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权
金融危机爆发以来的十年间,在全球范围衍生和引发出诸多乱象,使世界和平面临严峻复杂的挑战,和平赤字问题再次凸显。面对外部复杂的环境,中国以和平发展立場,壮大了世界和平力量;以中国理念透视国际安全乱象,致力于消除世界动荡根源;以中国方案维护和平大局,凸显大国担当;以中国主张高扬公正旗帜,推进和平治理,在全球和平与安全领域全面彰显中国贡献。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旗帜鲜明地提出,实现中国梦离不开和平的国际环境和稳定的国际秩序,中国坚持和平发展道路,始终做世界和平的建设者。中国立场、中国理念、中国方案、中国主张,成为消除世界和平赤字、推动和平发展时代潮流的重要动力。
近年来,中国面对的外界干扰因素与安全挑战逐渐增多并日趋复杂。其一,特朗普担任美国总统后延续冷战思维,炒作中国“威胁”论,以贸易和金融手段制衡中国,以所谓航行自由的名义加强对南海问题的干预,以“印太战略”拉拢日本、印度、澳大利亚维护其亚洲主导权,在新版国家安全战略中将中国界定为“战略竞争对手”。美国的举动使防止掉入所谓中美必有一战的“修昔底德陷阱”的任务更加艰巨。其二,部分周边国家觊觎中国南海主权,日本在钓鱼岛问题上挑战中国主权,响应“印太战略”号召,加强对澳大利亚、印度洋国家的外交攻势,试图打破对外使用武力的宪法约束,致使东亚频现冲突风险,地区安全环境有所恶化。其三,朝鲜核问题迎来转机,但是朝鲜半岛无核化仍然面临艰巨挑战,美韩部署的萨德系统仍是危及东北亚安全的重要因素。其四,2017年印度非法越界制造洞朗危机之后,对边境地区控制能力和意愿明显上升,加上印度国内民族主义情绪的增强,中印边境冲突风险仍未排除。
面对外界复杂的环境,中国一方面坚持和平发展道路,奉行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恪守维护世界和平、促进共同发展的外交政策宗旨,奉行防御性的国防战略,承诺无论发展到什么程度,永远不称霸,永远不搞扩张。在党的十九大之后首次出访期间,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们将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始终做世界和亚太地区的和平稳定之锚。”另一方面,中国进一步表明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的坚定决心,同时加强练兵备战,形成战略震慑,有效维护了国家利益。
作为一个拥有13亿多人口的大国,中国走和平发展道路本身就是对世界的重要贡献。一方面,中国的发展,是世界和平力量的壮大,为亚洲和世界带来的是发展机遇而不是威胁。另一方面,和平发展道路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有机组成部分,拓展了发展中国家走向现代化的途径。中国希望带动越来越多的国家走和平发展道路,用和平的阳光驱走战争的阴霾,使人类走上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道路。
当今世界正处于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社会信息化、文化多样化深入发展,全球治理体系和国际秩序变革加速推进,各国相互联系和依存日益加深,国际力量对比更趋平衡,和平发展大势不可逆转。但是,在不稳定不确定因素作用下,和平赤字挑战依然严峻。一方面,地区热点此起彼伏,恐怖主义、网络安全、重大传染性疾病、气候变化等非传统安全威胁持续蔓延,人类面临许多共同挑战。以武力作为贯彻国家政策工具的传统安全思维与安全模式死灰复燃,国际安全竞争更加激烈。另一方面,陈旧的冷战思维与军事同盟、强权政治与单边主义,不仅难以保障自身安全,而且经常加剧局部冲突和地缘政治博弈,带来新的安全危机。国际社会急需新的安全理念来适应新的世界格局和安全形势,引领各国在和平与安全领域更新认知、凝聚共识。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丰富互信、互利、平等、协作的安全观,提出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新安全观,主张营造公平正义、共建共享的安全格局,实现了国际安全理念的重大创新。共同安全,是在原则上尊重和保障每个国家的安全,坚持普遍安全、平等安全、包容安全,反对以牺牲别国安全谋求自身所谓绝对安全,反对任何国家谋求垄断安全事务、侵害其他国家正当权益,反对以强凌弱、干涉别国内政、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综合安全,是在范围上统筹维护传统领域和非传统领域安全,强调多管齐下、综合施策,协调推进全球安全治理,既着力解决当前突出的安全问题,又统筹谋划如何应对各类潜在的安全威胁。合作安全,是在手段上以对话合作解决国际争端、化解安全分歧、维护国际安全,走对话而不对抗、结伴而不结盟的国与国交往新路,摒弃冷战思维和强权政治,反对使用武力或以武力相威胁。可持续安全,是从长远出发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缩小贫富差距,以可持续发展夯实安全根基、促进持久和平。这是对西方以冷战思维为代表的传统安全理念的根本超越,足以成为引领国际和平与安全事业向前发展的重要指导思想。
实践新安全观是推动建设相互尊重、公平正义、合作共赢的新型国际关系的内在要求,也是实现持久和平、普遍安全进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途径。通过倡导和实践新安全观,中国期望在世界多元文化、多元需求和多元生活方式中凝聚共识、促成合力,推动国际社会告别数百年来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实现千百年来人类社会苦苦追求的持久和平与普遍安全。
主权平等是当前国际体系的基本准则。围绕和平与安全问题形成的解决方案,理应尊重相关国家的主权利益和正当诉求,考虑客观事实和来龙去脉,不能仅从一方利益需要或价值标准出发,主观划分阵营、制造矛盾。后者容易激化大国矛盾,加剧冲突风险,使地区热点问题更加复杂难解,削弱各方共同应对非传统安全的集体意志。美欧和部分地区大国、地区组织提出的和平方案之所以屡屡碰壁,就是因为存在这样的缺陷。其行为根源在于方案策划者要么深藏霸权主义、强权政治的图谋,要么暗藏传播所谓“普世价值”、扩张西方文明的祸心,要么受制于内部利益失衡、治理失序或极端的意识形态。要维护和平大局,需要在新安全观指导下,提出更加公正、合理、包容、有效的解决方案。
党的十八大以来开启的中国特色大国外交,以构建新型国际关系和人类命运共同体为目标,提出了诸多中国方案,有效避免了大国冲突,保障了周边稳定,推动了一些国际热点问题的政治解决进程,为应对非传统安全问题做出了贡献。
第一,推进大国协调和合作,促进大国尊重彼此核心利益和重大关切,管控矛盾分歧,在总体稳定、均衡发展的大国关系框架中,避免了冲突与对抗。中国积极发展同美国的新型大国关系,努力以合作共赢打破“修昔底德陷阱”的迷思;同俄罗斯建立和发展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树起新型国际关系典范,共同维护全球战略稳定;同欧洲发展和平、增长、改革、文明伙伴关系,建设和平稳定之桥;促进金砖国家加强政治协调,成为国际和平之盾。
第二,扎实推进与周边国家的安全对话合作,维护了周边地区和平稳定。建立伙伴关系,筑牢了亚洲和平稳定的政治根基;共建“一带一路”、创建亚投行和丝路基金、推进区域经济一体化,夯实了亚洲和平稳定的经济基础;完善现有地区多边机制、推动规则建设,巩固了亚洲和平稳定的制度支撑;深化各国军队交流合作,加强边境地区信任措施合作,推进海上安全对话与合作,增强了亚洲和平稳定的军事保障。中国还妥善处理分歧矛盾,与东盟启动“南海行为准则”案文磋商,与日本在东海海空危机管控等领域达成共识,在解决朝鲜核问题和推进阿富汗和解进程中提出了中国方案,发挥了建设性作用。
第三,推动了一些国际热点问题的政治解决进程。中国深度参与伊核问题全面协议谈判,为达成协议发挥了独特的建设性作用;在联合国安理会涉叙决议草案上多次行使否决权,使叙利亚免于进一步陷入灾难,同时推动叙利亚问题政治解决进程;在乌克兰问题上秉持客观公正立场,推动有关各方保持克制,避免了局势升级和恶化。此外,中国积极参加联合国维和行动,是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中派遣维和军事人员最多的国家,是向联合国缴纳维和摊款最多的发展中国家,为维护刚果(金)、利比里亚、黎巴嫩、苏丹、马里等国和平稳定做出了突出贡献,被誉为“联合国维和行动的重要贡献者”。
第四,为应对非传统安全问题做出了贡献。中国积极推动国际反恐合作,支持和推动上合组织打击“三股势力”,积极参与亚太经合组织反恐工作组、“全球反恐论坛”,帮助了其他发展中国家增强反恐能力;在援非抗击埃博拉行动中率先行动,引领了国际社会援非抗疫;主辦四届世界互联网大会,为全球互联网共享共治搭建平台,与美、日、韩等国建立磋商对话机制,加强了网络安全合作;在推动《巴黎协定》的达成与落实中发挥了表率作用,引领全球可再生能源加速发展,为一些国家应对气候变化提供了大量援助。
世界和平赤字与治理赤字密切相关。二战结束后,在不平衡、不公正的国际秩序中,全球和平与安全治理机制存在明显的缺陷。首先,联合国作为全球和平与安全治理的主角面临多元挑战,比如在应对关系大国利益的危机时难以充分发挥调解作用;面对涉事国家内部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难以展现充足的能力、效力及合法性。其次,区域和次区域组织在维护地区和平时也面临主客观挑战。主观上,一些区域组织被个别国家或集团主导,决策时有失公正,加剧了危机烈度。客观上,一些区域组织缺乏执行力,即便做出公正决定,也没有能力贯彻执行。因此,通过完善全球和平与安全治理机制来消除治理赤字,也是消除和平赤字的重要途径。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秉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观,高扬公正的旗帜,提出了一系列富有针对性和建设性的主张,为全球和平与安全治理机制改革完善贡献了智慧和力量。
第一,主张维护以联合国宪章宗旨和原则为核心的国际秩序和国际体系,支持联合国充分发挥在止战维和方面的核心作用。联合国的首要宗旨就是维持国际和平与安全,联合国宪章所确立的主权平等、和平解决争端、反对武力威胁或使用武力等原则,是当代国际关系的基本准则。中国秉持并发扬这些原则精神,主张国际关系民主化,支持扩大发展中国家在国际事务中的代表性和发言权,推动民主协商成为现代全球治理的重要方法,维护和弘扬国际公平正义。同时,中国推出了一系列务实措施支持联合国发挥止战维和作用,比如设立为期10年、总额10亿美元的中国一联合国和平与发展基金;加入新的联合国维和能力待命机制,组建8000人规模维和待命部队等。这充分表明,中国既是传统意义上全球治理标准的坚守者,也是新型全球治理模式的推动者。
第二,主张构建具有亚洲特色的安全治理模式,为处理地区和平与安全事务提供平台。一是在上合组织、东亚合作机制等现有地区机制内提出一系列合作倡议,打击“三股势力”,斩断“恐”“毒”勾连的链条,打击跨国犯罪,维护边境安全稳定,加强金融安全合作,加强阿富汗安全力量能力建设。二是提升原有合作机制或建立新的安全机制,比如推动亚信会议成为覆盖全亚洲的安全对话合作平台,将香山论坛从二轨升级为一轨半,开启中国一东盟执法安全合作部长级对话机制,建立湄公河流域执法安全合作机制,与阿富汗、巴基斯坦、塔吉克斯坦建立军队反恐合作协调机制。三是推动规则建设,完善亚洲和平稳定的制度保障。比如推动西太平洋海军论坛通过《海上意外相遇规则》,与东盟国家全面有效落实《南海各方行为宣言》,争取早日达成“南海行为准则”等。
第三,主张建设非传统安全合作机制,携手应对全球性问题。主张建立多边、民主、透明的国际互联网治理体系;提出了理性、协调、并进的核安全观,主张构建公平、合作、共赢的国际核安全体系;推动了金砖国家加快禁毒合作机制化进程;参与了外空规则的协商,主张制定确保外空非武器化的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国际协定。
“利莫大于治,害莫大于乱。”中国共产党始终把为人类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作为自己的使命,把维护世界和平与促进共同发展作为三大历史任务之一。面向未来,中国将努力发挥负责任大国作用,为亚洲地区乃至世界提供更多公共安全产品,为维护和促进世界和平、稳定和繁荣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
(作者单位:求是杂志社)
责任编辑:李艳玲 高天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