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伍潮逼近令台军不安

本报驻台北特约记者　余潞

9月3日是抗战胜利日，也是台湾地区的“军人节”，但据雅虎台湾网站报道称，当天岛内民众最关注的焦点不是各种纪念活动，而是台湾军方对退伍潮爆发的焦虑。虽然台“国防部”当天匆匆做了澄清，宣称相关单位会做研讨，“没有出现所谓的退伍潮”，但舆论认为，蔡英文上台以来推动“年金改革”，军人待遇下降，早已寒了军人的心。随着服役新规逼近，飞行员和军医两种养成成本极高的兵种或出现大量离职情况，令台军更加头痛。

飞行员和军医是“重灾区”

飞行员和军医被认为是退伍潮的“两大重灾区”，而这又与所谓的“洪慈庸条款”有关。据台湾《联合报》3日报道，今年6月台“立法院”通过“军士官服役条例”修正，除配合年改大幅改变退休金制度外，军士官服役满一年以上，如无继续服役的意愿可提出申请，经核定赔偿金额后，便能以正常方式退伍。报道称，各军校正期班毕业后一般最低服役年限10年，飞行员与军医的养成成本高，需服役14年；以往到达年限前，除非被勒令退伍或因病不适合再服役而退伍，否则没有退场渠道。

台湾“联合新闻网”提及，已经开始有飞行员和医官询问赔偿数字。目前台陆海空军的飞行员在扣除退伍金等费用前，上尉月薪9万多元（新台币，下同），少校最高可达13万元。但如果考入华航和长荣等航空公司，副驾驶就有约20万元，且民航机师工作单纯，不必负担行政业务，也不必因部属犯错动辄承担连带责任，条件明显优于军方。台空军先前进行问卷调查，结果显示将近7成的受访飞行员认为，继续服役意愿与待遇提升有关。

至于军医，要先担任部队医官及接受专科医师训练约8到10年后，可在军医院担任主治医师。此前“卫福部”在各大学医学科系招公费生（同样规定服务14年），为免出现“赔款出去赚大钱”的状况，仅发给他们执照复印件，约满后才能拿到正本。“国防部”正考虑请“卫福部”协助，将“国防医学院”军费生比照办理。

“精神疾病”

除了赔钱外，因病退伍是台军官离开部队的快捷方式。台“国防部”发布的数据显示，从2012年到2016年4月共有829名军官因病退伍，其中661人的理由是“精神疾病”。获选赴美进修的郭姓女上尉曾参加美军陆战队举办的马拉松泥巴障碍赛，成为“国军”报道的广告牌人物，也获得马英九慰勉。但她返台后不久就以“精神问题”申请退伍获准。不过《联合报》也表示，可能受“洪慈庸条款”影响的飞行员与军医以往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因为如果留下精神疾病记录，对于日后向航空公司及民间医院求职时会变成极不利因素。

台当局推行募兵制后，“国防部”的“2018年度预算书”显示，2018年军队即使包括1万多人的“末代义务役”，总人数也只有17.3万人，首度跌破维持有效战力至少需要的17.5万人底线。有分析认为，军官爆退伍潮的原因之一是工作负荷越来越大。现在年轻人自我意识强，管理难度不断提高，部队往往遭遇来自家长、民意代表和高层长官的压力，尽管薪水稍高，但是军官休假不正常，出事动辄又被检讨，“生活质量极差，太不划算”。

军改以及军人社会地位下降，是更主要的原因。《中国时报》曾报道澎湖退休少校军官邓景仁的故事，他直言“后悔当了一辈子的兵”，好不容易熬到光荣退役，却落得当局毁诺的下场。张姓退役中校24年的军旅生涯基本在外岛度过，妻子因聚少离多而离异，他月退原本能领7万多元，如今被砍到只剩5万多元。

“国军绝不为台独而战”

3日，“八百壮士捍卫中华协会”批评“陆海空军军官士官服役条例”有6项“违宪”之处，前往“司法院”申请“释宪”。理事长吴斯怀称，“中华民国宪法增修条文”一开始就提到“为因应国家统一前之需要而修订宪法”，因此反对“台独”，“国军绝不为台独而战”。至于此说法是否有引发“政变”的可能，他强调“没有”。前主席洪秀柱批评蔡英文两年来的表现“无心无能、麻木不仁”。在3日举行的“1895-1919台湾大家族救亡图存特展、东北关东军暴行展览”上，马英九致辞时还表示蔡当局若真的关心“转型正义”，就应该帮“慰安妇”从日本讨回公道。

吴斯怀批评称，今年“军人节”太低调、太寒酸。3日，蔡英文主持“忠烈祠”秋祭，“总统府秘书长”陈菊和“行政院长”赖清德等都参加。但媒体注意到，除了“国安会秘书长”李大维开口唱“国歌”外，蔡英文及赖清德等人都未开口。《联合报》3日发表社论称，对于军人的权益和尊严，“国防部”鲜少据理力争，军人沦为“政治效忠”的工具。《中国时报》一篇评论文章称，执政党在年改过程中毫不留情地羞辱军人尊严，凡此种种影响军心士气的作为，已使“青年拒绝从军”几乎成为社会主流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