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与京都 《巴黎烧了吗》一书被各媒体推荐,并非偶然。800人的口述历史,聚焦于一个问号:1944年8月,巴黎发生了什么?8月25日巴黎解放那天,在一个叫“狼穴”的地堡里,希特勒气急败坏地责问总参谋长约德尔:“巴黎烧了吗?!”他临死最关切的是,有多少文明遗产为他殉葬。他失算了。巴黎未如华沙一般夷为平地,而是完整地回到了巴黎人手中。焦点自然在镇守巴黎的大司令肖尔铁茨身上。这个忠心耿耿的铁血将军在最后关头抗命而放过了巴黎。有人说他出于恐惧——不愿成为历史罪人而遭千古唾骂,那是自然;还有个因素是,这个世界最美的艺术之都的魔力,令他从心底折服,给了他反抗强权的勇气。欣赏与追求美的本能,使他尚未彻底沦为战争机器。因具有深厚历史文化底蕴而躲过一劫的,还有日本名城京都。1945年美国投掷原子弹,首选是广岛与京都。但是,拥有最终决策权的美国战争部长史汀生对京都提出了反对意见。有学者考据,几十年前史曾在京都度过蜜月,对那里的风景和历史文化古迹十分欣赏。从这一角度上说,这两座名城偶得幸存,既是战事所趋、民心所向;更得益于它们千百年文化沉淀中积蓄的力量。是他们自己救了自己。由此又想到了当年的北平,还有英法联军焚毁的圆明园。前者实属庆幸;而后者,我诅咒那些强盗,简直就是一群畜类。
故事太多新闻太少 这一段基本是媒体评论员曹林的话,被我“拾零”了。新媒体舆论场就像一个嗜血的怪兽,隔段时间就需要一个能撕出血的话题来滋养。这个怪兽由这些欲望合体而成:媒体需要流量,公号创业者需要变现,新媒体暴发户需要割韭菜,键盘侠需要靶子,营销号需要爆款,“教主”们需要收智商税……猎物就那么多,话题就那么几个,所以相互切换:隔段时间需要个熊孩子,需要一个坏老人,需要一个相亲的女白领,需要一个供大城市中产表达忧虑的由头,需要远离一下北上广,需要一个贱人供公众吊打,需要一个底层奋斗者用来同情、励志和消费,需要某个“苟且”便于某些中年们无病呻吟,需要名人给自己朋友圈“一个时代落幕”的句式填空。社交媒体的名声就在一茬茬故事中变坏。故事太多而新闻太少,社交媒体要自我救赎,任重道远。
黄金搭档 这位头顶双色蘑菇头、衣着鲜艳的老太太叫瓦尔达,是一位法国著名女导演,曾获威尼斯金狮奖、戛纳金棕榈奖、奥斯卡终身成就奖。她已年近90岁,却还是少女一枚。另一位墨镜礼帽不离身的男士代号JR,是一位35岁的街头艺术家,神秘又帅气。一天,两个有趣的灵魂走到一起,踏上了一场没有计划的旅程。俩人开着一台有自动照相棚的汽车,游走于乡间小村庄,跟路遇的陌生人交谈,并为他们拍摄肖像,然后打印成巨型照片,张贴在建筑物上,让一个个普通劳动者成了备受关注的明星。你看:站在门口的这位老婆婆,她的肖像就占据了门旁的一面墙;另一位老工人快走到家了,他的肖像就在前边,比两层楼还要高。他们在矿山附近的小镇,探访了在井下采了一辈子煤的矿工,把他们年轻时的照片放大贴到墙上——谁没有过年轻的时候?哪条生命不该被尊重!看到这些作品,再看这一对搭档天马行空似的快乐奔波,顿感一个人生命的意义真是没有尽头。只要去想,只要去做。
C罗 世界杯赛场上,你要是不盯着看滚动的足球,眼前就是一条条甩来甩去的“黑”胳膊——球星们起码有一条胳膊被纹过了。C罗没纹。他近乎严苛地管理着身材:肌肉占比达50%,体脂率未超过7%。他不吸烟不酗酒,坚持每天睡眠10小时,第一个到达训练场、最后一个离开。你可以不踢球不看比赛,但不妨留意C罗这句话:以前以为自由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才知道,真正的自律者才拥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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