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周晨：赢本身在我看来就是仪式的一部分

石翔

个人

记者：这么多年，就你觉得你有什么大的变化？

周晨：胖了。我打职业的时候很瘦的，以前打职业的时候100斤都不到，现在都160了，较大的变化就是胖！强行要锻炼是能锻炼回去，但是因为最近没有什么出镜的意思。可能最近还是想锻炼，因为觉得再胖下去了可能对身体不好。

记者：我现在就这个想法，哈哈。

周晨：对，胖一点可以，但是不要影响自己的身体，比如说后面弄个什么三高出来，那就很惨了。但是锻炼的话还是需要点毅力，要我拿出以前打游戏的毅力投入到锻炼当中，做是能做，但是还是要下个决心。拖两个人一起下水吧哈哈哈。

记者：可能那会儿打魔兽，打职业，是下决心要做的。

周晨：对。

记者：然后可能当时做星际II也是下了决心要做的？

周晨： 对。

记者：还有别的吗？你觉得，你真正想好了，我要下决心要做的。

周晨：从事电竞，这是我现在最大的决心。所以一定要从事电竞，这个是最大的决心。

记者：你支撑这个决心的信念，或者说基础是什么？其实我觉得每个人都不一样。

周晨：喜欢这个东西的吧，兴趣爱好上面，能够把自己的兴趣爱好变成自己的职业，我一直觉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这样的话，你做这些事情时候，你不会觉得很累很枯燥。比如说万一我要去做个卡车的长途司机，或者去开个飞机，或者是开个火锅店之类的，不是我自己的兴趣爱好对吧。

记者：我的一个直观的印象，就是在你的性格里面非常重的一个比重是相对来说内敛的部分？

周晨：是有一些，以前打职业的时候还是性格还是偏内向点，那么后面做解说之后还好一些。

记者：你自己觉得（自己更外向还是更内向）？

周晨：都有！人的性格本身就是复杂的，我一直不是很相信星座书什么之类的，七情六欲人都有的，只是表现在不同的场景，你会有不同的反应而已。没什么很特别的，说什么不苟言笑或者特别认真，或者说是特别怎么样，我一直觉得人的性格本来就很丰富多彩的。

记者：我也是坚信这一点，所以可能他们很少看到你七情六欲的样子？

周晨：也有！平时也会给他们开玩笑，认真的时候，开会时候也有认真的样子。你说解说的时候面对一些观众和像现在坐在幕后工作，肯定表现出来的情形是不一样的。都有！我是觉得都有。

记者：有人说，你平常的时候比较喜欢打麻将？

周晨：有玩一些。

记者：在牌桌上的时候和一般的状态会有些不一样吗？还是说我应该去采访一个你的牌友？

周晨：打麻将的时候和打游戏是我觉得是一个差不多的一个情况。你做了一副牌，最后成功的胡掉了，就跟我玩一盘游戏获胜不是一样的吗？

记者：赢本身的成就感还是很强。

周晨：对，赢本身在我看来就是仪式的一部分，你做一些事情会有仪式感，然后最终获得了喜悦，这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记者：其实在你的生活里面，你觉得游戏类，不管是电子游戏还是麻将，可能是一个比较重要的仪式？

周晨：（这些）不是重要的仪式，而是你通过一些仪式，然后最终获得成就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感觉）。你说为什么要有毕业仪式？为什么要开学仪式？ 你说，有些很庄重的场合，为什么要升国旗奏国歌呢？人本来就是一个社会动物，你有一些仪式的时候，是会让你把一些积累的情绪一下子释放出来。打麻将也是个例子，你一下子听一个很绝的牌，听个卡了三条，一下子你自摸了。你是不是很开心啊？我觉得都是这样子。

职业选手

记者：上午的时候嘎子有讲，说你和他有一场第一次相遇的线下赛，在上海。就说你当时和家里说了，可能那个比赛如果不拿冠军以后就不打了，那是什么时候？

周晨：他说的是wcg那一年，我上海赛区，我是冠军，他是亚军。

记者：应该是。

周晨：对，02年wcg上海赛区，然后03年我就去打魔兽了。

记者：当时你大学毕业了吗？

周晨，我是毕业之后才打的职业联赛。

记者：家里人也不太支持吧？

周晨：肯定有压力的，瞒着家里人去比赛的。01年的时候也参加过，那个时候给我比较大的触动，就是说01年参加比赛的时候还很年轻，20岁刚出头，然后01年去打了一个wcg，到后来输掉了，从02年拿到上海赛区冠军。01年去打的时候给我很大的触动，就是说我们不是在商场里面比赛嘛，网吧在商场里面，然后坐在我旁边的人，我一看大概快40岁那种，跑过来打星际，wcg上海赛区。当时我年纪小嘛，我就问：大叔，你多大？他说我35，我说你35岁还在参加比赛？他说，是啊为什么不能来？那时候给我很大的感动。对，为什么不能打呢？所以那个时候我一直坚持打下去，打到第二年，有实力也有运气，拿到了wcg上海冠军。

记者：星际的是吧？

周晨，对的，但是01年那个大叔给我的感动成分还挺大的。我觉得这东西应该是小孩子玩的，可能十六七二十来岁刚出头的玩的，他跑来打wcg的比赛，很明顯那种30多快40的样子，我还去问人家多大。但是我问下来之后，当时他的状态就是挺激励我，突然间让我感觉到好厉害，我要像他一样奋斗。

记者：那个时候你就想好了，我就是要做职业选手吗？

周晨：01年那个时候，我们真的算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星际是98年出来，02年的时候，你想想看，那个时候电子竞技在社会上评论还很低的，没有电竞的，就叫打游戏，各种游戏厅，游戏房，没有电竞这两个字。都根本没有这个概念。你想想一个30多岁的人，跑过来参加比赛，很巧，然后又坐在我边上，是不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所以那个时候给我的心里面激励是挺大的，就是一下子让我感到好像，感觉前面有人领路那种感觉，一个年纪比我大十几岁的人，还愿意来打，我就感觉自己不孤单，不孤独的这种。有人愿意跟着自己有一样的梦想在奋斗。都是一帮年纪相仿的人，我是能理解的，突然间有个年纪很大人也在做同样事情。就感觉我起码要奋斗他那个年龄。当时一瞬间的那种想法，挺激励人的那种。比如说你走在路上，可能比如说你开着个车，看见旁边别人是拉个车，还在拼命地前行那种。有这种感觉，条件比他好，凭什么别人努力，你不能努力。

记者：而且你也真的就奋斗到了他那个年纪。

周晨：还要继续奋斗下去！

记者：我刚才还在想，你打职业那几年，你觉得你最高光的比赛，或者说你觉得哪场比赛最能代表你？

周晨：那时候比较出名的比赛就是03年wcg，在韩国打魔兽争霸项目，我连续淘汰两个韩国人，那个算是最早被大家所关注的时刻。很早的时候，有人叫我抗韩英雄，因为那时候连续淘汰两个韩国选手，一个精灵一个兽族，后来是输给2000。

记者：你当时是在Gamedge么？

周晨：还没有，我回来之后才加进去，到混乱之世才加进去，到冰封王座时候加进去，到混乱之世的时候，那个时候是还是算是Soz。

记者：之后又打了两年吧？差不多05年退役的。

周晨：06年还有打过比赛，但就是慢慢地参赛量就往下降了。

记者：其实退役主要是因为解说的工作吗？

周晨：一个原因是解说工作忙，解说工作忙了之后，你就没有很多时间可以去练习。本身游戏风云刚开始的时候，那段时间工作量挺大的，有些时候你经常一天要录个五六个小时的节目，在镁光灯那底下晒五六个小时，人其实很累的，自己再去练习的话，可能本来一天可以练12个小时的，回去之后在家还要来回跑，可能一天只能练个三四个小时，整体感觉有点跟不上节奏。

记者：会遗憾吗？

周晨：就是你能够看得出来该干嘛，但是你的操作跟不上。很多时候双线操作你是要练的，你不能说你看见对方在骚扰你农民，你来不及拉，小精灵来不及自爆那没有用，还是去做解说，那就只能回去做解说。

记者：就是这种挫败感，当时是个什么样的状态，你觉得？

周晨：随着年龄的增长会必然出现那种情况，只是就很可惜在自己巅峰的时候没有拿到过wcg冠军，那个是比较惋惜的。

解说

记者：你觉得你算一个比赛型的选手吗？

周晨：一般，比赛时候我也不会特别的兴奋。

记者：但是也不会紧张，就还是一个…

周晨：最早的时候，最早02年的时候会，后来从03年开始变老油条，不太会紧张。

记者：这还是一个整体上比较冷静的这么个状态。

周晨：只能说蛮担心是在03年那个时候中国区预选赛我拿了第三，因为那个时候搞不清楚到底是去韩国是两个名额三个名额，所以心里特别紧张，就想万一只去两个人（我）拿第三名，（那我）眼泪都要流出来这种，后来一问三个人去，然后放下心来。

记者：其实我感觉做你在做解说的时候，是一个更贴近选手的一个状态，其实你还是要花非常多的时间去研究。

周晨：大家比较喜欢这种预判型的这种，我会跟大家解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比如说为什么要拿一个单位隐身，隐在这里，你在这里他可以有很大的视野，可以看到下面是不是有东西刚刚过去，老树为什么要吃棵树，很多细节，所以后面练怪都是晚上去练，没有白天去练的。

记者：你喜欢研究这东西？

周晨：对呀对呀。

记者：在研究的过程中研究出来一个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你觉得是一件成就感很强的事情？

周晨：对，很有乐趣的事情，那个时候那时候2000很有意思，打tm岛上的红龙，我跟2000说，你六级的血法带着坦克上去练你就是团灭，2000不信，六级的可以召唤凤凰的血法，然后带着大概四辆坦克车上去清岛矿然后团灭。后来我来说，你是直升机才能打，你的坦克上去就是团灭，一开始他不相信，上去练一下，嗯，团灭。

记者：这种研究，你觉得当时为什么可能别人没有你做的好？

周晨：也有别人在研究。

记者：我知道这是有，但是为什么你会成为一个这么有代表性的。

周晨：因为我们那时候和朋友之间练得很多，你说那时候吹风流也是跟Soz队的这种阿风还有咱们这些人练着想出来的。大家先对练，突然发现这种情况挺好的，后来就用在国际比赛上吹风，也不是我自己突然间想出来的吹风。尝试更多的单位之后，突然间发现这东西好厉害，像平底锅一样的。平底锅大家不用不知道，因为这种东西挡子弹，好神奇，突然间就火了。

记者：你在游戏风云工作的时候，或者说之后的离开了职业选手这种工作的时候，有没有像当时研究吹风流，然后一样的这种研究出来一些什么觉得比较有意思的东西？比如说这种工作流程上的优化，或者说可能一些新的，因为电竞反正是新的嘛。

周晨：工作当中经验，我觉得前人都已经研究了很多了，没什么太大的工作当中的这种创新，比较少。我猛的一想，想象不出什么工作当中特别有标新立异的这样东西。你说表格或者什么之类的东西都是比如说前人帮你准备好了。

记者：其实更多的时候还是在研究其項目本身的东西是吧？

周晨：对。研究项目的创意什么之类。这部分比较重要，你一个项目有创意才行。

记者：你觉得你做过的最有代表，做项目经理，最有代表的项目是哪个？

周晨：就像前几年的TI，S系列赛的中文流都是，我和我同事他们就是去盯着，有的时候都是很晚的，半夜凌晨开始什么之类的。比较早的时候，外国人转播他们就不照顾中国人直播的时间，后面都很照顾，他们都会算好，我这个时间段在中国是一个什么时间段，尽量不会让你后半夜才开始打到早上什么八点钟，这谁看，没人看。我们就很辛苦，还是要播，你不播了，你录像都没有，看直播的第二天看回放了很多，有的时候有些东西能够看得到数据，第二天比如说下午或者晚上，很多人会拿起数字电视来看当天比赛的回放，看得还蛮多的。

记者：你觉得在这种失去了，或者说可能创造性不太强，就可能不太需要你钻研的这种工作，会觉得无趣吗？

周晨：不会，还是跟电竞相关的东西。

记者：主要是和电竞相关的，就很开心。

周晨：对啊。

记者：电竞给你带来的核心的快乐到底在哪？

周晨：我们也会做赛事的创意策划什么之类的，你做个策划的时候，你会用到很多你电竞方面知识，你没有电竞方面知识你做一个赛事的策划，完全根本无从着手。比如说一个比赛到底怎么打，你是打单循环还是打双败？你到底是打线上还是打线下？打哪个项目？其实都蛮有讲究的。就为了目的服务的这样的过程当中会用到有很多电竞方面的知识。你说你去组织足球比赛，人到那里发现球门没有，这不搞笑么。

记者：你在线下的这些组织里面，你觉得有一些印象比较深刻的这种时候么？

周晨：12年的时候，那次是很重要的一个线下的东西（G联赛总决赛），在舞台上解说，现场也有来了小一万人。

记者：那时候是什么感受？

周晨：听的时候觉得电竞的观众不是很high，不像开演唱会一样，都很high。

记者：你在梅奔里面做完了，比如说顺利的做完这一场之后，你会觉得成就感很强么？

周晨：会有，我想这个比赛都能放到梅奔了，那时候心里面想，什么时候就8万人了。

记者：如果游戏风云可能没有后来的那么一些状况，而是朝一个更好的发展走的话，你觉得你们这个team会是最先把电竞做到8万人的这种场馆的吗，就不说8万人，就做到像去年鸟巢一样的？

周晨：不一定。但是如果那个时候大家不散的话，我觉得我们会是第一家就是凭借游戏电竞以及传播技术上市的公司。我说的只是起码是登入创业板，而不是这种新三板什么之类的。

记者：当时你作为亲历者在里面，是崩在什么地方？

周晨：感觉上人数成长过快，然后带来了很多负面的东西，然后没有把它消化掉，都是把它压下去了，没有让它完完全全的释放出来。比如说大家把这事情释放出来，我们有句话叫疏大于堵，那时候全把他堵住了。从大概十几个人的队伍，一两年时间撑到200个人，人员增加也太快了。

记者：你当时觉得还是把自己的事情已经做好是吧？

周晨：我当时还是想留在游戏风云，不然我是第四批才能可能后面还有第五批第六批，我当时是陈剑书说走了，我才觉得是不是我自己应该考虑换一个环境。

记者：为什么那么多人走的时候你没动摇过？

周晨：也不是没有动摇过，每次都会有动摇，但只是觉得游戏风云自己还是有感情的。你说那时候游戏风云播了那么多东西，你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

记者：我觉得这两天感知下来，你还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

周晨：还行吧，你说人活一辈子，你能够对你产生深刻影响的感情肯定是很重要的部分。

当下

记者：你对你现在扮演的角色，你怎么定位？在整个的圈子里。

周晨：幕后人员，反正在电竞圈里面，别人见到我还会给一丝薄面吧。

记者：或者说你希望可能将来能发挥什么样的作用？可能现在相比来说可能去做个解说是不是就没那么合适了，哪怕说有一个新项目你知道它一定火就摆在这儿，也让你去做。

周晨：精力允许的话可以尝试一下。

记者：还想做？

周晨，对，（需要）时间精力，但是我比较喜欢这种战略类的，现在战略的游戏已经没什么希望了，是不怎么火。很多人自己喜欢玩，但直播上面看就会有点枯燥有点无聊。比如说一些回合制的这种游戏什么之类的，直播当中肯定会很无聊。那没有办法，比较小众，不像现在moba类就比较popular一点，那也是孕育了可能7、8年的时间了，说10年都多。从最早的DOTA1到DOTA2，也是孕育了很长时间的了，才被大众慢慢所接受。现在像新的类型游戏，FPS的突然之间在国内又火起来，最早的FPS因为在国内一直都不火的，突然间又火起来，可能是大家觉得现在某一种类型的刺激到达一个顶峰的时候，他需要一个新的刺激。moba类看多了，我们去玩玩FPS吧。但是我觉得FPS的游戏想要达到像moba类这种高度还挺难的。为什么？因为很多人晕3D，有不少人用枪打着打着，吐了。

记者：其实这么多年里面，每一个决定，就给人的感觉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就你觉得你怎么评估一件事？比如说：吃鸡，过审了。在你的评估的价值体系里面，你会你可能会从哪些维度去思考这件事？

周晨：战队啊联赛啊。因为游戏运营不是我们擅长的东西。我要评估的这些主要还是从一个战队本身，还有个联赛本身来看，就是挖掘他们周边的东西嘛。能和战队产生一些什么火花，能和联赛产生些什么火花。不太会去想我会和运营商之间产生什么火花的，那个东西很难，不是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再有就是一些，可能比如说像现在做偏线下的东西嘛，看看这个项目会不会可以和地产能够产生一些什么联系，现在电竞地产这个概念比较火，但是现在是做得好的话，没几个。

记者：确实没几个吧。

周晨：就上海珠江里面还比较热闹一点。毕竟几个顶级俱乐部全往那去，老板之間也都去往那边搬，然后大的几个执行公司也都在那附近。

记者：你觉得在这和在游戏风云，你觉得可能核心的差别在哪？

周晨：还是有的，在游戏风云里毕竟你是算半个国企。

记者：体制内的？

周晨：对，虽然游戏风云独立出去了，但是上面领导层还是就是说是文广系统里面的。现在我们算标准民营企业，民营企业还是有很大的这样子的一个区别的。再有就是说原来是做得很多，跟电视行业和直播行业非常密切的这种关系。目前做的事情和电视和直播行业密切程度不是特别的高。赛事的话一年也会搞个一两次，但是不像在游戏风云那么密切。365天，天天跟播出有关系。现在不太一样，现在做的是，一些更偏这种线下的东西。

记者：闵行区那地方我也看过一些，和那些号称是园区的这个地方，相比之下，一下显出来了。

周晨：门口还在修路，等门口路修好了，全部整平了之后会好看很多。而且它里面也算是一个封闭式的园区，进去的话都需要有证件，才能进去的，对于一些不想被人打扰的电竞选手来说还是挺好的。

一些思考和问题

记者：就是我一直都觉得，在你一路的职业规划里面，可能会有一个判断，可能就觉得你比其他的电竞行业的从业者，我觉得慢半拍。

周晨：他们处在比较靠这种就是说顶尖的前面，我可能就是说，有点像你说的，我可能是不是处在最顶尖的前面，像最顶尖的前面的话，就像俱乐部战队，他们是处在最最顶尖的，像腾讯什么的，他们是游戏研发，他们也是处在最顶尖的。还有一些跟你一样的，比如说像什么AESF是电竞协会方面搞体育的，他们也是在最顶尖的。我可能我目前还是在他们后面一点这样子的一个位置。比如说我们现在做的闵行的战队基地，现在定位是定位在二级和三级战队这样的位置，但如果说中间有战队能够孵化出来，变成一级战队的话，我们闵行区的规模可以扩大，可能是我们就迈入到顶尖，冲在第一线的行业了。因为你如果有参加顶级联赛，比如像LPL、KPL俱乐部的这种都有的话，你所在电竞圈的位置就是顶尖的。因为它是由顶尖的战队在里面的。所以之前因为一些原因是落后了，现在还在追赶！

记者：什么原因？

周晨：星际II嘛，老生常谈了，跳进了一个天坑。因为那个时候，虽然在多玩里面星际II做了一段时间，然后回到游戏风云之后还在弄，又弄了一段时间，然后感觉整体星际II关注度不行了。

记者：你在星际II投入了这么大的精力？

周晨：投了3、4年的精力，确实是比很早就投入到DOTA或者说英雄联盟里（的人），拖到后面了。最早那个时候，DOTA有个群，群里面全是longDD、820、BurNIng什么的，我还是他们在玩的那个QQ群的群主。然后我们在里面会天天打什么的，那个时候，我跟他们还是不相伯仲的。特别喜欢用白虎，拿剑去射别人。算得很准那种。之前打游戏风云电视水友赛的时候，我拿个老虎跟个狼人，两个打对面五个，还差点赢了，到最后，他们号称说是踢人挂，我们踢掉三个，还是打不过。我也被踢掉了。

记者：你觉得在星际II这件事上，与你当初最大的预想的差异，你反思在你自己的执行上会有问题吗？

周晨：因为星际II它没有火，它没有成为最主流的游戏。那把很大的精力全投在上面的话，星际II被边缘化的时候，你所做的很多努力也被边缘化了。你把精力投入在研究新战场，比如投入在研究DOTA或者英雄联盟上面，你还是去做不了一线的解说。那个时候花了3、4年时间在星际II上面，那一线东西就打不开了，就变成别人去做了这样子的一个事情，关注在这么一个领域上面，所以说那个时候，在星际II上面花的精力太多了，还是有些失望。

记者：其实听你描述，你在星际II的时候，你还是希望能做解说，或者可能还能做一些赛事或者怎么说，那最后是怎么下定决心，可能退到现在这一步的？

周晨：星际II不火，你继续盯着台前干嘛呀，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这样子的一个前景给你去展望。

记者：就有试过去回到那些主流的项目吗？其实你看，就比如LPL。

周晨：但是有差距，确实是几年时间的差距，不是一朝一夕一下子可以赶上的。

记者：LPL到今天其实解说和選手对比赛的理解分歧也很大。

周晨：这个东西怎么说，你可能要等到一些从LPL要退役的选手下来之后才能够把这些什么预判或者一些战略战术分析得很详细。但有些时候……

记者：有同事说，在工作状态的时候，你还是会给大家一些不自觉的压力，可能是因为你这种日常的细致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周晨：他们如果做的不到位那我肯定会给他们压力。写的东西看都不能看，肯定要给他们压力。

记者：所以你觉得在你工作里面，你最不能接受的是什么？

周晨：最不能接受的…工作里面最不能接受的…都还好吧，你说我也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从那个时候在游戏风云到离开游戏风云，陆陆续续的看到有小伙伴从游戏风云出去，那个时候感觉是挺糟糕的，就是总感觉一个团队被拆散掉了。后来想通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那他们有他们的想法，我们有我们想法，这种想法在工作中不一定有完美的交集嘛。生活中还可以是朋友，在工作中，有时候交互不到一起，你明白吗？比如说做的都是同样的事情，肯定会有竞争嘛，或者说是一些理念，比如说你觉得你想做线上，我觉得我一定要做线下，交互不到一起怎么办？各自做各自的公司呗。工作当中的事情，我觉得特别不能接受的就是，一般在员工看来就是发不出薪水吧哈哈哈，在我看是最不能接受的。我觉得大部分人都是这么想的，你辛辛苦苦工作了大半年，突然之间说一下子公司解散了或者怎么样子的，我觉得在中国的劳动者都是这样。不能欠农民工薪水，这可能是特别不能接受的。其他你说。A公司到B公司到C公司，因为都还在电竞圈，也没跳到别的行业，都还行，自己也30多岁的人了，不会因为一点很小的挫折就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