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非合作共赢,必将是历史发展的潮流

2018-10-24 08:50吕煊
人民交通 2018年11期
关键词:中非非洲债务

吕煊

2018年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于9月3日至4日在北京举行。本次峰会主题为“合作共赢,携手构建更加紧密的中非命运共同体”。这是中非合作论坛继2006年北京峰会和2015年约翰内斯堡峰会之后,中非友好大家庭的又一次大团聚,也是中国2018年举办的规模最大、外国领导人出席最多的主场外交。

成立于2000年的中非合作论坛,走过了18个春秋,在过去的3年里国家主席习近平已经把“世界和平、共同发展、伙伴关系、多边主义”等16字方针上升到“和平合作、开放包容、互学互鉴、互利共赢”构筑世界命运共同体的伟大实践中。到了2017年,习总书记更是把中非合作论坛列为“一带一路”伟大践行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中非合作论坛实际上已经成为中国与非洲及国际组织交流、融合、共同发展的一个重要舞台。

中非合作论坛成立18年来,坚持共商共建共享原则,形成平等务实高效特色,论坛框架下的中非合作成效显著,成果有目共睹,受到非洲人民一致欢迎和国际社会高度的评价。中非合作论坛已成为中非合作的响亮品牌。北京峰会的成功举行,再次彰显中非团结合作的强大生机,助推发展中国家整体发展的良好势头,汇聚国际社会促进和平发展的正义力量。

在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期间,《人民交通》杂志采访到了长期从事非洲经济研究和中国对非投资研究的浙江师范大学非洲经济研究所所长刘青海。在这之前,她还是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访问学者。

中国巨大的基础实施投入加快了非洲的发展

“一带一路”倡议中的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和民心相通这“五通”基本涵盖了中非间合作的方方面面,其中又以基础设施互联互通为优先合作领域,推动“一带一路”走入非洲腹地。

落后的基础设施是遏制非洲工业化及经济发展的最重要瓶颈之一。刘青海所长告诉我们,像电力设施是最基础的设施,但在2016年时,撒哈拉以南非洲人均年用电量仅为483千瓦时,远远低于全球平均水平的3127千瓦时,且还有5亿多人用不上电。

“要想致富,先修路”,这句中国式口号在其他发展中国家也适用。所以中非合作中不少项目资金直接流向道路、港口、桥梁等生产性基础设施的建设。例如,在中非合作论坛2006年北京峰会暨第三届部长级会议上,中国宣布同非方建立非洲跨国跨区域基础设施建设合作伙伴关系,为项目规划和可行性研究提供支持。

在中非合作论坛2012年第五届部长级会议上,中国宣布鼓励有实力的中国企业和金融机构参与非洲跨国跨区域基础设施建设。在中非合作论坛2015年约翰内斯堡峰会上,中国宣布实施中非基础设施合作计划。截至到2016年底,中国对非直接投资存量中第一大行业便是建筑业,占总存量的28.3%,达到113亿美元。2017年5月,在北京的“一带一路”峰会上,习主席宣布,向丝路基金新增资金1000亿元人民币,用于支持连接非洲、亚洲和欧洲的 “一带一路”基础设施建设、产能与金融合作。

由于中国对非贷款多是优惠贷款,相对于西方贷款来说利率较低,加上中国相关建筑企业由于技术先进、高效的成本管理及相对较短的工期,这些都可以为非洲国家节省大量的基础设施建设支出。以埃塞俄比亚为例,由中国提供83%融资的亚的斯亚贝巴吉布提铁路(亚吉铁路)将地处内陆的埃塞与吉布提港连接起来,将两地运输时间从以前的3天缩短至12小时,有力助推了埃塞俄比亚城市化、工业化的发展。根据麦肯锡2017年10月的报告,中国建筑企业在非洲产品和服务的价格相比国外企业降低40%左右的支出。

实际上,这也是非洲人民欢迎中非合作的重要原因之一。其中,中国在非洲的基础设施及相关发展投资是非洲人对中国好感的最主要来源(占比32%),其余依次为商品便宜(23%)、商业投资(16%)、在国际事务中支持自己国家(6%)、不干涉非洲国家内政(5%)、其它因素(18%)。

同样的,作为中非产能合作先行先试示范国家之一的肯尼亚,2000至2016年,肯尼亚获得来自中国的97亿美元贷款(其中60%用于交通运输,27%用于电力部门),大部份也用于基础设施的投入。

基礎实施的投入改善了非洲经济的多元化发展

现在多数非洲国家的工业仍然十分落后(制造业增加值平均占国内生产总值10%左右),大多数初级产品因价格的波动而深受影响,从而进一步影响经济的发展。例如,2001至2014年,由于大宗商品价格上涨,非洲国家平均经济增长率超过了5%。2015年以后大宗商品价格低迷,非洲经济增速则大幅下滑,2015年仅为3.4%,2016年进一步下降至2.2%,其中石油出口国利比亚、赤道几内亚、尼日利亚更为负增长。在这种严峻的形势下,非洲国家要发展本国的工业必需先发展相关的基础设施。

中国对非投资中制造业、基础设施占比大,这有力助推了非洲工业化和经济多元化,也正好与非洲国家的诉求一致。

以中非产能合作先行先试示范国家埃塞俄比亚为例。作为一个资源贫乏的内陆国家,埃塞是中国对非融资的第二大接受国,对非投资的主要目的国之一。根据霍普金斯大学中非研究倡议的统计,2000-2016年,中国向埃塞提供了133亿美元的贷款,其中35%用于交通基础设施,24%用于能源基础设施,还有一部分用于建设东方工业园、华坚国际鞋城等工业园区。

由于基础设施的改善,中国企业的带动(埃塞目前已经有中国制造业企业400多家),近年来流入埃塞的外国直接投资保持持续快速增长的态势,2017年已经达到36亿美元,成为非洲仅次于埃及的第二大外资接受国。2012至2016年,埃塞的GDP从433亿美元增加到724亿美元,人均GDP从357美元上升到707美元,年均经济增长率达9.2%,成为非洲乃至全球增长最快的国家之一。工业增加值占GDP的比例2016年达到了23.7%。在出口组成方面,第一大出口产品油籽从2010年占出口总额的85%下降到2015年的72%,而第二大出口产品皮革从2010年的5%上升到2015年的14%,表明其经济正趋于多样化。

与之对比,2016年7月,在当卢旺达、肯尼亚、坦桑尼亚及乌干达为了发展本国的工业,对来自美国的大量廉价二手服装提高了进口关税时(因为它们威胁到当地纺织服装业的生存与发展),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则威胁他们限期降低关税,否则便要取消他们享AGOA的资格,使得肯尼亚、坦桑尼亚和乌干达被迫放弃了增税行动。对于不肯屈服的卢旺达,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则于2018年7月末停止了其服装产品免税出口美国的资格,使得其工业发展受到威胁。

中国投资非洲只会减轻非洲的债务!

我们也关注到一些外媒在说到中国投资非洲时,总会说我国的投资加重了非洲的债务。刘青海所长说到这个问题时,斩钉截铁地说这是外媒曲解和误读,这种无端指责是毫无科学根据的。

据了解,上世纪80年代,非洲大陆曾经深陷债务危机并引发了一系列严重的社会、经济、政治问题。但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大宗商品价格上涨,非洲国家的国内生产总值(GDP)快速增长,加上一些重债穷国的债务相继被减免,非洲国家的债务占GDP的比率在2008年曾跌至不到30%。然而,自2006年非洲首次发行主权债券以来,非洲的债务又开始不断增加。到2016年,非洲的外部债务余额已达到6010亿美元。其中,来自中国的贷款总计约1144亿美元,其中有一些债务已经偿还。从这组数据中我们可以发现,在非洲6010亿美元的对外债务中,来自中国的债务比例并不大。

从国家层面来看。到2016年底,非洲外债总量相对于国民收入总值的比率超过50%债务负担比较严重的国家有13个:毛里求斯(148.4%)、佛得角(100.3%)、莫桑比克(95.7%)、毛里塔尼亚(84.8%)、圣多美和普林西比(70.4%)、突尼斯(69.5%)、津巴布韦(57.0)、冈比亚(54.0%)、利比里亚(52.3%)、刚果(布)(52.0%)、加纳(51.8%)、南非(50.9%)和赞比亚(50.6%)。再看2000至2014年非洲接受中国贷款最多的前10个非洲国家:安哥拉(212亿美元)、埃塞俄比亚(123亿美元)、苏丹(56亿美元)、肯尼亚(52亿美元)、刚果金(49亿美元)、刚果布(38亿美元)、尼日尔(35亿美元)、加纳(32亿美元)、喀麦隆(29亿美元)和赤道几内亚(25亿美元)。

可以发现,只有刚果(布)和加纳两国属于非洲债务负担最高的国家。然而在刚果(布)总计383亿的外部债务中,来自中国的债务仅占9.4%。而在加纳2139亿美元的外部债务中,来自中国的债务更少,只占不到1.5%。至于2016年,接受中国贷款最多的安哥拉、埃塞俄比亚和肯尼亚,均不是非洲债务负担最重的国家。

这些数据都进一步表明,来自中国的债务只占非洲对外债务总额的极小比例,相关指责可以说是空穴来风。事实上,中国对非投资总体上是有助于减轻非洲债务负担的。

构建更加紧密的中非命运共同体

即将召开的峰会将奏响中非人民心手相连亲如一家的新旋律,峰会将进一步推出以人民为中心的多项合作举措,鼓励中非人民更多参与其中,深化中非人民相知相亲,为中非关系发展提供更充沛甘甜的“源头活水”,使中非友好永续推进、薪火相传。这个期望是峰会吹风会上发出的信息。

这些年来,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逐步推进及中国走出去步伐的加快,国际上有关歪曲、攻击或误解中国的言论,诸如“掠夺资源论”“中国加重非洲债务负担论”“新殖民主义论”“中国威胁论”等此伏彼起。

今年3月,时任美国国务卿蒂勒森在首访非洲期间对中国掠夺非洲资源、加重非洲债务负担的指责使得上述论调进一步突出,并成为国际社会关注的焦点,不仅直接影响了我在外投资企业的生存环境,危及我海外利益,更严重影响了中非合作的顺利推进乃至我国的国家形象。但这些都是纸老虎,构筑世界共同体是历史潮流,也是热爱世界和平的人民的呼聲。

总的来说,我国在非企业层面,在诸多挑战之间,中非文化的巨大差异,是我目前“一带一路”政策在非洲推行面临的最大挑战。由于中非文化存在巨大的差异,特别是中国的勤劳文化与多数非洲国家放松的工作文化截然不同,带来较大的跨文化管理挑战。

在马达加斯加,一家建筑企业的建筑工程完工后,被解雇的工人要求支付遣散费,这让企业经理们大为吃惊。一家生产蔗糖的国有企业,工人罢工并升级为一场全面的骚乱,抗议者冲进工厂,封锁并洗劫了工厂,迫使该厂较长一段时期均处于关闭状态。

在肯尼亚蒙内铁路项目,施工企业雇佣了大约25,000名肯尼亚人,但肯尼亚存在的深深的种族矛盾使得形势十分复杂(许多需要较高技能水平的职位大多来自内罗毕,而不是施工所在地的居民,这些所谓的“局外人”被当地社区居民所憎恨),而肯尼亚人和中国人在管理文化和工作场所期望上存在的巨大差异,进一步加剧了这种紧张关系。

在尼日利亚的一些地区,中国人很容易成为不法分子侵害的目标,勒索中国人的事件时有发生,对在尼华人的人身和财产安全构成严重威胁,同时也使得华人企业选址受到较大限制。

针对上述存在的主要问题与面临的各种挑战,其实我们可多管齐下,在援助、投资、贸易三方面着手,多方保障中国在非企业的合法利益,提高中国企业的跨文化管理能力,加强数据库建设,有理有据及时回应国际负面言论,改进我在非企业形象,确保中非合作的顺利进行。

人物名片

刘青海,经济学博士,浙江师范大学非洲研究院非洲经济研究所所长,曾在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英国牛津大学、尼日利亚国际问题研究所、南部非洲研究与文献中心、塞内加尔达喀尔大学访学交流,长期从事对非投资、非洲经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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