内容上来说,写的是陕西一北(陕北)、一南(陕南)的事。
《骆驼不见了》写了“我”实践邀请陈晓松来驼城游玩的约定的过程。当陈晓松接受邀请来驼城以后,邀请陈晓松游玩的事件最后却成全了他与娜娜之间的一场情感邂逅。“我”邀请陈晓松来驼城玩,最后却让陈晓松的这次驼城行与“我”没有什么关系了。这种看起来似乎是不对等的人生错位,实际上是人生际遇冥冥中注定的一种必然结合。最后,故事结束在了“我”想象中那群神秘的石雕驼群消失的幻想上。有一度,我认为《骆驼不见了》最后一段才是唯一真实的存在。台湾蔡明亮导演有一部电影叫《天桥不见了》,这部电影用了22分钟,讲述了以台北火车站前被拆除后的天桥为场景的故事。而我的这篇小说是我凭空虚构了似乎要发生的事情,甚至在写完以后,我专门打电话问驼城的朋友:南门口的那群“石雕骆驼”还在不在?答案:当然在!其实,冥冥中注定无法交集的人和事,最后就这样邂逅了。那群出走的石雕骆驼又何尝不是一次虚构的邂逅呢?关于驼城,我还写过另外一篇《请到驼城来看沙漠》(《延河》2011年第12期)。
《茶乡奇遇》是我在2017年西北大学作家班高级研修班学习结束后完成的一个短篇。学习班最后一课是考察,我和同学们去了一趟陕南紫阳县乡下的茶园,茶乡山清水秀、阳光明媚。朋友圈里的西安,正在遭遇着一场北方少见的沙尘暴天气。三天的行程,我恍若在梦里,因此,这篇小说两次写到了梦。在这篇小说中,时间和空间、梦境是一个等边三角形。“我”在茶乡看到的是破败景象,在以体力劳动为主的家庭生活中,丈夫们的缺失意味着这个村庄乡村缺少了雄性力量。“我”本来想寻找一种归宿感,却发现乡村那么的脆弱无力,那么的不堪一击,它甚至正一步步走向无法挽救的消亡之中。当然,《茶乡奇遇》中梦连接着现实与虚幻的空间。我想在梦中,让“竹”拥有一个孩子,可“竹”把我叫醒,她又在另一个梦中告诉我,这个村子是要消失的,现实中的真实与梦中的虚构一起构成了反差与对比,种种所有的梦都呈现出了矛盾性生活的本质。 结尾,梦中的预言在现实中真实呈现了,虚构有时无需与现实相似。
好了,就此打住。正如博尔赫斯曾说过,对神秘的解释总是无法与神秘本身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