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席勒的自由观看“巴学园”的教育模式

詹佳丽

摘要：席勒在《美育书简》中阐述的自由实质上指的是人精神和道德的发展。这种理想与《窗边的小豆豆》一书中“巴学园”的教学理念有相通之处。本文通过对席勒自由观和“巴学园”的教育模式的理解和分析，探讨教育与自由的关系。

关键词：《窗边的小豆豆》；席勒；自由

《窗边的小豆豆》描绘了一个理想的教育天地，与通常所设立的学校最大的区别在于没有条框，给予学生巨大的活动空间。而巴学园的教育模式可以说是席勒美育理念的一种现实形式。

一、席勒的自由观

“现代美育之父”席勒在《美育书简》一书中创造性地使用“美育”这一术语，他认為成为审美的人能使人性达到完整。只有当人性统一时，人才会自由，而这种自由只有通过美育才能实现。[1]他认为现代人因为感性和理性冲动觉醒，人性分裂，所以不自由。只有当人意识到自己的自由，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人才算是自由的。

当人的需求得到满足，想象力毫无拘束时，人才同时达到外在和内在自由，而自由实质上是人精神和道德的发展，真正的自由人是“有道德修养的人，也就仅仅是那种完全自由的人”，获得自由就是获得道德境界。[2]

二、巴学园的教育模式

小林校长的教育理念是“无论哪个孩子在他出生的时候，都具有优良的品质。......这些优良品质可能会受到伤害。所以我们要早早地发现这些优良的品质，并将他们得以发扬光大，把孩子们培养成富有个性的人。”[3]因此我们看到创意有趣的巴学园。

（一）儿童本位

巴学园的教育方式和教学环境按照儿童身心发展的规律安排，电车教室让孩子充满好奇。老师“蹲下身子”和孩子交流，小林先生甚至能听小豆豆四个小时天马行空的讲话。在巴学园里，小林先生尽力发现每个孩子身上的优良品质，常常对孩子们说“你真是个好孩子。”

（二）尊重个性

巴学园把学习的主动权给了孩子，让他们自己选择喜爱的课程，按照自己的想法探寻事物。尊重了孩子的天赋和兴趣，锻炼了他们思索的能力；同时培养了孩子与人谈话、交际的社会性能力，将学生放到主体位置。

小林先生在小豆豆把粪坑里的东西都捞出来时，竟然只是说“弄完之后要放回去哦！”[4]这样令人惊讶愤怒和行为却在小林先生眼中却轻描淡写。

（三）人人平等

巴学园里，无论老师与孩子之间，还是有缺陷的孩子与普通孩子之间，都是平等的。校长和老师倾听孩子们说话，认真解答他们的每一个问题。身体有缺陷的孩子能和普通孩子一起参加活动，“你们大家都是一样的，无论做什么事情，大家都是一样的。”[5]

（四）亲近自然

巴学园的课程给予孩子亲近自然的机会，“山的味道”“海的味道”，散步、露营、种植庄稼等活动，让孩子们了解食物来源，获得均衡营养，在活动时观察、了解自然，学习生物和历史知识。[6]

三、巴学园与自由

席勒在《美育书简》中对审美教育的重视，是出于他所处的环境，把对社会的思想投射到艺术上，创作《美育书简》，因此对意志自由的追求成了创作本书的一大重要原因。

《窗边的小豆豆》描绘的是战争背景下的日本社会，从书的十四章开始，战争的现实和死亡的悲哀进入巴学园，无忧无虑的巴学园终于和外面的世界接轨，最后在一场大火中付之一炬。但巴学园表现出极大的包容性和教育性，让孩子们身心不受拘束。这样的包容下，这些孩子反倒懂得尊重和合作，热爱学习，遵守规则。巴学园让孩子们逐渐发展出思想和意志上的自由。

小豆豆们这个阶段，以感性思维为主。他们无法理解成人社会的规则，因此小豆豆不被学校制度所接纳。成人社会的规则教育着这些孩子们要对自己的行为有理性的克制。而无法马上接受成人社会理性冲动的孩子，要么不断被强化建立规则观念和行为，要么被放弃。

而在巴学园尊重和理解的教育下，小豆豆的天性获得了极大的自由，且此自由非单纯娱乐的快感，而是在巴学园的氛围下，获得思想上的自由。天性善良的小豆豆会跟窗外的燕子对话，对路边的一根柱子充满好奇，这样的天性，幸好在巴学园获得自由。

四、教育与自由

现代教育理念下教育的最终目的是培养“完整的人”，而实际上的学校教育却远达不到这个程度。教育的不自由限制孩子的行动，还限制孩子的思维。

按席勒的说法，美的教育让人获得意志和道德的自由。这种自由的最终境地是让每一个学生在社会道德的约束下发展自由。学校教育，承担着美育的责任，也以培养学生的道德为己任。自由和规则并不冲突。

巴学园给我们提供了教育能与自由相结合的一种启示。虽然在实际的教学操作中，要将巴学园的教育模式完全复制是不现实的，但可以通过适当满足孩子的天性，营造良好的教育氛围。

最好的教育应是环境的营造和熏陶。最好的规则应该是自由的围栏。

参考文献：

[1]王优佳.席勒与中国近代美育观念的发生[D].东北师范大学，2012.

[2]（德）席勒.《美育书简》[M].徐恒醇译.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4.

[3][4][5][6]（日）黑柳彻子.窗边的小豆豆[M].赵玉皎译.海南：南海出版公司，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