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中国人认同”上涨引深思

本报驻台北特约记者　崔明轩

“台湾竞争力论坛”18日公布“2018下半年度国族认同调查”结果，显示中国人认同达到近六成，是除了第一次调查（2013年2月）的61.1%以来的新高。“统独牌”一向是民进党的选举“法宝”，上台后又刻意操弄“去中国化”，但中国人认同不降反升，背后原因引发岛内深思。

“泛中国人认同”高达七成

台湾中时电子报18日报道称，这已是“台湾竞争力论坛”连续6年多来进行的第17次调查。结果显示，在“具有共同血缘、语言历史文化”的前提下，有87.3%的受访者认同自己“是中华民族一分子”，比上半年调查（今年4月）增加0.6%；否认的民众有6.8%，较上半年减少1.5%。整体来说，台湾民众认同中华民族的比例缓步上升。与此同时，岛内民众认同自己是中国人的比例为58.3%，比上半年调查大幅增加6.4%，而不认同中国人的比例为36.6%，比上半年减少6.9%，创下自2013年调查开始后的新低。在考虑可确保台湾利益、又能有利于两岸和平发展的因素后，“泛中国人认同”达70.7%。

“台湾竞争力论坛”在报告中称，“泛中国人认同”与“台湾人不是中国人”狭隘认同两者间相差48.9%，再创调查以来的新高；与2015年9月民调的26.5%最小差距幅度相比超过两成。在“统独”可能性的调查上，如果两岸已无法维持现状，有多达61.5%的台湾民众认为未来两岸统一的机会比较大，认为独立机会比较大的占22.5%。

9月日本受台风侵袭，3000多名台湾旅客滞留关西机场。网传大陆驻大阪领事馆接运陆客时，有台湾旅客受益。有心人士刻意操作成“认同”问题，并将事实扭曲成台湾人必须先表态“是中国人”才能搭专车。此次调查特别询问民众，“如果在海外因天灾人祸受困，又只有中国大陆驻外官员出面招呼‘中国人上车、上船或登机”，结果有近六成受访者表示愿意搭乘。调查同时显示，有51.1%的台湾民众知道台湾人在大陆可申办居住证，以享有和大陆民众同样的生活便利及待遇；58.1%的人对此表示支持，63.4%不赞成民进党当局对申请居住证进行处罚。

民进党“去中国化”失败

“台湾竞争力论坛”针对调查结果，得出四点结论：一是民进党当局“去中国化”彻底失败，泛中国人认同创新高，“台湾人对于中华民族、血缘、历史、文化、国家等的高度认同，两岸和平发展的政治基础厚实，不是民进党政府可以随意抹灭掉的”；二来证明两岸和平发展的民意基础雄厚，和平统一是大势所趋；第三，大陆海外救援深得台湾民心，“而非如少数政客总戴上政治有色眼镜，逢中必反，不顾国人安危，净耍嘴皮”；第四，大陆推行居住证，深得台湾民众支持与认同，而蔡英文当局动不动就拿台湾人开刀、打自己人出气的做法，根本与台湾民心相背。

新加坡李光耀公共政策学院访问教授李允杰称，这次调查认为自己是中国人与不是中国人的差距拉开，且是有史以来最大差距。相较于2015年9月，当时差距不到1个百分点，是“太阳花学运”发生、县市长选举国民党大败的第二年，但这次民调是在大陆推出31项惠台措施、实施居住证政策之后，说明“怀柔的软性策略较军事外交的强硬策略，在拉拢民心的效果上，前者明显优于后者”。

台湾人对“统一”有预期感

2007年成立的“台湾竞争力论坛”被认为立场亲蓝，其民调结果引发绿营质疑。台师大教授范世平称，按照这个民调的逻辑，如果蔡英文再干个4年，中国人认同岂不达到八成？两岸岂不走向自然融合，“倘若再让行政院长赖清德执政个8年，两岸不统一也难了”。但岛内其他民调呈现了同样的趋势。台湾政治大学选举研究中心于1月15日发布“台湾民众台湾人/中国人认同趋势分布”民调结果，与2016年和2017年的数据进行比较后发现，台湾人认同从58.2%下降到55.3%，中国人认同则从3.4%上升为3.7%，认为自己“是台湾人也是中国人”的比例从34.3%增加到37.3%。有分析称，长期观察趋势可发现，“台湾人认同”从2014年“太阳花学运”达到高峰后，一路下滑至今，相反“中国人认同”却逐渐上升。更值得注意的是，“天然独”一代在身份认同上也有松动迹象。《天下杂志》2017年年底的调查显示，20岁至29岁的年轻人“台湾人认同”下降，“中国人认同”则从1.1%大幅增加到 4%。

台湾《中国时报》分析认为，虽然近年来受“去中国化”教育影响，许多人认为“台湾人”与“中国人”已被切割成对立的身份认同图腾，但实际上台湾人的“中国人认同”尤其是中华情感，仍十分稳定而强烈，“两岸的情感兼容性，远远比从片面新闻事件与舆论上看到的要乐观许多”。此外，台湾人民对“两岸统一”存有强烈的预期感，越来越多的人认为未来两岸会走向统一，若这个趋势不可逆，当然希望统一方式是和平的，“因此，问题不在于会不会统一，而在于许多台湾人对于‘统一还是‘被统一存在着焦虑感”。

还有分析称，蔡英文主政后，台湾社会的“中国人认同”开始上扬，丝毫不令人意外。在民进党的操弄下，台湾社会一度弥漫着前所未有的“反中”气氛，将许多负面现象的“元凶”推给大陆。但蔡英文上台后，民众发现台湾经济并未好转，国际空间不断遭封杀；相反大陆借由国力崛起、经济稳定，不断吸引台湾人特别是青年群体前往就业，同时为台湾民众在大陆创业、置产、旅游等增加便利，这种实际而深刻的生活交流自然会降低台湾人对大陆的反感，“‘在台湾得不到的，却在大陆得到了，台湾人认同在马英九时代情绪性发泄之后，新一波中国人认同又趋上升，几乎就成为必然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