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作为一名农村现代女性,其潜意识中对丈夫的角色定位,必定会对丈夫的思想产生冲击。萧也牧《我们夫妇之间》所塑造的农村社会主义新女性“妻”,将规训完美地融入到家庭日常生活之中,无疑会使得具有个人主义思想的丈夫最终只能彻底投降。因而,作为农村型的女性,对1950年代的婚姻内核已产生了质的影响。
关键词:《我们夫妇之间》;型女性;婚姻
作者简介:张梦(1995.10-),女,汉族,四川广元人,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大学本科在读。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18-0-01
传统家庭中夫妻之间大致是以门当户对为婚姻媒介,其中不乏先婚姻后爱情。现代中国婚姻通常以先爱情后婚姻现象较为突出。因而,婚姻的构建从本质上讲是以男女爱情为基础。但有趣的是,萧也牧的《我们夫妇之间》里夫妻双方婚姻的完满,表面看是以夫妻恩爱为基础的,实则却是一个无意识的“改造”与“被改造”的过程。而我们所要关注的恰恰就是这一隐藏在作品背后的巨大“婚姻质变”。
一、个性投降于思想
这一“婚姻质变”的明显体现的是丈夫眼中妻子的形象变化过程。二人夫妻关系出现裂痕是在进程以后,这很是有趣。这时在丈夫眼中妻是一个“‘农村观点十足的‘土豹子”,并且认为妻会慢慢改变。丈夫觉得城市是故乡,它的一切都充满诱惑,连走路都觉得轻松。而妻却是三个字:看不惯。这其实已暗示二人对城市的感受不同,则彼此理想追求也不在同一层次,感情裂痕的出现也带有一种必然性的成分。由“稿费”这一导火索引起了争吵,丈夫是用一种提高了的嗓音与妻子争辩。最重要的是这种冲突恰好体现了夫妻二人思想独立的标志,丈夫的思想仍旧带有相对自由的光环。接着在一种无意识之间,丈夫被妻的精神感化,最终思想达到统一。丈夫稿费被妻拿走;二人同去吃饭时丈夫只得默默跟在妻后面去小饭摊吃饭。吃饭地点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来决定地点。
二、“反常化”与“生硬化”
文本内的“反常化”体现在文中妻对夫强烈的情感诉求。在信中妻辛苦割柴禾为丈夫织羊毛背心。这一看似平常的夫妻温暖背后却是鲜明的诉求:“希望你穿上这件毛背心,就不在发胃病,好好为人民服务”。情感上妻实则占领掌控权。她完全是在的“象牙塔之中”,不仅自己安于呆在那个塔里,同时她无意识之中强烈地把丈夫也拉进塔里。文本外的“生硬化”也尤为明显。“提高嗓音”是全片文章中最生气时作为知识分子的丈夫形象刻画,很显然太轻描淡写。一个男性最生气时难道只有提高嗓音与妻子争吵吗?看似妻与丈夫都在改变,在进步,实则只是丈夫被妻改变的单向过程。在不管是经济层面还是思想层面,妻都是占领一个制高点
三、婚姻“晴雨表”
任何一部文学作品总摆脱不了特定历史时期的因素的桎梏。《我们夫妇之间》开始就给出“我们”夫妻之间是知识分子与工农结合的典型。为何会这样描述?首先其实暗示读者夫妻二人此时在上共同达到统一高度,拥有共同思想觉悟才是婚姻的“晴雨表”,婚姻的持久保鲜必须建立在统一的基础之上。
作者笔下的妻,对婚姻这一“质变”可说是不可推脱的责任。她是一位从旧社会直接过渡到社会主义新社会的农村女性。并没有经过无五四个性解放新思潮影响,有很深的阶级仇恨与同情心,其信仰坚定而崇高。她们从传统的封建婚姻中如“斑羚飞度”般脱离,但却并未回到婚姻的本质,而是嫁给了。因此,属于二人婚姻半的女性在个性解放的中道就已被“绑架”,那男性又该去何处寻求婚姻的真谛呢?不言而喻,唯有和妻共同献身于革命,才能感受到婚姻的甜蜜。
然而,妻母性光环也掩盖不了她实际是作者刻画的一位“扁平人物”[1]:其最纯粹的形式是基于某种单一的观念或品质塑造而成。根据“小说家笔法”[2]这一定义,作者为凸显妻的觉悟而选择妻的二三个重要因素而完全抛弃其他因素。因而男女婚姻基础的化也超出了作者的自我的情感控制。妻子鲜明而單一的形象明显超越了人的性别界限,显得更加男性化。作者通过借这种对女性的男性化描写的乐观热情的新民主主义国家在很大程度上其实是一种想象。它只是寄托了当时的知识分子期国家实质的美好期望。
四、作品命运与现实启迪
萧也牧先生在1949年于《人民文学》第一卷第三期以“新年号”出版,小说描绘了老干部进城后所面临的新问题。有人说“我只能说它是一篇探索之作。小说对建国初年干部生活中出现的新矛盾、新变化做了敏锐的思考和反映”[3]。不同的人读出的是不一样的《我们夫妇之间》,且每一读者都会有自己的独到之处,这也是文学的普遍性后的一种独特性的延伸。文学的魅力大抵就在于此,《我们夫妇之间》的现实意义却远远大于历史意义。
在物质文明高度发展的今天,我们不是自由的,而是被物质欲望“绑架”了。文中的夫妻婚姻是思想的附庸,当下的大多婚姻却成为了物质的奴隶。越来越多的爱情题材的影视剧频频出现,这也不正好表明人们实际生活缺乏什么,社会就宣扬什么这一话语吗?爱情在物质的引诱下已由古朴走向庸俗。婚姻的基础由一个套子掉进了另一个套子。婚姻的完美解读后也只是一种冰冷的契约关系。物质先于爱情并没有错,物质高于爱情则是犯罪。当物质时代的车轮无情碾过,留给我们的只是滚滚烟尘。
注释:
[1](英)E.M.福斯特/著;冯涛/译《小说面面观》,上海译文出版社2016年7月第一版第61页。
[2](英)E.M.福斯特:《小说面面观》冯涛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6年7月第一版第64页。
[3]吴肇荣:《重要的在与探讨经验教训——重读<我们夫妇之间>》,《新文学论丛》1983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