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随想之一

2018-10-16 17:12黄神彪
西部散文选刊 2018年9期
关键词:崇高幻想风雨

黄神彪

幻想崇高

时时地希望幻想崇高,崇高却又时时像晨雾般缭绕着我心灵的山脊,而一旦辉煌的太阳升起,大地便葱绿得灿烂与妩媚。

希望幻想崇高,崇高幻想希望。

不知是我命运多舛或注定人生曲折,那种仰获崇高的意志变得深秋的树叶般四处零落缤纷,光秃的漫山遍地的树木,则苍凝浓重地显示自然规律的一种默认。

生活里、命运里,我们是有许多无法反抗的默认。某种逆性的争衡,当然不可能完全地给予抛弃。如果出于青春的无可奈何,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那默认便是谋求生命真诚、安宁与顺畅的途径。

那么崇高呢?崇高自然会存在那幻想与希望的现实中。只要我们真诚地向那深厚的土地靠近,执着地去追求,最后的崇高就伴随着我们生命的果实结满了岁月的枝头。

幻想崇高,希望崇高,那是未來世界对所有青春和生命的伟大呼唤。

生命·绿意·归宿

背景云雨交织,眼前绿意蓊郁而深蓝。

屹立在某种意念的高坡上,像那次季节纷乱苍老的野岭崖畔,一棵威严的古松树在苍劲挺拔着,那种傲骨,那种无可摧残的意志,俨然已经国画般地镶入了我们生命岁月的心灵。

要说天空么?有时候晴空万里,有时候又阴云密布,有时候又不阴不灿,只是灰灰蒙蒙平平淡淡静静荡荡地不知要预示出一种怎样的自然风度。我们这时候唯有的感观,只能说自然是千变万化着永恒的世界。

背景云雨交织仍然存在,眼前的绿意却忽地没有了蓊郁与深蓝。是自然进行了千变万化、抑或是我们眼睛的一种错误的观感?

这都无从回答。既然生命同属于自然,我们的天际就得从属于生命自然的天际。生命的幻想与希望,我们是应该突破那云雨交织的屏障,走向那季节永恒绿意的蓊郁与深蓝。

那是一种归宿,自然生命的理想归宿。

分享快乐

把盲目勇敢地抛于脑后,让紊乱大胆地归于整洁。

在面临岁月风雨的时刻,冷静地向风云变幻大胆地敞开出深阔胸怀,接受世纪阳光遥远的温情与至爱。远景里,那条传递着大山深处隐秘的河流,该隆重地在此刻交给了隆重生活着的绿野平畴。

是的,那温和阳光下,野岭上的野花们在色彩纷呈地盛开着、舞蹈着。浓浓的山脉因满布着绿树繁枝会让许多目光去顾自乐陶陶地心旷神怡。而欢飞的鸟雀们,于绿树繁枝上却不知夏之将至而秋成为了幻想与希望的沉淀,进而给转换和更替着的自然静悄悄地添增了无穷的魅力。

盲目的生活确实应该及早地抛弃,紊乱的日子如不努力谋求获得真正的调整,那么,未来无限的麻烦便会重叠着出现,一切的美丽或许开始逃不脱缺陋的围击。

轻松起来,摆脱沉重。告别旧有,渴望新的获得。到那时,我们天空阳光灿烂,云彩复归于白絮而自由自在地轻轻飘荡,不去预示任何暴风雷鸣,不去透露任何生命的临头大祸。安然地度日,舒适地收获着青春。

我们,是的,我们与自然时刻共享着生命的快乐……

美丽的实现

凉意袭来,秋叶纷纷扬扬。

临窗伫立,心意有如秋的深切,但无法与遍地金黄似的秋叶一起作生命辉煌的跌落。倘若自己依附于一棵属于春天或者盛夏的树,那今天的秋景便无从挽回地生发出这几分失意的情调。

然而自己到底还属于傲强生命之树,那种无视跌落或失魂落魂的姿态从来都没有什么土壤萌生和历史根据。

需要萌生的在明春。需要根据的都在历史里。而今秋天枯叶开始纷纷扬扬,该去的当然无须同情,该坠落的当然不要怜悯,哪怕该去的是自己的青春,该坠落的是自己的生命。

也许悲壮,也许凄惨。青春和生命都源于深厚的土地,风雨里萌生,生活里茁壮成长。蓬勃生机的青春和生命,深秋时节,则不应该还依赖和幻想盛夏,或许另一片土地上,果园里硕果累累,而自己哪怕唯有了纷飞飘零的生命的选择。

走出去,度过深秋,拥抱严冬。坚实的土地属于我们,属于勇敢选择和谋求再生的生命。让可爱的生命的选择,成为自然世界魅力——那样美丽而成功的实现。

理想乐园

天鸟展开翅膀,阳光灿烂而庄重。

星星闪烁之时,天空由黑暗变得一片辉煌。

一种展翅翱翔碧空的心理,于时光的转换回旋的时刻,努力奋翅翔飞远去,从而碧蓝地把生命幻想和希望弥留向辽阔和博大。

灯的海洋,某种思想曾精心计算着怎样为自然世界缀满星天的图案。像浮光掠别,似海市蜃楼,涂抹出一幅说不清为谁而作的永久性魅力。

一切将虚无乌有,唯有鸟的形象一天天地逼真,翅膀博击长天的姿势,在岁月里早成为英勇或力量的象征。而星星的每一次突破云层成功地闪烁,大自然便又为人类空间留下了无限奥妙的启示。

启示无穷无尽地延伸。启示等待着勇敢的智慧去开启朦昧而蠢笨的大门。走出那扇大门,天空越发辽阔和博大,宇宙成为了旷古生活的无边无际。我们渴望有鸟的翅膀去翱翔碧空;我们期待着生命像星星一样闪烁到理想的光辉。

可我们是我们,土地上平坦而深厚的地平线才是我们翱翔生命、闪烁青春之光的理想的乐园。

太阳底颂词

黑夜呼然结束,太阳在东山上升起。

往日的沉沦,白昼里的花朵任凭飞去绕来的各种蝴蝶采摘着天然的花色。那种仿佛倍加沉重的河流,纵然弯曲却最终能够到达追求的土地——内陆湖或大海汪洋。

如果理想诞生于渴望,那么寻找则诞生于发现的心灵满足与诱惑。树木由于太阳风雨赢得了碧绿和生命的旺盛。山脉的蜿蜓起伏印证着大地雄伟、磅礴和瑰丽。

我们生命呢?也当然源于太阳风雨的出现。漫漫黑夜的笼罩,哪怕青春的意识多么强烈地渴求蜕变、发展、生命的怀胎定然接受萎缩或死亡的命运。因为它别无选择。

不去多想往事,往事如烟似云,用心用意像夸父般追求着太阳,世界的阳光风雨总会源源不断地保存其生命的价值。看着吧,太阳在东山升起来了,黑夜终于宣告结束。

而生命就像太阳,需要精神的永久与不落……

我的不能承受之轻

A

我信手给你写几个字,字里闪着我内心的光芒。

你的眼睛也回顾我一种交错的光芒,湿湿的,润润的:十分温暖。

拿去,有如随手摘下一朵花,带着春意,含着雨露,拿了去罢,不要迟延!我怕它会萎谢了,掉在尘土里,就像诗人泰戈尔在《吉檀迦利》里写的——虽然它颜色不深,香气很淡,请仍用这花来礼拜,趁着还有时间,就采折罢。

你一笑,我一笑,记在心里,刻在魂上。

但请不要飘飘然,有如云絮随风而去。

B

我知道,你那天晚上,极用心朗读了我的诗。

心的河床,我开始顺着河湾搬去石头,石头很硬,还连着许多历史的负重。远处或许还有暗礁和旋涡,可无论如何,一个人都很难搬动。而为什么,我一定想要去搬动那块石头呢?

我是想让那春天的河床,水流静静地流过河湾,接受一叶竹筏,坐上,我们共同去寻找夏天——寻找夏天那慢慢耗竭自身的鸟群。

哪怕有如诗人圣琼·佩斯所说的——无知于它们的阴影,仅知晓死亡,也仅是那永恒的——它们飞走了,撂下我们,我们已非前此的我们。而它们乃是思想穿越的空间。

我们就彼此理解了彼此吧。

C

其实,我射出的第三支箭,丘比特就已经死了。

曾写出《鹰或者太阳》诗作的墨西哥诗人奥克塔维奥·帕斯教我可以用任何题材——把风、鸟、水和石头写成作品。少年时期,被一种固定意念耕耘的土地,纹着意象刺青的身躯,闪光的疤痕——刻画上不朽的名句。

如今,我面对你,我还是独自跟一个词作战——属于我的词,我所属的词:正面还是反面?鹰还是太阳?

虽然,丘比特已经死了,我还是继续射出那第三支箭。

是射中你?还是只射中我自己?

D

我的不能承受之轻,只能是我自己来承受!

然后,一座象牙塔,一朵玄奥的花,一颗使人心醉的星——诗人卢本·达里奥的一首《理想》散文诗告诉了我——梦的虚幻与谜一样的眼睛,似乎都在说明着什么。

他说,那是一个古老的雕像,有灵魂从它的眼睛向外张望,天使般的眼睛,是温柔,是蓝天,是谜。

他还说,它以美丽的庄严惩罚我的视线的亲吻,像女王或者鸽子那样看我。哦,或许我们彼此都可以这样来感悟:看着仙女身上闪亮的袍子和头饰上的星星,心里期望着竭望着得到的美好爱情的许诺。

其实此刻,我多么的清楚、明白——除了那至高无上的定命的光,我的记忆深处只有一个女子的脸和一个蓝色的梦。

我的不能承受之轻,我的必须承受之重哟!

E

学会倾听,感受倾听,心灵也会在倾听。

一棵树的年轮,对土地有过最深沉的倾听,泥土般芬芳的语言,一句一句地对根倾诉,而树干、叶子便记住了一圈一圈的年轮,以风雨姿态,以四季的风采,以岁月的峥嵘,以历史的沧桑,印证着自己岁月与历史的生命葱茏。

一块石头的纹路,对河流拥有最纯净的表达,流水般清静的话语,一遍一遍的对大地倾诉,而石层、石心便都记住了自己如何形成的恩情,以荒原的意境,以河岸的涌动,以岩层的梦想,以自然的灵魂,点染着自己坚硬伟力的丰富与斑澜。

哦,不是么,从那一天起,和你目光就这般默默对视,默默相视着。

但我学会了倾听,学会了倾听中感受。

心灵也就变成了——有时候坚硬,有时候柔软。

F

鸟的翅膀,飞过云层。

我便对鹰鹞拥有了重新的膜拜。

在我童年梦想的岁月,鹰的雄俊、鹞的伟岸,刻入了我生命脑海的深层间。

我知道,那鹰鹞的翅膀从远古翱翔至今,它们没有固定的住所,一年四季都在翱翔中度过。于是有

哲人说,鹰鹞要飞翔,不是兴趣,而是使命。

或許鹰鹞的远处有梦想在召唤;

或许鹰鹞的远方拥有新的甸园。

我会呼唤那鹰鹞的时代。翱翔飞奔,翱翔飞越。

飞过山端,飞过绝顶,飞向云层。

而我的记忆,随岁月和历史,长出了新绿,长出了鸟一样会翱翔的——翅膀。

G

春天的话题,属于花朵,属于风雨,更属于鸟类。

背负着冬天与雪的深厚般覆盖,荒原与河流早已经孕育着春的图景,冰雪融化之后,一阵唤醒拂晓的响雷,预示着春天的脚步充满着温暖的阳光,天边扬起了雨后的一道道彩虹……

紧接着河水拥有了欢唱,树开始发出嫩芽,鹰鹞也随之云空盘旋,而那温和着的东风呢,也将缓缓地低吹。

梦境里的鸟类,它们已经从梦中醒来,面对着荒野,河岸,展示着生机与盎然,自然界的蓬勃与葱茏。

这时候的人们,纷纷离开村庄,走向旷野,开始了新一年的播种,新一年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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