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主人卡普夫妇
我旅行的时候,一般会选择一个“沙发”住两天,沙发主人最好是一个家庭。主要是为了交流和结识新朋友,看到当地人的真实生活。
我出发之前给开普敦的沙发客普拉娃雅和卡普夫妇(Pravanya和Kapil),发了“沙发”请求,他们接受了。
普拉娃雅和卡普是一对年轻的印度裔夫妇,出生南非,是第四代印度裔南非人。都是工程师,住在开普敦郊区的一个独栋房子里。卡普是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他媳妇普拉娃雅说话办事很爽快,很有领导风范,看样子女人当家。我们到的时候,他们也刚下班,卡普和我慢悠悠地聊天,介绍他那一墙各国朋友送的和他们自己收集的冰箱贴。正好我又送了他一个孙悟空的冰箱贴,也归入他的宝贝队伍。
在他们家住了两天,发现小两口特别会过日子。当时正值开普敦大旱,他们在淋浴花洒下放个盆,收集淋浴水冲厕所。厕所水箱里放入一个瓶子占体积,减少每次冲厕用水量。洗菜水收集起来浇花,规定淋浴不能超过2分钟,招招式式简直就像是中国节俭大妈的亲传。
他们在自家小院里种菜,自己吃,也送给朋友。我们第一天住他们家的时候,普拉娃雅的爸爸送给她很多菜苗,她领导我们两个沙发客和老公连夜把菜苗种到地里了。第二天一大早,我们起来普拉娃雅已经把新种的菜苗浇过一遍水了。普拉娃雅还是个美食家,家里备有很多国家的特色调料,她能做各个国家的美食。晚上,我们在普拉娃雅的开放式大厨房里给他们做了东北特色的家庭餐,韭菜盒子,炝土豆丝,肉丸子汤。她拿出大菜谱本,认真写下这几种食物的名字和做法,准备以后在家操练。
普拉娃雅把自己的结婚相册和录像拿出来,给我们展示。印度的人的婚礼真是很豪华,持续好几天,费用也不少。但不像我们中国的年轻人,由爸妈买房,操持婚礼。他俩用自己攒的钱付自己婚礼的费用。为了结婚攒了好几年的钱。房子是自己贷款买的,要还贷款。他们工作很辛苦,每天7点不到就开车去上班了。现在只要有点闲钱,就一起旅行一次。有时候去一个新的地方,有时候去看老沙发客朋友。他们的角色在沙发客和沙发主人中转换,这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我家的沙發客尼古拉和卢卡斯
南非的下一站是去看在“台湾”学汉语的沙发客朋友尼古拉。尼古拉是加拿大人,2013年在云南师范大学学汉语,寒假到哈尔滨旅游,在我家住过。
尼古拉是语言天才,他学新语言的能力实在是让我惊奇。来我家的时候,只刚学过一个学期的汉语,就一直用汉语和我交谈,而且我们几乎无所不谈,我根本就不需要说英语。
2015冬天年我在泰国旅游,尼古拉也正好在泰国,我们在曼谷见了一面,他领我去小胡同里的小摊吃饭,又好吃又便宜,他用泰语和摊主聊天,那时他在泰国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夏天,他去中亚旅行之前,路过哈尔滨,又在我家住了几天,然后出发向西,经过新疆出境去了吉尔吉斯斯坦。2017年夏天,尼古拉从俄罗斯旅行回来又路过哈尔滨,第三次在我家住。那时他要去台湾学习,他问我能不能去台湾看他,我说那必须去呀!有一次在我家,尼古拉和他远在加拿大的妈妈网上视频,他们说法语,我连蒙带猜地听到他和他妈妈说,“我在哈尔滨的朋友家,他们待我像家人一样”。
尼古拉是在我家住过次数最多的沙发客,我们平时也常常用微信聊天。他真的就像一个出远门的家人一样,多数时间不在家,有的时候回家看看。
那年,和金牌沙发客泰德一起来哈尔滨的另一位朋友卢卡斯是奥地利一个航空公司的一个管理人员,家住维也纳。
不巧,2017年夏天,我在维也纳旅行的时候,卢卡斯正在蒙古国旅行,错过了见面机会。当从微信上得知他在哈尔滨的沙发主人佳宁夫妇正在乌兰巴托探亲,就马上联系他们。佳宁夫妇和卢卡斯在蒙古包见面了,卢卡斯和刚胡亚哥家的一大家子人一起吃了大盆的蒙古手把肉。我到南非之前,卢卡斯已经完成了南非的20天旅程回家了,和奥地利人又一次错过了见面的机会。
沙发客和沙发主人像家人一样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几天,也许一别两茫茫,按着各自的轨迹在世界上行走着,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也有沙发客和沙发主人因着那冥冥中的引力,一次又一次地在世界各地相见,延续着远隔千山万水的友情。不管怎样,作为沙发客,你的心被敞开家门招待你的陌生人温暖过,全然信任过;作为沙发主人,你那循规蹈矩的生活被旅行者的热情照亮过,被异国的色彩映射过,你心里和眼中的世界也因此而不同。
编辑/桃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