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助推破解“胡焕庸线”

单良 马雪娇 董晓菲

[摘  要]本文基于六次人口普查数据，首先对“胡焕庸线”两侧的人口空间格局及其发展进行了探索，结果表明“胡焕庸线”存在长期稳定性。“胡焕庸线怎么破”之问，众多专家、学者各抒己见。笔者则认为，“胡焕庸线”是可以破解的，而“一带一路”战略的提出正好给中西部的发展带来历史机遇。因此，本文在系统梳理各学者的观点后，提出了以“一带一路”战略助推破解“胡焕庸线”的具体对策。

[关键词]一带一路;“胡焕庸线”;人口空间格局;破解之道

[中图分类号]F129.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2426（2018）04-0057-07

1935年，中国地理学家胡焕庸先生在研究中国人口分布时，提出划分我国人口密度的对比线。该线从黑龙江省瑷珲到云南省腾冲，大致为倾斜45度基本直线，后因地名变迁，被称为“黑河——腾冲一线”，即“胡焕庸线”，简称“胡线”。自提出以来，“胡焕庸线”就受到国内外的广泛关注，并被众多人口学者和地理学者承认和引用。多年来，不少学者对“胡焕庸线”两侧的人口空间格局进行了考证，研究也大多表明，“胡线”两侧的人口规模、结构等虽不断变动，但其基本格局却未曾发生过变化，即“胡焕庸线”是稳定的。“胡焕庸线”长期存在，引发了不少学者的思考：“胡线”两侧的极不平衡状态能否被打破？尤其是2014年李克强总理在国家博物馆参观人居科学研究展时发出的“胡焕庸线怎么破”之问，更是引起了学术界的大讨论。

与此同时，“一带一路”战略被提出并得到迅速发展。该战略引领中国各个地区从东西两个方向全方位对外开放，尤其是“丝绸之路经济带”更是给中西部地区的发展带来新的机遇与强大推动力。把握好这一历史机遇，可以有效改善“胡焕庸线”西侧长期落后的现状。因此，笔者认为“胡焕庸线”是可以破解的，然而这种破解之法不是硬性打破“胡线”两侧的不均衡状态，而是重点发掘该线左侧即大部分西北地区的发展潜力，使两侧区域内的人口以及经济社会发展与区域内的资源环境承载力达到最优结合点。

一、“胡焕庸线”两侧的人口空间格局及其发展

根据胡焕庸先生当时的分析，在此线之东南，全国四成的土地，养活全国96%的人口。反之，在此线之西北，在全国六成的土地上，只有全国4%的人口[1]。80多年过去了，“胡焕庸线”两侧的人口状况如何？为具体了解“胡焕庸线”的发展态势，同时考虑到数据的获取性，本文以31个省级行政区（不包括香港、澳门和台湾）为研究对象，根据“胡线”将其分成东南和西北两大区域①，以此来探讨该线东西两侧的人口空间格局及其发展变化。

本文以历次人口普查数据为主，探索了从20世纪50年代至今“胡线”两侧的人口与经济发展概况。由于第六次人口普查已过去几年时间，新的统计工作还未开始，为了反映最近的动态，本文还加了2015年这一时间节点。数据来源于历次全国人口普查公报、《中国统计年鉴2016》《中国统计年鉴2011》《中国统计年鉴2001》《中国省市经济发展年鉴2016》《新中国六十年统计资料汇编》等。

研究首先对“胡焕庸线”两侧的人口情况进行了统计分析。通过对数据进行计算，得到东侧和西侧的人口分布对比情况（表1）以及人口密度变化曲线图（图1）。从表1可以看出，从1953年到2015年，“胡焕庸线”东侧的人口比重从94.9%下降到93.4%，西侧则从5.1%上升到6.6%，虽然东西两侧的比重都略有变化，但“胡焕庸线”两侧人口比重格局变化不大。同时从图1中可以清晰看出，虽然“胡焕庸线”东西两侧的人口密度都在不断增长，东侧人口密度由1953年的130.6人/Km2增至2015年的294.7人/Km2，西侧人口密度由1953年的5.7人/Km2增至2015年的17.0人/Km2，但东侧明显高于西侧，且有差距不断拉大的趋势。因此，从数据中我们可以得出，“胡焕庸线”具有长期稳定性。

“胡焕庸线”两侧极不平衡的人口格局是否与经济发展一致呢？为了探讨两侧的经济发展概况，本文沿用上述7个时间节点，对“胡焕庸线”两侧的国内生产总值（GDP）进行了统计分析，结果如表2和图2。

从表2中可以看出，“胡焕庸线”东西两侧的GDP同样差距悬殊，东侧GDP始终占总量的90%以上，与两侧人口比重保持着高度一致性。在人均GDP上，表2和图2中数据显示，虽然前两个时间截点显示西侧高于东侧，但在绝大部分时间段内，东侧要高于西侧。但可喜的是，东西两侧的人均GDP都呈不断增长态势，尤其是进入21世纪以来，增速明显加快。

“胡焕庸线”不仅是中国人口分布的分界线，也是重要的自然生态界线以及经济社会发展程度的分水岭。“胡线”的西北半壁无论是在地形、气候还是生态环境上都明显劣于东南半壁，自然地理环境的差异是导致其人口规模和经济发展程度明显低于东南半壁的最主要原因。

二、“胡焕庸线”能否破解？

“胡焕庸线怎么破”？“我国94%的人口居住在东部43%的土地上，但中西部一样也需要城镇化。我们是多民族、广疆域的国家，我们要研究如何打破这个规律，统筹规划、协调发展，让中西部老百姓在家门口也能分享现代化。”[2]

中国科学院院士陆大道[3]认为“胡焕庸线”的突破具有很大的难度，因此其稳定性将长期存在，但“胡焕庸线”的突破具有很大的经济意义。中国科学院政策与管理研究所王铮教授[4]从地理本性论述“胡焕庸线”的打破与突破问题，他认为“胡焕庸线”是由第一地理本性（即地形、气候等自然因素）刻画的，从这一角度讲，“胡焕庸线”是不能被打破的，而我們可以通过第二地理本性（交通、人口—产业）和第三地理本性（信息化）突破“胡焕庸线”。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陈明星[5]、马海涛[6]等人都认为新型城镇化是突破“胡焕庸线”的出发点。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经济研究所所长匡贤明[7]则认为“一带一路”是突破“胡焕庸线”的一大历史机遇和强大动力。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方创琳[3]认为“胡焕庸线”刚性约束下的中国城市发展空间格局不可能有实质性突破。华东师范大学城市与区域规划研究院院长曾刚[3]认为“胡焕庸线”揭示了降水量对温带、亚热带人口分布的决定性影响，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了拉采尔（Raetzel）等提出的环境控制论。

那么“胡焕庸线”是否可以突破？我们不可否认，“胡焕庸线”有其存在的必然性，并且在相当长一段时期内仍将维持其稳定性。在前面我们已经提到，自然地理环境的差异是导致“胡焕庸线”产生的根本原因，而这种自然地理格局在整体上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自然环境的恶劣使西侧地区的人口发展与经济活动受到限制，这也是持“胡焕庸线”不能或很难被打破观点的学者的主要依据。

大部分学者都肯定了“胡焕庸线”具有长期稳定性的事实，但也有不少研究者认为“胡焕庸线”是可以突破的，就连持环境决定论的人也不否认人类还是有所作为的。我们所说的突破，不是意味着“胡线”的消失，也不是说东西两侧人口与经济的平均化，就像胡焕庸先生说的那样，“平衡应该是指人口与经济的平衡，人口与生态的平衡;合理也应该是指资源的合理开发，生态的合理安排，而不是说人口密度必须各地一样，才算平衡，才算合理......研究人口，研究移民，不能忘记地理实际与生态环境;空泛地谈平衡，谈合理，就会引起人口与生态失去平衡，造成灾难性后果。”[8]从这一个角度看待中国发展问题，“胡焕庸线”是可以破解的。

同时，我们也应当认识到，突破“胡焕庸线”是十分必要的。中国地区间发展的不平衡性使得人口的流动性提高，对流入地与流出地都会产生负面影响，加剧地区间社会问题和矛盾。另外，中国要走共同富裕，要实现现代化，就必须统筹各个地区，必须补齐中西部这一“短板”。

三、“一带一路”为“胡焕庸线”的突破带来历史机遇

“一带一路”设想，引起国内外高度反响，尤其是2017年在北京召开的“一带一路”峰会，更是翻开我国发展的新篇章。

“一带一路”即“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共建“一带一路”旨在促进经济要素有序自由流动、资源高效配置和市场深度融合，推动沿线各国实现经济政策协调，开展更大范围、更高水平、更深层次的区域合作，共同打造开放、包容、均衡、普惠的区域经济合作架构。共建“一带一路”符合国际社会的根本利益，彰显人类社会共同理想和美好追求，是国际合作以及全球治理新模式的积极探索，将为世界和平发展增添新的正能量。

“一带一路”设想为西北地区发展带来新的机遇。西北地区拥有绝对的沿边优势，同时这里又有古丝绸之路的历史文化因素和少数民族风土民情，在“一带一路”设想中，根据其地域特色，国家将其发展定位[9]为：发挥新疆独特的区位优势和向西开放重要窗口作用，深化与中亚、南亚、西亚等国家交流合作，形成丝绸之路经济带上重要的交通枢纽、商贸物流和文化科教中心，打造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发挥陕西、甘肃综合经济文化和宁夏、青海民族人文优势，打造西安内陆型改革开放新高地，加快兰州、西宁开发开放，推进宁夏内陆开放型经济试验区建设，形成面向中亚、南亚、西亚国家的通道、商贸物流枢纽、重要产业和人文交流基地;发挥内蒙古联通俄蒙的区位优势，连同东北地区，建设向北开放的重要窗口。在这一战略定位指引下，西北各省市积极响应，抓住机遇，迎接挑战。[9]

四、“一带一路”助推破解“胡焕庸线”

“胡焕庸线”是能够被突破的，需要注意的是，不同的自然區域有不同的环境承载力，我们不能忽视自然环境的这种客观规律。西北地区在资源环境上先天不足，我们不能要求在恶劣的生态环境上承受与东部地区相同比例的人口与经济容量。在突破“胡焕庸线”时，我们所要追求的目标是依据西北半壁自身特性，将其发展潜力最大化地释放出来，缩小与东南半壁的发展差距，从而实现两侧的相对均衡发展。

针对目前我国经济与人口发展极不均衡的现状，中央、地方各级政府以及社会各界专家学者等纷纷提出政策措施，旨在改变中国发展道路上的这一难题。而“一带一路”设想的提出更是为突破“胡焕庸线”提供了新的思路与途径。在这一战设想景下，如何依据“胡线”西侧乃至中国东西部的具体实际进行改革与发展，笔者的看法是：

（一）完善基础设施建设，构建“新丝路”交通大通道

基础设施是人类生存发展的必要条件，完善的基础设施不仅能为我们提供更好的人居环境，还能提高经济活动发生的可能性，尤其是铁路网，更是关系国民经济发展的大动脉。同时，交通通道建设更是融入“一带一路”建设的关键举措，只有交通顺畅，东部地区的产业、资金、人才等才能借助“一带一路”顺路而来。但是长久以来，由于地形、技术的限制，中西部地区交通落后，极大地束缚了经济发展。为改变地区落后面貌，必须改善交通等基础设施落后现状。

1.重点加强铁路网建设，扩大铁路覆盖范围。重点建设国内国际综合运输大通道，同时建设城际中短途铁路，实现中西部各个城市铁路网全覆盖。对现有交通线路进行改造与提升，进一步完善综合运输大通道设施空间布局。推动既有大通道向西部地区、口岸地区延伸，加大中西部地区综合运输通道密度，扩展海西等地区通道覆盖程度。强化东部经济发达地区对中西部地区的经济辐射和带动作用，推动大通道双向开放、全方位开放格局的形成。不断提升综合运输大通道的服务能力。依托铁路客货运输分离提高综合运输大通道专业化水平，同时通过线路扩能改造、新增线路、打通断头路，航道能力升级，强化干支衔接、打通“最后一公里”等举措，提高通道全线或局部通行能力。

2.公路航空、管道交通、邮电通讯基础设施建设统筹推进。根据市场需求，增设现有机场班次，对符合条件的城市加快建成机场等;严格按照国家《中长期铁路网规划》要求，使高速公路实现更广范围的城市覆盖;对于偏远落后的农村地区，改造乡镇小路和居住地环境，重点对土路实施硬化，同时尽快使建制村实现全部直接通邮;注重维护中西部地段重要的油气运输管道，确保国家能源安全。

3.注重交通通讯线路的国际化衔接。为此，国家之间尤其是两国边境地区要建立协调机制和合作平台，共同建设国际交通干线、跨境电力与输电通道、跨境光缆等通信干线网络等，促进国际通关、换装、多式联运有机衔接，逐步形成兼容规范的运输规则，共同推进国际运输便利化。

（二）将经济建设作为“一带一路”建设的主旋律

经济发展是根本，只有将中西部地区的经济发展提上去，才能真正实现“胡焕庸线”的突破。在“一带一路”建设中，为提高中西部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可以从以下几方面入手。

1.对产业的升级与布局调整。一方面，积极承接东部地区劳动密集型、环境友好型产业，同时大力发展服务业，解决当地劳动力就业问题。重点培育西部特色优势产业，比如推进能源资源就地就近加工转化，形成能源资源深加工的上下游一体化产业链;积极推动风电、太阳能、水电等清洁、可再生能源的开发利用。大力发展新一代信息技术、生物、新能源、新材料等新兴产业。优化产业布局，在资源条件优越、产业基础良好、基础设施完善的地区设立产业园区，促进产业集聚。

2.发展国际贸易，引导当地企业走出去和国外企业走进来。“一带一路”战略实施的目的就是引领中国各个地区对外开放，通过与沿线国家的交流与合作，促进资源、要素的自由流动与高效配置，共同打造開放、包容、均衡、普惠的区域经济合作架构。因此，开展贸易合作、促进经济政策协调应成为“一带一路”建设的重点内容。要积极支持西部地区的对外贸易，引导当地与沿线国家交流合作，消除贸易壁垒，增强政治互信，共同构建良好的营商环境。西部地区应积极拓宽贸易领域和渠道，取长补短，互惠互利，促进贸易平衡。在发展优势产业与新兴产业的基础上创新贸易方式，巩固和扩大传统贸易，大力发展现代服务贸易。另外，把投资和贸易有机结合起来，以投资带动贸易发展。鼓励当地龙头企业参与本地区以及临近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和产业投资。

3.资金、技术、人才的投入与引进。资金、技术、人才是产业与经济的支撑，也是中西部地区今后发展要重点解决的问题。在融资方面，政府要加大对中西部的资金投入，尤其是在交通等基础设施建设上，给予更多的政策倾斜与扶持。同时，加强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资金融通，建立货币稳定体系、投融资体系和信用体系，筹建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金砖国家开发银行，共同组建丝路基金。另外，拓宽融资渠道，推动亚洲债券市场的开放和发展，引导商业性股权投资基金、社会资金与丝路基金共同参与“一带一路”重点项目建设。

在人才的投入上，一是要大力培养适应“一带一路”建设与现代化建设的高素质专业型人才。“一带一路”是一项涉及全方位、多领域改革的战略，基础设施建设、产业升级与调整、对外投资与贸易、文化交流与合作等都需要人力资源甚至是高素质人才，而大学是培养人才的摇篮，因此大学的发展尤为重要。不光是满足“一带一路”建设的需要，中国乃至世界的发展格局与方向都对大学提出了新的要求，因此要对大学实施综合改革。加快转变培养方式，对学科设置、内部管理等进行适时调整，加强职业教育，注重培养大学生的专业技能;在教育领域同样实行对外开放，加强交流与合作，学习国外先进培养理念，不断提升我国大学的国际化办学水平;同时可将国家一部分科研院所、大学迁入中西部。另外对当地剩余劳动力进行免费技能培训、岗前培训等。二是要积极引进人才。中西部地区的人才资源与东部地区差距极大，更要完善激励政策，吸引高校人才。切实帮助大学毕业生解决户口与住房问题，增加补助金额，解除大学毕业生的后顾之忧;提高偏远地区的薪资与福利待遇，对高层次人才实施更多的物质与精神奖励制度;在创业方面给予支持，鼓励大学生到中西部就业创业等。

（三）打造“丝路”牌国际旅游产业

在我国西部地区不仅有高山峡谷、荒漠草原等神奇的自然景观，还拥有众多历史古迹、少数民族风俗等人文景观。西部独特的异域风情受到许多国内外探险家、旅游者的青睐。然而由于距离与交通等因素的限制，众多游客望而却步，西部地区的旅游产业亟待开发。

过去，我国对旅游产业的发展不够重视，导致国内许多旅游景点知名度不高、旅游资源保护不到位、旅游市场环境混乱等一系列问题。如今，随着各个国家对旅游产业的重视，其已发展成为许多国家和地区主要财政收入、提高就业率、带动相关产业发展的主导产业之一。而拥有得天独厚旅游资源的西部地区更要把握“一带一路”战略机遇，将旅游产业推向国际化。为此，西部地区要切实做好以下几方面工作：

1.对内整合旅游资源与市场，提升旅游产业自身质量。对西部各省的旅游资源进行差异定位，重点开发特色优势旅游景点，整合旅游资源，重组旅游产品，提高旅游资源的质量，打造各省的旅游招牌景点及线路。完善景区交通基础设施，在“一带一路”大通道建设的同时，重点提升旅游目的地的可达性，增加主要客源地与目的地的铁路、航空以及公路线路，西部各景区之间也要增加交通路线，打造方便、快捷的“丝路”旅游交通网。完善景区与旅游业相关的配套服务，如提高周边餐饮、酒店等的数量与质量，畅通景区信息，培养高素质导游与专业人才，带动相关产业的发展等。完善相关法律法规，规范旅游市场与环境，诚信经营，树立口碑。另外坚持开发与保护并重，尤其注重维护自然景区的生态环境，走可持续发展之路。

2.对外加强旅游合作，打造国际知名旅游品牌。加强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旅游合作，建立多层次、多渠道、全方位的旅游合作交流机制，通过共同签署合作备忘录，简化人民往来的流程与手续。策划丝绸之路文化旅游专线，开发世界级精品旅游线路，打造“丝路”牌旅游产品，并举办国际性的旅游推广周、宣传月等活动，提升旅游产品的知名度。增设国际航班，建立各国之间互联互通的旅游交通、信息和服务网络，培养针对境外游客的高素质的综合性旅游专业人才。

（四）发展边境贸易，打造陆上“黄金海岸带”

长期以来，东部沿海是我国人口与产业活动的主要集聚地，它们凭借优越的自然环境和区位优势，铸就我国经济发展的黄金海岸带。

虽然“胡焕庸线”西侧的区位条件和东侧无可比拟，但是我国陆上国界线大部分位于西侧。在“一带一路”战略的推动下，中西部尤其是西部地区可以大力发展边境贸易，打造与我国东南沿海相呼应的陆上“黄金海岸带”。

1.与毗邻国家加强合作。发展边境贸易，必须与邻近国家加强政策沟通，友好往来，建立合作机制，推进跨境监管程序协调，为外贸发展破除体制机制障碍和贸易壁垒等。积极开展双边多边合作，加强技术交流，互惠互利、合作共赢。

2.要加强边境口岸的基础设施建设与管理。改善国际物流通道过境设施，完善航空、陆路口岸规划布局，提升通关能力。划定边境贸易区范围，制定相关管理条例，对区内的经济贸易进行统一监督管理，实施优惠政策，进行财政补贴等。维护边境治安，创造良好环境。

3.加强产业园区建设。重点建设一批通商口岸，如新疆巴克图、阿拉山口、红其拉甫、霍尔果斯、红山嘴、老爷庙，西藏樟木、普兰、吉隆口岸，内蒙古二连浩特、满洲里等，在这些经济较发达、基础设施较完善的城市建设具有特色的產业园区，打造一批边境增长极和增长带。积极吸引东部地区的企业投资、产业转移，同时，鼓励当地优势企业走出去，建立跨境经济贸易合作区、产业园区，开发境外投资渠道。尝试在边境设立自由贸易试验区，借鉴以往自贸区先进经验，在边境地区大城市进行试点先行。

（五）与时俱进，共建“网上丝绸之路”

在“一带一路”建设中，促进我国各个地区改革开放以及实现沿线国家政策、设施、贸易、资金、民心互联互通，互联网扮演了重要角色。同样，西部地区在承接“一带一路”建设中也要借助互联网技术，提高信息基础设施水平和国际通信出入口能力，打造和平、安全、开放、合作的“网上丝绸之路”。

1.发展“网上丝绸之路”，国家应做好信息化规划。国内各个地区应共同建立数据交流平台，对信息技术落后的中西部地区实施帮扶政策。国际方面，共同构建互联网线上与线下沟通合作相融合的协同平台与沟通渠道，按照《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的指示，共同推进跨境光缆等通信干线网络建设，提高国际通信互联互通水平，畅通网上丝绸之路，为国家之间的经贸合作、资金融通、人员往来提供便捷的服务。

2.发展“网上丝绸之路”，要重点加快互联网企业的发展。互联网企业是“网上丝绸之路”建设参与的主体，因此，要着重突出互联网企业在我国发展中的地位。中西部地区信息技术比较落后，要积极培育和引进科技与人才，大力发展IT行业、电子商务、软件开发等互联网行业。在对外发展中，支持互联网企业走出去，加强政策协调，破解海外发展瓶颈，注重本地需要，建设一批先进的国际化互联网企业。

3.发展“网上丝绸之路”，要引导互联网与当地传统产业结合。在信息技术大变革时代，“互联网+”逐渐成为众多行业发展的新模式，互联网凭借其云计算、云服务、大数据等优势，被广泛应用于工业、金融、商贸、智慧城市、通信、交通、旅游、医疗、教育、农业等各个方面。“胡线”西侧要想获得迅速发展，必须抓住信息革命，依靠互联网技术实现各个领域的变革。

以“互联网+交通”为例，为了使人们出行更加方便、快捷，交通部门运用互联网云服务、大数据、高连通等优势，改造传统交通服务业。交通运输部应联合打造数据共享平台和服务系统，完善各个地区、各类交通以及相关行业的信息。扩大交通一卡通的使用范围，简化网上购票流程，实现各个地区联网售票。推进各种运输方式信息互联互通、便捷查询，让交通运输服务迈向智能化。

再比如“互联网+贸易”，互联网改变了人们的消费方式，使电子商务日益庞大。“胡焕庸线”西侧地区生态环境脆弱，许多资源型城市面临资源枯竭问题，电子商务可成为这些城市未来发展的出路之一。在正确引导和监督的前提下，可以大力支持跨境电商的发展。如今国内许多日用品已经通过跨境电商出口到世界各地，今后应继续扩大出口产品的规模、类型，让“中国制造”借助这一渠道走向世界。

总而言之，借助“一带一路”战略，通过打造“新丝路”交通大通道、边境“黄金海岸带”“网上丝绸之路”等，重点发展“胡焕庸线”西侧的经济贸易、文化旅游等，定能促进东中西部之间乃至国际之间的人口、资金、技术等要素的合理流动与高效配置，从而缩小“胡焕庸线”两侧的发展差距，实现人口与经济、生态之间的平衡发展。

注释：

①西侧包括内蒙古、西藏、甘肃、青海、宁夏、新疆，东侧包括31省市中除去西侧6省的其他省市。

参考文献：

[1]胡焕庸.中国人口之分布[J].地理学报，1935，（2）.

[2]杨芳.李克强之问：“胡焕庸线”怎么破[EB/OL].http //www.gov.cn/xinwen/2014-11/29/content_2784676.htm？熏2014-11-29.

[3]陆大道，王铮，封志明，曾刚，方创琳，董晓峰，刘盛和，贾绍凤，方一平，孟广文，邓祥征，叶超，曹广忠，杜宏茹，张华，马海涛，陈明星.关于“胡焕庸线能否突破”的学术争鸣[J].地理研究，2016，（5）.

[4]王铮.地理本性：“胡焕庸线”的突破与打破问题[J].探索与争鸣，2016，（01）.

[5]陈明星，李扬，龚颖华，陆大道，张华.“胡焕庸线”两侧的人口分布与城镇化格局趋势——尝试回答李克强总理之问[J].地理学报，2016，（02）.

[6]马海涛.突破“胡焕庸线”：新型城镇化助推国土空间利用质量的均衡[J].科学，2015，（03）.

[7]匡贤明.以“一带一路”突破“胡焕庸线”[N].深圳特区报，2014-12-01.

[8]胡焕庸教授谈向西北地区移民问题[J].人口研究，1985，（04）.

[9]国家发展改革委、外交部、商务部.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EB/OL].http //zhs.maflom.qov.cn/article/xxfb/201503/20150300926644.shtml.

责任编辑  魏亚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