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防科研院所项目管理能力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研究*

吴闻川 白思俊

（西北工业大学管理学院，西安710072）

1 引言

国防科研院所是国防科技工业的核心科技力量。近年来，项目管理作为一种先进的科学管理模式，开始广泛应用于国防科研院所的科研项目中。然而随着科技的发展，国防科研项目出现了一些新特点：复杂性更高，即各实施主体研究内容的层次差异较大，关系更复杂；不确定性更高，项目风险系数较以往明显上升；广泛采用并行研发模式，使管理协调方面挑战更大等等。上述问题使我国国防科研院所在项目管理中面临着新的挑战：即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怎样进一步缩短项目生命周期、整合优化项目资源、强化对项目过程的控制协调、提高对风险的预判把握，最终促进项目提质增效。同时，我国国防科研院所当前普遍存在“重科研、轻管理”的错误认识，使其项目管理能力和水平远远达不到成熟。在这样的情况下，国防科研院所只有客观、准确地评价和认识自身项目管理能力水平，发现不足之处，才能为持续提高项目管理能力提供科学依据，这为构建针对我国国防科研院所项目管理能力的评价指标体系提出了现实需求。本文拟针对这一需求构建评价指标体系，并以某一国防科研院所项目管理能力水平为例进行实证研究。

2 国防科研院所项目管理能力评价指标体系构建的总体思路与指标参考范围

项目管理能力主要通过对项目的过程管理能力来评价［1］。根据国防科研院所的项目特点，本文将国防科研院所项目管理的过程分为项目论证、项目规划、项目研制和生产、项目成果交付和总结四个过程，主要从这四个维度构建指标体系。同时，随着国防科研院所对多项目管理的日益重视，本文再设计一个项目综合管理能力评价指标。综上所述，本文构建的国防科研院所项目管理能力评价指标体系包含五项二级指标：项目论证过程管理能力、项目规划过程管理能力、项目研制和生产过程管理能力、项目成果交付和总结过程管理能力，以及项目综合管理能力。

本文的三级指标主要参考自两个方面：

1）项目管理知识体系［2］。由美国项目管理学会（PMI）提出，把项目管理知识划分为范围管理、时间管理、费用管理、质量管理、人力资源管理、沟通管理、风险管理、采购管理及综合管理9个领域。中国项目管理知识体系（C-PMBOK）［2］于2001年正式推出，按照项目生命周期，对项目的四个阶段（概念阶段、规划阶段、实施阶段和收尾阶段）分别阐述主要工作内容和知识。C-PMBOK划分了项目管理知识领域的88个模块，模块化特点使其适用于各种组织的项目管理体系，各应用方向只用根据自身特点加入相应模块，就可形成该方向的知识体系。

2）CAST科研生产管理评估模型。由中国空间技术研究院提出，以提高科研管理能力为目标，用于对不同类型的科研管理进行评价。这个模型对本文提出指标具有较高的参考价值。

3 国防科研院所项目管理能力初步评价指标体系的设计

部分文献［3-5］中建立的指标体系是根据美国项目管理学会（PMI）的项目管理知识体系而提出来的，有一定代表性，但对具体行业的指导性不强。本文结合国防科研院所项目的特点和科研管理实际情况［6-8］，建立国防科研院所项目管理能力初步评价指标体系，如图1所示。

4 评价指标的筛选

上述提出的国防科研院所项目管理能力评价指标具有一定主观性，并且三级指标是以项目管理知识体系为基础建立的，具有一定普适性，为让评价更加科学并体现出不同指标在整个指标体系中的重要度，需要对指标进行筛选。经过对比分析，本文将模糊偏好关系群决策法［9，10］作为指标筛选方法，利用专家的经验、知识来确定最终的评价指标体系。

4.1 模糊判断矩阵的定义、性质及定理

定义1［11］设有一个决策问题的方案集（在本文中指的是评价指标集）S＝｛Si｜i∈N，N＝1，2，…，N｝，二元比较矩阵 A＝（aij）n×n为直积 S×S上的一个模糊子集。其中0≤aij≤1，表示方案Si优于方案Sj的相对重要程度，具体含义为：

aij＝0.5表明方案Si和方案Sj一样，表示为Si～Sj；0≤aij≤0.5表明方案Si优于方案Sj，表示为 Sj＞Si，且 aij的值越小，方案 Sj优于方案 Si的程度越大；0.5＜aij≤1表明方案Si优于方案Sj，表示为Si＞Sj，且aij的值越大，方案Si优于方案Sj的程度越大。

性质 1［13］设一个模糊判断矩阵 A＝（aij）n×n，若满足条件：aii＝0.5，∀i∈N；aij＋aji＝1，∀i，j∈N，i≠j。则称判断矩阵 A具有互补性。

性质2［13］设一个模糊判断矩阵，若满足以下条件：

则称判断矩阵A具有互补一致性。

定理1［14］设模糊判断矩阵 A＝（aij）n×n，如果对其进行如下数学变换：

则由此建立的矩阵B＝（bij）n×n具有互不一致性。

4.2 决策者的权重确定

在对决策方案集进行集结及排序之前，还应确定决策者的权重。首先根据定义2计算d（Ak，），k∈M，简记为 d（k），其中为 Ak的一致性判断矩阵，可由定理1可得到。专家权重的确定根据以下方法计算：

1）如 Ak（k∈M）均为模糊一致矩阵，即 d（k）＝0或 d（k）均相等（k∈M），则令

2）如 Ak（k∈M）均为模糊非一致矩阵，即 d（k）≠0（k∈M），则令

3）若m个判断矩阵中有l（1≤l≤m）个为模糊一致矩阵，m-l个模糊非一致性判断矩阵。我们不妨设 A1，A2，…，Al为模糊一致矩阵，Al＋1，Al＋2，…，Am为模糊非一致性矩阵。则令

4.3 模糊偏好关系的集结

图1 国防科研院所项目管理能力初步评价指标体系Fig．1 The general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the national defense institutes projectmanagement capability

4.4 模糊偏好关系的排序

得到综合判断矩阵之后，应对方案集S中n个方案的优先级进行排序，从而筛选出优先级高的主要方案（或主要评价指标）。由如下定理可以得到。

其中，参数 α≥（n－1）／2，a越小表明决策者越重视方案间重要程度的差异。在实际应用中，我们取a＝（n－1）／2，这是最重视方案间重要程度差异的取法。

5 国防科研院所项目管理能力最终评价指标体系的确定

按照模糊偏好关系群决策的原理和方法，笔者与西安华鼎项目管理咨询公司合作，从IPMP评估师及通过IPMP B、C级的学员中邀请了多年从事国防科研项目管理的4位专家，按照模糊偏好关系群决策的方法进行筛选。并且，经过专家研究，在各二级指标下选取前60%的三级指标作为最终指标。

下面，本文以项目论证过程能力为例，运用Matlab7.0软件进行编程，对项目启动过程能力的10个三级指标进行筛选，过程如下。

1）首先请四位专家对10个指标进行两两比较，建立互补模糊判断矩阵。

2）根据性质1和2，检验出以上四个模糊判断矩阵均为非一致矩阵。

3）根据定理1，可以得到这四个判断矩阵所对应的一致性矩阵为

4）根据定义 2，可以求得 d（k）分别为 d（1）＝3.78，d（2）＝3.8，d（3）＝4.16，d（4）＝5。然后根据式（5）可以求得4位专家的权重w1＝0.273，w2＝0.272，w3＝0.248，w4＝0.207。

5）根据专家各自权重，得出综合判断矩阵：

6）根据式（8），对综合判断矩阵进行排序，得到项目论证过程的10个三级评价指标的权重向量W为

因此，各指标的优先级顺序为

Ca3＞Ca6＞Ca1＞Ca4＞Ca9＞Ca8＞Ca2＞Ca5＞Ca7＞Ca10

本文取前60%的评价指标作为项目论证过程能力的最终6个三级指标。采用相同的原理和方法，可得到国防科研院所项目管理能力最终三级评价指标共42项，如图2所示。

6 实证分析

本文选取A研究所将建立的国防科研院所项目管理能力评价指标体系进行实证分析。A研究所是某型号飞机研究和生产的专业基地，现有项目管理经理30人，通过IPMP资格认证的12人，其员工定期学习项目管理培训相关课程，整体项目管理能力水平较高。

为了开展评价，本文首先结合我国国防科研院所项目管理特点和大量文献研究分析，将42项三级评价指标采用四级评分法，由高到低分别为系统化管理级、定量化管理级、标准化管理级、规范化管理级制定评价标准。然后，采用层次分析法（AHP）［16］，邀请 10位专家对 5个二级指标、42个三级指标进行赋权。因篇幅原因，评价标准和赋权过程不一一列出。各级指标权重见表1。

鉴于国防科研院所项目管理特点，本文采用灰色多层次综合评价法［17］（灰色关联度分析法与层次分析法相结合），来评价国防科研院所项目管理能力。本文中，我们鉴于研究所内部专家对研究所项目管理情况比较了解，邀请了A研究所副所长1名，职能部门主管2名，项目经理4名，共7名专家以自评的方式，按照之前确定的四级评价标准进行问卷评价。然后对7个评价结果进行整理，形成评价样本矩阵。然后按照灰色多层次综合评价法的步骤，对各个评价指标进行评判。下面，我们运用MATLAB7.0编程，对各二级指标的三级指标进行灰色多层次综合评价，评价过程如下：

对项目论证过程能力，首先根据统计后的评价结果，得到评价样本矩阵：

其次，根据之前确定的评价标准的4个等级，确定4个评价灰类。设灰类序号e，则e＝1，2，3，4依次表示该研究所项目管理能力的不同水平——系统化管理级、定量化管理级、标准化管理级、规范化管理级。于是，根据相应的白化权函数，得到灰色评价权矩阵：

然后，将各评价灰类等级按“灰色水平”赋值，即第1灰类“系统化管理级”取4，第2灰类“定量化管理级”取3，第3灰类“标准化管理级”取2，第4灰类“规范化管理级”取1，则各评价灰类等级值化向量 C＝（4，3，2，1）。于是，项目论证过程能力下的各三级指标的评价值为

图2 国防科研院所项目管理能力最终评价指标体系Fig．2 Th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the national defense institutes projectmanagement capability

表1 评价指标权重表Tab．1 The index weight

最后，结合项目论证过程能力下各三级指标间的相对权重 W1＝（0.076，0.076，0.034，0.550，0.076，0.187）T，对项目论证过程能力进行综合评价，得到最终的综合结果P1＝·B1＝2.8557。

按照同样的方法步骤可得项目规划过程能力综合评价结果P2＝·B1＝2.2565；项目研制和生产过程能力综合评价结果 P3＝·B1＝2.3764；项目成果交付与总结过程能力综合评价结果P4＝·B4＝2.4921；项目综合管理能力综合评价结果P5＝·B5＝2.2891。

将各二级指标的评价结果用“雷达图”表示（图3）。从图中可以看出，A研究所项目管理能力的5个二级评价指标的评价值均处于定量化管理级，但离定量化管理级的最高要求存在一定差距。同时，本文通过对5个管理过程能力的评价，结合每个过程的判断矩阵，可以分析得到A研究所项目管理的不足之处，比如根据上文计算过程，可以得到项目论证过程能力的不足之处主要为：项目军事需求分析和投标书编写的科学性。我们可以从5个管理过程能力的主要不足中查找问题，并提出相应解决对策，为研究所提高项目管理能力提供路径参考。

图3 A研究所项目管理能力雷达图Fig．3 The project management capability radar chart of institute A

7 结束语

本文建立的国防科研院所项目管理能力评价指标体系由5个二级指标、42个三级指标组成。在实证分析中，本文为每个三级指标建立四级评价标准，为各级指标赋权，并运用灰色多层次综合评价法对各二级指标进行评价。实证分析结果表明，本文建立的评价指标体系可推广运用于国防科研院所评价自身项目管理能力水平，并能发现项目管理中的薄弱环节，为国防科研院所制定有针对性的改进措施提供参考。

但本文构建的指标体系只可用于国防科研院所项目管理能力的普遍性评价，具体运用过程中，国防科研院所可在此模型结构和方法的基础上，根据自身科研项目特点，设置更有针对性、更符合自身实际情况的评价指标和指标权重，以期获得更加客观准确的评价结果。在后续研究中，笔者将根据当前国防科研院所项目管理的新特点对指标体系做进一步优化，提高指标体系的准确性、可靠性，这将是本研究的改进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