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邹孝听
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否能听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记起/曾与我同行消失在风里的身影/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夜空中最亮的星/请指引我靠近你/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夜空中最亮的星/请照亮我前行……
逃跑计划的《夜空中最亮的星》曾让多少人在夜晚心弦撩动,相较于白天,黑夜更能让人思绪万千,尤其是多愁善感、心思细腻的女性。有这样一些人,当星星划亮夜空,迎接她们的不是“日落而歇”,是忙碌的延续,当然,睡觉前的时光,让她们对夜晚有了更深的体会。下面,她们将会告诉你,白天为何不懂夜的黑。
女主:Apple身份:空乘
大家都知道,媒体、医生、空乘、消防等职业的特殊性,这些群体的生活作息很难说得上规律。Apple是一名空乘,这个对年龄限制很严格的职业,让这个96年出生的姑娘早早地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白天不懂夜的黑”,什么叫做“漂泊”。问及飞来飞去的工作是否让自己的晚间生活变得非常不固定,她说,“岂是不固定?就没有固定过。”
记者在手机上看到了Apple的最近排班,8月13日,星期一,18:20安庆出发,20:25北京到港;8月18日,星期六,08:15北京出发,10:45温州到港;8月19日,星期日,15:40重庆出发,18:10温州到港;19:15温州出发,21:55北京到港;8月20日,星期一,13:45北京出发,18:05乌鲁木齐到港;19:05乌鲁木齐出发,22:45北京到港……
虽然从8月13日到8月18日中间有四天休息,其中两天请了事假,但是有排班的时候,Apple就变成了“空中飞人”,而且基本上一天要飞四次,如果晚上六七点就能下班,对她来说已经要谢天谢地了。通常她回到住处的第一件事,是开好空调坐在床沿思考十五分钟人生,然后开始玩手机。很多人以为空乘和明星一样,日常带妆时间很长,一回到家就会先卸妆。但Apple要先玩上一个小时后才开始卸妆,每次要花上半个小时,如果太累的话就只卸妆,面膜都懒得敷,不累或是兴致来了就花半小时来个全套护肤。
这样一来二去就快10点了,看会儿电视剧,吃点小吃,不知不觉就12点了。所以,即便六七点就能下班,她的睡觉时间也不会早。
一个月她大概会在固定的住所住14天左右,相较于白天,她其实并不喜欢夜晚,她说夜晚没有传说中的夜生活,很孤独。“有一次飞佳木斯,本来航班计划晚上10点到北京,愣是延误到凌晨三点落地,算上下客时间到基地已经4点半了,拖着疲倦的脸打了很久的车回住的地方,顺道在早市上买了个煎饼,回去吃完,卸完妆,天已经很亮了,坐在床上思考今天下午六七点的时候还要飞,悲伤到无以言表,只能睡觉……”
电视剧中常看到空乘下了班,拖着箱子三五结队地去夜市吃宵夜,问及有没有类似的经历,Apple直言要看地方,飞长沙的时候,酒店后面也很多夜宵摊,很多乘务员都在那儿吃,她笑称一碗米粉都被乘务员吃涨价了。而在北京,住的地方太荒,女孩子一般不敢在大晚上的跑出去觅食,“毕竟做这一行的长得也不丑……”Apple笑道。
Apple虽然才工作两年,但这份职业的“生命线”有限,现在的忙碌也许是为了以后更好地生活。有时候,她会羡慕那些利用晚上会为自己充电人,健身、学英语、看书等等。而此时的她也颇显无奈,“我缺的是学习吗?我缺的是空闲呐!”采访完,Apple仍然会满世界的飞,体验什么叫做“白天不懂夜的黑”,什么叫做“漂泊”,也收获常人收获不到的黑夜的陪伴。
女主:鹿丸丸身份:外企员工
鹿丸丸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也是典型的夜猫子,11点前睡觉对她来说真的是极少概率。不过,她的夜猫子属性有一个渐变进化史,最初的鹿丸丸也是早睡早起的呢!她说,“其实上大学的时候我是属于特别乖,11点熄灯准时会睡觉的人,因为生活实在太规律被同学们戏称‘老太’。”
后来因为去美国上学,作业和书单都比较多,经常晚上约着同学一起在图书馆写,图书馆是会开到半夜的,考试期间还会通宵,所以十一点左右从图书馆离开是很平常的事,再坐校内班车回到住处,就渐渐地习惯了晚睡。
那时候白天上课时间比较晚,一般都在9点半到10点以后才有课,虽然晚睡,但是可以晚一点起,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除了每周二和周四8点要去咖啡店打工会早起,其它时间可以睡到9点左右,相反是周末倒是会很早起床,因为周末既要打工,又要洗衣服、买菜、朋友聚会等等,安排比较紧凑。
“还有一个特殊的情况就是那时候和国内的男朋友会约好每天视频聊一下,一般都是我夜里12点,他那边午饭的时间,所以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习惯,变成了一个定式,聊天结束再洗澡睡觉,一般都要到一两点钟。”生活模式的变化,让她的生物钟也发生了改变,她说越到后面反倒是喜欢上了这种模式,白天的安排结束后,夜幕降临,就有一种仪式感,给我一种“这是整段的属于自己的时间”的感觉。
回国后,她找了一份媒体的工作,经常写稿,也更习惯于晚上写,白天在办公室最多搭搭框架,理理素材,听听采访录音之类的,比较机械,真正地想要流畅写稿,还是得晚上,房门关起,台灯点上,耳机戴上,才可以一气呵成。
再后来,她跳槽到一家创业公司,做公众号内容,夜猫子属性甚至成为了一个必备硬件。“由于每天都要出内容,准备周期就变短了,即使我们是提前把一周的选题和稿子都基本敲定,也会突然有热点需要跟,有突发选题的变化需要当天写稿编稿,公众号定在每天晚上10点左右发推送,有特殊情况也会延后到12点左右,经常赶着点才编完发完,一整个群里的人都不离开等着看效果,发现一些好玩的东西。”
回忆起那些短暂却深刻的夜晚,鹿丸丸感慨颇深,她告诉记者,如果是当日责编需要筛选回复留言,互动,整个流程搞完也差不多12点多了。“那时候在一个众创空间,11点多钟提着杯子去冲芝麻糊喝,坐在窗子边上感觉全世界有且只有我,并且在喝芝麻糊,觉得很魔幻。”
她直言那阶段即便到很晚才回家似乎也不算加班了,是这份工作的固态模式。当然如果稿子准备得早,安排得巧,那会迎来几天轻松日子,和同事早早地赶着夕阳下班玩耍去。
现在的她,又换了一份外企的工作,朝九晚五,甚少加班,但仍然不会早睡觉。她的睡眠质量很高,属于碰到枕头就能睡着的那种,所以一般她会把事情都做完才上床,盖了被子就睡觉,很少躺着看书或看手机。
她也一直觉得,除非有身体不舒服需要多睡,平日里不管多晚睡,保证差不多7到8小时睡眠,体力精力都是跟得上的,并不用因为晚睡就上纲上线。
对鹿丸丸来说,只是恰巧你爱早睡早起,她喜晚睡晚起而已。
女主:大虾米身份:干洗店老板
“记得刚工作的那几年,晚上的饭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已婚的同事着急回家,年轻的我张狂地撂下一句话:‘你们老年人的一天结束了,我们年轻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一晃日子过去十几年,我竟变成了当年口中的‘你们’。自从做了人家的贤妻良母后,我的夜生活很有规律,一言以蔽之就是没有夜生活。而女儿进入高中以后,那更是如此。”
说起夜生活,大虾米总结出以上这段话。她是文艺青年,当过律师,后来下海开了洗衣连锁店。时间自由,安排满档,因为工作的关系,她的生活不分一年四季,只有“旺季”和“淡季”,而她的夜生活也因这两个截然不同的时段而差异显著。
一月到六月被她称之为“旺季”。她每天基本在外面吃晚饭,会工作到很晚,十点接到下晚自习的高中生女儿以后才可以洗澡,紧接着“葛优瘫”,看书,发微信,疯狂看TVB剧。有时候女儿还会调侃说“有你没看完的电视剧吗?”她表示话虽如此,但自己从不盲目追剧,看剧线路分为先悬疑,再宫斗,最后进入生活剧。“五分钟无槽点我才会继续,对于无脑网络剧我可是从来都不屑一顾的。”大虾米笑道。
七月到十二月是她工作的淡季。那时候女儿也放了暑假,所以“七月是全家的旅游月”便成了不变的定律,她会利用晚上时间查资料,做攻略,直到远足归来,忙得不亦乐乎!接下来大抵算是她一年当中最清闲的日子了,说起这段时光,她满怀欣喜。
“我和老周(老公)自由的相处之道和共同的爱好,也令我们的婚姻琴瑟和鸣。老周喜欢古典乐,听音乐的时候我会看书,看到兴起会给老周读上几段,或者调侃几句。等到女儿睡觉以后,整个世界都已经安静下来,夜猫子属性的我们会翻出淘来的各种影碟,任性地挑一部适合此刻心情的影片看,巴蒂(我家的猫)在一旁慵懒地打着盹儿,只有这个时候,才是真正属于我的时间。”
村上春树说“我、妻,加一只猫,一起心平气和地度日。”在大虾米眼中,幸福的生活大抵就是如此吧。
接受采访的时候,也是一个淡季的夜晚,她在家里看电视,电视上正放着宁浩的《心花怒放》。她惆怅地说,“如果我年轻几岁,我也愿意过过女主的生活,一个人的背包,苍山上、洱海边住上几晚,什么都不想,就是最纯粹的旅行。但其实仔细想来,什么时候都不算晚,与其在我六十岁的时候羡慕四十岁的光阴,感慨着‘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不如现在就行动起来,整理行囊,做自己喜欢的事罢了。”
“夜已深,人未睡。又是一夜无眠,都是咖啡惹的祸。”第二天,大虾米发来这句话,四十开外的她,风趣不改。
女主:佳宝身份:全职太太
记者认识佳宝很久了,从二十几岁的时候她就是一个精致的女孩,注重保养和养生,用的护肤品永远都是紧跟潮流的,宝贝自己的脸蛋是出了名的。不仅外调,她对睡眠要求也很高,无论什么情况,晚上十一点前必须要睡觉,属于绝对自律型的。
这样的女子人生轨迹也是稳扎稳打的,大学毕业后第三年,她就结婚了,很快又有了孩子。第一次当妈妈,那种喜悦油然而生。她坚持母乳喂养,产假期间也坚持自己带孩子。母乳喂养容易肚子饿,因为老公有吃夜宵的习惯,所以自己也跟着吃起来,另外月子里一天六餐,所以睡觉时间变得越来越晚。再加上母乳喂养起夜次数很多,晚上孩子只要一哭就要起来泡奶,都条件反射了。除了泡奶,还要换尿布、换衣服,每天估计只能睡五六个小时,睡眠质量无法保证。
所以佳宝多年来铁打不动的睡眠习惯在当了母亲之后有了很大的改变,虽然养生计划破坏了,但母爱能超越一切。除了月子里请过保姆,其他时间她都是自己带娃。很快,产假结束,她回归工作岗位。
白天要上班,下班后就回家带孩子吃饭,吃完带到各种游乐场、公园、超市玩,消耗些孩子的体力,即便这样,夜里还得喂几次奶。那时候佳宝在美术馆工作,经常要接待一些团体参观和赛事,夜里有时候忙完要写东西,准备工作内容,她说晚上时间基本上都留给了孩子。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孩子满了两周岁,开始奶粉喂养。断奶后,佳宝基本上能睡整夜觉了,睡眠时间从原先的五六个小时延长至八个小时左右。不过,刚喘息没多久,她又怀上了二胎。欣喜又将疲惫一扫而光,母爱再次泛滥。怀着身孕,她白天工作,夜里依然坚持照顾大宝,而且随着大宝年龄增长,每晚还要给他读绘本故事。当问及跟不懂事的小孩子讲话会不会嫌烦时,佳宝直言,那是别人家的孩子,自己的不一样,讲故事孩子很喜欢,每次都会全神贯注的。
怀孕后期,有一天夜晚突然间破羊水,她胆战心惊地坐着救护车去了医院,她说这也是自己第一次坐救护车,记忆深刻。小宝出生后,佳宝不得不把大宝交给老人。与三年前同样的经历又来了一遍,只是这一次似乎更猛烈了些。毕竟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佳宝的精力是有限的。在小宝出生后七个月,她辞去了美术馆的工作,当起了全职太太。
白天陪孩子,朋友圈也被大宝和小宝霸屏,很少会发自己的照片。身份转变之后,似乎与多年前的精致女孩渐行渐远。佳宝坦言,有了孩子就没法逛街了,与时尚圈远离了。以前每个月总归要逛一次商场,买几套衣服的,现在基本上以网淘为主,而且大多数也都是为两个孩子囤货。
有孩子的夜晚,生活就是以孩子为主了,没有自己的私人时间,一般等孩子睡着就已经晚上十点了,再自己收拾收拾,就已经很累了,顶多刷刷朋友圈就会去睡觉。很难得如果有时间的话,夜里她会吃好饭出去散散步,有朋友可以一起出来玩会儿,也可以去做做保健,但这样的日子真的是屈指可数。
女主:Miss朱身份:美妆品牌代理
以前,Miss朱是一名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周六日休息。结婚一年半,没有小孩,所以空闲时间比较多。但即使这样她也没有早睡,每晚上床刷手机,看剧,正常都在11点后睡觉。如果遇到第二天是周末,那就更晚了。
她说这样毫无波澜的生活有时自己也会厌恶,却又舍不得挣脱。真正有了改变是在2017年年底,是巧合也是注定,她代理了自己一直在用的护肤品品牌,当初不为赚钱,只想改变原有的生活。进入了之后,才发现自己需要学习的太多,比如皮肤构成,护肤习惯,护肤品成分,以及与客户沟通技巧等。这两年,很多人在说,需要终身学习,Miss朱特别认同。她觉得这个世界变化得实在太快了,要想更好地生存,就必须保持学习,让自己成为主宰命运的人。
“因为代理护肤品牌,必须时刻保持自己皮肤的健康状态,我也比以前勤劳了,每天出门前防晒,晚上回家后卸妆,每天都做水膜,半个月去一次角质,抗衰老面膜每周三次。在自己的坚持之下,就算素颜,现在出门都会被人夸皮肤好,真的很开心!除了护肤,真正决定改变之时,还报了一个瑜伽班,希望自己能瘦一点。瑜伽课为期一个月,一个星期休息一天,刚上课的时候身体太硬,被老师虐的嗷嗷叫,后来适应了,课程结束腰围减掉8公分,体脂下降3.7%。给自己鼓掌!”
Miss朱说每天瑜伽课结束,到家已是九点,她要回复新客户的咨询,回访老客户,跟闺蜜聊聊天,这样每晚会持续一个多小时,等到洗完澡上床,已是11点。但是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很充实。即使再晚睡第二天精神也不错,自己的身体状态也很好,反而慢慢地喜欢上这样的生活。
比起纷杂的白天,她更喜欢夜晚的安静。“白天对每个人都一样,大家都要工作,晚上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区别在于怎么对待夜晚,有的人下班后选择刷手机,像抖音、头条等短视频行业太发达,可是往往刷了这些你从不会学到什么,反而头昏脑胀,皮肤还越来越糟,浪费时间不说,消耗自己才是最可惜的。”Miss朱觉得如果选择将这个时间用来学习,用来护肤,从内在到外在都在进步,也没有时间再唉声叹气,感叹生活的无聊。将这比作投资的话,应该是保本且回报率最高的投资,“因为回报无上限啊!”她笑着说。
虽然现在每天都很忙碌,但阅读是每天必做的事情,她说,“即便没时间翻阅书本,现在这个,时代社会进步太快,只要你肯花钱,就可以在短时间内、快捷的方式获得你想要的知识。《樊登读书》是我最近特别喜欢的读书软件,上下班路上我也会插着耳机听,它里面有很多种类,比如心灵、职场、家庭、创业……都是畅销类书籍,很不错,若你们喜欢阅读,建议你们也可以下载,毕竟阅读是静心、学习最直接的方式。”
现在的她,深刻地领会到夜晚的价值,不在于几点睡,而在于睡之前你选择用它来做什么。“你会发现,现在的学习是快乐的,最终取得的效果也会不错。可能是因为现在的学习是主动的,以前读书的学习是被动的,所以会觉得不开心。”Miss朱意味深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