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热&那吾克热:天山兄弟的说唱之旅

2018-10-19 05:23谭缘李沁
南都周刊 2018年10期
关键词:音乐

谭缘 李沁

“燃”和“炸”固然是说唱音乐的一个侧面,而在《中国新说唱》中,艾热和那吾克热都以自己的方式证明了,说唱音乐也可以很温柔。

“我想我可以幻想到我善良的那一面/我真的特别盼望学会顽强的那一天/我真的愿意领悟/谁不想拥有幸福”

这是艾热写在《乌云中》的歌词。在《中国新说唱》六进四突围赛中,艾热走上舞台时告诉导演,“我要唱第三首歌《乌云中》”,那是他写给爱人的歌。如果只看歌词,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么温情的语句是出现在一首说唱歌曲中的。

在总决赛前的拉票环节,那吾克热演唱了一首写给儿子的《纸飞机》,温柔的旋律加上欢快的说唱,镜头扫过观众席,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曾经,说唱音乐在很多人心中是充满戾气的。“燃”和“炸”固然是说唱音乐的一个侧面,而在《中国新说唱》中,艾热和那吾克热都以自己的方式证明了,说唱音乐也可以很温柔。

艾热:我想做一个音乐玩家

和不少优秀的说唱歌手一样,艾热走上做音乐的道路也源自内心的挚爱。“当时想要一个爱好,而音乐创作能让我有成就感,同时因为有一个做音乐的哥哥,自己写的词还可能被编成曲,所以刚开始创作那段时期,不管是什么内容,我几乎每天都会去写东西。”

随着慢慢成长,艾热对说唱音乐内涵的理解也发生了改变,就像对keep real的理解,“一开始我觉得说唱就是要口无遮拦,但现在慢慢也开始有了更多的责任感,我觉得keep real就是保持智慧的真实,但绝不是口无遮拦。”

这种对说唱音乐的理解由幼稚到成熟的转变,最直接的体现是在艾热创作的作品中。如今说起艾热的歌,人们想起的或许是那充满温情动人的旋律,但艾热的创作风格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

在早期青涩的时候,艾热也做过很多表达叛逆和愤怒的歌曲,当时他觉得这就是keep real的表现,“但现在听起来就会觉得充满了戾气。后来我发现,创作这样的歌曲并不能给我带来真正的快乐,反而让我内心中的愤怒像火球般翻滚着,我觉得这不是我想要的。”

两年前,艾热开始尝试改变自己的音乐风格,他突然意识到,那些旋律和音乐性更加丰富的作品更能提升音乐的整体品质。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艾热开始有意地让自己的歌曲更加积极,艾热想让自己的歌给人们留下正向的观感和积极的印象,能让人们在他的作品找到感同身受的情感元素。

艾热觉得,这个转变是幸运的,“很庆幸我能留下这么多有人情味的东西,让自己也感受到温暖的同时,也能打动很多和我一样的人,我觉得挺好的。”

去年年底,艾热在马俊的鼓励下报名参加了《中国新说唱》。在此之前,尽管艾热在舞台表演上已经有了一些经验,但参加节目录制在镜头前表演说唱还是从未有过的。“当时还很担心自己能不能适应这种舞台,觉得自己能过60秒看一眼制作人就满足了。”但当第一轮比赛赢得导师的3PASS成功晋级后,艾热很快找到了信心,做好了拼一把的准备。

节目播出后,艾热的工作和生活一下变得忙碌起来,日常的演出邀约急剧增加。但最让艾热开心的还是听过他的歌的人越来越多了,“节目播出后,会让人觉得只要你愿意认真做音乐,你就真的可以在自己热爱的说唱领域里拥有一席之地,我到现在还觉得就像做梦一样。”

那吾克热:新疆的儿子娃娃

2013年底,北京四惠东某个小区的一居室里,蜗居着五个怀揣梦想的年轻人。寒冬腊月,他们却要常常面临洗澡时忽然没热水的窘况,但依然没人想搬走,毕竟在北京,人均500块的房租对刚毕业不久的他们来说已经很友好了。

那吾克热·玉素甫江正是这五个年轻人中的一个。

五年后,他站在舞台中央,看着镜头对着无数个和他一样曾经北漂或正在北漂的人们,拼命压抑着激动的情绪,努力而又坚定地唱出了自己的心声。

五年的北漂片段在那吾克热的脑海中不断闪现,他想起曾经五个人同租一间一居室的日子,想起自己在说唱道路上十几年的坚持,也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和兄弟……“我没想到自己能完整地把歌唱完,真的。在家里练习的时候,旋律一出来,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那吾克热说道。

那是《中国新说唱》的四进三比赛,那吾克热选择了和刚出道不久的歌手尤长靖合作,一曲《飘向北方》让许多人发现,一向在演唱中平稳的那吾克热,居然在这次比赛时表现出强烈的情绪波动,这种浓烈的表达又与尤长靖温和的声音冲撞融合,直击人们心底。

那吾克热这个名字是奶奶帮忙取的,意思是年轻的雏鹰,只是当初谁也没有料到这只年轻的雏鹰会在音乐领域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15岁的时候,那吾离开了自己的家乡乌鲁木齐,去了千里之外的上海读高中,一年只能回一次家。在打街头篮球时,那吾渐渐喜欢上了说唱这种音乐风格。为了练习,他甚至还在自己的宿舍用凉席搭了一个简易录音棚,开始试着用自己的MP3录歌。

高二那年,新疆的中文说唱开始渐渐有了起色。每逢假期回到新疆,那吾都会跟同样喜欢说唱的朋友聚在一起写歌、做演出。他还借用朋友的录音设备跟弟弟一起录了一首歌《我的行动》,他把这首歌上传到论坛,没想到引发了热烈的讨论——这个人的声音怎么这么像阿姆。

那时候,家里人不是没有发现他的变化,只是宽大的衣衫和夸张的配饰让他们覺得是小孩子在胡闹,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初这个小小的变化将会影响那吾很久很久。

上了大学,那吾克热通过参加校园里的歌唱比赛,结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一起以说唱的形式为学校写了一首歌《北二外》,还拍了MV。显然,年轻人是喜欢这种音乐形式的,当时的校园里一下弥漫着浓浓的说唱氛围。

为了推广自己的歌曲,那吾曾经做过直播,也参加过《中国好歌曲》《梦想的声音》等音乐选秀节目,但都没有激起什么水花。报名参加爱奇艺《中国新说唱》时,那吾克热也没想太多,当时唯一的想法是希望得到圈内人的认可,“掐指一算,玩说唱也有十几年了,居然没有圈内人认识自己,心里难免有点不平。”

他确实做到了。《中国新说唱》第一期,那吾克热以一首《儿子娃娃》惊艳全场,一夜之间,这个在说唱圈默默无名的“新人”让所有人一下记住了他的名字。节目播出后,《儿子娃娃 》的作品音源在网易云音乐端评论迅速破万,之后更是长期在各大热门音乐榜单霸占一席之地。

那吾克热有过想红的念头,他坦言,参加《中国好歌曲》时,曾妄想过自己可以走红。如果走红,不仅音乐能得到认可,家人的生活负担也能小一些。不过,这种想法随着时间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想做好音乐的初心,“把音乐做好比什么都重要”,他说道。

如今,在《中国新说唱》的舞台上,他凭借着自己的说唱音乐真正地红了。走在大街上,开始有人认出他跟他打招呼;微博粉丝轻轻松松破了百万;他开始不断接到邀约,甚至还为近期上映的印度電影《苏丹》演唱了同名电影推广曲,这些都是他以前从未想过的。

今年的《中国新说唱》可以称得上是新疆的主场,除了艾热、那吾克热,同样来自新疆的马俊和多雷也收获了很多观众的支持,还给他们起了“天山四子”这个称呼。“我们背负着新疆说唱的希望。虽然用维吾尔语说唱是我最自在的时候,但我更愿意用普通话去说唱,因为我希望更多人能够听懂,也希望得到更多的认可,让说唱流传到中国的各个角落。”那吾克热说。

说唱音乐并不是千篇一律

在爱奇艺做说唱节目之前,不少人对说唱的印象往往带有一丝负面,这种误解和偏见极大地限制了说唱歌手们的发展空间。然而《中国新说唱》让我们看到,说唱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既有《星球坠落》这样旋律优美的歌曲,也有《儿子娃娃》那样让人热血沸腾的作品。

正是通过这档节目,大众对说唱音乐的形式和内涵有了全新的认知,就像艾热说的那样:“《中国新说唱》已经让更多的人看到了说唱音乐并不是千篇一律的,它也可以很积极。”

在网易云音乐平台上,《中国新说唱》的多首作品收获了近10万热评,如《儿子娃娃》《乌云中》《飘向北方》等部分歌曲在四大音乐平台上霸榜近一个月,中文说唱变成了今年夏天最受关注的音乐艺术形式,而“real”也成为了当下年轻人产生共鸣的标签。

因为与年轻群体价值观上的吻合,说唱音乐受到了越来越多年轻人的喜爱。根据艺恩视频智库数据显示,《中国新说唱》的用户男性占比57%,女性占比43%,男女比例均衡之外,男性比例稍高,18-30岁用户占比67.32%,大专以上学历人群占比59.59%,且主要集中在北京、上海、浙江、广东、福建等经济发达地区,综合用户基础画像特征,该人群具有年轻化、收入高、消费能力强的特点,是优质的广告投放人群,具有较高的商业价值。这无疑给说唱歌手们创造了更好的音乐环境和市场环境,就像艾热说的那样,“我们也的确等了太久了。“

毋庸置疑的是,在最近两年,爱奇艺以《中国有嘻哈》和《中国新说唱》两档节目让中文说唱进入了大众视野,甚至在逐渐迈入主流音乐,这不仅使说唱音乐在中国的音乐市场中前进了一大步,也推动提升了中文说唱音乐在全球音乐市场的影响力。

这也让更多的合作方、广告主看到了中文说唱音乐的市场前景和商业价值。目前已有众多参与节目的选手与知名品牌展开了多元合作:那吾克热开始不断接到邀约,甚至还为近期上映的印度电影《苏丹》演唱了同名电影推广曲;满舒克受邀创作腾讯游戏《堡垒之夜》的定制单曲;陈梓童为女性个人护理品牌景兴ABC拍摄广告等等。可以说,爱奇艺的这波操作,不仅让选手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天花,也让中国说唱的未来看到了无限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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