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平 王茜
摘 要:习近平之前的马克思主义观,多是“学说”说。习近平多次强调马克思主义是科学,而少提甚至不提马克思主义是“学说”,尤其提出实践是检验马克思主义是非的标准,这是对马克思主义科学化的新贡献。习近平重新强调恩格斯《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全面论述了社会主义社会基本特征问题,特别强调破除对马克思主义的教条式理解和澄清一些人附加在马克思主义名义下的错误观点,为破除与澄清以往对生产资料社会占有、有计划调节、消灭阶级和国家消亡的教条式理解及错误附加,提供了依据,指明了方向。习近平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及其实践是对共产主义思想科学化的新贡献。
关键词:习近平;马克思主义;科学化
中图分类号:D610.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099(2018)03-0008-07
Abstract:Marxism views before Xi Jinping were mostly focused on Marxism as theory. Xi Jinping emphasizes that Marxism is Scientific fact and puts forwards that practice is the criterion for testing the correctness of Marxism, which is his contribution for scientific Marxism. He emphasizes that Engels fully illustrates basic social issues of Socialist society in Socialism: Utopian and Scientific, focuses on breaking the stereotypical understanding of Marxism and points out some wrong individual opinion attached to Marxism, providing guidance in eliminating and pointing out previous mistakes and stereotypical understanding in socialist ownership of means of production, planned adjustment, eliminating class differentiation, the dying country. His thought of shared destiny of human beings and its practice is his new contribution in communism.
Key words:Xi Jinping; Marxism; scientific
非科學到科学的过程是科学化,将一门科学从原有水平推向更高层次和水平的过程更是科学化。马克思恩格斯将社会主义从空想变为科学,属于前者;习近平对马克思主义科学化的新贡献,属于后者。任何科学的科学化,都不能一蹴而就,马克思主义当然也不例外。习近平对马克思主义科学化的新贡献,涉及方方面面。这里仅从习近平对马克思主义“学说”科学化的新贡献、社会主义基本特征科学化的新贡献和共产主义思想科学化的新贡献三个方面,窥一斑而知全貌。
一、习近平对马克思主义“学说”科学化的新贡献
习近平之前,学术界对“什么是马克思主义”的回答,“学说”说居多。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梁树发教授,2005年发表在《党政干部学刊》上的《马克思主义整体性与马克思主义定义问题》一文,把我国马克思主义理论界对“什么是马克思主义”的研究成果,概括为以下六个方面:第一,“马克思主义是一个科学世界观体系”;第二,马克思主义是“关于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学说”;第三,马克思主义是关于“人的解放学”;第四,马克思主义是“关于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学说”;第五,马克思主义是“关于资本主义的科学”;第六,马克思主义是关于“无产阶级革命的学说”。[1]以往对“什么是马克思主义”回答中的“科学”,仅仅只是一个限定修饰语。“马克思主义是一个科学世界观体系”,马克思主义是“科学学说”,等等,就是如此。至于“马克思主义是人的解放学”中的“学”,没有能够完成与“学说”告别,因为“学”字的一半可能还是“学说”的意思,剩下的另一半,才可能含有科学的味道;“马克思主义是关于资本主义的科学”,虽然最终落脚点落在了“科学”二字上,但它却本身不科学,因为言下之意是马克思主义只是关于资本主义的科学,而不是关于社会主义的科学,这为社会主义条件下的马克思主义“过时论”,大开了方便之门。[2]马克思主义“学说”说,说到底就是将马克思个人的思想观点与马克思主义完全等同起来。马克思本人是坚决反对将他个人思想观点与马克思主义完全等同起来的第一人。1890年8月27日,恩格斯在给拉法格的信中说:“关于这种马克思主义者,马克思曾经说过:‘我只知道我自己不是马克思主义者。马克思大概会把海涅对自己的模仿者说的话转送给这些先生们:‘我播下的是龙种,而收获的却是跳蚤。”[3]695 “学说”说是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中教条主义的重要理论根源。
早在党的十八大之前,习近平就在《领导干部要重视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中指出:“马克思主义是由它的一系列基本原理和基本观点构成的科学体系,其中包括马克思主义创始人的重要思想,也包括他们的继承者们在回答时代课题和实现历史使命中形成的、经过实践检验是正确的基本观点。”[4]238这里,习近平明确强调马克思主义是科学,而不是“学说“,第一次明白无误地提出检验马克思主义是非的标准是实践,这是对马克思主义科学化的重大新贡献。
学说,也可以称之为猜想,一般来说是没有经过试验证实或者实践检验的科学假说。一旦经过试验证实或者实践检验它的正确性,原来的学说就变成了科学。从这个角度来说,学说和科学是人类主观认识客观前后相继的两个不同阶段。我们说,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观点在没有经过试验证实和实践检验前是学说,这没有任何问题。但是,马克思主义只能是经过实践已经检验的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思想、观点中的正确部分。[5]2016年5月17日,习近平于《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马克思主义深刻揭示了自然界、人类社会、人类思维发展的普遍规律,为人类社会发展进步指明了方向;马克思主义坚持实现人民解放、维护人民利益的立场,以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和全人类解放为己任,反映了人类对理想社会的美好憧憬;马克思主义揭示了事物的本质、内在联系及发展规律。”[6]据此,我们认为,马克思主义是探索和运用规律谋求人的解放的科学。
学术理论界有人认为,“将‘坚持马克思主义说成是‘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这在我国是个已成定式的表述。但若再问: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又是什么?又该如何坚持?人们的回答就不一样了。虽有长期讨论,迄今仍无共识。”[7]实际上,习近平《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等及其治国理政新思想、新理念、新举措中,已经科学地回答了这些问题。
人的解放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立场。“马克思主义坚持实现人民解放、维护人民利益的立场,以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和全人类解放为己任”,就是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这一表述的最大科学化新贡献,就是将现时立场与基本立场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实现人民的解放,维护人民的利益,是马克思主义在当今中国的现时立场;以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和全人类解放为己任,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立场。长期以来,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问题上,理论界存在着严重的盲人摸象现象:有人说无产阶级的解放是马克思主义立场,有人说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立场是人的解放,貌似不一致的双方,事实上是各持了马克思主义这个“大象”的现时立场和基本立场的一端。无产阶级和人民都是人,只是无产阶级是被资产阶级压迫着的“人”,“人民”是相对于“敌人”的政治概念化下的“人”。马克思主义与空想社会主义的区别之一,就在于空想社会主义不首先解放无产阶级,就试图凭借着所谓的“理性”去解放全人类,马克思主义是首先将被压迫的无产阶級解放出来,成为社会当家做主的人民,然后再通过解放生产力与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与消除两极分化,实现共同富裕,最终来解放全人类,或者说实现人的彻底解放。无产阶级解放、人民解放、人的解放,既可以说是马克思主义人的解放立场前后相继的“三步曲”,更可以看作是人的解放一脉相承的“同一首歌”。
唯物史观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既应该在马克思和恩格斯那里独树一帜,又应该是现在与未来人们认识和利用社会发展规律的最重要正确依据;既应该基本的没有其他任何观点比它更基本,又应该为马克思主义的其他观点留下充裕的派生与发展空间。马克思恩格斯立足解决当时具体问题,但今天和未来的不能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观点,不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今天行之有效,但马克思恩格斯并没有提出、未来也未必能够放之四海而准的观点,不能指鹿为马为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唯物史观以揭示社会发展规律为己任。马克思主义基本观点的稳定性及其唯一性或者是排他性,丝毫不影响马克思主义的开放性与研究范式的时代转换。任何时代的任何人,只要将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与他所处时代的实际相结合,得出经得起实践检验的社会发展规律的新结论、新思想,为社会文明进步指引正确的方向,都是马克思主义的观点,都是对马克思主义的创新与发展。2013年12月3日下午,十八届中央政治局就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和方法论进行第十一次集体学习,习近平主持集体学习并发表重要讲话。这次集体学习和习近平的重要讲话,就是对马克思主义基本观点历史之谜的解答。
矛盾分析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方法。马克思主义方法也应该与马克思主义观点一样,有基本方法与非基本方法之别。马克思主义的方法应该有很多,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方法应该具有唯一性或者说排他性。马克思主义矛盾分析方法,将社会矛盾划分为既相互联系又相互区别的三种形态,即基本矛盾、主要矛盾和具体矛盾。善于抓住主要矛盾解决问题,是马克思恩格斯甚至所有马克思主义政治家的成功之道。阶级矛盾只是无限矛盾世界中的一种具体矛盾。当然,在马克思恩格斯生活的年代,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上升为当时欧洲社会的主要矛盾。马克思恩格斯几乎将毕生心血和智慧贡献给了当时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的斗争,主要原因就是当时社会的主要矛盾就是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马克思主义基本方法应该而且具有稳定性,而社会主要矛盾则会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发生变化。马克思恩格斯生活的时代,欧洲社会的主要矛盾是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之间的斗争;中国共产党成立到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确立之前,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也是阶级斗争。当然,不同时期的阶级矛盾,具体内容也有所不同:中国共产党刚成立时,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是中国人民大众同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之间的矛盾;蒋介石背叛革命后,当时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转变为以蒋介石为代表的反动势力与人民大众之间的矛盾;抗日战争期间,中华民族与日本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上升为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抗日战争胜利后,以蒋介石为代表的反动势力与人民大众之间的矛盾再次成为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社会主义制度在中国确立到党的十八大之间,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同落后的生产之间的矛盾。党的十八以来,习近平将马克思主义矛盾分析方法,驾轻就熟地中国化为“问题导向”,最终做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8]的科学判断。
现在,国内外越来越多的人都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习近平能在短短的5年时间内带领13亿多中国人民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正确的答案应该是:习近平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从“学说”化到科学化的飞跃,对马克思主义的科学化做出了历史性新贡献。
二、习近平对社会主义基本特征科学化的新贡献
社会主义基本特征科学化是马克思主义科学化的重要内容。社会主义本质问题认识的深化,不能替代社会主义基本特征的科学化,社会主义基本特征与社会主义本质不是一回事。习近平之前,恩格斯在其名著《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中提出的社会主义社会基本特征,基本上被贴上了“过时”的标签。
2011年5月13日,习近平在《领导干部要重视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中强调:“恩格斯的《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全面论述了……社会主义社会的基本特征。”[4]232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同一场合,习近平特别强调:“要破除对马克思主义的教条式理解,澄清一些人附加在马克思主义名义下的错误观点。”[4]239这就是说,不是恩格斯《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中全面论述的社会主义社会基本特征过时了,而是“过时论”者对恩格斯《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中全面论述的社会主义社会基本特征进行了教条式理解和错误附加;现在是破除教条理解、澄清错误附加,还恩格斯《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全面论述的社会主义社会基本特征科学面貌的时候了![9]《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全文共三大部分:第一部分,主要论述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发展的思想史;第二部分,主要论述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发展的思维史。有关社会主义社会的基本特征问题,主要集中在《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的第三部分。恩格斯自己也认为《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的第三部分,论述了社会主义的基本特征。早在《反杜林论》第三编第三章“生产”的开篇中,恩格斯就说:“读者要是得知上一章中对社会主义基本特征的论述根本不合杜林的胃口,就不会感到奇怪了。”[10]634《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是恩格斯应保·拉法格之请,将《反杜林论》引言的第一章和第三编的第一章及第二章编写而成。也就是说,恩格斯论述社会主义基本特征的那一章(《反杜林论》第三编的第二章),就是后来《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的第三部分。恩格斯在《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中全面论述的社会主义社会基本特征,就是生产资料社会占有、有计划的调节、阶级消灭以及国家消亡[11]。
1.“生产资料社会占有”教条式理解破除
以往对“生产资料社会占有”的教条理解和错误附加,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将社会与国家混为一谈,二是将公有制以外的其他所有制与私有制混为一谈。马克思说:“社会——不管其形式如何——是什么呢?是人们交互活动的产物。”[3]532因此,社会有大小之分。两个人以上的人际交往,就具有了社會因素。家庭是个小社会,人类是个大社会。村社、街道、县、市、省及国,都是不同范围的社会。不涉及剥削的个体经济是生产资料社会占有的一种实现形式,民营经济也是生产资料社会占有的一种实现形式,国有经济同样是生产资料社会占有的一种实现形式。任何脱离生产力发展实际的“国进民退”或者“民进国退”的主张和要求,都与生产资料社会占有的社会主义基本特征背道而驰。
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宣布:“共产主义的特征并不是要废除一般的所有制……共产党人可以把自己的理论概括为一句话:消灭私有制。”[12]286这里“消灭私有制”中的“私有制”,应该是特指“建立在阶级对立上面、建立在一些人对另一些人的剥削上面的产品生产和占有”[12]286的资产阶级私有制,而不是国有之外的其他一切所有制形式。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带领全党和全国人民全面深化改革,在应该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的时候和地方,坚决巩固和发展公有制;在应该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时候和地方,坚决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从不被一些专门拿大帽子吓唬人的所谓“理论家、政治家”[13]所吓倒,在实践中破除与澄清以往对生产资料社会占有的教条式理解和错误附加。2015年11月23日下午,他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就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基本原理和方法论进行第二十八次集体学习时,强调要“毫不动摇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推动各种所有制取长补短、相互促进、共同发展”[14]。
2.“有计划的调节”错误附加澄清
以往对“有计划的调节”的教条理解和错误附加,主要是将其指鹿为马为僵化、低效的“计划经济”。苏联和我国改革开放前的计划经济,与《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中的“有计划调节”,风马牛不相及。既然马克思主义是探索和运用规律谋求人的解放的科学,那么,“有计划的调节”只能是按规律建设社会、改造社会的意思,除此之外,再不应该有任何其他含义。这一点,恩格斯在其名著《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提出“有计划的调节”之前的语境中,已经表达得十分清楚。原来的计划经济,失败就失败在它恰恰背离了规律。有计划的调节,重在调节,计划是手段,调节是目的;计划经济,计划有余,调节不足,计划否定了调节。
简言之,“有计划的调节”中的“调节”,实际上就是我们所说的“改革”,“调节”前面加“有计划的”的定义,强调的是改革必须遵循客观规律,按照规律进行。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的一系列治国理政新理念、新举措、新战略之所以卓有成效,原因就是遵循客观规律,按照规律进行。习近平一切正确成功的治国理政大政方针,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的“有计划的调节”,才是科学的社会主义基本特征的“有计划的调节”:“五位一体”是“有计划的调节”;“四个全面”是“有计划的调节”;“五大理念”同样是“有计划的调节”;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转化的重大判断,更是为了更好地“有计划的调节”。
3.“消灭阶级”教条式理解破除
以往对“消灭阶级”的教条理解和错误附加,主要问题出在对阶级及阶级斗争与马克思主义之间关系的教条理解和错误附加上。“对生对从”是阶级的一个重要特征,也就是说,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总是成双成对地存在和“消亡”。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提到的自由民与奴隶、贵族与平民、领主与农奴、行会师傅与帮工,都是成双成对地产生,成双成对地存在,成双成对地消亡,用马克思恩格斯的原话说,就是“同归于尽”[12]272。中国的阶级历史也是这样:奴隶制社会的奴隶主与奴隶两大阶级同时产生、同时存在、同时消亡,封建制时代的地主阶级和农民阶级同时产生、同时存在、同时消亡。被奴隶主阶级剥削和压迫的人,就是奴隶阶级。当奴隶主阶级被消灭后,原来被奴隶主阶级压迫和剥削的奴隶阶级也就不成其为奴隶阶级了,他们中的少数人可能摇身一变成为新兴地主,多数人再度成为被地主阶级剥削的农民阶级。总之,不会出现奴隶主阶级被消灭,奴隶阶级还长期存在的“历史错乱”。
马克思主义指导的无产阶级革命有一个特点,这就是要彻底结束一个阶级压迫和剥削另一个阶级的旧时代,开启人类没有阶级、没有压迫的新时代。这样,无产阶级革命胜利后,原来的被压迫阶级就翻身成为社会的主人,而不再是被资产阶级压迫的工人阶级。阶级永远只有压迫阶级和被压迫阶级,不存在既不压迫别人又不被别人压迫的所谓“阶级”。但是,教条理解和错误附加却认为离开了阶级与阶级斗争就等于离开了马克思主义。这是无产阶级专政取得胜利后,仍然抱着阶级斗争不放的各种“左”倾理论思想的总根源。社会阶层、社会差别与阶级不是一回事。
社会主义改造完成后到十一届三中全会前,我们党曾经在社会主要矛盾问题(将非阶级问题视为阶级斗争)上出现过反复与曲折,给党、国家和人民造成过不应有的损失与灾难。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仍然主张以阶级斗争治国的“左”倾思潮几度甚嚣尘上,邓小平与之进行了坚决的斗争。以习近平为核心的新一代中国共产党人,排除各种干扰和阻力,毅然在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上作出全面依法治国的重大决策,彻底断绝了在社会主义条件下还要靠阶级斗争方式治国的教条理解和错误附加者的“后路”。党的十九大作出的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的论断,为社会主义中国进一步消灭“阶级”做出了历史性新贡献。
4.“国家消亡”错误附加澄清
以往对“国家消亡”的教条理解和错误附加,主要原因是根本没有弄清楚“国家消亡”的准确含义及其过程。恩格斯在《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中论述国家消亡的内容,最为精彩,也最为集中。除此之外,恩格斯在《法兰西内战》1891年单行本导言中还这样写道:“国家无非是一个阶级压迫另一个阶级的机器……;胜利了的无产阶级也将同公社一样,不得不立即尽量除去这个祸害的最坏方面,直到在新的自由的社会条件下成长起来的一代有能力把这全部国家废物抛掉。”[10]13因此,马克思恩格斯“国家消亡”观的“国家”,首先是指“一个阶级压迫另一个阶级的机器”,这是无产阶级胜利后“不得不立即尽量除去”的“这个祸害的最坏方面”;其次,国家消亡有其自身规律(过程),当阶级消灭后,国家(消亡)形式表现为“对人的统治将由对物的管理和对生产过程的领导所代替”;最后,“直到在新的自由的社会条件下成长起来的一代有能力把这全部国家废除抛掉”,这就是说,至于国家其他职能的废除,那是共产主义的事情。
社会主义中国现在处在“对物的管理和对生产过程的领导”阶段,第一个阶段“不得不立即尽量除去”一个阶级压迫另一个阶级的任务早已完成。党的十八大结束不久,习近平就提出“中国梦”。“中国梦”是让每一个中国人都实现自己的梦想,而不是一部分人将实现自己的梦想建立在压迫另一部分人的基础之上。换言之,习近平领导的中国是人人实现梦想,而不是一部分人实现压迫另一部分人的“梦想”。习近平的“中国梦”思想,对恩格斯在《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发展》中全面论述的“国家消亡”社会主义社会基本特征思想的教条式理解和错误附加的破除与澄清,做出了巨大的历史性新贡献[9]。
三、习近平对共产主义思想科学化的新贡献
共产主义思想的科学化是马克思主义科学化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习近平总书记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重提“共产主义”最多的政治家。然而,习近平领导下的中国,不但没有因为不忘“共产主义”的初心而退回到改革开放之前封闭僵化的老路上去,相反卻正以更加自信的魄力与魅力,带领13亿多人民进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时代。因此,习近平的共产主义观与传统的“共产主义”不能同日而语,是在全新的实践基础上,对共产主义思想科学化做出了新的历史性贡献。
马克思开启人类原有“共产主义”思想初步科学化的第一块“园地”,就是《莱茵报》。马克思曾经在发表于1842年10月15日《莱茵报》上的《共产主义与奥格斯报<总汇报>》一文中这样写道:“《莱茵报》甚至不承认现有形式的共产主义思想具有理论上的现实性……《莱茵报》将对这种思想进行认真的批判。”[12]295马克思批判的目是为了将非科学化的“共产主义”思想科学化。经过近两年多的科学批判,马克思得出如下结论:共产主义“是人和自然界之间、人和人之间的矛盾的真正解决……它是历史之迷的解答,而且知道自己就是这种解答。”[10]297 19世纪70年代初,当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在欧洲甚至全世界方兴未艾的时候,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1872年德文版序言》中无比清醒地写道:“这些原理的实际运用,正如《宣言》中所说的,随时随地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所以第二章末尾提出的那些革命措施根本没有特别的意义。如果是在今天,这一段在许多方面都会有不同的写法了。”[12]248-249因此,说马克思和恩格斯在20世纪70年代初就已经又一次提出共产主义思想必须随着历史条件的转移而进一步科学化的问题,应该不是牵强附会,更不是什么无中生有。
晚年,恩格斯更是明确提出“共产主义”需要进一步科学化[15]。1894年2月13日,他在致卡尔·考茨基的信中这样写道:“‘共产主义一词我认为当前不宜普遍使用,最好留到必须更确切的表达时才用它。即使到那时也需要加以注释,因为实际上它已经三十年不曾使用了。”[16]“不宜普遍使用”是因为科学化程度有待于进一步提高,“需要加以注释”就是需要进一步科学化的意思。可见当时,恩格斯只能将共产主义思想进一步科学化的殷切希望,寄托在考茨基和伯恩斯坦等人身上。但是,历史却在这里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考茨基和伯恩斯坦不但没有能够如恩格斯所愿,对共产主义思想进一步科学化,相反却给共产主义思想的进一步科学化造成深重的灾难,尽管从主观上来说,可能不是他们的有意而为之。
列宁和毛泽东也没有能够对“共产主义”进行新“注释”。习近平是继马克思恩格斯之后,对“共产主义”思想进行新“注释”的第一人。2013年3月23日,习近平在俄罗斯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首次提出命运共同体理念。2017年1月17日,习近平出席世界经济论坛2017年年会开幕式,在瑞士达沃斯国际会议中心发表题为《共担时代责任 共促全球发展》的主旨演讲;第二天,他又在日内瓦联合国总部发表《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演讲:“让和平的薪火代代相传,让发展的动力源源不断,让文明的光芒熠熠生辉,是各国人民的期待,也是我们这一代政治家应有的担当。中国方案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实现共赢共享。”“世界命运应该由各国共同掌握,国际规则应该由各国共同书写,全球事务应该由各国共同治理,发展成果应该由各国共同分享。”[17]习近平发表《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演讲22天后(2017年2月10日),联合国社会发展委员会通过“非洲发展新伙伴关系的社会层面”决议,“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首次被写进联合国决议之中。之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仅在2017年,又分别被写进联合国安理会关于阿富汗问题的第2344号决议、联合国人权理事会关于“经济、社会、文化权利”和“粮食权”及联大“防止外空军备竞赛进一步切实措施”与“不首先在外空放置武器”5份决议之中。上海合作组织秘书长阿利莫夫说,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是超越民族国家意识形态的“全球观”,是全球治理共商、共建、共享原则的核心。[18]2018年1月24日,世界经济论坛2018年年会再次在瑞士达沃斯拉开帷幕。论坛主题“在分化的世界中打造共同命运”,堪称习近平1年前演讲主题的延伸和传承。海外学者惊叹,中国智慧启示全世界,中国方案推动全世界,中国贡献繁荣全世界。[19]美国《纽约时报》文章认为“达沃斯真正的明星是中国”。“人类命运共同体”切中问题根源,被外界视为“人类在这个星球上的唯一未来”。[20]2018年3月,中国“两会”被称为“又一次在世界地图前召开”:11日,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表决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修正案,将“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写入宪法序言部分;20日上午,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胜利闭幕,习近平发表重要讲话:“推动建设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让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的阳光普照世界!”[20]实践是检验共产主义是非的唯一标准。100多年来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实践证明:共产主义社会无法在一国之内建成,共产主义只有在国与国之间消除剥削,消除压迫,才有可能从理想变成现实;共产主义不是简单的意识形态问题,“人们为之奋斗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21]。只有利益互联互通、共商共建共享,共产主义最终才会“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习近平准确把准历史发展规律,深入思考“建设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如何建设这个世界”等重大现实课题,形成的内涵丰富、意义深远、科学完整的共产主义思想科学化体系,是对共产主义思想科学化的重大历史性新贡献。
四、结语
习近平是这个时代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的代表。狭义地说,习近平在马克思主义有关问题上讲对、做对的事情,是对马克思主义科学化的新贡献;广义地说,习近平代表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的这个时代,中国在马克思主义有关问题上所产生和形成的一切正确东西,都与习近平有关,或者宽泛地说,都是习近平对马克思主义科学化的新贡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及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实现难易程度,与马克思主义科学化的程度成正相关:马克思主义科学化的程度越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及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实现就越加顺利。当然,习近平对马克思主义科学化的新贡献,现在还只是万里长征迈出的第一步。这句话有两个方面的含义:一是相信习近平未来一定会对马克思主义科学化做出更大贡献;二是任何科学的持续科学化,绝对不应该将所有责任和义务都推脱或者说集中在某一个人的身上,即使这个人再伟大、再有智慧。科学进步,社会发展,时代文明,是每一个人的事情,至少是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事情。这就是习近平要求破除对马克思主义教条式理解,澄清一些人附加在马克思主义名义下错误观点的应有之意;这就是习近平带领13亿中国人民开创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应有之意;这就是习近平对马克思主义科学化新贡献的历史应有之意、现实应有之意和未来应有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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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王政淇.习近平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中国智慧启示全世界[EB/OL]. (2018-01-24)[2018-03-15].http://world.people.com.cn/n1/2018/0124/c1002-2978456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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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钟昭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