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命运

Howard Beck

科比·布莱恩特发誓他看到了——迈克尔·乔丹的魂魄，不到两个月前，就在麦迪逊广场花园球馆。

这一次它附体德玛尔·德罗赞，后者在面对尼克斯时使出了中距离魔法，凭借一记肘区的后撤步跳投帮助球队锁定胜局。一丝狡黠的微笑浮现在他的脸上。不会错的——就像迈克尔一样——嗖地一下，它消失了。

“那就是我的运球接转身后撤步跳投的翻版，我是从迈克尔那里学来的，”科比说，“我的意思是，看到这一幕真是不可思议。”

事实很清楚了：是的，科比表示，他模仿了乔丹——“几乎100%原汁原味的复刻，”科比说，“几乎100%。”

如今，科比又成了年轻后辈们争相模仿的对象，他将自己从NBA历史上最伟大球员那里学到的东西传承给了年轻一代球星们。

和联盟里的人们——从20岁到40岁的球员们，教练们，球探们，专家们——好好聊聊，你会发现乔丹的DNA在联盟随处可见：

这些对比中最重要的不是生涯中取得的成就，而是其中蘊含的技术，技术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这是真正永恒的。下一代球员可以学习，可以运用，并且可以传承给后人。——科比·布莱恩特

“如今联盟中竞争意识最接近乔丹的球员可能是拉塞尔·威斯布鲁克。我们很久没见到这种赛场风格了。”保罗·皮尔斯说。

“看看现在的球员们，科怀·伦纳德使用的脚步和乔丹很像。非常酷。”科比说。

“德雷蒙德的气势和他有几分相像——大量的垃圾话，蛮横，通过肢体语言表现出的强大自信。”史蒂夫·科尔说。

此外，你会看到勒布朗·詹姆斯胸前印着乔丹的23号，这是一份来自这个时代最强球星的致敬。

你还可以看到乔丹飞身扣篮的剪影，“飞人”LOGO出现在吉米·巴特勒，克里斯·保罗和布雷克·格里芬的脚上，他们都是Air Jordan品牌代言人。

乔丹的精神在联盟随处可见，但也掩盖了一项更重要的事实：至少如我们所知的那样，乔丹的时代已经终结。这也可能是乔丹时代开创以来，NBA里发生的最好的事情了。

在接近30年的时间里，NBA球星们都在挑战一个几乎不可能被击败的人物，乔丹，篮球史上最伟大球员。如果你跳得很高（杰里·斯塔克豪斯），扣篮出众（哈罗德·迈纳），单场砍下50分（特雷西·麦格雷迪）或者带着微笑做这些事（格兰特·希尔），你会被贴上一个标签：“下一个迈克尔·乔丹”。

“我不想成为下一个迈克尔·乔丹，”文斯·卡特说，“你不能给我贴上这个标签。”

得益于比赛的急速革新和时光的飞逝，新生代球星们逐渐崭露头角，老一套的比较也不再能束缚他们的手脚。于是，威斯布鲁克就是威斯布鲁克，库里就是库里，终于没人再要求他们成为乔丹接班人。

“当你看看现在这些球员，你可以说，‘好，再也没有下一个迈克尔·乔丹了。”科比说，“问题不再停留在表面，而是，他们在像他一样打球吗？……这才是成为乔丹或者成为科比的真正所在。这才是我们应该去探寻的。”

如果在上世纪末，本世纪初，你去加利福尼亚的康普顿问年轻的德罗赞，他长大后想成为什么样的球员，答案很简单，“我看了科比和乔丹的所有比赛，我在努力模仿。”

尽管乔丹的精神依然影响着德罗赞，但如果你现在问他，当今球员们身上是否还有乔丹的影子，他的答案是：“我不这么觉得。”

在最近一场公牛比赛期间，两名球迷正在联合中心球馆里欣赏一幅大海报。

球迷甲：“噢，哇哦！看看那个家伙！他穿着原版乔丹！”

球迷乙：“老哥！他就是迈克尔·乔丹！”

说起这个故事，乔丹的前队友，如今转行担任公牛评论员的比尔·威宁顿摇摇头笑着说，“好吧，这就像是他们知道他的球鞋，却不知道他是谁。”

相比乔丹本人，如今的这一代球迷更了解乔丹品牌。

即便是在NBA更衣室里，关于乔丹的记忆也在急速消退。现役球员中只有17人曾和奇才时期的乔丹同场竞技过，而乔丹在NBA赛场上最后一次命中投篮已经是14年前的事了。

当乔丹凭借在爵士球员布莱恩·拉塞尔头上的标志性跳投，锁定自己的第六个总冠军时，湖人新秀布兰登·英格拉姆只有9个月大。如今29岁的联盟偶像库里，当时也只有10岁。

“我那时候虽然看了他的比赛，但其实并不明白。”库里说。

库里作为小球迷时最鲜活的回忆是关于科比，蒂姆·邓肯和阿伦·艾弗森的，以及和朋友们一起模仿科比后仰跳投的日子。

“我其实是史蒂夫·纳什的拥趸。”库里说。

不过，斯蒂芬这一代球员其实是在乔丹创造的篮球世界里打球的。运动饮料，签名球鞋，运动品牌和创造自身品牌，所有这些都源于乔丹的开创。他的印记随处可见。

“他绘制了伟大球员的生涯蓝图，他们不仅在自身运动领域里成就卓著，更是具备市场吸引力和商业价值，”希尔说，“除他外，还没有哪位球员达到这样的高度。”

乔丹新秀赛季的公牛球衣销量是其他所有NBA球员复古球衣销量的3倍——超过了勒布朗的新秀球衣，科比2007年球衣（改穿24号的第一年），也超过了NFL和MLB的任何一位球星。“如果你把所有NBA球员加起来，”体育产业分析师马特·鲍威尔说，“他们一年的球衣销量也无法和乔丹等量齐观。”

事实上，乔丹随处可见，又无处可去：本赛季有13名球员身披23号球员，但其中只有3人——詹姆斯，安东尼·戴维斯和韦斯利·马修斯——是因为乔丹而选择了23号。

在如今强调节奏和空间，崇尚三分球的NBA，乔丹的英雄主义打法也许已经像水洗牛仔裤一样不再流行。在本赛季联盟前20的得分手中，只有3人和乔丹一样担任得分后卫（德罗赞，布拉德利·比尔和C.J.麦科勒姆），而且在入选全明星的后卫里，仅有2名得分后卫（德罗赞和克莱·汤普森），另外8名都是控球后卫。

但当今的球星们依然追寻着乔丹的足迹，他仍是联盟季后赛得分纪录（5987分）保持者。而且他依然是过去40年里唯一生涯场均贡献30分，同时投篮命中率接近50%的球员。

按照乔丹的老朋友和前经纪人大卫·法尔克的说法，乔丹本人并不喜欢这些比较，他宁愿人们不是因为这些事情而想起他的伟大。

但法尔克还说，“我和很多朋友说过，‘上帝啊，如果迈克尔在这个时代打球，他可能会场均砍下60分。我真的相信。”

每个人都想成为乔丹，但成为下一个迈克尔既是褒奖也是负担，既是终极渴望，也是坚定诅咒。

“哥们，我想成为我自己，”卡特说，“我不想让自己背负这样的压力。无论是体型还是身材，我都不觉得自己像他，我不会成为他，也不能成为他。在我新秀年进入联盟时，我听到的就是这些。这也许很酷，但并不是我想要的。我当时的反应就是，‘不，谢了。”

2000年，卡特荣膺扣篮大赛冠军，之后在奥运会赛场上飞越了身高2.18米的中锋弗雷德里克·维斯。但他的球队在季后赛里步履蹒跚，乔丹接班人可不能接受这样的失败。

“有段时间批评声说，‘他没有办法，他的精气神远不如迈克尔，”卡特回忆道，“他们说的没错，因为我不是乔丹。没错，完全正确。从那之后，我开始变得消沉。”

公牛的劲敌们想拥有他们自己的乔丹，拥有属于他们的激动时刻和冠军游行。商人们也想有另一个乔丹，帮助他们拉高球鞋和运动饮料的销量，即便那个球星的打法根本不像乔丹。

专家们也陷入了这样的陷阱，肆无忌惮地四处钦点“下一个乔丹”。

“我一点都不后悔，”评论员迪克·维塔尔说，他曾给迈纳贴上“乔丹”的标签，也曾给斯塔克豪斯和杰罗姆·哈蒙——来自路易斯维尔大学的后卫，在NBA只打了一个赛季——冠以“乔丹继承人”的称号。

經纪人和代言人，他们给已经很出色的球员们增添了太多的压力，他们本不该活在迈克尔的阴影之下。——大卫·斯特恩

在维塔尔的回忆中，他很少将球员们称为“乔丹式的”或者“下一个乔丹”。“如果我用其他方式这么做了，我要表示抱歉，”维塔尔表示，“在比赛中，我们会沉浸在氛围里，沉浸在那个时刻，观众们都陷入疯狂，这时你看到一个无与伦比的动作，你说他让你想起了谁？迈克尔·乔丹。”

最早的“下一个乔丹”说法出现在1983年，大多指的是胸怀大志的小地方孩子。1984年，这个说法被用在了凯文·马登身上，他是一个来自弗吉尼亚的预科生，承诺加入北卡。

第一批比较有名的“下一个乔丹”出现在1986年：伦·拜亚斯，马里兰大学的球星；罗伊·马布尔，爱荷华大学的大一新生；以及罗恩·哈珀，当时在迈阿密大学牛津分校效力。“我无法成为他，”哈珀说。

最后一位“下一个乔丹”是另一位来自俄亥俄州的天才，在高中时就被称为“天选之子”，但在2003年成为NBA状元秀之后却很少夸耀自己。“我就是我，”勒布朗在2012年如此说道，“希望这些比较会变成‘谁会是下一个LJ？——而不是乔丹。”

回看1990到2010年间的报纸，媒体提到了不下3000次的“下一个迈克尔·乔丹”，“下一个乔丹”或者“乔丹继承人”。这些说法源自教练和球员，专栏作家和球员代表，专业推手和广告人士。

“经纪人和代言人，”前NBA总裁大卫·斯特恩说，“他们给已经很出色的球员们增添了太多的压力，他们本不该活在迈克尔的阴影之下。”

尽管有些人对“下一个乔丹”之类的主意嗤之以鼻，但桑尼·瓦卡罗依然在苦苦寻找这样的人。这位前耐克高管曾因签下乔丹而成名，“我相信并孜孜不倦地寻找最好的‘下一个乔丹。这就是我的人生。”

瓦卡罗表示，最有机会成就“传奇”的年轻球星是“便士”哈达威，“他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球员之一，而且他有别人少有的东西：超凡的个人魅力。”

1997年季后赛，代表魔术出战的哈达威迎来了机会，他连续三场比赛打爆了热火，分别贡献42分，41分和33分。

“他在最后三场比赛里打球的方式让我们就把他看做下一个迈克尔·乔丹，”魔术主帅里奇·阿杜巴图当时说，“这一点毫无疑问。”

哈达威对这样的或者类似的评价没有印象，他当时对这样的比较也没有什么不适。

“迈克尔树立了非常高的标杆，”哈达威说，“我不认为这种比较有什么不好。”

在场下，耐克“Lil Penny”系列用上了哈达威的胯下运球作为标志。但伤病侵蚀了他的伟大，也让他在2008年就结束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在那之后，“下一个乔丹”的谷歌搜索量开始下降，除了2013年詹姆斯赢下第二个总冠军时的短暂上升，这个词组的热度愈发降低。尽管这个标签依然存在，但在詹姆斯之后，再没有顶级新秀背负这样的高期待。乔丹继承人的传承就此终结。

在此之后，新一代球星开始崛起，准备好用他们自己的统治力，表现力和令人折服的天赋填补空缺。只不过，他们的表现和打法都不再像乔丹了。

哈达威如今在孟菲斯东方高中担任主教练，当他步入球馆时，他看到球员们持球飞奔的样子，像极了凯里·欧文。

“有很多花哨的控球技巧，”哈达威说，“各种各样的脚步，反向运球，擦板之后的不同旋转的投篮。”

而且他好几次不得不劝告球员不要在7米外就投篮，就好像他们是小斯蒂芬·库里一样。

“他们无法像斯蒂芬那样频频命中投篮，”哈达威说，“他们会说，‘我真的可以这么投！而我会说，‘好啊，证明给我看。如果他们证明自己可以投进，那他可以这么投。毫无疑问，他们想成为凯里和斯蒂芬。”

库里在社交媒体上看过无数这样的视频。他们源于自豪的家长，年轻的教练和自我膨胀的20岁小伙。他们想分享这样的投篮——从7米外或者半场开外命中的超遠距离投篮。

“有些人会命中超远三分，之后他们会给视频打上我的标签，表示‘如何精准模仿斯蒂芬·库里，”库里说，“他们来自全美各地，来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

过去几十年里，篮球迷们都想成为乔丹。而如今，他们都想像库里那样投篮。

“我听说了很多，”库里说，“这真的很特别。”

斯塔克豪斯在多伦多每天都会看到，他麾下的猛龙发展联盟球队的球员们，都很喜欢拉塞尔·威斯布鲁克的风格。

我相信并孜孜不倦地寻找最好的‘下一个乔丹。这就是我的人生。——桑尼·瓦卡罗

“之后他们开始像勒布朗那样走着霸王步，”斯塔克豪斯说，“之后他们又会像卡梅隆·安东尼那样命中三分后手指太阳穴。”

说着，斯塔克豪斯笑了起来。

“我觉得相比模仿特定的一个人，他们现在有点儿博采众家之长的意思，”斯塔克豪斯说，“以前大家都想成为乔丹，模仿他的腔调和后撤步跳投。现在他们融合了所有这些家伙，并且试图在自己的比赛中使用。我认为这真的非常酷。”

模板被撕碎成万千碎片，之后重组成奇妙的结合体：数据爆表的控卫（威斯布鲁克，詹姆斯·哈登），拥有后卫技术的小前锋（詹姆斯，凯文·杜兰特，扬尼斯·阿德托昆博），能传能投的大个子（戴维斯，卡尔-安东尼·唐斯）。

比赛打法也发生了彻底的变化——更多的空位，更多的跑动，更少的外线拼抢，更少的内线碰撞——乔丹赖以成名的脚步和中距离单打逐渐没了市场，也不再被褒奖。

在当今像乔丹那样打球可能更会被认为是“低效”。

“他在比赛里主要在距离篮筐4米左右的范围内活动。而现在，人们会说这个区域并不是上佳之选，”杰夫·范甘迪说，他在1990年代担任尼克斯教练时，曾为如何防守乔丹这个难题伤透了脑筋。

“我会好奇，”范甘迪接着说道，“如果他在这个时代打球，会有人试图说服他撤到三分线外吗？相比运一步后干拔投篮，哪种投篮方式才是比赛中最难防守的？或者禁区内的背打，他们认为并不是出色的进攻选择？我认为这是人们不再试图模仿他的原因之一。”

手握三枚总冠军戒指和四座MVP奖杯，詹姆斯是他这代球员中最具统治力的。然而人们并没有关于“下一个勒布朗”的争论，也许是因为身高2.03米的孩子中能兼具阿多尼斯式的体魄和“魔术师”式传球视野的实属凤毛麟角。

“他们并不会说阿德托昆博是下一个勒布朗，”希尔说，“但这事会发生在迈克尔身上，我觉得这已经超越了篮球本身。”

库里在孩子们中引发共鸣，也许是因为他最出色的技术，恰好就是这项运动最基本的要素。

“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扣篮，但每个人都可以运球，每个人都可以投篮。”库里说。

于是教练们都在面对一项新挑战：成千上万被库里激励的小球员。

哈珀和皮尔斯在他们的孩子身上都看到了库里的影子。“现在他们都喜欢狂扔三分球，看看能投进多少个。”皮尔斯笑道。

当然了，还有拉瓦尔·鲍尔，他把三个儿子都照着库里的样子培养。

“我觉得孩子们都在说，‘我想成为自己——我不想给自己能做什么加上束缚，”前AND1创立者赛斯·伯格说，他如今在宾夕法尼亚州西彻斯特担任西城中学主教练，“我认为这非常好。孩子们应该探索他们能力的边界。”

卡梅伦·雷迪什是全美顶级未来之星之一，他问伯格，自己能否在刚过半场时出手投篮，教练回答道，“如果你处于空位。”本赛季，他在8米之外的投篮5投2中。

“如果卡梅伦在NBA三分线外两步远的地方无人防守，我认为这样的出手确实是正确的选择，”伯格说，“我希望他出手这样的投篮。”

像库里那样投篮？没错，他表示，但不要止步于此。

“希望这可以激励他们提升自己的表现，而且不要仅仅是上场模仿我做的事，”库里说，，“因为我希望他们知道我为此投入了多少精力。”

如果是在20年前被问及同样的问题，当时他的23号球衣随处可见，他的面孔牢牢占据商业广告，乔丹也许会给出同样的回答：想和我一样飞翔？没问题，但先练好你的背转身吧，小子。

乔丹教会我们的并不是弹跳，技艺或者竞争火花，而是所有这些背后的基本功。在当今的NBA里，和乔丹直接相关的东西也许不见了，但其他东西一直都在。

“你的打法并不重要，”科比的语气明显加重，“重要的是你如何打出你的表现。”

如果说科比成为了最接近乔丹的人——此次接受采访的二十多人都表示他做到了——那不仅是因为他的运动天赋，更是因为他为篮球倾注的热情，以及他和乔丹一样的对极致的追求。

“我觉得，这些对比中最重要的不是生涯中取得的成就，而是其中蕴含的技术，”科比说，“这是对下一代球员最重要的，那就是去理解这些技术。脚步，空间，时机，基本功。这些是最重要的。忘掉那些认可，暂时忘掉那些冠军戒指，忘掉那些精彩时刻以及其他所有东西。我们把这些忘掉。技术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这是真正永恒的。下一代球员可以学习，可以运用，并且可以传承给后人。”

乔丹的魂魄依然在，时不时地出现在球场上，他的影响力有所衰减，但依然不容辩驳。

偶尔，乔丹会走出夏洛特的老板包间，坐在球场边——篮球之神本尊出现在世人面前。

至于下一个乔丹，这项搜索工作已经停止，虽然那些比较依然不可避免地持续着。就在一周前，杰里·韦斯特这样的篮球大佬还将威斯布鲁克称作“转世”乔丹。

在每一次冠军追逐和酒吧争论里，乔丹依然是标杆，依然是近乎完美的存在。没有人成为下一个迈克尔，因为没有人能做到，也许也没有人需要做到。

“我从没想过有人会成为下一个，”乔丹的前队友，如今执教库里的科尔说，“这就是乔丹为什么会是乔丹。他是独一无二的。”

然而，即便乔丹神迹象征着永恒，如今也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乔丹雕像在联合中心球馆外屹立不倒近23年，最终公牛将它移到了室内中庭。

就像所有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这尊雕像也需要全方位的保护。现在想目睹它的风采的话，你不得不再把它找出来。