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国祥
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
像睡眠对于死亡。
刚抬头的玫瑰,从剪刀的锋刃中
滑过猩红。绿色枝桠,在白色床单里
透着一股阴森的恐惧。
你在新的犹疑下,被温柔的夜色欺骗
所有真相都是水中的月亮。
一个背着石头上山的罪人
不需要救赎。那么,就沉默吧,那个
英勇的人。
古老的声音是从沉默中生出
——尤其是一块石头——可能来自西绪福斯。
一切都没有意义
重复的猜忌,重复的不知所措
以及厄洛斯之箭的伤痕。
混沌的果园中,不甘平庸的罪,
吃土的蛇要人也学会在土里刨食。
一个女人,坐在院子里,
用毛衣针织着空气。
废墟里的杂草和一个虚无的对象起舞,
幻象交织。虔诚、柔软,
被催眠的梦一样。
十字架在仙人柱的花盆里,
集体仪式消磨,像是搁浅于死亡的怪鲸。
黑暗密林,一队年轻人经过她身边
歌唱着,登峰造极的眉毛,
或某位夫人的鼻子,
荒野是棕色夫人,女人的皮靴
和墨镜。
她走进一片草地,远处是森林,
破烂的火车摇晃着开动了。
戈多的等待,一只兔子和农夫的寓言。
铁链绑缚的白色婚纱,写着神旨:
女人,你是罪,你是救赎。
好吧,混乱的地铁站中,母乳不知羞耻,
穿舞蹈服的少女,有一件黑色外套。
总要谈论男人,不可替代之物,
罪孽的另一半。他们都有罪,他们都在脱逃。
这次在餐桌,他们刚谈到生死
每个人都在预言和逃避
出车祸、跳楼,没有生,只有死
我想到了我的奶奶、姥爷
和九十七岁的太奶奶
他们刚好经历了死,而我走在边缘
到现在,更想我爷爷的菜园子以及姥姥
最后剥的那碗青豆
葱葱郁郁、热热闹闹,像抽了根烟
打开了话匣子,那片坟地
是静默的,经过之后
我以为电动车后面还坐着那个午后
他微笑着睡着了
我在猜想他的梦
重重的鼾声从肩膀上敲出生的鼓点
生在死的后边,他们说
我想路边的那棵芒果树在活着吧
这还是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