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文献计量法的农民工养老保险研究进展分析

袁雪萍　王华丽

摘 要：为了了解农民工养老保险的研究现状及发展特点，运用文献计量法，对CNKI数据库中的548篇农民工养老保险的文献进行统计，分析文献的年度总体特征、期刊来源、研究机构、核心作者、高频关键词、高影响力文献。发现农民工养老保险研究的关注度明显提高，文献的影响力却十分有限，各大高校已经成为研究的主力，核心作者群尚未形成。养老保险的模式选择，城乡统筹的公平养老，养老保险关系的转移接续等是当前研究关注的焦点。

关键词：文献计量法；农民工；养老保险；CNKI数据库

中圖分类号：F840.67 文献标识码：ADOI 编码：10.3969/j.issn.1006-6500.2018.08.010

Abstract：In order to know the research status and development characteristics of migrant workers' pension insurance， by using bibliometric method， 548 migrant workers' pension insurance literature were counted， and analyzed the annual general characteristics of literature， journals， research institutions， core authors， high-frequency keywords and influential literature. Find that the attention of migrant workers' pension insurance research was increasing significantly. The influence of the literature was very limited， universities had become the main force of research， core authors were not yet formed. The mode choice of pension insurance， equitable pension for urban and rural development， the transfer connection of pension insurance were the focus of the current research.

Key words：bibliometric method； migrant workers； pension insurance； CNKI database

伴随我国工业化、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庞大的农民工群体成为我国城市经济发展的中流砥柱，农民工市民化的思潮愈演愈烈，让农民工享有平等的养老保险权利成为促进农民工市民化的重要内容。然而，根据《2014年全国农民工调查监测报告》显示，全国农民工总量达1.68亿人，其中参加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的比率仅为16.4%，远低于同期城镇就业人员60%左右的参保水平[1]。针对这一现实问题，国内相关学者各抒己见，从不同的视角进行研究，然而，却没能够在现有的研究中达成共识，切实解决农民工养老保险问题中的难点和关键，因此，系统梳理农民工养老保险的研究进展，对于解决农民工养老保险问题，进一步推进农民工市民化，可谓意义深远。

从目前来看，对农民工养老保险的研究进行回顾总结的文献几乎全是传统的文献综述，缺乏量化数据的支持，很难从整体上把握此领域的研究进展。鉴于此，为了准确掌握农民工养老保险的研究态势，本研究将不再赘述前人的研究成果，选择另辟蹊径，尝试从文献计量的角度，对我国近年来“农民工养老保险”的文献进行分析，希望籍此了解此研究领域的整体概貌，同时也希望助推中国社会保障事业研究的进一步扩展和深化。

1 研究设计

1.1 数据来源

本文以CNKI的《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为平台进行检索分析。在“高级检索”界面，选择“期刊”为检索库，按“篇名”输入“‘农民工并含‘养老保险”为关键词，时间设定为首次出台法规保障农民工养老保险的2001—2016年进行“模糊”检索，共检索出593篇论文。其中剔除重复发表、政府文件、法律法规、新闻报道以及其他非学术性文章后，共获得548篇文献；同时为了获取该领域有代表性和权威性的研究成果，笔者用相同的检索内容和方法，在CNKI数据库“高级检索”界面下选择“核心期刊”及“CSSCI中文社会科学索引”进行检索[2]，在去除非学术性文章后获得158篇文献；将所检索到的文献分别按照作者及所在单位、发表期刊名称、年份、期刊级别及被引数量等角度进行整理和分析。检索时间为2017年4月4日。1.2 数据分析方法

本研究采用文献计量法进行研究，旨在揭示我国农民工养老保险的研究现状、特点及进展。文献计量法主要是以数学、统计学的方法来研究文献的外部形式特征，以了解文献的分布结构、数量关系及变化规律，是对一定时期内文献中的有关信息进行分析推理[3]。文献检索成功后，借助CNKI分析工具并结合 Excel及SPSS17.0等统计软件对数据进行相关的计量处理。

2 研究结果与分析

2.1 文献年度总体特征

通过统计检索出来的548篇文献的发表年份（图1）可以看出，学者们对该领域的研究整体呈现出稳步增长的态势。文献发表年均值为36.53篇，年发文量最小值为1篇，最大值为91篇。从发文量变化的趋势来看，可以将农民工养老保险的研究分为3个阶段。第一阶段（2002—2004年）处于初探期，发文量较少，累计不超过10篇且还出现负增长。第二阶段（2005—2008年）处于蓬勃发展期，发文量逐年增长，累计发文173篇，年均发文43.25篇，在2008年达到峰值91篇。第三阶段（2009—2016）年处于波动发展期，发文量虽较2008年有所回落，但年均发文量达45.87篇，较之前有所提高，表明农民工养老保险问题越来越受到专家学者的关注，成为社会的热点问题 。

2.2 主要学科、期刊来源

从学科角度来看，检索到的农民工养老保险文献涉及17个相关学科，已有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社会科学领域。主要学科类别为保险、投资、农业经济、宏观经济管理与可持续发展、人才学与劳动科学等。

从期刊来源来看，检索出来的548篇文献，发表在普通期刊上的文献数量为390篇，占71.17%，发表在核心期刊及CSSCI上的文献数量为158篇，占28.83%。表1为载文量前15位的所有期刊分布。从载文数量上看，前15位所有期刊载文量达112篇，占总文献的20.44%，剩余的436篇文獻则分布在其余期刊上，可见我国对农民工养老保险的研究所发表的期刊总体上是比较分散的，这可能是由于农民工养老保险是一个交叉学科的原因，学者们既可以从人口学特征出发，也可以从社会保障的领域来关注，同时此问题也是经济学研究的重要课题。从载文质量上看，表1中前15位期刊中仅有5个属于核心期刊及CSSCI，载文量占前15位期刊的30.36%，表明研究农民工养老保险的高质量文献不多，并且一些专门的社会保障类期刊载文量更是少之又少，这可能是因为在对该领域的研究理论创新能力不够，亦或者是定量模型分析不足导致的。从载文的期刊主题上看，农学与经济学成为农民工养老保险研究的热点。《农村经济》、《经营管理者》、《劳动社会保障（世界版）》等对农民工养老保险的关注度较高。表明在对农民工养老保险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经济学、管理学领域当中，经济性分析的较多，而对影响农民工养老保险的非经济性分析较缺乏。

2.3 主要研究主体

2.3.1 研究机构 通过检索发现，一共有256个（不包括没有标注的）研究机构对农民工养老保险进行过研究，其中有169个研究机构只发表了1篇文献，占66.0%；发表2～4篇文献的机构有64个，占25.0%；发表5～10篇文献的有22个，占8.6%；只有1个研究机构发表了超过10篇的文献，仅占0.4%。统计发文量5篇以上的研究机构如表2所示。发文量超过5篇的研究机构共计23个，包括武汉大学、上海工程技术大学、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四川大学、华中农业科技大学等。其中，武汉大学发文量最多，共有22篇，领先于其他机构，表明武汉大学对该领域的关注度较高。从研究机构的属性上可以看出，各大高校已然成为农民工养老保险研究的中坚力量，尤其是农业类院校如：华中农业大学、华南农业大学，社会保障研究知名院校如：武汉大学、中国人民大学、浙江大学、中山大学等。

2.3.2 研究机构力量的比较 上述对主要研究机构的分析主要是从文献数量上来确定的，然而真正有价值的研究成果还需要质量上的保证。文献被引频次则侧重于从质的角度反映研究水平的高低和由此产生的影响力。为了综合考虑质量问题，笔者将用文献数量与被引频次这两个重要维度来分析研究成果的质量（图2）。本研究绘制相对位置的投点象限图，以研究机构的发文量为横轴，以其所发论文的篇均被引频次为纵轴，以发文量和篇均被引频次的平均值作为坐标原点建立研究机构科研实力评估坐标系。位于第一象限的机构，其文献数量和文献篇均被引频次均高于平均水平，研究具有很高的质和量，而第三象限的情况则与此相反；位于第二象限的机构，虽然其论文数量低于平均水平，但被引情况却高于平均水平，说明其研究的量还有待进一步的提升，而第四象限的情况则与此相反[4]。

从研究机构上看（图2），首先，位于第一象限的武汉大学一马当先，发文量与被引量都远高于平均水平，说明其在该领域具有极强的竞争力，同样位于第一象限的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却处于比较靠近原点的平均水平；其次，华中科技大学、浙江大学、重庆大学等机构文献的被引频次较高，发文量却不及平均水平，则位于第二象限；再次，大多数研究机构均位于发文量不多、被引频次不高的第三象限，如中国人民大学、辽宁大学、中央财经大学等，表明该区域的研究机构对该领域的研究势头较弱正处于平稳发展的阶段；最后，位于第四象限的华中农业大学、四川大学、上海工程技术大学发文量虽然较高，但在研究水平上还有待提高。

2.4 核心作者

所谓核心作者，是指在某一特定学术领域发文量较多，影响力较大的作者的集合。通过寻找分析核心作者，我们可以确定该研究领域的权威专家，以便我们能更好地对该领域的研究前沿趋势进行把握。本研究根据普莱斯定律，核心作者应发论文数量计算公式：N1=0.747（Nmax）1/2其中N1为核心作者至少应发表的论文数；Nmax为统计年段内最高产的那位作者的论文篇数，只有发表论文数在N1及以上的作者，才能被称为核心作者[5]。

根据统计数据显示，在2016年以前，农民工养老保险领域的研究以第一作者发文数量最多的为4篇，即Nmax=4，则N1=1.494，表示发文量在2篇及以上的作者为核心作者。发表论文为2篇及以上的作者一共有32位，发文量84篇，占15.33%，发文量为1篇的作者总发文量为464篇，占84.67%，核心作者的发文量与文献计量学中核心作者发文量下限的20%还存在差距，表明农民工养老保险研究还没有形成稳定的核心作者群。

表3列出了农民工养老保险领域的部分主要研究者，他们的发文量均在3篇及以上，是该领域的骨干力量。从这些骨干力量的研究方向来看，主要集中在农业经济、保险、投资等领域，可以看出这几位研究者对该领域的研究具有一定的学术价值。

2.5 研究热点

2.5.1 关键词分析 关键词作为学术文献的必须要素，能够鲜明而直观地表述文献论述或表达主题[4]。通过利用CNKI的指数化分析工具，提取检索出文献的关键词，剔除“农民工”、“养老保险”“农民工养老保险”等与题目一致的关键词后，统计出现词频最高的前十五位的关键词分别为“社会养老保险”、“转移接续”、“社会保障”、“养老保险制度”、“对策”、“影响因素”、“养老保险关系”、“退保”、“问题”、“制度”、“城乡统筹”、“基本养老保险”、“参保率”、“现状”、“新生代农民工”（图3）。从图中可以看出，该领域的重点研究方向：（1）由于农民工自身的特殊性，使得其养老保险制度本身成为学术研究的热点问题。重点讨论应该为其设计一套怎样的养老保险制度来保障其老年生活；（2）农民工参加养老保险过程中存在的一系列问题也是今后研究的方向，如，是否选择参保的影响因素问题，工作变动养老保险关系的转移接续问题，参保率低退保率高的问题等；（3）城镇化大背景下，关注新生代农民工的养老问题，建立城乡统筹养老保险制度，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公平养老等问题，构成了农民工养老保险研究的主要内容。

2.5.2 高影响力文献分析 通过分析本领域高影响力文献，亦可以探讨学术研究热点与发展态势。影响力大小通常用文献被引频次的多少来反映，表4为农民工养老保险研究被引频次前十位的文献。从表4中可以看出，有两篇文献被引频次超过100，其中最高被引频次可达179，远远超过了第二名的110，这可能是因为，当一篇文献的引用次数达到一定数值以后，就会进入一个类似绿色通道的状态，即后面的科研工作者在检索相关文献时，会首先关注高被引论文，引用该篇文献的概率就会明显增加[6]。从发表文献的年份可以看出，被引频次较高的文献均来自2010年以前，表明近年来研究农民工养老保险文献的创新点不足，使得科研工作者的参考依据仍然停留在2010年以前。从文献的内容上看，大部分集中在体制机制、制度体系、政策理论方面的研究，而较少关注制度背后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重构与利益博弈，忽视了制度的实践主体自身的能动性对于农民工养老保险制度运作成效的影响[7]。这很有可能是由于农民工群体身份上的特殊性，国家法律没有为其准备一套明确的养老体系，使得在城镇化的前期科研工作者们首先是要先为其寻找到一套适合农民工群体的制度，才能对养老保险运行中存在的问题进行探讨。

3 结论与展望

自2001年北京市出台农民工养老保险条例开始，国内各界学者才纷纷开始关注农民工群体的养老问题，起步相对较晚，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这短短十几年间已经取得了巨大的研究进展。首先，农民工养老保险研究的发文量呈现持续上升的趋势，由最开始的2002年的1篇到2008年的91篇，其后增长虽有所波动，但整体仍然呈上升趋势，足以彰显学者们对该领域的重视程度。其次，在该领域的研究已经形成了诸如武汉大学、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等强有力的研究力量，发展势头强劲。最后，随着社会政策的变化，可以看出对农民工养老保险的研究在针对农民工特点的基础之上主要集中在养老保险的模式选择、城乡统筹的公平养老及如何顺利实现养老保险关系的转移接续的问题上。

同样地，由于对农民工养老保险的研究起步较晚，不可避免地也存在一些问题有待进一步的研究。

（1） 农民工养老保险的研究文献虽然在数量上呈现出逐年增长的态势，但从载文的期刊上可以看出其研究结果的影响力却明显不足。因此，在今后的研究当中，应当注重其质的提升，创新理论成果，切实解决农民工的养老问题。

（2） 由于农民工养老保险的研究未能形成高水平的核心作者群体，使得对该领域的研究各自为界，发文数量虽不断攀升，但缺乏深入的持续研究，使得对问题的分析刚要显露成果之时，又戛然而止，从而无法切实解决农民工的养老问题。

（3） 通过对农民工养老保险文献的热点问题分析得出，更多的文献研究集中在对制度、理论、政策的泛泛分析，对农民工养老保险切实存在的具体问题的实证研究明显不足，也使得农民工群体的养老问题依然存在，没有得到较好的解决。

因此，在对农民工养老保险进行研究之前应充分了解、密切关注该领域的发展态势与进展情况，才能更好地围绕我国农民工养老保险在发展过程中存在的问题有针对性地开展研究。本文虽立足于文献计量法来对农民工的养老保险问题进行分析，从整体上对农民工的养老保险问题有了一定的把握，但是也同样存在了一定的不足：一方面体现在文献计量法本身固有的缺陷。此方法仅从文献外部的形式特征对文献进行分析，缺乏对文献内容的深入探讨。另一方面体现在文献筛选方面，由于没有限定的标准，所以筛选的文献带有一定的主观性。对于今后的研究还应进行全面的分析，不仅要从文献的外部特征分析更应了解内容特征，从而提升农民工养老保险的研究水平与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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